翌日,宣王从睡梦中苏醒,他眨眨眼,正对上一脸娇羞的赵阮竹。
赵阮竹身着红褙子,秀发盘起,插上了一支金簪子,两只耳坠微微晃动。
宣王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些刺眼。
“王爷,妾身伺候您洗漱吧。”
赵阮竹转身走到水盆前,将帕子浸入水中,片刻后拿出来轻轻一拧,便要往宣王脸上擦。
宣王一惊,抬手一挥,挡掉了赵阮竹手中的湿帕子,湿帕子掉落在地。
赵阮竹不由得往后一退,轻唤一声“王爷”。
“不必了,本王自己来。”他猛然坐起,打了个哈欠,走到水盆前,将脸浸入水中。
侍女们站在一旁,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侍女们递上干帕子,他擦完脸后又甩给了侍女。
“给本王更衣,本王要进宫。”宣王凝眉道。
赵阮竹迈着小碎步上前:“王爷,你我新婚,陛下许你休沐七日,不必进宫上朝,况且这个时辰,早朝已毕。”
谁说他要去上朝?
宣王张开手臂,侍女给他更衣,他眯起眸子。
他是入宫找江容澜,看看她在耍什么花样。
王爷进宫找谁?
江容澜?
她不是死了吗?
赵阮竹睁大眼眸,之前听父亲说圣上接了一位美人入宫,难不成是江容澜?
她……竟还活着!
宣王瞥了她一眼,瞧她惊讶的模样。
三年前皇兄只说她失踪了,并未说过她死了。
他提醒赵阮竹,别忘了他昨夜的话,以后,她老老实实在宣王府做侧妃,把孩子生下来。他允诺她衣食无忧。
但是她这间院子,他不会再踏入。
她也别妄想什么夫妻琴瑟和鸣,他们之间,缘尽于此。
当初,他便是上了她的当,才被迫娶她,此事他心中郁结,再难对她有什么情意,望她好自为之。
待侍女们给他系上革带,他拂袖,大步离开了屋子。
赵阮竹闻言,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她本以为嫁给心悦之人会十分愉快,没曾想他竟然如此对她。
江容澜……定然是她抢走了王爷的心!从前便是如此,勾着先太子不够,又嫁给圣上,如今又勾了王爷的魂!
“侧妃娘娘,您没事吧?”侍女们将她扶起来,担心道,“您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大夫?”
赵阮竹回过神来,双手握拳,双目通红。
“江容澜,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滚啊,都滚!”
侍女们吓得连连后退,不知所措。
“娘娘您当心肚子,动怒容易动了胎气。”她的陪嫁侍女玉夏轻抚着她的肩膀,“眼下,您生下王爷的孩子才能让王爷回心转意。”
赵阮竹恍然大悟,抚着胸口轻舒着气。
玉夏说的对,她现在不能动怒,王爷只是被妖女一时迷惑,待她生下这个孩子,王爷定会回心转意。
玉夏点头,端来了一碗温水,慢慢喂着赵阮竹……
-
椒房殿,江容澜坐在窗边绣荷包。
翠环时不时进来送些水果糕点。
“翠环呀,我说过,这些小事你不必亲力亲为。”江容澜看着桌子上的糕点,“让宓盈做就好。”
翠环恭敬道:“江娘子,奴婢亲自做会安心,毕竟是陛下派奴婢来伺候江娘子,您是未来的皇后,伺候您切不可马虎。”
江容澜挑眉。
翠环的意思是宓盈是个毛手毛脚的丫头?
宓盈可是与她一同长大的贴身侍女,翠环这样暗讽她,将她置于何地?
翠环神色慌张道:“江娘子恕罪,奴婢绝没有那个意思!”
“你既没有这个意思,那以后便照我说的做。”
江容澜微微昂头。
日后翠环只管好椒房殿的大小宫务,不用来伺候她了。
若是她不如意,圣上也会不悦,到时候挨罚的只能是翠环。
翠环面色为难道:“可是陛下吩咐奴婢近身伺候您,若是让陛下知道……”
“陛下若来,你便近身伺候,若不来,你不必近身。”江容澜看向窗外,“这样你也不会受罚,两全其美,你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翠环转了转眸子,思索片刻,应了声。
她日后定然不会打扰江娘子,徐徐退下。
她退至门口,又瞅了江容澜一眼,才将门关上。
翠环杵在门口,微微皱眉,这位江娘子怎么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原以为她性子柔弱好拿捏,没曾想也是个有脾气的主儿。
她长叹一声,迈步离开。
宓盈探头朝窗外望了望,关上了窗户。
江容澜疑惑道:“宓盈,你关窗户做甚?天气渐热,开窗透透气为好。”
宓盈拉着江容澜走到床边坐下,小声道:“小姐,我有一个法子,或许能助你离开。”
什么法子?
江容澜放下手中的荷包,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她。
这丫头,以前小瞧她了。
宓盈笑了笑,耸了耸肩。
其实很简单,就是顺了圣上的心愿。
圣上如愿了,自然会撤掉椒房殿外的侍卫,小姐也能在宫内四处走动,便能寻得时机逃离了。
江容澜抬手敲了一下宓盈的脑袋:“你这丫头,出的是什么馊主意?让我顺了贺桦衍的心愿?他的心愿是要和我圆……总之,这个法子不行。”
她怎么能和贺桦衍圆房?贺桦衍定会将她生吞活剥了的。
宓盈挽着江容澜的胳膊,轻轻摇晃着,
她不是这个意思,她是让小姐假装爱慕圣上,每日都让圣上来椒房殿一同用午膳,让圣上相信小姐绝没有逃跑之意。
“小姐从前在太子殿下面前,那般小鸟依人、温柔娇声的模样……”
“宓盈!”江容澜掐住宓盈的脸颊,耷拉着脸,“看来我今天要教训一下你这个坏丫头了,都敢口无遮拦了!”
宓盈傻笑着,挣脱开江容澜的手,在屋内小跑着:“小姐,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你就试一试吧!你放心,我绝对在一旁护着你!”
江容澜哼了一声,抓住宓盈的手臂,质问她是不是被贺桦衍收买了?
“你可是我的贴身侍女,可不是他贺桦衍的侍女!”
宓盈叉着腰,撇了撇嘴。
她当然是小姐的贴身侍女,她们一同长大,她肯定是小姐的人。
她知道小姐不喜欢圣上,但是没有办法,小姐就便将圣上当成太子殿下,演一场爱慕之戏。
江容澜撸起衣袖,眯眼笑着:“宓盈,看你家小姐我今天不挠死你!”
“啊!小姐!不要!”宓盈一边躲一边笑,二人在屋里嬉闹着。
与此同时,宣王站在椒房殿门口,与侍卫们起了冲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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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困(十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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