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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再识

另一边,为作区别,称为里世界,仅代表表世界的人无法触及的世界另一面。

戚瞳拍了自己一下,内心道,为了监督不靠谱的信使而跑去看一眼结果暴露的自己似乎也不见得有多靠谱呢?总感觉跟那只蠢统在一块就会传染。

至于不现身,那是因为戚瞳还没有恢复全部记忆,甚至可以说记忆基本没想起来多少。要知道灵物生长的计量单位不是一月也不是一年,是十年、百年、千年、万年,具体的按效果计,效果越强大长成越慢,而世界意志给的清泓灵莲……是按万年计量那一波,虽然有戚瞳灵体中强大的能量作养料猛喂了一波,按总量说足够灵莲长成开花,奈何吸收也是需要时间的,未吸收完全的结果就是本体小小一株,比应有体型缩水了不少,那差别,也就大象与蚂蚁的差别吧——这差别还不够大吗?(戚瞳咆哮)。

好在吸收速度也比正常生长发育速度快,预计百年之内可完全吸收。也就是说,戚瞳想要恢复所有记忆,得再等个一百年,当然多睡觉会快个几年的样子。然而那是不现实的,戚瞳若是不去做世界意志的□□任务,别说一百年,一年之内,小世界就会因两股本源力量相斥而崩塌湮灭。小世界的人会无知无觉回归混沌,化作虚无,即便重启世界,相同的情节与角色,消失的人也永远不会再回来。如果戚瞳有记忆,她大概要抓狂了,明明只是来度假的,结果要做比以前惊险千万倍的任务。而失忆的戚瞳毫无怨言地接受了任务。

话又说回来,记忆回归与否并不会太过影响任务,她不会因为不记得数学老师而不知道1 1等于2,失忆只是想不起事件信息,那些发生过的、认知过的,必然会以另一种方式体现在戚瞳身上,亦即失忆并不会真的改变一个人。戚瞳还是戚瞳此人,不是一个新生的婴儿。

就好像刚才,之前的她对花满楼、花七童的名字没有特殊感觉,却不妨碍见到花满楼本人那一刻,心里生出欢喜,她的心告诉她,她喜欢着那个人。而他也正是在她睡醒前尚不及周岁的花家七童。这意味着在失忆前,也就是她还没去花家前,他们很可能有过接触,他们的相识顺序于花满楼而言是颠倒的,自己最好搞清楚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再出现。

另外,无法掌控全局会令戚瞳感到不安,万一因此遗漏忽视了什么怎么办,嗯,说得好像她有全部记忆就不会遗漏忽视似的。主要是戚瞳意识到,世界意志除了会主动发任务,其余的消息不问就不会主动提及,指望祂提醒,做梦比较快。

从系统鸟口中得知因为蠢鸟的操作,让花满楼误以为她陷入危险——其实也不算误会。而这只蠢鸟找到她后,光顾着控诉她丢掉祂的行为有多恶劣,祂有多么多么难过,多么多么伤心,多么多么担心她,总之絮絮叨叨一大堆,戚瞳也由着它念叨,直到絮叨的话又又又开始重复,她终于决定不忍了,直接问起花满楼的事。蠢鸟这才想起来花满楼是因为担心戚瞳才一路查找线索回了花家。而在此前蠢鸟从花满楼那里知道,花家二十多年前天降了一位自称小仙女的瞳姑娘。祂十分机智地(系统语)推测出瞳姑娘就是祂的宿主,于是赶在所有人之前找到了戚瞳所在(所有人=花满楼?)。

……别人不清楚,身为系统的蠢鸟还能不知道么?花满楼没有猜到只是因为缺了重要信息,不过蠢鸟在这件事的表现也算聪明。

然后这货紧接着就犯了个蠢,后知后觉想起来花满楼还在那边着急上火,想尽办法找戚瞳的线索。

戚瞳立即让系统鸟报平安,顺便替它恢复一身羽毛,这才发现系统外观原来是只可爱的玄凤,差点没忍住要rua它两下。

玄凤走后,戚瞳忍不住扶额,如此看来她到过花家一事已然暴露。这种因过去改变而带来的存在,规则会自行遮掩,只要不特意去关注,并不会被注意到。但花满楼多半会觉出端倪,一来花满楼脑子似乎比她转得快多了(感觉),二来作为重要角色,加之能感知灵莲的存在,规则的遮掩效果对花满楼会减弱。

戚瞳:若是被花满楼察觉到规则之外的世界,应该没有问题吧?说起来清泓灵莲可是你给我的,对他开放权限也不是我的锅。只要达成本源不互斥的目标就能保住这个世界对吧?

