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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

陆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虞瀚东搂着陆班的肩膀,微笑道:“不急,打了大半天,肚子饿了,想必令郎也饿了,还要劳烦陆将军准备些饭食。”跟着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陆班,道:“陆公子是不是饿了?”

陆班连日来身心俱疲,又被人割了耳朵、刺瞎了一只眼睛,现在他只想回到父亲身边,那还顾得上肚子饿不饿,可正当他想拒绝时,突然肩膀上一阵疼痛,如同被铁钳死死夹住,整块琵琶骨快要被夹断了,他立即乖乖回答道:“饿了,饿了,我饿了······”

虞瀚东这才满意地松开手指,转向陆晖,道:“看,令郎比我还饿,烦请陆将军赶快去准备些食物,最好丰盛些,令郎这几日很是可怜,随我们同吃同住,连荤腥都没有碰过。”

陆晖自然明白虞瀚东耍的把戏,可现在爱子落在他手上,也只能听凭使唤了。

当士卒端来一些干粮清水时,虞瀚东表现的很不满意,非得要有肉食。无奈之下,陆晖只能吩咐一队郯军去附近打些野味回来。如此一直磨蹭至太阳西垂,终于将一只打来的野兔烤熟送至虞瀚东面前。

虞瀚东身处众军之中,坦然自若地吃着野兔肉,陆班可没有这么好的胃口,吃了两口便吃不下去了。

周围的郯军此刻早已饥肠辘辘,他们看着虞瀚东狼吞虎咽,更是饥饿难忍。

陆晖见虞瀚东终于吃饱喝足,迫不及待道:“可以放人了吗?”

虞瀚东懒洋洋地看了一眼落日余晖,慢条斯理道:“这不还早吗?”

陆晖忍无可忍,怒喝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虞瀚东微笑一下,伸了个懒腰,道:“那就请陆将军准备一条小船。”

陆晖愣了一下,道:“你到底想怎样?”

虞瀚东坦然道:“陆将军不要心急。我只想我那些同伴能够安然无恙,你呢也不想令郎再有个三长两短,所以我想去河对岸跟你交易,还请将军辛苦一阵,与我一起去趟河对岸。”

“你······”陆晖气噎塞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无奈之下,陆晖只能答应虞瀚东的条件。

虞瀚东押着陆班登上一条小船,船上配了两名负责划船的水手。陆晖则带领众多郯军登上数艘战船,尾随其后。

余晖落尽后晚霞满天,夜风轻拂下吹皱了一片河水,与行船留下的一道道长长的波纹相映成趣,很是美好,然而小船后面数艘严阵以待的战船却破坏了这份美好。

船至两岸中央,已是月光星朗。

虞瀚东突然吩咐水手停船,他对一旁的陆班道:“你可会游泳?”

陆班傻愣了片刻,不明其意地答道:“会一点。”

虞瀚东微微一笑,道:“那就好。”随即朝不远处战船上的陆晖喊话道:“接住令郎。”跟着突然一脚踹向陆班的后背,陆班整个人腾空而起,“噗通”一声,掉入河中。

战船上的陆晖一边吩咐手下下水打捞爱子,一边气急败坏地对虞瀚东怒叱道:“无耻之尤!总有一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虞瀚东朝他挥了挥手,吩咐水手折而向东南方向划去。

待小船停靠在南岸后,虞瀚东命两名水手下船,他独自撑着小船沿着河岸继续往东而去。两个时辰后,虞瀚东弃船登岸,朝肥阴城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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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虞瀚东戴月披星赶路,生怕柳樱等人遭遇不测。

当金色的阳光撕裂无尽的黑暗,虞瀚东终于赶到了肥阴城郊外的羑山,他顾不得休息,一头钻进山里,竭力寻找同伴们的身影,却发现整座山空空如也。待休息一阵冷静下来后,他这才想到娄必安、詹越他们刚经历了一番劫难,队伍中难免有死伤,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到羑山跟自己汇合呢?想明白后,他找准方向一路往西寻去。

行至午后,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斯须之间,虞瀚东整个人变成了落汤鸡,无奈之下,他只能就近找了个山洞避雨。

大雨哗哗,犹如倾江之水倒灌而下,轰鸣之声更是不绝于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狂吼。困在山洞中的虞瀚东再次领略到了大自然的磅礴与威力,他心怀敬意地望着这片令人生畏的别样世界,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去年与望舒观的夷静大师山中躲雨的情景。那年那日,落寞江湖的虞瀚东闲游至望舒山,因山生念,遂登上了望舒山对面的无名孤山,于山顶巧遇望舒派一代宗师夷静大师,当时也下了一场倾盆大雨,两人同在一个狭小的山洞内躲雨,因缘际会,得到夷静大师的指点,使他在武学上的造诣更上一层楼。

