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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李明珠!你个死丫头又死哪去了?!”

李家杂货铺里,王娇娇叉着腰拔高嗓门,声音里迸着火星子,震得柜台上的算盘珠子都颤了三颤。

旁边拖着鼻涕的小萝卜头张永宁吸溜了一下,慢吞吞道:“王姨,明珠姐带虎哥他们……看戏去了,让我顶会儿。”

“啧!这死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王娇娇两条柳叶眉拧成了麻花,嘴上骂得凶,手却利落地从柜台底下摸出一颗饴糖,塞进张永宁手心,“宁子,别在这儿杵着了,看戏去!店有姨呢!”

张永宁眨巴着眼接过糖,小大人似的摇摇头:“不去。那戏有啥劲?书上早看腻了!不就是忠臣被昏君砍了头,六月飞雪喊冤那套?没意思。”

“哟呵!”王娇娇被他逗乐了,伸手揉乱他一头软毛,“咱们宁子以后铁定是当大官儿的料!成,那你帮姨看会儿店,姨去城西送点货。”

“好嘞!王姨当心点,”张永宁把糖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道,“听说城西二鸭坊那片,最近闹地痞呢,凶得很!”

“二鸭坊?”王娇娇脚步一顿,眉头又锁紧了,“那不是顺子的地盘?又闹什么幺蛾子?”

她在城里混了半辈子,三教九流的门道摸得门儿清,那些收“孝敬钱”的地头蛇,她心里都有一本账。

张永宁舔舔嘴角的糖渍:“王姨你不知道?还是明珠姐跟我说的,城西搬来个长安告老的大官儿,他家管家做主,现在西市都归他家管了!”

“这死丫头!”王娇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让她看店,她倒成了百事通?消息比老娘还灵!”

张永宁一脸“小意思”的得意,眼睛亮得惊人,崇拜道:“不过王姨你放心!明珠姐放话了,城北这一片儿,她罩着!谁敢来收保护费,打断他的狗腿!”

那语气,活像李明珠是城北的土皇帝。

王娇娇脸上的笑“唰”地一下冻住了。

“……”张永宁猛地捂住嘴,小脸煞白,抓起柜台上的小布包就想跑。

衣领子却被人一把薅住,像拎小鸡崽似的提溜了回来。

王娇娇脸上挤出个“慈祥”的笑,声音却冷得掉冰渣:“宁子,跟姨说说,‘城北这一片儿她罩着’……是几个意思?嗯?”

张永宁双手死死捂嘴,脑袋摇成拨浪鼓。

“行!真行!”王娇娇气笑了,松开手,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渗人,“好你个李明珠,长本事了!老娘养出这么个‘出息’闺女,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她拍拍张永宁的肩,声音陡然放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宁子,乖,今天这事儿,烂肚子里,敢透半个字给你明珠姐……仔细你的皮!”

张永宁捂嘴的手松了点,小脸皱成苦瓜,挣扎片刻,梗着脖子道:“不!王姨!我……我都说漏嘴了,再瞒着明珠姐……那还是朋友吗?太不仗义了!”

王娇娇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太阳穴突突地跳。她松开手,几乎是咬着牙根挤出话:“行!张小宁,跑得快是吧?去!给你那‘仗义’的明珠姐带句话——让她今晚洗干净脖子,等着老娘回去‘家法伺候’!扒了她的皮!”

张永宁如蒙大赦,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嗖”一声蹿得没影了。

城北戏园子最好的彩棚下,一群少年围坐。中间那少女格外扎眼,一身鹅黄短衫配嫩绿绸裙,大大咧咧翘着二郎腿,鹿皮靴尖一点一点,绸裙皱成一团也浑不在意。她嗑着瓜子,看得起劲儿,还不忘点评:“瞧见没?我就说那大将军是冤死的!狗皇帝,眼瞎心黑!”

“明珠姐!”张永宁气喘吁吁冲过来,顶着李明珠疑惑的目光,苦着脸把刚才“叛变投敌”的经过倒豆子似的说了。

李明珠听完,眼皮都没抬一下。她慢悠悠把瓜子揣回兜里,掸掸衣襟,浑不在意地摆手:“切,多大个事儿!天塌下来有姐顶着!坐!看戏!今儿这出新花样,猜怎么着?那倒霉将军扒了盔甲——嚯!竟是个女儿家!那狗皇帝一看是女的,嘿,立马信她不会造反了!你说可笑不可笑?”她嘴角噙着浓浓的讥讽。

张永宁抱着小包袱挨着她坐下,心不在焉,眼睛盯着台上声泪俱下诉冤的女将军,满脑子却是王姨那句“扒了她的皮”。旁边的张永安给他挪地儿,撞撞他肩膀,咧嘴笑:“怂啥?老大都不慌,你慌个球!”

张永宁没吭声,盯着台上忍气吞声的女将军,小嘴一撇,小声嘟囔:“哼!要是台上这人是咱明珠姐……被这么冤枉?还等六月飞雪?早八百年就带兵杀回长安城!”

“噗嗤——”

“哈哈哈!”

彩棚里顿时炸开了锅,几个少年笑得捶胸顿足,眼泪狂飙。

李明珠愕然放下腿,杏眼圆睁。随即也被这“大逆不道”的话气笑了,伸手作势要拧他耳朵:“好你个张小宁!泄密的账还没算,倒敢编排你老大?”

