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丘转头看是元明宴,回道:“有点事出去了一趟。”
“杜大人有什么事需要忙到这么晚才回来?”
“一些琐事。”杜丘说着要推门进房。
元明宴伸手阻止,抓了一下杜丘手臂才发现他衣服都是湿的,忍不住皱眉道:“杜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碰到了一点事。” 杜丘不想多说。
“一点事?一点事需要杜大人这么早出晚归的。”
“······”杜丘没回,本来浑身湿透就难受了,元明宴还跟在旁边问这问那,他有些烦。
“杜大人不打算说是吗?”
杜丘无奈:“元大人,你能让我换完衣服再说吗?”
“不能。”元明宴态度强硬。
杜丘转头愤愤看了元明宴一眼。
元明宴:“你看我干什么?”
“没事。”杜丘说完也不管了,转头推门进房,脱了外裳就要去拿衣服换。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杜丘转头看到元明宴居然跟了进来。
“我在问你话。”元明宴进房间了还在强调道。
杜丘没理他走到柜门边打开柜门:“大人,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我换个衣服也不耽误你。”
元明宴看到杜丘拿出干净衣裳脱衣服就要换,心里一愣,看到杜丘真的开始脱衣服露出上身,他忙转开视线强制镇定地咳了咳:“我等一下再来问你。”
“大人要问什么就问。”杜丘说完穿好上衣转头时元明宴已经不见了。
杜丘出来看了一下房间和院子,确定元明宴已经走后,把换下的衣服扔到凳子上,自言自语道:“莫名其妙。”然后叫下人打水沐浴完,又重新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等到杜丘忙完回大厅吃厨子特意给他留的饭菜时,元明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外进来坐到了桌边。
张炳坐在旁边刚夹了一筷子菜,看到元明宴进来有话要说的样子,忙多夹了些菜端着饭碗跑了。
杜丘有些累,看着桌上的饭菜没什么食欲,又看到元明宴在桌边坐下,更不想吃了,索性放下筷子道:“元大人,有什么事吗?”
“杜大人,你还没告诉我这些天你都干什么去了?”
“元大人,小地方有些繁琐的事情要忙而已。”
“是吗?看来杜大人的县衙好像有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
“元大人,小地方不同京城,如果你觉得我对你照顾不周怠慢了,你多体谅。”
“你知道怠慢就好。”
“但是大人,我们县衙人手本来就少,我把下人都安排去伺候你了,如果还有做不到位的地方你说就是了,我尽量满足大人。”
“杜大人自己就没想到尽一下地主之谊。”元明宴道,“自从我来了樟县之后就没有好好一天看杜大人呆在县衙里过。”
“元大人不是不喜欢我,再说我要是在大人面前表现好了,怕大人又要以为我攀大人的高枝。”
听到杜丘用自己说过的话堵自己,元明宴怒火中烧,起身就道:“杜大人,你这是记上仇了。”
杜丘跟着起身,不情愿道:“大人恕罪。”
“恕你什么罪,杜大人都敢这样跟我说话了,还会怕我治你罪。”
杜丘知道自己一时嘴快惹祸了,低头不说话。
元明宴看杜丘这样更气不打一处来:“明天我再治你。”
元明宴说完转身就走,杜丘本来吃饭时候就觉得受凉有些头晕,现在看着元明宴生气的背影更晕了。
第二天早上,张炳起来吃过早饭等了很久也没看到杜丘出来,敲门进房间才看到杜丘发着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忙叫下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元明宴起床就看到县衙里的下人有些匆忙,叫住一个问话之后才知道是杜丘生病了。
元明宴马上转身去了杜丘的房间,一进去就看到杜丘躺在床上还没有醒。
张炳拿着药方正要去抓药,看到元明宴来了忙让到了一边。
元明宴看着床上的杜丘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炳忙解释道:“大人可能昨天一路穿着湿衣服回来着了凉,今天才发了高烧。”
元明宴看完床上的杜丘,转身看着张炳道:“你们昨天干什么去了?”
张炳哭丧着脸回道:“我们昨天去了一个村里,杜大人为了救一个不小心掉进河里的小孩把衣服都弄湿了。”
“你们没事跑村里去干嘛。”
张炳支支吾吾道:“当然是有事大人才会跑那里去。”
“什么事?”
张炳抵挡不住元明宴的气势刚要说,床上的杜丘声音有些嘶哑道:“只是小事而已。”
杜丘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县丞,没你的事,你抓药去吧。”杜丘不想让元明宴知道自己被两棵树难倒的事情。
张炳得了命令,拿着药方急忙出了房间。
元明宴看着要坐起来的杜丘,不悦道:“杜大人生病了就在床上好好躺着吧。”
“大人在这里,我怎么好意思躺着。”
“我就是过来看看而已,杜大人你好生休息吧。”元明宴说着看了一眼杜丘。
杜丘坐在床上回道:“那我就不送大人了。”
元明宴出去后就把伺候自己的下人都叫来守着杜丘。
张炳抓了药回来刚安排下人去煎药,就被等在大厅的元明宴叫住了。
张炳战战兢兢道:“大人有什么事吗?”
元明宴似笑非笑道:“刚才我在杜大人房间问县丞的事县丞好像还没回答我。”
张炳有些为难道:“杜大人不是都说了是小事吗?”
