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馆的夜色如墨，书房内只余一盏青瓷油灯，映着江晚晴清冷的侧脸。她正提笔誊写药方，狼毫尖蘸着朱砂，在宣纸上落下一个个殷红如血的药名。窗外雨声淅沥，衬得屋内更静。
忽然，前院传来一阵骚动。
江晚晴笔尖一顿，朱砂在纸上晕开一小片红渍，像一滴血。她搁下毛笔，推门而出，迎面撞见管家和几个小丫头手忙脚乱地扶着一个人影进来。
那人穿着银丝滚边的墨绿色旗袍，发髻松散，几缕青丝湿漉漉地贴在酡红的脸颊上，脚步虚浮，像是踩在云端——是江雨萱。
她醉得厉害，眼神涣散，唇角却仍勾着甜腻的弧度，像是浸了蜜的毒药，明知危险，却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江晚晴眸光一沉："怎么回事？"
管家擦了擦汗，低声道："二小姐在百乐门喝多了，周老板本想送她回来，可二小姐死活不肯上他的车，非要……"
"非要什么？"江晚晴的声音冷得像冰。
"非要叫大小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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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语
江雨萱被扶进卧房，软绵绵地陷进锦被里。她半阖着眼，睫毛湿漉漉的，不知是沾了雨水，还是泪。江晚晴坐在床边，用湿帕子擦拭她滚烫的脸颊和脖颈，指尖触到肌肤时，微微一顿。
"……姐姐？"江雨萱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黏糊糊的，带着醉意。
"嗯。"江晚晴淡淡应了一声，继续替她擦手。
可江雨萱不依不饶，指尖顺着她的腕骨往上爬，最后停在脉搏处，轻轻一按——
"你的心跳得好快。"她吃吃地笑，"是因为我吗？"
江晚晴动作一顿，垂眸看她："醉了就安分点。"
"我没醉……"江雨萱嘟囔着，忽然撑起身子，凑近她的耳畔，呵气如兰，"姐姐，你知不知道……周慕云今天想亲我。"
江晚晴的指尖猛地收紧，帕子里的水被攥出，滴落在床单上，晕开一片深色。
"然后呢？"她声音平静，眼底却暗潮汹涌。
江雨萱歪着头，笑得天真又恶劣："然后我躲开了呀……"她伸手抚上江晚晴的唇，"我说，我的唇……只给姐姐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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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江晚晴的理智在那一瞬间崩断。
她一把扣住江雨萱的后颈，将人狠狠按进床褥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江雨萱，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会纵容你？"
江雨萱仰着脸，醉眼朦胧地望着她，忽然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将她拉得更近——
"姐姐……"她轻声呢喃，呼吸间带着葡萄酒的甜香，"你舍得罚我吗？"
江晚晴的眸色彻底暗了下去。
她低头，狠狠咬上江雨萱的唇。
那不是吻，更像是惩罚。江雨萱闷哼一声，却没有推开她，反而仰起头迎合，指尖深深陷入江晚晴的肩胛，像是要抓出血痕来。两人的呼吸交缠，酒气与药香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气息更烫。
江晚晴的手滑进江雨萱的衣襟，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江雨萱轻轻一颤，却在她耳边低笑："姐姐……你终于忍不住了？"
江晚晴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她，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
江雨萱躺在床上，衣衫凌乱，唇瓣红肿，眼中却闪烁着得逞的光。
"你装醉？"江晚晴冷声问。
江雨萱舔了舔唇，笑得像只餍足的猫："三分醉，七分醒……姐姐不也一样？明明想碰我，却非要等我主动。"
江晚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平日的冷静："睡吧，明日再跟你算账。"
她转身要走，江雨萱却突然从背后抱住她的腰，脸颊贴在她的脊背上，声音软得不像话：
"姐姐……晚晴……别走……"
江晚晴僵在原地。
这是江雨萱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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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韵
翌日清晨，江雨萱在头痛中醒来。
她撑着身子坐起，锦被滑落，露出锁骨上斑驳的红痕。床边的小几上放着一碗醒酒汤，碗底压着一张字条——
「下次再喝醉，就不止这样了。」
江雨萱盯着字条，忽然笑了。
她伸手抚上自己微肿的唇，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狡黠。
"姐姐终于……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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