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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开枝散叶

回到工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吴佰易把车停在大门外,探头探脑地看了一圈,缩回脖子小声问,“咱们的行动计划是怎么制定的?”

沈难从一脸茫然,“咱们有计划?”

吴佰易麻了,“没有吗?那你还哭着喊着给人报仇?”

“谁哭着喊着?”沈难从拎起挎包,从后座抓了顶棒球帽戴在头上,“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三哥,走。”

黄鼠狼点点头,从后座蹿到前座,跟着沈难从下了车,只留下一个满脸问号的吴佰易留在车里。

夜里的工地上一片漆黑,因为大部分工程区还没通电,只有庞老板的办公室和工人宿舍零星有亮光。

沈难从压低帽檐,躲过了门口的监控,来到了庞老板办公室的后窗下。

吕老三望向窗户,一脸惊恐,“您看,这儿好多人守着呢,我根本上不去。”

“?”沈难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办公室里亮着一盏黄澄澄的小灯,灯光晦暗不明,还引来了几只飞虫盘旋在窗外,吕老三说的“人”,他是一个都没看到。

“你开心通是为……”鬼王不耐烦地开口。

沈难从连忙稳住思绪,闭眼掐诀,默默开了天眼……然后就尬住了。

——他觉得今天应该是他开心通以来最无语的一天。

眼前的窗边也太热闹了,挤得跟菜市场似的,什么奇形怪状的都有,而且多半他都叫不上名字。估摸是因为庞老板心不诚,正经神仙都懒得保佑他,才引来这么一群奇行种趴在窗户上。

沈难从看得头皮发麻,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庞老板心大,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能踏实睡觉,他有些迟疑地叫了声,“陛下,这些……”

鬼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叹息,胡乱挥了挥手,窗边的牛鬼蛇神就像烟雾一样,倏地被挥散开去了。

沈难从意识到,鬼王做这些的时候甚至连个咒都没念,更无语了,“请了一堆什么玩意儿。”

“道……道长……”吕老三瞪圆了眼睛,忍不住惊呼,“您真是天师!”

沈难从赧然地挠了挠头,“过……过奖。”

随后他看了眼四周,从包里掏出一张招魂聚煞符,在黄鼠狼眼前一甩,“既然你自己不敢去,我请人来帮帮你!”

鬼王不言语,冷眼看着沈难从装,又是点香又是走步,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呵。”

沈难从猛地伸出手,符箓上“啪”地燃起个小火星,屁大的火势随着火星的走向,磨磨唧唧地点燃了整个符箓,符灰落地,原地升腾起一朵拳头大小的白雾来。

“成了!”

沈难从还来不及高兴,眼中瞳色一变,鬼王开口了,

“沈……道长,孤时常在想,为何你的修为,总是能让孤耳目一新。”

“我,”沈难从梗着脖子,“我这不也弄出来了么!”

“唉……”鬼王浮夸地叹了口气,操控着沈难从掐出一个眼花缭乱的诀,“现身。”

再轮到沈难从睁眼,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你你……这这这……这不行……太过了……”

放眼望去,工地周围聚集着成千上万的阴魂,白雾影影绰绰绵延出去,一眼望不到头,像是鬼王把整个管辖区域都搬到地上来了,在城东工地上堆起一条乳白色的云河。

而这些阴魂面对鬼王,都瑟缩地漂浮在原地,一个敢吱声的都没有,老老实实跪着。

鬼王在半空中画出两个金色的命盘,“此二人心术不正,擅自挪用他人寿数,去,做得好的,免百年刑罚。”

话音一落,百鬼夜行,带起的阴风差点把沈难从的帽子掀飞。

沈难从张大了嘴看去,那正是庞老板和秘书小李两人的命盘,他颤巍巍地出声,“您这是……这是……”

“放心,要不了他们的命,人间事自有人间的道理处置。”

“那您的意思是……?”沈难从眼前一亮,“把他吓到去自首?!这是什么咒啊!真厉害!”

鬼王老神在在,拍了拍画完符的手,“以你的修为,须得再练几百年。”

沈难从不计较,激动得直搓手,他本想着再去工人宿舍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找点人证物证,到时候带去警局报案,没想到鬼王一步到位了。

早知道上面有人好办事,原来下面有人也这么好办事。

沈难从用脚尖挑了挑伏在自己脚背上的黄鼠狼,“三哥,三哥?醒醒!”

