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块石片在郑清手中拼合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那光芒如有实质,像液体般流遍郑清全身。他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撕成碎片,又被重组,无数记忆画面如决堤的洪水冲进脑海——
百年前的玄天宗初创时期,三个年轻修士在断剑崖结拜:
"我,行思言。"
"我,墨临渊。"
"我,郑清尘。"
"今日结为兄弟,共探大道,生死与共!"
记忆跳转,三人发现《天命录》的秘密,在寒潭底部找到创世石碑:
"这世界是虚构的!"年轻的自己满脸震惊。
"嘘——"行思言捂住他的嘴,"别让'作者'听见。"
最后一次尝试逃脱,墨临渊主动留下断后:
"你们先走!"墨临渊推开他们,独自迎向从天而降的金光,"下次...一定一起逃出去!"
然后是漫长的黑暗,和被重置的痛苦:
"记忆清除中..."
"角色重组完成..."
"新剧情载入..."
"郑清!郑清!"
沈行知的声音将郑清拉回现实。他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头发,冷汗浸透了后背。沈行知和墨临渊一左一右扶着他,三人不知何时已经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三角形。
"记忆...回来了..."郑清艰难地说道,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嘶哑。
沈行知——不,行思言——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解开衣襟,露出胸口完全展开的金色纹路——那根本不是简单的符文,而是一幅精细的图画:三个小人手拉手站在山顶,头顶是血色的月亮。
"血誓图。"行思言轻声道,"我们当年结拜时留下的印记。重置可以抹去记忆,但抹不掉灵魂上的刻印。"
墨临渊也撕开左袖,露出手臂内侧完全显现的纹路——与行思言胸口的图案一模一样。
"三弟..."郑清不自觉地唤道,伸手触碰墨临渊手臂上的图案。指尖接触的瞬间,图案亮起微弱的红光。
墨临渊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郑清从未见过的柔和:"二哥...你终于想起来了。"
夜风突然变得凛冽,云层中再次凝聚金光。行思言迅速拉起两人:"世界意志又要出手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三人默契地同时运转灵力。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灵力竟然天然契合,毫无阻滞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三色光罩。金光劈在光罩上,被折射向四面八方。
"去思过崖!"墨临渊喊道,"那里的禁制最强!"
借着光罩保护,三人飞速向思过崖方向掠去。途中,郑清看到宗门各处都有弟子如梦游般在庭院中徘徊,口中念念有词:
"三魔乱世,天地将倾..."
"诛魔卫道,正本清源..."
"天命所归,唯我玄天..."
这些分明是《天命录》中的词句!
"它已经开始改写所有人的认知了。"行思言脸色阴沉,"很快整个宗门都会视我们为敌。"
思过崖是玄天宗惩罚弟子的地方,终年被强大的禁制笼罩。当三人冲入崖洞时,外面的金光果然被禁制挡在了外面。
"暂时安全。"墨临渊靠在石壁上喘气,玉简从怀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崖洞内只有一盏长明灯,昏黄的光线下,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百年的隔阂,无数次的轮回,记忆的缺失与恢复...太多情绪需要消化。
最终是郑清先开口:"我们...当初是怎么发现世界真相的?"
行思言盘腿坐下,示意两人围成一圈:"最开始是你,清尘。"他用回了这个古老的称呼,"你在一次秘境试炼中捡到了一页'作者手稿',上面记载着未来三天会发生的事——分毫不差。"
墨临渊接话道:"我们三个当时是结拜兄弟,一起调查这个秘密。最终在寒潭底找到了创世石碑,才知道这个世界是一部被书写的故事。"
"然后我们尝试逃脱。"行思言的眼神变得遥远,"试了很多方法,最后发现唯一可能有效的就是'三心合力'——集齐三个觉醒者的全部力量,打开一道'天门'。"
郑清皱眉:"那为什么..."
"因为我们总是差最后一步。"墨临渊苦笑,"每次尝试,世界意志都会强行干预,将我们重置。最接近成功的那次..."他看向行思言,"大哥为了保护我们俩,独自承受了天罚。"
行思言沉默地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胸口的金纹。
郑清突然想起什么:"等等,玉简上提到'自愿放弃生命'...难道逃脱的方法是要..."
"牺牲。"墨临渊干脆地说,拾起地上的玉简,"最初我们以为只要一个人牺牲就行,后来发现必须三人同时赴死,才能打开天门。"
这句话像一块冰落入胃中。郑清看向行思言,大师兄的表情证实了墨临渊的说法。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次次失败。"郑清喃喃道,"因为总有人想要保护其他人..."
