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无名…不对，凄然——是你！为什么和这群幕府的走狗混在一起，你这混蛋是背叛了我们吗？
别以为你染了头、戴了美瞳、不玩谐音梗不说冷笑话、不在休息的时候吃巧克力酱拌可可豆、不穿魔法少女纱奈江的T-桖杉我就认不出你那张脸…
呸，败类！呜呜呜…你背叛了魔法少女纱奈江…你忘了当初我们看雪看月亮从百变小樱谈到魔法少女的过往吗…你忘了在女人唱歌的那个月下掰断拐杖宣誓效忠于纱奈江吗？！混蛋！！！」
审问室内，被抓捕的晓党攘夷浪人青筋暴起瞋目切齿，两行清泪沿着面部结构流下，固定的锁链在拉扯下绷紧，眼神恨不得穿过单向玻璃，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
负责审问的警察重拍手中笔录「喂，给我好好攘夷啊，混蛋！」
审讯室外的土方双手插兜「喂，给我好好做警察的工作啊，混蛋。」
站在土方身边的冲田模仿土方双手插兜的姿势「喂，给我好好做我的工作啊，土方先生。」
「喂，混蛋在中途变成要帮冲田先生处理工作的土方先生了，纱奈江碳喵内扣。」你一手抱魔法少女纱奈江的等身抱枕，一手端起巧克力酱拌可可豆，身上披了「纱奈江LOVE～LOVE～」的羽织，头上带着你记忆中二重身同发色假发，旁边摆放记录了不同冷笑话和谐音梗的笔记「话说，发生什么事了？纱奈江喵内扣。」
土方惊愕：「话说，你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正是因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所以才发生了这样的事。*
你掂了掂下滑的等身抱枕。
*刺激一下你空白的头脑做个假设。*
*一直被视作「二重身」的人，其实拥有自己的喜好、朋友圈、人脉网，从「追杀」的平面文字变成了立体的人——那承载过往的她与毫无记忆的你相比，谁更像一位「人类」呢？*
＞［我。］
［我。］
［我。］
［她。］
「只是人人都存在的青春期烦恼，比如作业写不完、假期被调休、数学题解不出来、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作为人还是作为二重身的二次方存在、数学题还是太难了，纱奈江喵内扣。」
你晃开遮眼的假发刘海。
「绝对不是因为拥有的设定太少，开始思考究竟是去找蓝色彼岸花、恶魔果实还是去找顶级杀手来斯巴达教育我纱奈江喵内…
等等，冲田先生为什么要用火箭筒抵住我的脑袋呢？这里能燃起的只有绝望的火焰，珍贵的死气弹还是留给珍贵的土方先生吧…纱奈江喵内酱。」
你用食指轻轻挪动火箭筒口偏向土方，被冲田以「干脆一人来一发」的暴力兼容移回原位。
「好，就这么给她来一发抱怨弹。真是的，谁管你青春期那一串很长的胡思乱想和对数学题的苦手，先给我去掉那奇怪的口癖再从青春期毕业。」土方啧了一声，焦躁地盯住审讯室内迟缓的进度「…自、喂，该你进去了。」
「是。中午饭我想吃战斗乐雅乐的汉堡肉。」
「别自顾自地点餐。」
审讯室的门向外打开，你面色不改地带着一堆东西进去，坐在犯人对面摆出碇司令的经典姿势一言不发。
真是朴实无华的工作。
审讯的内容枯燥乏味。
好像说了什么，但你没注意听。
*「工作」？不，谈不上工作。不过是没有生存资料和思考依据时，恰好遇见了一份能解燃眉之及的协作邀请。你尝试让26号混凝土拌意大利面代替大脑皮层褶皱，饥饿就能名正言顺地占据一席之地，同时庄严宣誓：「有饭吃我什么都会做！」*
于是，你成了无名的替身。
*曾与无名有过往来的浪人在看见你时，表情都有明显的惊诧。身上的嫌疑随大批攘夷浪人入狱有所减轻，与无名的关联反倒日渐加深。*
*世界上存在长相一模一样，见面五秒开始战斗的陌生人吗？若非如此，她是预见现在的情况为不拖累同类选择追杀，还是出于个人喜好与兴趣的猫捉老鼠。*
