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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关联

全身上下撕扯般的疼痛牵连着司马浑身的神经,他拧着眉近乎艰难的从床上撑起来。

还没来得及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经不是彻底昏迷时的地方了,就先听一道风风火火又急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别动别动别动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来者吓到,司马瞬间警惕的反应直接导致他牵扯到密密麻麻的伤口呕出一口血来。

“我的老天啊!”林逸岑连忙放下手中装得鼓鼓囊囊,零散草药都要掉出来的布袋包裹,转身从窗边放的医药箱子里翻出药丸药粉以及新的包扎用的布条,无奈道,“自己伤的多重,那种痛总有意识吧。”

说着他便将药丸倒出一颗递给司马。

后者抹了把嘴角的血,盯着那颗药丸看了眼并没有接。浑身上下的伤口都在痛,捂哪儿都不是,干脆撑着床沿坐着,依然警惕的质问道:“你是谁?”

林逸岑没有直接答他,而是努了努嘴,一手直接捏住了司马的两颊将药丸塞进他口中,一敲他的下巴使其吞咽下去。

似是没料到眼前人如此动作,“你!咳咳咳,咳咳……”司马顿时捂着胸口猛咳了起来。

“诶诶——”林逸岑双手抬在身前,试图使他冷静些,不然伤口再崩裂点就白忙活了……

“当心点,给你吃的这可是救命的药,很贵的。”说着他便低头扯起布条准备给伤患重新换药包扎,“我叫林逸岑,算是个医师。”

“…我叫司马。”在司马得知自己吃下的药很贵时便已经没再动作,又得知对方是个医师,脑内更是疯狂旋转自己该怎么支付这笔怎么想都肯定不菲的医药钱。

林逸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想过要收取点钱财一类。

在给对方包扎完后便收拾了药箱道:“我还需要出去一趟,估计要很晚回来,你就在这住着,有需要就招呼店小二。”临出门又嘱咐道,“可千万不要再有大动作,你这身伤可禁不起碰!”

“……”司马默默收回刚准备下地的脚,道,“好。”

林逸岑自从离了听梦,多次辗转于多方镇子,这次正好在这落脚了好一段时间,本做的是今日告辞的打算,没想到就遇见了重伤的司马。

他为人大方,广结善缘。这一逗留倒是同镇子上的百姓更熟络了,人人也能唤得上一声小林大夫。

“没什么大问题,照我这方子每日饭后一副,不过三日便能好全。”林逸岑收笔便将方子递给面前的女人,收拾药箱时顺手揉了揉坐在身边染了风寒的小姑娘的脑袋。

“麻烦小林大夫了。”女人起身跟在他身后送上一小程路道。

“不麻烦不麻烦。”林逸岑提了提药箱,止了她们相送的步子道,“不用送了,注意孩子的休息,别再吹风受凉了。”

女人连声应下:“好,好。”

林逸岑回到客栈时已过申时,推开门便看到司马坐在桌边写着什么。

“你这是在?”他略带试探性的问道。

闻言司马也未抬头,仍是埋头写着回道:“抄书赚钱,还你的医药钱。”

“……”看着他抄的书,林逸岑实在有些欲言又止。并不是指他笔法不端、字迹不正一类的,而是,“你是在抄写三字经吗?”

“……”这回轮到司马失语了。

就瞧他那抄写的纸张上看去,赫然是每写三个字便空了一个字的间隔,若不看内容,任谁都会觉得是一目了然的《三字经》。

普天之下应当找不出第二个这般写字习惯的人了。

不一会儿,司马便将正在抄写的内容倒扣在桌上,道:“抱歉,我再寻别的途径赚取银钱还你。”

“不用啊。”林逸岑对此完全无所谓道。

虽然他很爱将一些药材的价值贵重挂在嘴上,但这也只是单纯的因为他爱采集珍稀药材。要是不说出来,谁知道他今天又收集到了什么稀罕货。

“这怎么可以。”司马却不赞同道,“你救治我花费的药材价值不菲,定然是些珍稀物,我怎可不出一厘,让你这样血本无归。”

林逸岑想来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病患硬要给自己结钱的情况,只不过这一次的确实稍特殊些。

他在司马对面坐下,撑着脸看他,正色道:“我救你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不救你你便必死无疑,如果救人一定要收取报酬,那病危却支付不起报酬的人我就能看着他们死去吗?”

司马微微蹙了蹙眉,依然道:“你与人为善,救我出于你的道义,但我也有我的道义。”

“……好吧!”林逸岑撑着下巴懒在桌子上,他对于硬要给钱的行为也没有非要拒绝的意思,无非是担心对方为了治病而导致日后的日子活不起。

林逸岑静默着看向司马。对方已经皱着眉将抄写的东西收拾起来,打算换一种赚钱途径,农耕、运货、或者其他什么体力活要他干起来也算容易。

但这人身上有伤,要是干重活导致伤口开裂就又要治,治了他就又要给钱,没钱就又要去干活。

林逸岑无奈的叹了口气。司马并不知道他想了这么多,只觉得他这口气叹的莫名其妙。

还没等林逸岑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站起身的司马在瞥了一眼窗外后便突然蹲下,收拾的纸张轻飘飘的洒落在地上。

林逸岑被这动静吓着,顺着也瞥了眼窗外,却没瞧见什么,便奇怪的问道:“做什么?”