张永宁缩着脖子,象征性拍拍自己的嘴,小脸鼓得像塞满馅的包子。

正看得入神,苏婉心身边那个梳双丫髻、鹌鹑似的丫鬟菊梦,悄咪咪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苏婉心秀眉几不可查地一蹙,起身走到李明珠身边,带着歉意柔声道:“明珠,我得先回了。家里来了急信,是我长姐……从陇右送信回来了,爹爹催得紧。”

李明珠忙不跌地从鼓囊囊的挎包里掏出个沉甸甸的檀木小盒,一把塞进苏婉心手里:“差点忘了这个,喏,修好了!你托我弄的那宝贝镯子!放心,那老匠人嘴比河蚌还紧,刀架脖子上也甭想撬开半个字!”

她拍着胸脯,眼神亮得灼人。

苏婉心指尖微颤地接过盒子,紧紧攥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感激得眼圈都红了:“明珠……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了!”

“嗨,朋友间说这外道话!”李明珠浑不在意地摆手,又压低声音,带着安抚,“快回吧,别让你爹等急了。婉蓉姐嫁去陇右这么久,音信全无,可担心死我了!回头得了空,一定跟我好好说说她近况。要是你家那深宅大院的门槛太高……”她狡黠地眨眨眼,朝菊梦努努嘴,“就让咱们菊梦妹子当个传声筒,递个信儿!”

苏家可是江南首富,那规矩森严得跟铁桶似的,哪像李明珠她们在街巷里撒野惯了的野丫头。今天苏婉心能溜出来看戏,还是李明珠在苏府那个容嬷嬷似的管家婆子跟前,磨破了嘴皮子赌咒发誓才求来的“恩典”。

一场大戏落幕,台上那英姿飒爽的女将军,终究被皇帝剥了兵权,一纸赐婚,强塞进了皇家大儿子的花轿里。

李明珠重新掏出瓜子,刚嗑了两粒,又烦躁地塞回兜里。她抓出一把铜板,拍在张永安手里:“虎子,姐先撤了!戏完了记得给台上撒点彩头,别小气!”

张永安看得眼都不眨,下意识接过铜板点头,等李明珠转身走出几步才反应过来:“哎?明珠姐,你这就走?去哪啊?”

李明珠脚步没停,只抬手随意理了理被压皱的绸裙,声音飘过来:“回铺子瞧瞧!”

等她一路溜达回铺子,刚掀开帘子,就瞧见王娇娇正襟危坐在柜台后,手里噼里啪啦地拨着算盘珠子,那声响,透着一股子山雨欲来的沉闷。

李明珠眼珠子骨碌一转,蹭到柜台边,探头瞟了一眼账本,故作轻松地开口:“娘,这儿珠子打岔了。上月给庙里的香火钱,是三贯整。”

王娇娇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停顿一瞬,又“啪嗒啪嗒”重新打了一遍,压根不搭理她。那无声的冷气压,比骂人还瘆得慌。

李明珠心知这关不好过,立马换上十二万分的甜腻劲儿,扭股糖似的就缠了上去,两条胳膊死死搂住王娇娇的脖子,小脸蹭着王娇娇的鬓角,声音能齁死人:“娘~我的好娘亲~您别生气嘛!上回……上回那是阿莱家被彭路那王八蛋欺负狠了,阿莱天天抱着我哭得眼睛都肿了!女儿……女儿那是一时气不过,才说了几句大话吓唬吓唬那帮混蛋!什么城北老大?女儿才不稀罕当呢!多累啊!”

“哼!”王娇娇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用指关节重重戳了戳她光洁的脑门儿,“少跟老娘来这套!当我瞎?不是你带着张家那俩皮猴儿,把城北那几个泼皮耍得跟孙子似的团团转?威风得很呐!”

李明珠被戳得脑袋一歪,但搂得更紧了,声音又软又甜,还带着点委屈:“哎呀娘~这世道乱糟糟的,那几个不成器的无赖……哼,女儿还不是为了保护咱家这一亩三分地嘛!再说,他们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您闺女费心?”

王娇娇被她这滚刀肉似的赖皮劲儿磨得没了脾气,重重叹了口气,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明珠啊……”她声音沉了下来,“你爹……他还在金陵城里头呢,音信都少了。这几天,你就给老娘安分点,少惹事!让你娘我省省心,成不成?”

她顿了顿,语气更低,“也不知道你舅舅他们在金陵那边怎么样了……听说,新上任的那位官老爷,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李明珠一听“舅舅”二字,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瓮声瓮气地把头埋进王娇娇肩窝:“我才不关心!舅舅家……舅舅家才不稀罕我!他们看我的眼神,跟看野猴子似的……”

“胡说八道!”王娇娇拍了她后背一巴掌,力道不重,带着点嗔怪和心疼,“到底是你舅舅,打断骨头连着筋,能不疼你?傻丫头!”

见女儿情绪低落,王娇娇也没再多说。她推开黏在身上的李明珠,站起身整了整衣裳:“行了,你回来看着铺子就成。我去城西送货了。待会儿几个伙计送货回来,你盯紧点,别又让他们偷懒耍滑!”

说完,风风火火地挎上包袱,掀帘子就出了门,留下李明珠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铺子,小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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