吕老三一动不动,走了有一会儿了,就在刚才鬼王动动手指小张旗鼓的时候,他已经先所有人一步,er的一声晕过去了。

“啊……?鬼!鬼……鬼啊……好多鬼……”

被沈难从叫醒,黄鼠狼小心翼翼睁开眼,连滚带爬往沈难从袍子下躲。

沈难从一把拉住黄鼠狼的爪子,一手提着裤子,“没事儿!三哥!没事儿!你也是鬼你也是鬼!别怕!”

与此同时,楼上的窗户里也响起了跟吕老三如出一辙的哀嚎:“啊!!!鬼啊!!好多鬼!!!救命!!!”

“三哥,你听,听到了吗?”沈难从兴奋地指了指。

黄鼠狼有些困惑,庞老板的办公室里人影攒动,热闹得很,“这是……”

“恶有恶报,估计过几天你就能入土为安了!”

“真的?!”

黄鼠狼颤抖地转头看向沈难从,毛月亮像是给他肩头罩了层光,慈悲夺目,“道……道长……”

沈难从也看向他,“你看!贫道说什么了,心里想的就要去做,世上会还你个公道的!”

庞老板的叫声惊动了工地巡视的保安,隔着老远跑过来,见路灯下一个戴着帽子穿着长袍的人影,旁边还蹲了一只动物,大声叫道:“什么人在哪儿!”

沈难从一惊,被手电筒的光柱晃了两下,抓起黄鼠狼拔腿就跑,一人一狼转眼消失在了黑夜中。

“道长……谢谢您!”黄鼠狼被晃得头晕眼花,还是忍不住流出眼泪来。

吴佰易正对着月色抽烟,眼看沈难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还没来得及张开嘴,沈难从的瞳孔突然闪出一抹金光,在他面前折了个弯,说了一句“带上香”,又朝着工地的方向跑了回去。

吴佰易:???

“陛下……不是都弄完了吗?!怎么还往回跑啊?!”

“鬼门。”

“沈难从!怎么回事儿啊!你要干嘛!”吴佰易用气声叫道,沈难从回头,发现吴佰易攥着一把香,手刀冲刺追着他。

他的心中在这一刻升腾起一丝诡异的绝望来,大晚上的,两个人,两只鬼,和一只被强占的畜生肉-体,被保安驱赶着,在迷雾一般的月光下,一同奔向一扇莫名其妙的鬼门,这场景太迷了。

好不容易七拐八绕,终于躲过了保安,沈难从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放眼望去,那个封印着吕老三身体的大坑就在不远处开外,他蹲在几排砖石后,上气不接下气。

“沈难从……!”吴佰易连滚带爬地追上来,“怎么个意思这是……不是要给人报仇吗?弄好了吗?”

沈难从倒着气,拍了拍胸口,“陛下说这里……这里有道鬼门……得……封上……”

吴佰易听得云里雾里,只好把手里的香递给他,“给,你刚让我带的,我把后备箱里装的都拿上了,这些够吗?”

“嗯,勉强。”沈难从瞳色一闪,气也不喘了,脸色也红润了,“生魂何在?”

“啊?!”吴佰易手一抖,“啥玩意儿?”

“魂死为聻,你们这里称作阴魂,而未死之魂便是生魂,阳气最盛,可驱邪避煞。鬼门之内皆为煞气,以生魂封门,内外相合,可保无虞。”

吴佰易眯起眼,“哦……就是说,你一定要用这个语气说话吗?”

“沈难从”转过金瞳,“依孤看来,这只生魂就很好……”

吴佰易闻言连忙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魂从嘴里被吸出来,他惊慌地盯着沈难从,不敢相信有一天自己的好兄弟要拿自己的魂。

“要不……”一直蹲在一边没出声的黄鼠狼怯怯地举起爪子,“让我去吧。”

“你?”鬼王打量了两眼黄鼠狼,“生魂封入鬼门,生生世世都将镇守于此,轮回转世便与你无关了。”

黄鼠狼吞了一口唾沫,“嗯,苦我吃过了,乐也享过了,累没少受,女儿见过,公道也讨回来了,我没有遗憾,能报答您的只剩这个魂了。”

沈难从猛地挣扎着夺回身体,“三哥!我们可以找……”

“道长,您听我说,我这一辈子,以前总是不知道往后会走到哪里,后悔的事太多了,可临了临了,我遇上了您这么个高人,真的是一点遗憾都没有了,你们是好人,恶人有恶报,善人也该有善报,您帮我应了恶报,我也想给您应一回善报,您说的,公道嘛。”

吴佰易也吃惊地放下手,“三哥……”

“就是我那闺女,一个人孤零零的,还想劳烦两位在她能独立之前,多少照应着点儿。”

沈难从捏紧了拳头,“可你不是还想看着闺女开开心心,长命百岁吗?”