司马将食指抵在唇间,示意他噤声。

林逸岑摇了摇头道:“你看见了什么?现在窗外什么都没有,要是人的话——想来现在已经进客栈了。”

“什么?!”司马一惊,不由瞪大了眼,他连忙从窗边转战到门边,浅开一道门缝后向下望去。

只见有三三两两穿着统一的紫色校服的人在跟掌柜的说些什么,掌柜的更是连连应声,那虚汗都要落进身前的茶杯里头了。

林逸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脑袋搁在司马的脑袋上道:“那个校服看起来是含香的人,不过他们换款式了吗?之前好像没有这么……风雅?”

他这话说的委婉,其实相比之前的,这件就是风骚至极。

司马的手捏紧了门框,喃喃自语道:“刚坐上那个位置就将一切换了个干净,他倒是谋算了不少时间啊。”

听他的说辞,林逸岑回想起刚见到司马时的场景,他似乎是被那群人抛尸一般丢了出来,而那群人的穿着似乎就是紫色校服。

林逸岑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什么突然道:“你重伤如此是因为潜入含香被发现?”

“才不是!”否认的声音怒极,门被重重的关上,而楼下的那些人也注意到这的动静和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

林逸岑被他吓了一跳,刚刚那句话戳着再不爽会有这么气吗?他坐在椅子上,脊背靠着桌沿,做投降状:“不是不是,是我说错话了。”

眼前人双手握拳,眼眶发红,一副十分隐忍的样子。

“?”这回的冲击比先前气急的怒吼更让林逸岑惶恐,“等,等等!你怎么要哭了?是我的问题,我嘴笨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哭啊!”

司马推开徘徊在他身边的林逸岑,第一次没那么礼貌道:“走开。”完全不承认自己要哭。

“我是含香…生活在含香。”司马对于林逸岑的误会解释道,“司马氏时的含香。”

林逸岑觉得他前言吞回去两个字改了口,但也不好随意过问。而他后半句话的强调自然也好懂,司马氏的含香,那现在的含香就不是司马氏了呗。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一点风声没露出来?”一大教派连掌舵之人都换了异姓族,这么大的洗牌没道理激不起风浪。

“方琼极手段了得,方氏的谋划在我入含香前便有影子。”司马道,“只可惜方氏藏的深,向来以不痛不痒的小手段激起含香内部的矛盾。”

“滴水穿石,倒是有耐心。”林逸岑忍不住佩服此些人的脾性,从内向外一点点瓦解,这得祖祖辈辈卧底几十来年吧?

司马瞪了他一眼。林逸岑忙改口:“此人阴险狡诈,城府不浅,该死!”

司马未来得及继续说,门外便响起连续的敲门声,急促且不怀好意。不用想便知道是那几个方氏的含香子弟。

“兄台,方便开一下门?”

闻言,不用多说,司马转身便躲进房帘后。见他躲好林逸岑才开了门,倚在靠近房帘的门框处,将屋内的布局露个干净,空空荡荡。

几人也同他所料般打量起屋内,找人的意味不言而喻。

“诸位有事?看起来对我的屋子很感兴趣呢。”林逸岑笑脸相迎,又藏着点不怀好意。

领头那人同样笑脸相对,道:“听到了熟人的声音,兄台屋内可有其他人,要是相熟之人便想着叙叙旧。”

把他抓了斩草除根才对吧。

“哦,他啊。”林逸岑带司马回客栈的事客栈周边随意问问都能问出来,直接否认并不现实,“今日外出做工去来还我债了。”

“是吗?不过我们刚刚……”

“看你们的穿着,是含香的吧?”见对方有意纠缠,林逸岑出口打断,站直了身子正对几人,“在下听梦林氏少主,林逸岑。”

就听那前缀,领头人瞬间不再动作。听梦林氏掌门林九阴,手段狠毒是个不要命的,众所周知他也是个极护短的家伙,尤其是对他弟弟,虽然没人知道他弟弟名姓,但少主的名头,舍他其谁。

林逸岑能这么说,自然知道自家的名头有多响亮,含香再怎么洗牌说到底也是几大教派中垫底的,还能拿他怎样?

“说起来这地方也算是含香的地界,还没来得及拜会过你们…司马教主。”当然也是不可能去拜会的。

现如今含香已不是司马氏,江湖上的人不知道,含香的人还能不清楚吗?真要让听梦的少主现在去拜会一下,以如今还未稳定的内部局面,被小门小派瓜分岂不是早晚的事?更何况现在的教主已不是司马氏,让听梦的少主上哪拜会去。

“先前多有得罪。”领头人对着林逸岑辑了一礼,回绝道,“教主现下正在闭关,恐怕不便见客。”

“是吗?”林逸岑一笑,带着惋惜的调子,“那真是可惜了。”

说着他便进屋内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口茶看向门外人道:“要进来坐坐吗?”