你的思绪漫无边际。
疑惑随时针划出完整的圆，十二点的表盘变成面前快餐店里的汉堡肉圆盘，白色浓稠酱汁山压不住热气腾腾的汉堡肉。
你和土方到了距屯所最近的快餐店，精挑细选一处靠窗的座位，玻璃洁净透明反射出你的身影。招牌汉堡肉经土方一手变成「土方特制汉堡肉」。
「吃吧，不用客气。」
对面的土方指缝夹着未点燃的香烟，摆在他面前的是「土方特制版猪扒饭」，堆成小山一般高的蛋黄酱盖在猪扒饭上。
*他的「特制」不会是在挤蛋黄酱时会念让猪扒饭变得好吃的咒语吧？
*他比心说「软绵绵、纯洁洁、奇迹、心动猪扒饭，变得——好吃吧～」的样子…还是想想他单独把你拎出来吃一顿好的究竟是何意味。冷不丁用近藤支开冲田带你到快餐店门口，踏进门你感觉钻入耳道的不是「欢迎光临」，而是「前方五米掉头」。*
「怎么样？好吃吧。」土方见你吃下一口裹满蛋黄酱的汉堡肉，语气隐隐在按捺不住地寻求认同。
*…居、居然意外的符合你的口味！*
你的味蕾在接触到的瞬间宣告败北彻底沦陷。
「这是受天神点化过的汉堡肉吗？美味得让我能吃下放了三天的猪扒饭的胃都在抗议简直美味过了头，开始排斥让我继续进食…！」你没有停下，仿佛步入第二次工业革命，狂吃狂吃地进食「肉汁浓郁搭配蛋黄酱自带的酸味和甜香刺激味蕾，回味浓厚，粘稠的酱汁和汉堡肉绵密的肉感相互映衬…」
「…完美…」你放下清空的盘子发出感慨「死而无憾。」
「啪嗒。」
土方手指微微颤抖，嗜烟如命的他竟放任香烟从指缝掉落，孤独地在桌面打了个滚停在猪扒饭旁边。
鬼之副长的冷脸随那碗冒尖的蛋黄酱猪扒饭在热气的作用下融化。
「要尝尝特制猪扒饭吗？」他故作冷静地把面前的猪扒饭推向进入贤者时间的你。
「谢谢，我腻了。」
「那蛋黄酱呢？！不要油腻腻的汉堡肉。」
「兑水单吃就放过我吧。」你再次模仿碇司令的经典姿势「也给我不要小瞧了油腻腻的汉堡肉。没有汉堡肉的映衬，蛋黄酱就只是一张缺乏主机的显卡。」
「分明是蛋黄酱的美味在发挥作用吧！蛋黄酱因子把汉堡肉浸入味，让汉堡肉变异成蛋黄汉堡肉的！从显卡变形成机器人。」
「都说了不要忽视汉堡肉！汉堡肉和蛋黄酱分则狗粮，合则高达出击。浓郁与清爽的对撞，对味蕾形成两面包夹之势，二者缺一不可！」
……
这场争论注定没有结果。
13
「接下来就不需要你参与审讯了。」争论被按下暂停键，土方恢复原本的冷脸。
他长舒一口气，将和你争论产生的挫折感呼出。
「这样吗？」你掩面低头「我的一生虽然短暂…动手吧，土方先生，请把我葬于顶配电竞房，每天上供一日三餐和宵夜。」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话说，一开始不是偶尔才吃宵夜吗？」
*他居然还记得。*
*距离当时碰瓷过去了十三天，不愧是警察记性真好。*
「我从总悟那里听说了，你是来江户找工作的吧？」
*…？那个时候确实…*
*等等，如果把BOSS看做上司，那寻找BOSS＝找工作的等式完全成立。这三无游戏是打工人模拟器吗？在其他地区探索百分百后，才开始走主线吗？！*
*那你之前一路被追杀的颠沛流离算什么？算抛弃向导后自找苦吃的猿人生活吗？*
你斟酌发言「姑且是。」
「这么迟疑的口吻是怎么回事，喜欢屯所里的猪扒饭了？等你下次进来了再来吃吧。」土方把碗里剩下的猪扒饭吃完，放下筷子。
「所以土方先生是劝我用手艺活争取猪扒饭吃吗？」
「对…不对，等等，什么手艺活？」回过味来的土方察觉到不对「别说是扒窃、偷盗、入室抢劫这种。」
「放心吧，这些技能我没加点。」
「所以技能组里有这些技能吗？」
你丰富的技能库引起土方的警惕，他喊你待会去屯所备个案。
*果然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
*一想到你回去要写下的东西，你就不由得挺起胸膛来。*
「你应该清楚你的处境吧？」土方轻叩桌面，把话题拉回正轨，「在你被逮捕第二天傍晚，无名就来到江户闹得沸沸扬扬。她的目标如果是你…」
