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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盛淮桉一路上都紧紧握着一只簪子,这已经是她浑身上下能够找出来最锋利的一样东西了。

到了东宫,左右已经没有其她宫人了,柳知窈的侍女走上来给她换外袍,悬在二人头顶上的伞却没有偏移一分。

“玦王,若是此时你将着诏书交予我,还能够免于皮肉之苦。在东宫行走之人,就算是孤身边的侍女也是会武的好手,你可想好了?”

盛淮桉没有说话,不动声色地将诏书放在身上,用腰带缠紧了些。趁着侍女给柳知窈换衣服的空当,从袖管里抽出那只发簪,竭力一挥,朝着柳知窈的脖颈处刺去。

她动作很快,就算柳知窈早有防备,脖子上也不免多了一道血痕。

她伸手捂着自己的伤处,不必多言,身边的侍卫就已经一个接一个地扑上前去,同盛淮桉扭打在一处。

盛淮桉今日穿着广袍,袖子不大方便,可她多少能猜到自己会面临的处境,早早就在里面穿了一身轻甲。

面对这么些人,她多少是有些分身乏术,好不容易夺下一柄剑拿在手中,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她偏头一瞧,发觉鲜血已经顺着手臂滴落,她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疼痛已经麻痹了她的神经。

东宫宫门已锁,宫墙又太高,不易攀爬,而柳知窈身边早有弓箭手在等着了,恐怕只要她一有要爬墙的动作,就会立马被这些人射成刺猬。

柳知窈此时已经失去了耐心。

“利落些,不必留手,保护好诏书就是了。”

盛淮桉几乎无望,身后的宫门却陡然被强势破开。

为首的几人抗着一根粗重的木桩子,生生将沉重坚固的东宫门破开。

柳未晞手里拿着一柄长剑,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将挡在盛淮桉身前的侍卫杀死,鲜血溅落一地,将柳未晞身上的浅色衣袍都染了色,她眉眼之间已不见一丝温情,眼眶微红,活像一只从地狱里面钻出来的恶鬼。

她上前将盛淮桉护在身后,外面的人也紧跟着将二人围住,情势逆转。

“我听闻宫里进了刺客,在四下搜寻许久,这才晚到东宫,不想这刺客竟在妹妹的府中,是我来迟了。”

柳知窈的母族势大,柳未晞上位之后必然根基不稳,是不可能动她分毫,若是此时惹了这群疯狗,这宫里怕真就是一场血雨腥风了。柳未晞此时还未有势力傍身,江南守备军全部驻扎在城外,只作震慑之用。

况且柳知窈一族盘根错节,还需徐徐图之。

盛淮桉被一个人上前扶着,几乎都有点站不稳,她伸手将怀里的诏书取出,想要交到柳未晞手中,却发现这人的目光根本不在其上。

柳未晞紧紧拧着眉头,薄唇紧抿,目光在盛淮桉身上逡巡。

现在是国丧,平日里的深色衣服穿不得,盛淮桉身上这件是银灰色的,沾了血之后看着就惨不忍睹。

就算有系统帮她撑着,这副身体也还是不太吃得消。

柳未晞都这样说了,可柳知窈迟迟不下这个台阶,待在柳未晞身边的盛淮桉都感觉到柳未晞身上低沉的气压,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确实是我护卫不周,叫刺客闯入了皇宫之中,此番多谢长姐相助了。”

良久,柳知窈才妥协让步。

话音刚落,柳未晞似是早早交代好一切,也不顾身后之事,扯着盛淮桉就往外走,又把人塞到自己的步辇中。

盛淮桉这时候早就因为没力气昏睡过去,她半靠在柳未晞的肩头,失去了意识。

盛淮桉清醒的时候天色已明,大概已经是翌日午时,所以日头才这样耀眼。

她尝试动了动身子,浑身都跟被打断了骨头似的,不管动哪里,都能疼得让人龇牙咧嘴。

盛淮桉:……

她为了这封诏书实在是付出了太多,希望柳未晞称帝之后能有点良心。起码挂念着这点情义,别老想着整死自己。

说曹操曹操到,她刚醒没多久,就有人给柳未晞通风报信。柳未晞这才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柳未晞换了身衣服,虽然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变化,可那袖口,衣边上的暗纹,都彰显着她的地位。

诏书到手,又已经是过了一天,大概众臣都已经认下了这位新皇。

柳未晞应该很忙,看得出她眼神中带这些倦意,可在见到盛淮桉醒了之后立马又换了一副模样。

“哪里不舒服?”

新皇坐在盛淮桉的床边,细心搅弄着一只盛了药汤的瓷碗,还时不时用嘴吹凉。

盛淮桉在她来之前观察了一会这个地方,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原先柳未晞少时在宫内的居所,只是屋内陈设有了些许变化。

“还好,微臣没有什么大碍。”

柳未晞闻言脸色变得不太好,可还是坚持着要给盛淮桉喂药。

“阿淮……”

盛淮桉担心她说出什么不太好的话来,立马出声截了她的话头。

“陛下怎么有空来微臣这里?如今百废待兴,正是忙碌的时候。”

柳未晞神色淡然,手里的动作却停了片刻。

“登基大典筹办需要时间,钦天监还在算吉时。宫内陡生变故,需要料理的事情不少,有心人不愿让我介入处理,现下自然闲暇。再说了……你受了伤,还住在我这里,我怎会放心的下?”