还坐什么,对方没纠缠自己哪还有得寸进尺的道理:“不了,谢过阁下的好意。”

说完他便对着身后人道:“走。”

林逸岑维持原样继续装模作样了一会儿,等确定他们真走了才松了口气。只是瞧着房帘后不知何时不见了的身影烦躁道:“去哪了?”

总不能去含香了吧?虽然含香现如今内部局面定然不稳定,但他单枪匹马的能起到什么作用?而且他不是前两天才被人抛出来吗!

林逸岑刚关上门,一个身影就从床边的窗口翻进来,正是司马。

林逸岑忙上前去问道:“你做什么去了?身上的伤可容不得你这样上蹿下跳。”真是祖宗。

司马擦了擦脸道:“怕你拦不住,翻到窗外了。”

“我能有什么拦不住的?”这不是小瞧人嘛!

司马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知道你能拦住了,听梦少主。”

这倒是听了个一干二净,不过怎么阴阳怪气的?

“我要去含香。”司马毫无征兆的突然来这么一句。

“嗯…什么?!”林逸岑感觉他疯了,他也确实这么说了,“你疯了吗?你现在又打不过他们,人多势众的,你去了能干嘛?你还能把含香从方氏抢回成司马氏不成?你现在连伤都还没好!”

“那就等我伤好!”司马回道,“方琼极作恶多端罪无可恕!他同方氏及一众倒戈的外姓弟子杀害了含香上下所有司马氏弟子!”

林逸岑愣了,他没想到牌洗的这么大,这是灭了司马氏满门,怪不得一点风声都透不出来,因为剩下的全是自己人了啊。

“虽然我不是司马氏,但我从小便被司马教主养大,司马氏待我如同亲人一般,我想给他们报仇有什么不对?!”

他眼中蓄着泪,那泪收不住,很快便从眼角落下。

林逸岑知道,他眼前站着的是失去了一切的人,但他不应该连自己都失去:“报仇不是这个报法,我可以帮你,我是听梦少主,你知道的。”他顿了顿,“至少等你伤好。”

屋内一时陷入静默,就在林逸岑都要以为司马不会同意时,就听到打破沉寂的一句:“知道了。”

——

“所以你忘记了?”江截云有些诧异的盯着林逸岑,虽然看出来此人也许神经大条,但应该也不至于如此啊?

“没有。”林逸岑解释道,“那件事之后我与司马分道,回了听梦。”

不用多说楚霜寒也能理解了,她与江截云默契对视一眼。林九阴在对待林逸岑的事上严苛的不能再严苛了,就连其他林氏的事都不愿意让林逸岑掺和,更别说别人家这种涉及复仇的大事。

果然。

“我哥并不同意我涉足这件事。”林逸岑神情有些恹恹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断了我与司马的联系。”

“林掌门毕竟是林公子的兄长,他自是更担心你的安危。”楚霜寒还是能够理解的。

不过看林逸岑和司马这回对上面,似乎没那么友好?

这么想着楚霜寒便道:“林公子此后便一直未同司公子联系吗?”

“那也没有。”林逸岑一甩手道,“我还是会偷溜出听梦的,既然我哥帮不了我,那至少我也得帮司马才行,总没有让他一个人去送死的道理。”

“就算你们两个人去,也是送死。”江截云一针见血。

“这我当然知道江兄!”林逸岑感觉江截云对他的认知实在是太浅薄了吧,“所以我找了武林盟的人。”

“你也找了武林盟?”江截云蹙眉不解,他在武林盟待的时间并不短,既然是五年间的事,还是这么大的事他没可能不知道。

更何况,如果林逸岑已经请过武林盟出手帮助,司马就没必要再请一次了。

林逸岑挠了挠脖子道:“我没有把这事和盟主说,我找的是禾层杉,是旧友的话武林盟不会怎么过问。”

“等一下。”闻言楚霜寒一愣,突然打断道,“林公子与武林盟文师是旧友?”

林逸岑愣愣的点了点头,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道:“啊,对。”

江截云顺着楚霜寒的话向林逸岑问道:“既然林兄知道武林盟的文师,那是否知道武林盟的医师?”

是的,按理来说武林盟的医师不该有人不知道,但鉴于林九阴对林逸岑的保护程度……

林逸岑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有医师我倒是知道,但我也不清楚是谁。”

“你不知道林漾是武林盟的医师?”江截云拧着眉,林漾好歹也是听梦林氏的人,她后来的去处林逸岑这么一问三不知,林九阴保护过头了吧。

楚霜寒也道:“林公子要与文师交涉自然免不了进出武林盟,此间从未见过医师吗?”

“你这么说是有些奇怪哈。”林逸岑回忆自己进入武林盟这么多次,说起来来来回回也见了不少人,还真是一次都没与医师撞面过。

林逸岑心思不细,但也不至于糊涂,那可能性只有一个。

林九阴有意将这一切向林逸岑隐瞒是为什么,难道那个时候林沂就已经死了?这么说来他在林沂的事上和司马氏的事上对待林逸岑都是一个态度。

而且看起来,司马氏覆灭的事似乎发生在林沂的事件之前。

那这两件事有关联的程度是多少呢?

目前看起来很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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