阵阵雷雨声中忽然夹杂着纷乱的厮杀声。

正沉浸于回忆之中的虞瀚东顿时警醒,他顾不得漫天倾泻的暴雨,毅然决然地冲入雨中,循着声响而去。

少顷,虞瀚东寻至山林后面,就在一片被雷雨摧残的树林间,他看到两伙人马正在互相厮杀,全然不顾身周恶劣的环境。抹去一脸雨水,仔细分辨下,他立即认出其中一方领头的正是酆家庄的酆岱和酆苞,与他们对敌的则是身着郯军服饰的郯国士卒。酆岱、酆苞所领的酆家庄的人俱是生活在山林中打猎的好手,此刻他们正与人数众多的郯军在山林中周旋,虽然依靠地势的便利,屡屡杀伤郯军,奈何郯军人数极多,他们一时也走脱不得。

雷声渐稀,虞瀚东冒着残雨攀上一棵巨树,待一名身着郯军将官服饰的男子勒马移至树下时,他瞅准时机,挺起短矛从树上一跃而下,骤然间将郯军首领刺落马下。

毫无征兆的变故使在场的郯军呆若木鸡,当他们看到虞瀚东如鬼神般伫立于雨中,顿时心胆俱裂,大喊一声,四散奔逃。

酆家庄的人也以为撞见了鬼,正惊慌之时,虞瀚东上前叫住了他们。待酆家庄的人俱都反应过来后,他连忙问道:“其他人呢?他们在哪里?可还安全?”

酆岱、酆苞互相瞅了一眼,神色颇不乐观。

虞瀚东整颗心不由得沉了下去,他抓着酆苞的胳膊,急道:“是否出事了?”

酆苞微愣一下,跟着点头道:“詹老将军身中数箭,生命垂危,柳姑娘正在为他医治。”

闻知柳樱无恙,虞瀚东稍稍松了一口气,却又不免担心起詹越的伤势。

酆岱跟着道:“昨日我们逃出来后,仍有一部分敌军死死尾随在后。娄将军数次想摆脱他们,可惜队伍中百姓和伤者过多,未能成功,幸而我们手上还有蔡厥这个人质,他们一时也不敢发起进攻。后来天色渐黑,娄将军带领我们进入一片山林,布下了数处陷阱,并埋伏下人手,他让庄主和柳姑娘带领百姓和伤者先行,他与詹老将军留下来断后。尾随而至的敌军刚开始在山林外徘徊了许久,不敢深入林中。正当我们等着不耐烦之时,敌军阵中忽然有了异动,紧接着他们纷纷冲杀入林。刚开始我们布下的陷阱和设下的埋伏确实起了一点效果,可惜敌军人多势众,我们最后抵敌不住,只能缓缓撤退。在撤退途中,詹老将军不幸中箭,娄将军与公冶将军舍命将他救了出来。我们一路逃至羑山附近,好不容易找了处地方安顿下来,这时詹老将军的伤势愈发严重,柳姑娘连忙出手救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阴魂不散的敌军再次出现在附近。为了分散敌军的注意,保护更多的人,娄将军将我们分成数个小队,尽力将他们引去别的地方。我与酆苞数人负责将追击的敌军引往东面,也是我们托大,仗着在山林中进出自如,竟一时不慎,陷入敌军的包围,若不是天降大雨,阻碍了敌军的进攻,又得虞公子及时出手相助,我们早就横尸于此了。”

虞瀚东万万没有想到情况竟如此糟糕,他立即随酆岱、酆苞及剩余的人往回赶。

至晌午过后风停雨驻,乌云散去,换来一片清明,阳光重新洒落大地,一行人翻山涉水终于寻回驻地。

山林中的一片僻静的谷地内,受尽苦难的百姓和遭受灭国之祸的申、邳两国残卒聚在一起,为了能够活命,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相依为命。当他们见到虞瀚东突然出现在眼前时,木然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神采,一些久随虞瀚东的百姓、军卒纷纷站起身来,向其表示敬意。

虞瀚东稍稍停留慰问了一番,便急冲冲地去看望詹越了。

在一棵老松树下,戎马半生的詹越躺在一张草席上,此刻他面如金纸,嘴角血丝斑斑,双眼微闭,已然出气多入气少。柳樱服侍在侧,娄必安、酆庄主、斛勒等人均围在一旁,众人皆面带愁容,被詹越视为子侄的少将军公冶子源早已眼眶通红,神情恍惚。

虞瀚东不及与众人寒暄,来至詹越身侧,查看了一番,最后眼光落在另一旁的柳樱身上,眼中有询问之意。

柳樱会意,她戚然摇了摇头。

虞瀚东顿时明白詹越已命不久矣。他轻声在詹越耳畔唤道:“詹老将军!我是虞瀚东,我回来了。”

