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知道吗？他跟我求婚了。」
江雨萱倚在窗边，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枚钻戒。阳光透过琉璃窗，在戒面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斑，像一把碎了的星星，扎得江晚晴眼睛生疼。
她正在分拣药材的手微微一顿，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问：
「然后呢？」
江雨萱歪着头，笑得像只狡黠的猫，红唇轻启——
「我说……我早就已经心有所属。」
碎瓷
"啪！"
江晚晴手中的青瓷药碾砸在地上，裂成几瓣。褐色的药粉洒了一地，浓烈的苦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盯着江雨萱，声音低哑得可怕：「……你说什么？」
江雨萱却不答，只是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高跟鞋踩过碎瓷片，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她伸手，指尖轻轻挑起江晚晴的下巴，呼吸近在咫尺——
「姐姐猜猜……我心属谁？」
江晚晴的眸色暗沉如夜。
她一把扣住江雨萱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那纤细的骨头。江雨萱吃痛，却笑得愈发灿烂，甚至故意贴近她耳边，呵气如兰：
「周慕云气得脸都绿了……他说，是不是江晚晴？」
江晚晴的呼吸一滞。
江雨萱的指尖抚上她的唇，轻轻摩挲：「我说……是又怎样？」
江晚晴再也没能忍住。
她猛地将江雨萱按在药柜上，上百个瓷罐哗啦作响。药香、香水味、还有江雨萱唇间的葡萄酒甜腻，全都纠缠在一起。
「江雨萱……」她咬住她的下唇，声音沙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认？」
江雨萱仰着脸，眼里盛着得逞的笑意，手指却紧紧攥住她的衣襟：
「那姐姐……敢吗？」
江晚晴的回答是一个近乎暴戾的吻。
她碾着她的唇舌，像是要把这些年隐忍的、克制的、病态的执念全都倾注进去。江雨萱被她吻得喘不过气，却仍固执地搂住她的脖子，指尖插进她的发间，将那些一丝不苟的发髻扯得凌乱不堪。
直到两人唇间尝到血腥味，江晚晴才稍稍退开，抵着她的额头低喘：
「现在……你知道答案了？」
江雨萱舔了舔破皮的唇，笑得餍足：
「姐姐的答案……我很喜欢。」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大小姐！周老板带人闯进前院了，说是要见二小姐！」
江雨萱轻笑一声，指尖玩味地绕着江晚晴散落的发丝：「看来有人急了。」
江晚晴眸色一冷，指腹重重擦过她唇上的伤口：「你故意的？」
江雨萱不答，只是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姐姐，你说……他要是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想？」
她的唇瓣红肿，衣领微乱，锁骨上还留着昨夜未消的红痕。
江晚晴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勾唇一笑，眼底却毫无温度：「那就让他看看。」
她一把拽住江雨萱的手腕，径直朝前厅走去。
周慕云站在前厅，脸色铁青。他身后跟着几个商行的打手，显然是有备而来。
「江晚晴！」他一见两人，目光立刻钉在她们交握的手上，声音陡然拔高，「你对她做了什么？！」
江晚晴尚未开口，江雨萱却已娇笑着靠进她怀里，指尖暧昧地抚过她的衣襟：「周老板，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姐姐欺负我似的。」
周慕云额角青筋暴跳：「雨萱！你是不是被她胁迫了？！」
江雨萱眨了眨眼，故作天真：「胁迫？怎么会呢？」她仰头看向江晚晴，红唇微启，「是我……心甘情愿的。」
周慕云猛地攥紧拳头，眼神阴鸷：「江晚晴，你给她下了什么药？」
江晚晴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周老板，我妹妹清醒得很。」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倒是你，擅闯民宅，是想让我报警，还是……直接请你出去？」
周慕云怒极反笑：「好，很好！」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拍在桌上，「江雨萱，你别忘了，你和百乐门的合约还在我手里！从今天起，你别想再登台！」
江雨萱笑容不变，甚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哦？那周老板可要赔不少违约金呢。」
周慕云冷笑：「你以为我在乎那点钱？我就是要让你——」
「周老板。」江晚晴突然打断他，从袖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轻轻放在合约旁边，「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胸闷气短，夜里盗汗？」
周慕云脸色骤变：「你……你什么意思？」
江晚晴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提醒你……有些东西，沾了，就戒不掉了。」
周慕云瞳孔一缩，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见了鬼似的盯着那只瓷瓶。
江雨萱轻笑出声，亲昵地挽住江晚晴的手臂：「周老板，慢走不送呀。」
待周慕云一行人狼狈离开，江雨萱才松开手，歪头看向江晚晴：「姐姐刚刚……是在威胁他？」
江晚晴淡淡瞥她一眼：「你说呢？」
江雨萱凑近她，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脸颊：「那瓶子里……真的是毒药？」
江晚晴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抚上她的脖颈，拇指轻轻按在她的脉搏上：「江雨萱，你玩够了吗？」
江雨萱眨眨眼：「姐姐生气了？」
江晚晴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下次再拿别人试探我……」她的指尖缓缓收紧，「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药'。」
江雨萱呼吸微滞，却笑得愈发甜美：「那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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