“哈哈哈……”

黄鼠狼释然地笑了,“我相信她,会开开心心长命百岁的。”

“三哥……”吴佰易拍了拍黄鼠狼的后背,“你放心,她的学费以后我吴佰易掏了!要是孩子不嫌弃,以后她就是我亲侄女!有我们哥俩一口饭吃,大侄女肯定饿不着!她的生日以后我们替你记着,别人有什么好东西,我大侄女儿也必须有!”

“吴老板,你这么说我倒真不好意思了……”黄鼠狼尴尬地舔了舔嘴唇,转过头认真地看向沈难从,“道长,我准备好了。”

沈难从垂下眼,脑中想起鬼王的声音,“犹豫?”

“嗯……只能这样吗?”沈难从有些困惑,这跟他想的不一样,“这是公道吗?”

“是。”鬼王斩钉截铁,“如此便是最公道。”

沈难从不吭声了,默默地给鬼王点上了香,固定在旁边的砖石上。

不多一会儿,两手果然脱离控制,迅速掐了个诀,周身瞬间迸射出刺目的金光。

鬼王剑指轻挥,指尖凝出一道缓缓流淌的金光,在黄鼠狼额间画出了一个符咒。

是一个沈难从只在书上见过的符咒——离魂符。

白雾从黄鼠狼的天灵盖逸散而出,越涨越大,像被风撑开一样,变成了一个人的形状,向着巨坑的方向缓缓飘去。

“三哥……”沈难从喃喃出声。

鬼王深吸一口气,“剑印开!”

话音未落,真炁在虚空中凝出一柄利刃,鬼王张开右手手掌,划开了一道横贯手心的伤口。

金色的血液涌出,鬼王对着鬼门的位置扬起手,漫天降下一片金光,落在水泥坑上,结成一张巨型的金色大网,眼看煞气被牢牢地阻断在了坑里,金网忽闪几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一阵极度疲乏的脱离感席卷沈难从全身,好像鬼王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连招呼也没打,就没了声息。

-

回到道观,吴佰易反常地停在距离门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把身体探出车窗外,“诶?”

沈难从:??

“那是谁的车啊??这不占我地儿了吗??”吴佰易的路怒症还没散,“唰”地解开安全带,满嘴不干不净地下了车。

沈难从不放心,也开门跟了下去,刚走到道观门口,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生正蹲在地上逗茉莉。

茉莉斜着眼,生无可恋地坐在门槛上,屈起一条腿单手搭着,满脸不耐烦。沈难从临出门前交代过,碰上外人让它先别说人话,已经憋了半天了,心里毛毛躁躁的。

男生一见沈难从,两眼放光地站起身,“师父!!!你果然住这儿啊!?”

“师父?”吴佰易疑惑地转过头,“他叫谁?”

沈难从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方圆几十里就这一家道观,我开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在!!”

“不是……你别急着叫……”沈难从眉毛都耷拉下来,“我真的不收徒弟,我没什么能教你的……”

“师父您别谦虚了,您都飞到天上去了!那个视频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沈难从觉得他现在有种开塞露都通不了愁,“我不是谦虚……我是……”

有些事他没法说,飞到天上的那个还真不是他,但是按理说他挺精神一个道士,不仅鬼上身,还操控着飞了,传出去这脸都不知道要从哪丢起。

“师父这猫是你养的吗?真够肥的!一看就特别通人性,你看这坐姿,太霸道了!我刚才跟它说话,它还翻我白眼来着,好像能听懂我说话!”

“翻……翻白眼啊……”沈难从捏了把冷汗,它不光能听懂,它甚至能骂街。

吴佰易走到那辆占位的汽车前,突然发出一声“卧槽!”

“你就是刚才那个……(傻b有钱人)”后半句他没说出口,强行咽下去了,因为他有些惶恐地发现,面前停着的是一辆科尼赛克,他在赛车杂志上才见过的车。

妈的这么酷,有病啊!