崖洞内陷入沉默,只有长明灯的火苗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洞外的风声越来越急,夹杂着某种诡异的、像是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月圆之夜就是最佳时机。"
行思言打破沉默,手指在地上画出一个复杂的阵图:"根据石碑记载,当三月交汇时,世界壁垒最薄弱。我们可以在思过崖顶布阵,同时释放全部灵力..."
"然后一起死?"郑清尖锐地打断他,"这就是你的计划?"
行思言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色:"这是唯一的方法,清尘。我们尝试过所有可能的出路..."
"不,我们还没有!"郑清猛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既然我们的灵力可以暂时屏蔽世界意志,为什么不能创造出一个永久的安全空间?或者找到那个所谓的'作者',直接..."
"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吗?"墨临渊突然吼道,眼中血丝更密,"在你不记得的那些轮回里,我们试过一切可能的方法!寻找作者、修改规则、创造新世界...最后都失败了!"
郑清转向墨临渊:"那你甘心就这样去死?"
"我当然不甘心!"墨临渊一拳砸在石壁上,鲜血从指关节渗出,"但比起永远困在这个该死的轮回里,我宁愿赌一把!至少死后可能得到解脱!"
行思言站起身,双手分别按住两人的肩膀:"冷静。内讧正中世界意志下怀。"
郑清甩开他的手:"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却一直瞒着我。"他的声音发颤,"在密室看到玉简时,你就知道必须三人赴死,却只告诉我部分真相。"
行思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我不想你承受太多..."
"不,你是怕我不同意!"郑清后退两步,"就像现在这样。"
三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行思言的手缓缓垂下,月光透过洞口照在他半边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
"清尘,"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还记得第七十二次轮回吗?"
郑清一怔。那些记忆碎片再次浮现——月下相拥,额头相贴,以及最后那道毁灭性的金光...
"那次我们尝试了另一种方法。"行思言继续道,"只有我们两人,想用爱作为突破世界壁垒的力量。结果..."他指了指胸口的金纹,"我们被重置得最彻底,连兄弟关系都被抹去,变成了普通的同门。"
墨临渊发出一声苦笑:"而我被改造成了你们的敌人,'宿敌'墨临渊。多讽刺。"
郑清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看向墨临渊:"所以你这一世..."
"我比你们早三年恢复记忆。"墨临渊把玩着手中的玉简,"一直在暗中收集线索,等待时机。直到发现你也开始觉醒..."
行思言突然警觉地抬头:"禁制被触动了。"
果然,崖洞口的防护罩泛起了涟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试探入侵。更可怕的是,地面开始渗出黑色黏液,像墨汁一样缓缓扩散。
"地脉污染!"墨临渊跳起来避开,"世界意志开始直接修改宗门基础设定了!"
行思言迅速从怀中取出三张符箓:"隐身符,能暂时屏蔽追踪。我们分头行动,明天午时在寒潭集合。"
"等等!"郑清抓住他的手腕,"你还没答应我放弃那个自杀计划!"
行思言的眼神复杂难明:"清尘..."
"二哥说得对。"墨临渊突然站到郑清身边,"我们应该再尝试其他方法。大哥,你太固执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支持让郑清和行思言都愣住了。墨临渊向来是最激进的那个,此刻的反转令人意外。
行思言深深看了两人一眼:"...好吧。明天再议。"他将符箓分给两人,"小心行事。"
三人各自激活隐身符,从不同方向离开思过崖。郑清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脑海中思绪万千。行思言的隐瞒,墨临渊的反常,以及那个残酷的逃脱方法...一切都让他心乱如麻。
转过一个山坳时,郑清突然被人拉进灌木丛中。他刚要反抗,就看到了墨临渊近在咫尺的脸。
"嘘——"墨临渊捂住他的嘴,指向不远处。
几个巡夜弟子走过,他们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金光,步伐整齐得像提线木偶。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影子与身体不符,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世界意志的傀儡。"墨临渊在郑清耳边低语,"已经渗透到弟子层面了。"
待傀儡弟子走远,墨临渊才松开手。郑清皱眉看着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墨临渊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因为我有个东西要单独给你看。"他从怀中掏出那枚玉简,"月圆之夜才能显现的最后一页。"
玉简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表面浮现出几行血红色的文字:
【逃脱终极方案】
【条件:三心合力,同时赴死】
【例外:若得创世之笔,一人可代三】
郑清瞳孔骤缩:"创世之笔?"