——你将成为真选组明面上的直钩。
你在心里与土方同时说出同样的结论。
之后估摸着也避不开被盯梢。
显而易见，与真选组的合作已放在明面。怕是在那群浪人被抓捕的当晚，疑似无名的人协助真选组的消息就已通过他们的地下情报网传开。
无名想要杀你或许得掂量掂量这究竟是不是幕府的一出请君入瓮——当然，你觉得她更有可能强杀。
「是想要无名的命还是上面做贼心虚？」
土方没有回答。他的手从衣兜里摸出了三张名片推给你，花花绿绿的名片用不同的字体写明地址和联系方式。
「…你不是在找工作吗？」土方的眼神从你身上移开，「江户鱼龙混杂人来人往，不管你想找什么人都得先把自己照顾好吧。」
你伸手的动作一顿。
——「找什么人」
他这么说了。
不是找BOSS，也不是找工作。
*当时冲田理解了意思，只是在揶揄你吗？*
你很难往好的方面想。
可能是因为空白的简历对你的伤害真的太大了，直接打出真伤。
「还有…别在意总悟对你的态度。虽然他把你私下说的事告知了我们，但我们真选组的工作就是情理江户的□□，手段激烈一点也在所难免。他虽然性格扭曲了些，但是我们队里很厉害的家伙，执行公务时一直都很上心。」
你收下名片坦然「我能理解，但理解和接受是两回事。被人当宠物对我而言是很麻烦的事，不管是思考项圈要搭配什么颜色的锁链，还是思考宠物美容的费用。」
「在意的点是这里吗？！」
「开玩笑的。」
「我是结果论者，过程如何我并不在意。现在的结果是，我的嫌疑被甩了大半，有了能去的地方，被逮捕期间有饭吃，得到了追杀自己的人的消息，没沦落到睡垃圾箱。说不定现在的我，二…无名想要下手都得掂量掂量。」
「所以，他有想守护的东西并愿意束缚自己的凶性，单这么看就是个大好人了。」
▍＜土方十四郎＞表示赞同。
你揶揄「那句话怎么说？『尽管野性在灵魂深处叫嚣，但老子不忍』这种？」
「那句话完全是其他片场的。你难道是个很记仇的人？」
「我从不记隔夜仇。」
你看着土方第一次弯起嘴角「这么看来当初碰瓷你们真是超棒的决定。」
「你说了碰瓷对吧？承认最初是在碰瓷了。」
「我会为我精湛的演技备案的。」
「谁要你备案这个了？」
……
你去厕所解决三急。土方见你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尽头，靠在椅背上点燃了手中香烟，深深过肺后吐出。
半晌，才对一直坐在身后，被椅背遮挡的人开口「听见了吧，性格扭曲的家伙。」
「…土方先生真是多嘴。」
玻璃窗如实反射出冲田的身影。
*他透过玻璃的反射，视线从未离开过你。
14
*三张花花绿绿的名片各具特色，其导向无一例外是无需身份证明，人流量大，便于藏身与寻人之地。这就是到地先开地图的好处吗？*
*来吧，来吧。*
*动起你的手、你的脚、你一切能调动的器官，再一次迈出新生活的第一步。*
*大者通吃*
［微笑的名片］
［白色的名片］
［鬼面的名片］
＞［朋友，我全都要］
骰出来「你」对总悟对评价88，还是位结果论者。
还骰出「你」能吃蛋黄酱盖饭、蛋黄酱汉堡肉，甚至阿妙的饭菜，但接受不了蛋黄酱、汉堡肉…这是个专吃黑暗料理的人吗？！从小看养分老师的视频长大吗？
最后一个原本只想写一个地方，结果蹦出了大成功。我码，码还不行吗？
现在有人在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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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的工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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