吴佰易绷着脸,“这你的车?”

男生扭头,在黑夜里露出一排白牙,“是啊,不来上大学吗?临时买的房子有点远,拿来代步的。”

“哦……”吴佰易面色有些松动,“你是……大学城里的学生?”

“是!今年刚入学,财大管理系大一,我叫陆千!个十百千万的那个千!师父可以叫我六千!或者给我取个道号法号什么的都行!”

沈难从板下脸,色厉内荏地抬高声音,“那个……善信,赶紧回学校吧,天这么晚了,你们没有门禁吗?”

“没有!收发室大爷跟我关系可好了。”

“啊……”油盐不进。

沈难从第一次遇到这么难以招架的场景,口条都捋不顺了,心急火燎地说,“吴佰易,我……我先去那个……呃……修炼了!你回去的时候把他送到市区大路上。”

“师父!我不走!你不收我,我今天就住在这儿了!”陆千开始耍赖。

只见沈难从忽然冷下来脸来,眼睛又变成了金色,“胡搅蛮缠,甚是无趣。”

说完也不等别人回答,迈着四方步往丹房走去,一屁股镶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沈难从心里都快骂街了,一个一个都没想着让他好过。

-

第二天一早,沈难从被一阵笑闹声惊醒,发现自己竟然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心想鬼王这回终于做人了,还知道看完电视给他送到床上来。

正在发呆,茉莉的糙汉夹子音再次从正殿传来,“俺想再吃一个!”

“好嘞!茉哥,您要什么口味?”

“叫俺咪咪就行~~~”

“诶不行不行,那夺没礼貌啊!还是得叫您一声哥!”

“诶!小陆!我查过了,你这车全球限量才两台啊?!”紧接着是吴佰易的声音。

“对,觉得样子还行就买了。”

“那开起来是不是特爽啊!?”

“小陆?”沈难从听得蹊跷,随便套了件T恤冲了出来。

一进正殿,就看到昨天那个赶都赶不走的陆千正在把自己的车钥匙往吴佰易手里递,“佰哥,您自己开着试试吧,我也刚开了没几天,说不清。”

吴佰易两眼放光,“可……可以吗?!这夺不好意思……”

陆千摆摆手,“无所谓,类似的车我家地库里好多呢,这两天开它就是图个新鲜,您也体验体验。”

“好……好嘞!”吴佰易声音都颤抖了。

“俺还要吃刚才那个鹿肉味的罐罐!”茉莉翻着肚皮躺在地上,一手勾住陆千的裤腿,发出骚情的夹子音。

“不是……你们……”沈难从踉跄地扶住了墙。

才一个晚上,道观沦陷至此……

“师父!您起来啦?!早上找快递空运了几箱罐头给茉哥,我才知道原来它也会说话!刚还给我来了段三打白骨精!师父您是这个!”

陆千说着,在沈难从眼前比了个大拇指。

沈难从晃了晃脑袋,“不是……你等会儿……我没说要收……”

“师父!我听佰哥说,咱们道观对香的需求量还挺大的,刚托人从弥陀山那边的大庙里空运了几十箱顶级线香,估计明天就能到!”

“几十箱……”沈难从倒退两步,苦着脸,“我们修道对身外之物不看重的,三清祖师也不会计……”

“要不……”鬼王一听到“几十箱顶级线香”,立马愉♂悦 100,声音轻快起来,“就收了吧,反正你会的也不多,都传与他便是。”

……

没想到啊没想到,燕渡厄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了?!还连带踩我一脚?!

沈难从不死心,自己身边一人一鬼一猫集体倒戈,家门不幸成这样也是少见。

他怒气冲冲地跑到门外,见吴佰易正坐在陆千的超跑里,上蹿下跳地散发着热情,“诶你这百公里加速是多少啊?啧啧啧这座椅你看看……嘶……诶我发动一下听个响啊!你别说这车……”

“吴佰易!”

沈难从一把拉住吴佰易要关上的车门,把人从车里拽了下来,挤眉弄眼地小声吼道,“你怎么回事!我不收徒弟!你一晚上怎么跟他这么熟了?!你弄这么熟我怎么把他赶走啊!?”

“啊?”吴佰易皱眉,“你说小陆?你赶他干嘛?这不挺好的孩子吗?又聪明又仗义!”

