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面露微笑的名片写有「志村妙」*
寻着地址找去，隅于江户一角的歌舞伎町随夜幕拉开，正式登场。
Smile。
目的地的霓虹灯牌挂在头顶闪烁。
你抬手摸出名片想询问这是什么地方，招待人员先一步上前接待。穿过五光十色、眼花缭乱的大厅，进了员工通道，见各色女子从身边穿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好像在说什么，但你没注意听。*
*当时如果注意听，事情是不是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跪坐你身侧在上一秒荣升为你「前辈」的马尾少女掩面对你微笑，满脸是拿到分成的喜悦。
*脑中原始的黑暗连带还未长成的意识萎缩成一个质点。生活以痛待它，它喊着「以待以待以待」蹦蹦跳跳地跑掉，留你一人面对空白的世界。*
*你找到了一份工作。*
*作为被「志村妙」介绍来的好苗子。*
志村妙最初听见店长称赞你时兴致缺缺，直到介绍新人的分成时才春风满面。
店长为你取了「紫姬」这个艺名，她也顺势改叫你「阿紫」。带你去更衣室的路上满脸洋溢「天上真的掉馅饼了」的喜悦和对你的在意，借余光瞥来的次数肉眼可见增多。
*你怀疑土方、冲田他们中有一位或两位都是志村妙的熟客，不然怎么会随手拿出她的名片，让你被认为是由志村妙介绍找来的新人。*
「阿紫，先跟我去换一身衣服今晚来搭把手。你的酒量如何？」志村妙笑靥如有钱花，「为难的话就从维他命C饮料开始吧。」
▍＜志村妙＞正关注着你。
「酒量普通。」你伸手摸着旁边的墙，墙布粗糙的纹理从指尖擦过「不能喝就会没有工作吗？」
「怎么会呢？我们这一行只需要把酒灌进客人的洞里就能做到顶尖了。」志村妙笑语盈盈地带你到她的隔间为你挑选一身衣物，附耳悄声同你说了些该如何应付客人的语术，比如：「好久没喝香槟王了～」、「总之先来一杯香槟王」、「香槟王香槟王香槟王」…万变不离香槟王。
你会，你学，学会了！
*天哪，要工作了！*
*你不由紧张起来。*
*街上的垃圾箱小姐和公园的长椅女士会嫌弃你在外染上的班味吗？会将你拒之门外吗？你不免耗费心力思考二「人」的想法，并思考待会该如何表达歉意…*
*…不妨试着问问你的第一位客人？*
*大者通吃*
［嗓门很大的客人］
＞［大猩猩一般的客人］
［喜好别具一格的客人］
［一贫如洗的客人］
「都说了，我是来找阿妙小姐，你看名片——嗯？为什么笑面推销人的名片！阿妙小姐——！阿妙小姐——！」
踏入大厅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掩盖不了身旁骤然下降的温度带来的阵阵杀意…
*错觉吗？错觉吧！一定是错觉吧。*
*你有这么高速运转的空调低温进入Smile，大厅一派全都带3D眼镜，现场实名观看志村妙七擒大猩猩。*
你不由感慨。
真是擒擒又拿拿。
一个潇洒的过肩摔将近藤摔在你的眼前，他左手无名指指甲上用留着粉色的「阿妙LOVE」。身上的西装制服换成私人袴装和浅色上衣，腰间挂有象征武士灵魂的武士刀。
「晚上好，要来一杯香槟王吗？」你把熟记于心的话术念出来，低头看狼狈的近藤。
「诶…为什么你在这里？！这身衣服…是阿妙小姐昨天新买的和服——噗！」
「啊啦。」志村妙手中的薙刀击碎近藤耳边的瓷砖，「为什么大猩猩这么清楚我的衣柜。阿紫，稍微走远些哦，和大猩猩呆久了是会被染上大猩猩因子，变异成大猩猩机器人哦。」
「阿紫…等等、等等等等等等！阿妙小姐，难道你认识她？是你的熟人吗？」
「嗯？你在说什么，这孩子是今天刚来的…阿紫你认识近藤先生吗？」反应过来的志村妙抬起薙刀，看向你。
「他的下属推荐我来这里上班，香槟王。」
「诶？！」近藤惊愕。
「哇…糟糕。」志村妙用嫌弃地眼神看近藤如是说。
……
解释清楚缘由。你与近藤交换了那张至关重要的名片。写有「志村妙」的名片换成了一张如弯月般微笑的名片。
*一场充满概率学的美妙误会。*
*到底会在什么情况下，鬼之副长的钱包会和上司的钱包互相调换，在抽走其中一张名片才反应过来，两张相似的名片也在此刻易主。*
*一向严苛谨慎的鬼之副长把笑面推销人的名片还给近藤。*
「也就是说，阿…唔，你是误打误撞来这里，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应下这份工作。」你的名字似乎很难让志村妙找到一个合适的称呼，志村妙捂嘴思忖，看向你「那…你是怎么想的呢？现在要去和店长辞职的话，我就与你一起去说明吧。」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介绍人』，一日为前辈终身为前辈，对吧？」志村妙冲你眨眨眼，从近藤手里拽过那张乌龙名片放到你的手里「我就说，天上就没有掉馅饼的事呢。」
「认识的人说，要先照顾好自己，再去做想做的事。」
你贴身放好名片「所以我想先跟前辈…阿妙小姐学习如何成为香槟王，再开启大流浪时代。」
▍＜志村妙＞表示赞同。
今晚的工作非常忙碌。
作为新人的初舞台难度是「魔王村」级别。
近藤在凌晨一点左右念念不舍的离开，你见志村妙明显地松口气。她不仅有陪酒女的本职还兼任酒吧的保安，今晚甚至有幸见她一手拎起强行骚扰姑娘的客人领子单手甩出，给隔壁桌表演了个一球清桌。