“那这小事到底是什么事?”
“我······我也不知道······”张炳吞吞吐吐道。
元明宴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林寒站在后面被吓了一下,然后就听到元明宴大声道,“县丞,你还想包庇你们大人是吗?”
“大人,我没有包庇,我们大人不是去做坏事。”
“那是干什么去了,一连几天在县衙都看不到你们俩的影子。”
张炳抓着脑袋:“大人,要不你等我们大人好了再问他吧。”
“你一个小小县丞还敢跟我绕圈子。”元明宴又拍桌子道,“我今天就要你说。”
张炳吓的差一点跪到地上,只能把杨老七事情的经过都跟元明宴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元明宴让张炳退下的时候张炳感觉自己腿都有些软了。
林寒在旁边道,“大人,就这一点小事,你有必要大动肝火吗?桌子都拍好几回了。”
元明宴起身没回答林寒的话就走了。
林寒在后面看着元明宴,感觉自家大人来了樟县后多出一脑袋烦心事一样,脾气还大了。
晚上,元明宴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忍不住转弯去了杜丘的住处。
刚走到门口,就听下人跟他说杜丘刚喝了药睡着了。
元明宴把下人叫出去后,自己进了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杜丘,他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元明宴很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
所以他忍不住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看的出神的时候,杜丘醒了过来,看到元明宴在自己床边坐着,一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大人?”
元明宴这才回神:“杜大人你醒了。”
杜丘奇怪,忙撑着床铺要坐起来:“元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元明宴胡诌道:“我看杜大人睡太久没醒,怕杜大人烧死了就过来看看。”
“那元大人放心,下官还没那么容易死。”杜丘说着在床上坐了起来。
元明宴道,“你起来做什么?”
“我口渴。”
“那我去给你倒水。”元明宴说着转身要去给杜丘倒水。
“元大人。”坐在床上的杜丘忙叫住他。
元明宴回头:“怎么了?”
“大人,这种事叫下人进来做就好,不劳烦元大人。”
“我给你倒一杯水喝怎么了?”
“大人突然对我这么好,我心里会不安。”
“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心里有什么不安的。”元明宴道。
“下官承受不起。”杜丘说着要自己下床,“大人,我已经好多了,我自己来就好。”
元明宴看着床上还虚弱的杜丘坚持要自己下床,原先的好心情不复存在:“杜大人,既然你不用我帮,我叫下人进来就好。”
杜丘停止了下床的动作,看着元明宴出去后,就有下人急忙跑进来倒水。
杜丘坐回床上向下人问道:“元大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下人给杜丘递着杯子道:“元大人进来有一会儿了?”
“他进来时候有说什么吗?”
“元大人问了大人的身体状况,还问大人吃了药有没有好多了。”
杜丘喝着水,道:“元大人真这么问了?”
下人点头:“元大人真的就是这么问的。”
杜丘递回杯子:“好了,你出去吧。”
下人放好杯子出去关上门。
杜丘躺回床上时,感觉元明宴这次来了樟县跟在京城时感觉像变了个人一样,还有刚才醒来看到元明宴坐在床边,杜丘着实吓了一跳。
老老实实在县衙休息了几天,杜丘心里记挂的还是答应杨老七还他那两棵香樟树的事。
这期间,曹天云因为县衙人手不够,还给杜丘端了几次药,无意中说起关于樟县种植香樟树的事,杜丘才知道原来离樟县不远的曹天云老家也有种植香樟树当嫁妆的习俗。
杜丘刚想问曹天云他们老家有没有卖香樟树的。
曹天云马上回道,“大人,你是不是想买两棵?”
杜丘笑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已经听说了大人在找香樟树的事情。”
“是不是张炳跟你说的。”杜丘觉得这下元明宴可能也知道了。
曹天云笑着默认,“大人,我已经托人问了我爹,我爹说我们家有香樟树符合大人要求的,大人可以抽空去看看。”
“那太好了。”杜丘有些激动道。
痊愈那天,杜丘跟曹天云一起去大厅的时候,在门口就听到元明宴对张炳道,“县衙没钱买那两棵树,我来出就好。”
张炳:“大人,这怎么好意思。”
“我给你钱你去找就好,废话这么多。”
“是,大人。”
杜丘听到张炳居然应了下来,马上进了大厅,对元明宴道:“谢元大人好意,我已经找到解决办法,就不劳烦大人帮忙了。”
“你找到什么解决办法了?”元明宴起身看着杜丘,“难道还想出去爬山下河找吗?”
“元大人,我已经找了曹老爷帮忙。”
元明宴看了一眼杜丘身后的曹天云:“你找了曹茂兴?”
“我明天就会跟曹天云回去一趟,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元明宴看着杜丘,想到杜丘居然找了曹茂兴也不要自己帮忙,难堪的话刚想说出口,看到杜丘痊愈还没什么气色的脸,把话咽了下去,然后气愤甩袖走了。
林寒跟在后面要出去的时候,小声对杜丘道:“杜大人考虑一下,我们家大人真的想帮你。”说完,林寒忙出门去追元明宴去了。
杜丘扶着旁边的桌子坐了下来,他知道元明宴想说什么,可是对比以前可恶的曹茂兴,他更不想找元明宴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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