詹越闻言脸上随即恢复了一丝生气,他努力睁开双眼,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掌。

虞瀚东跟着伸出双手,郑重握住。

詹越挣扎道:“虞公子!你总算回来了。”

虞瀚东这才明白詹越一直苦撑着等自己回来,他不禁悲从心起,道:“我回来了······”

詹越语带苍凉道:“我自知活不成了,却有件事放心不下,想以后事托付虞公子及诸君。”

虞瀚东连忙应道:“还请詹老将军直言,瀚东定不负所托。”

詹越微微点了下头,道:“敢问虞公子何为帅才?何为将才?”

虞瀚东未曾想到他有此一问,不假思索道:“能统筹全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是为帅才。指挥若定,能打胜仗,可谓将才。”

詹越默然片刻,欷吁道:“我一生征战,虽颇有功劳,却自知连将才都算不上。”他微叹一声,瞧向公冶子源,道:“虞公子觉得子源如何?”

虞瀚东坦言道:“少将军年少有为,坚韧勇毅,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詹越剧咳数声,一旁的柳樱用帕子将其嘴角溢出的鲜血拭去。詹越朝她点头致谢,随即又对虞瀚东道:“此子好学忠勇,资质还算不错,可惜跟了我,埋没了他的才华。还望虞公子收下他,望他今后能尽情施展才华。”

虞瀚东诧异道:“瀚东资浅望轻,况且少将军比我年长,应是我向少将军多多请教才是。”

詹越摆手道:“你休要谦虚,老夫这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与你并肩作战的这段时日以来,每逢临事你总是能够沉着应对,如此年轻,便有此等魄力,老夫也是生平仅见,望你能带领子源及剩余的一班部下,为他们谋个好的出路。”说完他竭力挣扎起身,一边做跪拜状,一边诚挚道:“老夫拜托你了。”

虞瀚东急忙扶着他,无奈道:“我答应你便是。”

詹越顿时松了口气,他整个人软倒在虞瀚东怀中,细若蚊音道:“多谢······”

公冶子源见此情景,放声泣涕道:“将军······”

虞瀚东将詹越的尸身郑重安放于草席上,心中悲恸不自胜。

娄必安、酆庄主等人俱都嗟伤不已。

柳樱牵着虞瀚东的手,抽身来到一片幽静的地方,她细细打量了爱郎一番,眼中关爱之情溢于言表,俄顷,眼中神色一转,微微含怒,跟着甩手转身,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虞瀚东猜到她是在为昨天自己涉险留下来挡住郯军而生气,于是上前重新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昨日我若不留下来,我们这么多人又怎么能够脱身,再说了,你看我现在浑身上下一点事都没有,他们根本就奈何不了我。”

经虞瀚东的一番劝说,柳樱终于不再生气了。两人互道一番衷肠,她忽又蹙眉问道:“如今詹老将军将所有的部属都委托于你,你可想好怎么安置他们?”

虞瀚东顿觉烦恼,他原本想陪柳樱回中都洛安探亲,现在因战事生起多番波折,从洛河一路流落到了瀚水一带,而且还带着数万之众的落难百姓与邳、申两国的败兵,任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头疼无比。

两人商讨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待重新回到老松树下,只见公冶子源等人已经将詹越的尸身简单埋葬好了,刚竖起的木牌上刻着“已故大邳国安南将军詹越之墓”。

虞瀚东与柳樱庄重地在坟墓前叩头,致以哀思。

公冶子源上前答谢,跟着忽然跪地垂泪道:“今后公冶子源及所部人马以虞公子马首是瞻。”

虞瀚东慌忙将其扶起,婉言道:“之前因事出无奈,方才答应的,少将军不可如此。”

公冶子源愣了下,跟着再次跪倒,恸哭道:“将军遗命,子源谨当遵从,还请虞公子看在已故将军以及数千将士的份上,收留我们吧。”

虞瀚东很是为难,如果他答应下来,无疑多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如果不答应的话,又恐詹越死不瞑目。正踌躇无措之际,酆庄主在一旁劝道:“眼下人心不稳,詹老将军一死,他手底下的部属更是心灰意冷,你若再拒绝他们的话,他们只能任人宰割了。所以,你还是答应他们吧。”

娄必安朗声道:“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谨守承诺,不可失信于人。你既已答应詹老将军了,就应当说到做到,这才不失为一位光明磊落之人。”

身侧的柳樱抿了抿嘴唇,朝虞瀚东微点了下头。

虞瀚东暗叹一声,抱拳道:“承蒙诸位抬爱,在下答应便是。”

公冶子源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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