临时抱佛脚的你谨记志村妙的教导，在她抽出身去担任保安时留下安抚客人，开始有事无事「香槟王」，如此直白的**配上你的脸，让几位客人为搏你一笑掏钱买单。
*事后你问志村妙，只需要说「香槟王」就可以了吗？志村妙遗憾地表示店里没有更贵的酒了。*
Slime在凌晨打烊，天空淅淅沥沥地降着雨。
你站在檐下数着雨溅起几圈涟漪，并不担心自己接下来的去处。
*生命自会寻得出路。*
你想得很开。
「阿紫有居住的地方吗？」
志村妙的声音随吱呀声响起，她披上羽织手上拿着伞走出店门，口鼻呼出的气凝成白雾「下雨了呢。」
「店长预支了工资，今晚准备在附近找找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网吧…」
「但对附近不太熟吗？」
你点点头。
志村妙打开手中的伞向你倾斜，隔绝雨和你。
「那今晚来我家暂歇吧。」
16
*洁白无垢的名片写有「坂田银时」*
「喂…这里是万事屋阿银，啊…糟糕，肚、肚子…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顺着大腿留下来了，阿八、阿八——总、总之现在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在家，有什么事长话短说，或者不说也行，请在『哔——』声后留言。」
懒散如闲云的男声轻飘飘晃悠悠地钻入耳朵。
你曾从志村妙嘴里得知万事屋是一家怎样的店——什么活都接什么活都干。听起来是营销的噱头，可志村妙提起万事屋时对其老板存有几分怒气，面上却在浅笑。她向你透露她的弟弟志村新八也在万事屋打工，但昨晚借宿时间太晚，早上他做完早饭便离了家，你没能见到志村新八。
现在，电话接通。你不确定电话中听上去会把所有精力花费在柏青哥上的男人能不能找到你的任务目标。
「哔——」
但你好奇他的一口气能延多长。
「哔————」
「哔——————咳、咳咳…！！！」
*一分多近两分钟了！*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急促地把电话一放，两步作一步走的脚步声急促，大喊「阿八！阿八！」的如夹着尾巴跳起的兔子。没多久，脚步声响起，听上去就是眼镜专业户的少年声出现在电话里。
「怎么了阿银？阿银？真是的…怎么能放着电话不接，万一是客人呢？你好，这里是万事屋。请问有什么事吗？」
「嗯？是要找个人吗，好的，能麻烦你说一下关于你要找的人有什么线索吗？」
你听见电话那头的少年似在东张西望，然后发现一支能用于记录委托人提供线索的笔。
「咔哒」清脆的响声提醒你，轮到你的回合了。
你郑重其事。
电话筒内笔与纸页亲密接触发出的「沙沙」声，在你煞有介事的讲述中停歇。
他陷入沉默。
「……」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要找一个不知道性别、年龄、长相、身高、住处，只知道名字或代号是BOSS的人。去找了工作发现上司是上司，BOSS是BOSS，二者不能一概而论。
这个BOSS不是一般的BOSS，说不定是能毁灭世界的BOSS。
所以你去书屋借了JOJO第四部漫画寻找迪亚○罗确认你的想法，发现BOSS陷入永无止境的死亡轮回又去看来从零开始的异世界找嫉妒魔女，导致她被黄金之风吹拂，连夜把486装在木箱里，踏上葬送恶鬼的旅途，寻找能解开轮回的蓝色彼岸花…这样吗？」
▍＜？？？？＞对你没什么看法。
电话对面陷入漫长的沉默，然后发出咆哮：
「从一开始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从借JOJO四部漫画开始就开始乱来了吧！把根本不相关的故事拼接在一起，完全是在生搬硬套和从零创造的新世界。以及最后那一句完全是想蹭最近大火的鬼灭之○吧！好歹也拿出兄妹的组合啊，不要一男一女就往这模板上凑——！」
电话里深深呼吸一次，努力压住自己的吐槽力稳固道心。
「…再说了，什么线索都没有是很难找到人的。要不你再好好想想有什么线索吗？」
你叹气。
*事情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老实说，你从未想过成为破壁者，打破第四面墙的事本该留给作者，而不是玩家——但现在，你决心好好给少年上一课。*
「……」
「………你说，这个世界其实是个游戏，想要通关就必须找到BOSS吗？」
「——你好，这里是万事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大家都出门了，请在哔声后留言。」
「哔——等等，这不是我家的电话号码吗？！」
你挂断了电话。
决定今晚提前下班去万事屋一趟。
阿妙给了两个大成功…天哪，志村妙大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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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的工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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