"传说是'作者'用来书写这个世界的工具。"墨临渊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如果我们能找到它,或许只需要牺牲一个人就能打开天门。"
"所以你才支持我反对行思言的计划..."郑清恍然大悟。
墨临渊点头:"大哥太死板,只会按石碑上的方法行事。但如果我们能找到创世之笔..."他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愿意做那个牺牲者。"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插入郑清心脏。他突然意识到,无论哪种方案,都逃不开牺牲的命运。
"创世之笔在哪里?"
"不知道。"墨临渊摇头,"但我猜在'作者'手中。"
郑清想起石碑上的记载:【作者已疯,世界将倾】。如果作者已经疯狂,那创世之笔很可能已经遗失,或者...
"在藏书阁。"郑清突然说,"最顶层那个从未开放过的区域!"
墨临渊眼中精光一闪:"你怎么知道?"
"直觉。"郑清站起身,"行思言说过,世界意志会以'文本'形式存在。那么最重要的工具,一定藏在最接近'文本'的地方。"
墨临渊沉思片刻,点头同意:"有道理。但今晚不行,守卫太严。明天我们说服大哥一起去。"
两人约定明日汇合的时间地点后分道扬镳。郑清回到自己的竹舍,却发现屋内有人。
"谁?"他警觉地凝聚灵力。
"是我。"行思言从阴影中走出,"你去哪了?"
郑清犹豫了一下,决定暂时隐瞒与墨临渊的谈话:"随便走走,熟悉地形。"
行思言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他走到窗前,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清尘,关于那个计划..."
"我不想谈这个。"郑清生硬地打断他。
行思言转身,眼中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脆弱:"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后悔认识你。在无数个轮回中,与你相遇的那些片段,是我唯一珍视的记忆。"
这句话击中了郑清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他走上前,鬼使神差地伸手抚平行思言微蹙的眉头:"行思...我们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行思言抓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希望如此。"
两人相对无言,只有心跳声在静夜中格外清晰。窗外,满月高悬,洒下一片冷??的银光。
次日午时,三人如约在寒潭边碰面。
行思言的状态比昨晚更差了。胸口的金纹已经蔓延到颈部,像一张逐渐收紧的网。墨临渊也好不到哪去,眼中的血丝几乎覆盖了整个眼白,手臂上的血色图案时隐时现。
"我们得尽快行动。"行思言开门见山,"世界修正越来越强,我的'记录者'权限几乎被全部收回。"
郑清看了看墨临渊,得到默许后,说出了创世之笔的猜测。
行思言听完,眉头紧锁:"太冒险了。藏书阁顶层是世界意志的核心区域,一旦触发警报..."
"但值得一试!"墨临渊急切地说,"如果真能找到创世之笔,我们就不必三人赴死了!"
行思言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郑清深吸一口气,说出了玉简上的"例外条款"。行思言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拒绝,"这个方案绝对不行!"
"为什么?"墨临渊质问,"难道你宁愿三个人一起死,也不愿赌一把?"
行思言的手紧握成拳:"因为那个'一人代三'的说法根本是陷阱!"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完全展开的金纹,"看清楚了!我们三个的灵魂早已通过血誓相连,缺一不可!强行'替代'只会导致更糟的结果!"
郑清这才注意到,行思言胸口的图案中,三个小人之间有细细的红线相连,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
墨临渊冷笑:"你有什么证据?"
"第七十一次轮回。"行思言的声音低沉而痛苦,"我们试过这个方案。清尘自愿牺牲,结果..."他的声音哽住了,"世界直接崩溃重置,所有人都经历了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
这个未曾预料的真相如一盆冷水浇下。郑清看向墨临渊,发现三弟的表情也动摇了。
"那...我们真的别无选择?"墨临渊的声音小了许多。
行思言摇头:"三心合力,缺一不可。这是石碑上明确记载的。"他看向郑清,眼中满是歉意,"我本想找到更好的方法再告诉你..."