盛淮桉算是听懂了,登基大典很麻烦,大概要拖很长时间,宫里面因为柳知窈的关系,及其发动宫变的党羽,还有那所谓的刺客,有心之人只要想查自然就知道真相,为了保她,有人强制介入,不愿意让柳未晞处置。

那柳未晞现在就是个空壳子嘛。

现在就是盛淮桉发展自己势力最好的时机,现在的柳未晞为了制衡柳知窈浑身乏术,自然管不着她,就算知道了,也该碍于情面不对她下死手。

至于后面那一句,当作君主宽慰忠臣的话便够了。

毕竟盛淮桉护住诏书是有目共睹,就算是柳知窈传出去的版本她也该是个大忠臣。

盛淮桉想通之后终于安下心来,她在柳未晞的床上放松平躺着,抬眸看着柳未晞的脸。

“陛下那日是如何找到微臣的?”

柳未晞被这个称呼弄得十分不悦,却还是耐心解释着。

“云璟一直守在宫门外,是她告知于我,可东宫门户紧锁,我去寻破门用的柱子,就多花了一些时间。你身体不好,征战沙场,身上旧疾太多,受了这么重的伤亦是我之过。”

屋内燃着炭火,躺在病榻上的盛淮桉就穿了一件单衣,手腕上的伤口若隐若现,很多位置都缠着绷带。

柳未晞就这样一寸一寸地看过来,让盛淮桉感觉十分不自在,她像被烫到一般,缩了缩手。

“疼吗?”

柳未晞柔声问,那声音像化开的春水,柔软得一塌糊涂。

盛淮桉觉得这样的关心她受之有愧。

其实不疼,皮肉之苦对系统来说都是小事。自从上次惩罚过后,盛淮桉实在觉得自己受不住那样的酷刑,于是用积分换取了不少屏蔽痛觉的道具。

在柳未晞没赶到之前她就早有预料,提前使用了道具。

积分是靠着相对爱意值赚的,相当于是免费。

因为柳未晞的数值高的离谱,所以系统也变得格外大方。

这份关心她受之有愧,她有点受不住柳未晞这样直接的爱意攻势。

可想来想去,这本就是她应得的。就算自己渣,这不也是她的本事吗?

天人交战一番过后,她最终是没昧着良心说谎。

“习惯了。”

“让我瞧瞧?”

柳未晞温了温自己的手,这才搭上盛淮桉的手臂,将那些布条轻柔地拆解下来,细细用药膏涂抹伤处之后,这才肯放开。

盛淮桉抬眸看她动作,止不住将目光揉在她的面容上,柳未晞平日不喜粉黛,大概是唇色过于苍白,今日上了口脂,瞧着极似一颗饱满的樱桃,红艳艳的。

用了药之后,柳未晞还没走,说是躺的太久对身体也不大好,带着盛淮桉在这一方小院子里转悠。

这个地方盛淮桉是来过的,如今也跟记忆中的模样并无二致,只是早年植下的那些花草也已经不再是一棵幼苗,时光荏苒,当年的人也已经不在。

“养心殿还在重新布置,有些东西是母帝平日喜欢的,就想着一块带下去。这里我以前住过,方便些。”

盛淮桉还什么都没问呢,柳未晞倒是自顾自地说起来。

“这一株种下去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柳未晞伸手去触碰开得正盛的一朵花。柳未晞这个人身上的颜色很淡,和她本人的气质一般,像天边的一朵云,你看她洁白无瑕,实际上里面是有雨的,是含着阴云的。

她只是看着风光霁月,其实……

盛淮桉就眼看着她将那一朵花从枝头摘下,花瓣簌簌从她掌间飘散。

“你以前很喜欢来这里。”

盛淮桉没来由地感到有几分畏惧,不知是否是这秋风过于萧瑟,还是初冬的冷气让人身上都暖不起来,又或是因为她自己重伤未愈,就这一会,她就起了一身鸡皮。

“陛下,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已经过去很久,微臣已经不记得了。”

盛淮桉直觉不好,提及往事,柳未晞总是带着些别的目的,她下意识就想要回避。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柳未晞终于停下步伐,她转身,去看那个紧跟在她身后的人,这一晃眼,好似又回到了儿时。

这个人一直跟着她的,只是棋差一招,她险险没能抓住,如今的盛淮桉望向她的眼神不再是亮晶晶的,没有心思的纯粹。那里面多了太多自己看得懂的,却又不想看懂的东西了。

那是忌惮,那是恐惧,那是想要抓住什么的野心。

那倒也无妨,只要盛淮桉能够留在自己身边便好。她有的是手段制衡这一切,就算被控制在利益之下,她们也能纠缠一生。

在柳未晞无言的注视下,盛淮桉下意识屏息。她是盛淮桉,是和柳未晞一起长大的那个盛淮桉,也是穿书而来的盛淮桉。

她望着柳未晞的背影,蓦地想起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来。

眼前这个人,和记忆里,那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太像太像,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几乎都能让盛淮桉回想起不同时空下的另一个场景。

和那个人相伴的回忆,化作一片阴云笼罩着盛淮桉,从不曾消散过。

不告而别的人,就跟死去一样消散而去,什么也没有留下。却,在她心里种下一粒种子,经年累月,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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