「是。」

戚瞳:那个系统鸟,祂知道我之前的所有事情,又好像很蠢的样子,今天这事我知道祂是担心我,可……祂知道得太多了,似乎应该掌握不少超常手段。

往回飞的玄凤浑身一激灵,谁要害朕?

「关于此事,契约者已提前安排过,它目前就是只生了灵智的灵鸟。」

桃花堡这个荷花池戚瞳暂时是不敢待了,她不指望待在花满楼眼皮子底下,一只蠢鸟捣乱的前提下,她能藏得住,便去了毓秀山庄的荷花池。当然走前叫上了目前成了玄凤鹦鹉的系统。

玄凤如今可得意了,宿主不仅治好了祂一身被雷劈焦的毛,还只理祂,跑路只带着祂!

玄凤:【宿主!宿主!你机智可爱的统崽送信肥来啦!】

戚瞳:【看到了。】

如今一人(?)一鸟隔着表里世界对话。

戚瞳:【问你个事。我一觉睡了太久,之前的事情有点记不清了,你给我说说我与花满楼怎么认识的,详细描述。】

玄凤:【额,额,宿主可以直接提取统崽的记录呀!】

戚瞳不记得,又似乎知道该怎么做。大概因为系统曾是她灵魂海的住客,这个过程也进行得毫无阻碍,与从设备储存卡中提取监控录像一样简单。

等戚瞳了解过情况,

玄凤:【宿主宿主,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戚瞳:【该出去时自会出去,怎么?】

玄凤:【我一个统害怕,以前没有实体觉得有个身体就好了,可是有了身体却觉得哪里都不安全,会不会有人把我捉去拔毛下水炖汤喝啊?】

戚瞳:【两个选择,自己去玩儿或者入莲休眠】

玄凤:【有了身体还要出去找吃的,虽然外面很好玩,但好辛苦。休眠吧,我要和宿主贴贴~】

数日后,桃花堡。

近来花家阖府上下都在筹备家主寿辰,戚瞳以送寿辰贺礼的名义登门拜访,寿礼是一尊小半米高的羊脂白玉佛,在所有寿礼中既不出挑也不掉价,属于中规中矩型。说起来以前的个人财产都化作飞灰了,戚瞳如今可算是兜里没有一粒米的主儿。这个玉佛还是世界意志友情提供的——原料地址,金银这类需要冶炼的不行,但大自然的馈赠还是可以有的。也算是为世界意志办事的福利?

戚瞳弄了几块玉石,挑了最大最好的那块用作寿礼,之前问过世界意志,得知此次事件与玉佛有关,正好做个玉佛应应景。手工费自是用另一块玉石结算的,不过这块羊脂玉做剩下的边角料卖卖她就又是小富婆了。

当日,芙蕖楼迎来了它的主人。

听分过来照顾她起居的丫鬟说,花姨生前为她准备了许多布匹衣物,衣服怕是穿不下,所以需要量体裁衣。各色首饰也攒了好几柜子。

戚瞳闭了闭眼,让丫鬟不必伺候,她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玄凤:“啊!啊!”【宿主,你很累吗?】

戚瞳:【花姨对我挺好的,只是我一觉睡起来,她人就没了。】

玄凤:“啊!啊!”【哦,拿宿主不要太难过哦。】

戚瞳:【嗯,还好。】

戚瞳闭上眼睛,轻声低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哼嗯嗯嗯嗯嗯嗯~(哼唱)”

……

又一日,天气晴朗,天光正好。凉亭中传来阵阵乐音。忽而群鸟惊飞。

花满楼收回抚琴的手,陆小凤已现身亭中,“连麻雀也不忍心打搅,果然是花满楼啊。”

花满楼展扇,勾唇笑:“不请自来背后偷听,一定是陆小凤。”

陆小凤:“花满楼,你请我来,我又何必偷听呢?”

花满楼:“五音不全不懂琴瑟之人,我又为何要请你听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进行着好友之间的友好(?)交流,言谈间陆小凤提及几日后花父的六十大寿,好奇花满楼怎么没回去坐镇。

花满楼:“祝寿之事自然有人打理,花家就算忙到人仰马翻,也轮不到我操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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