郑清胸口发闷,却说不出责备的话。行思言一直承受着比他们更多的压力,记得更多的痛苦。
"那就按原计划。"他最终说道,"三人合力,打开天门。"
墨临渊突然转身走向潭边:"我需要时间考虑。"
行思言想追上去,被郑清拦住:"给他点空间。"
两人目送墨临渊的身影消失在竹林深处。行思言长叹一口气,靠在潭边古树上:"我本该保护你们的..."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郑清站到他身边,"如果没有你,我们可能早就迷失在轮回中了。"
行思言转头看他,眼中情绪复杂:"清尘,如果...如果这次还是失败..."
郑清伸手抵住他的唇:"别说丧气话。"他勉强笑了笑,"这次我们三个在一起,一定能成功。"
行思言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仿佛这是他们最后的温暖。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
夜幕降临后,三人再次集合。墨临渊回来了,眼中带着决然:"我同意计划。但有一个条件——"他看向行思言,"让我第一个踏入天门。"
行思言皱眉:"为什么?"
"因为..."墨临渊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欠你们一条命。在最初的轮回里,是我先提议寻找世界真相的。"
郑清想说些什么,却被远处突然响起的钟声打断。那是宗门最高级别的警报——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藏身处!
"来不及了!"行思言拉起两人,"现在就去思过崖顶!"
三人飞速向思过崖掠去,身后追兵的火把如一条火龙蜿蜒上山。更可怕的是,天空开始扭曲,金色的文字如瀑布般垂落:
【检测到异常角色集结】
【执行最终清除】
"快!"行思言率先冲上崖顶,迅速用灵力在地上画出三角法阵。郑清和墨临渊分别站到另外两个角上,三人同时释放灵力。
法阵亮起刺目的三色光芒,直冲云霄。天空中的金色文字被冲散了一部分,但更多的文字汇聚过来,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向三人罩下。
"坚持住!"行思言大喊,"天门就要开了!"
郑清感到全身的灵力如洪水般涌向法阵中央。在那里,一个细小的光点正在形成,逐渐扩大成一道门的形状。
就在此时,追兵冲上了崖顶。为首的竟是林霜,但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金色,声音也不似人类:"叛逆者!接受天罚吧!"
她挥剑斩来,剑气直取郑清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墨临渊闪身挡在郑清面前,剑气贯穿了他的肩膀。
"三弟!"郑清惊呼。
"专心维持法阵!"墨临渊咬牙道,反手一道剑气逼退林霜,"天门快开了!"
果然,法阵中央的门已经扩大到一人高,里面是无尽的星光。行思言胸口的金纹完全亮起,与郑清和墨临渊身上的图案呼应,形成一道光柱连接三人。
"就是现在!"行思言喊道,"三人同心,天门可开!"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郑清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天门太小了,一次只能通过一人!如果三人同时赴死,谁会先踏入?谁会留下?
这个可怕的发现让他迟疑了一瞬。就是这短暂的迟疑,导致法阵的光芒微微暗淡。空中的金网抓住机会,猛地压下!
"不!"行思言喷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地,"清尘,别分心!"
郑清咬牙继续输送灵力,但为时已晚。天门开始不稳定地闪烁,随时可能关闭。更糟的是,更多的傀儡弟子涌上崖顶,将他们团团围住。
墨临渊突然笑了:"看来还是得用我的方法。"他转向郑清,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清明,"二哥,保重。"
不等郑清反应,墨临渊猛地冲向他,一掌拍在他胸口。一股庞大的灵力涌入郑清体内,同时墨临渊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他在将自己的灵力全部传给郑清!
"三弟!不要!"郑清想阻止,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墨临渊的身影越来越淡,脸上却带着解脱的微笑:"告诉大哥...我不怪他..."
最后一缕灵力传入郑清体内,墨临渊的身影彻底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天门。不可思议的是,天门因此稳定下来,甚至扩大了一些。
"不!!!"行思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郑清还沉浸在震惊中,行思言已经冲过来抓住他的手:"清尘,走!"
"可是..."
"他用自己的灵力为我们争取了时间!"行思言拽着他向天门冲去,"别让他的牺牲白费!"
就在两人即将踏入天门的瞬间,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正中行思言后背。他喷出一大口鲜血,扑倒在郑清怀里。
"行思!"郑清抱住他,感受到生命的温度正在迅速流失。
行思言艰难地抬起手,轻触郑清的脸颊:"走...你必须走..."
"不!我不会丢下你!"郑清抱紧他,泪水模糊了视线。
行思言突然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郑清推向天门:"活下去...找到真正的自由..."
郑清感到自己跌入了星光之中,行思言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看到的,是行思言对他做的口型:
"等我。"
然后是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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