“小陆??都叫得这么亲热了?”沈难从都气笑了,“好好好……”

吴佰易觑着他的神色,给陆千使了个眼神,“愣着干嘛?叫啊!”

陆千瞪大了眼,兴奋地冲到沈难从面前,“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沈难从没想到,自己师父还下落不明,竟然先腹背受敌地当了别人师父。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跟您好好学习!以后争取让咱们门派在中华大地上开枝散叶!开花结果!发扬光大!笑傲江湖!”

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难从听得眼晕,放弃了挣扎,他还有正事要办,没时间跟这群人在这儿裹乱。

今天他要去警局门口蹲点,采摘自己的胜利果实——

昨天离开工地之前,庞老板那边的动静都快把房顶掀起来了,他要看看恶人到底能被恶鬼磨成什么样。

想到这里,他挑了挑眉,露出了反派的笑容,自信走进洗手间开始洗漱。

就在擦脸的时候,沈难从发现鼻尖偏右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长出个淡淡的小黑痣,原本以为是香灰,抬手蹭了蹭,黑痣完好无损。

算了,不是什么大问题,沈难从作罢,见识过大风大浪(他自以为的),没多长个脑袋出来就行。

“师父!师父!”陆千的大嗓门又在正殿响起。

一听这个动静,沈难从刚才支棱起来的精神顿时萎靡了。

到底怎么才能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把这个二愣子赶走呢???

“师父,刚才收快递的时候收到一个信封,是给你的。”陆千站在丹房外,递给沈难从一个邮政文件袋。

“啊?”沈难从困惑地接过袋子拆开,里面掉出一张请柬:

“省城道教协会第一届杰出青年道友交流大会-邀请函??”沈难从拾起请柬,一字一顿地念道。

“哇!师父!我就知道我没拜错!你看!道教杰青!!”陆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捧场。

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件道观一年到头总能收到几次,以前师父在的时候从没在意过,他也不怎么上心。

“什么野鸡大……”沈难从抬手把请柬揉成团,想拿去丢掉,突然眼睛一亮,又折返回来,“或许……能打听到师父的下落呢?!”

想到这里,他连忙展开请柬,平铺在桌子上,努力辨认起上面的文字,都怪自己刚才一时手快,有些地方揉坏了关键信息。

陆千好奇地凑上来,“师父,怎么说?你想去吗?”

“唔……请柬上说大会在一周后……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沈难从挠头。

陆千:“本省?有说是在哪个市办吗??”

沈难从眯着眼更仔细地辨认,“就在……隔壁合阳市苍饶山的一个酒店里,要开四天。”

“那咱们去吧?师父!我爸在那边好几个景区都有投资,到时候咱们能免费玩个遍!”陆千又一次亮出了自己的一排白牙和星星眼。

沈难从扭头,“先别咱们咱们的……你不上学吗?不是……我什么时候答应收你了??”

“反正到时候期中考试就结束了!玩儿一圈也不耽误啊!我去跟佰哥说一声,咱们一起去,就当是师门团建!”

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好,有些话说听不见就听不见,语音自动过滤功能强得可怕。

-

天刚蒙蒙亮,临江派出所门口就爬来两个人,都是一头乱发,两眼血红,西装撕得跟破布似的,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他们头顶好像都被剃秃了几块。

值班民警觉得奇怪,开门出去查看,还没开口问怎么回事,这两人就突然扑了上来,一左一右抱着民警大腿,哭天抢地地大叫,“我要自首!!让我自首!!我不是人!!我杀人了!!”

动静不小,还引来了一群晨练的大爷大妈看热闹,手上的鸡蛋都顾不上了。

再次见到庞老板是在看守所,隔着玻璃,沈难从抬眼看去,发现他头顶的八字似乎正常了,劫数不偏不倚,落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庞老板被带出来,一见坐在外面的人是沈难从,先是一愣,随后自嘲地笑了。

沈难从敲了敲玻璃,拿起窗边的对讲电话,“庞老板,你当时去找过一个人,穿着古装,是他提议让你在深坑里打生桩的,那个人,他是干嘛的?”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庞老板眯起眼,“真不愧是高人。那个人在合阳那边的山里,也是别人介绍的,具体干嘛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求他的人挺多。”

“你说哪里???”沈难从一顿。

“合阳啊,合阳天盟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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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开枝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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