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以为,两者之间发生过于巧合,若说没有人为,实属难以信服。只不过现在来看,还为时过早,这二者有何联系,明面上瞧不出来。”在一旁的齐承发了话。
谢飞微一颔首,表示赞同。
“确实为时过早了些。”
不过,他也是难得见一次谢宇,于是将话峰一转,有意无意地点起谢宇的婚事来。
“泽轩,你如今已十八有余,我在你这年纪早已娶了你嫂嫂。”
“是。”
“你自个儿怎的想法?”
“阿兄此番大事,我当然自是听从你们的。”
他眉眼一弯,言语间算是打了个太极,既无承诺,也不拒绝。
座之人除开谢宇,脸上神情截然各异。
谢飞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胞弟的脾性,嘴上说的好听,可实际倔驴一头,不愿意做的那是万般个人都劝不动,娶妻这事儿,自己也明里暗里提过几回,可都被他糊弄了去,而齐承则是神色一顿,心中自是明了自家妹妹对他那些个七七八八的情意,可也明白此人无意与她,面上有些挂不住,倒是程诗气若神闲般拿起了茶盏,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行了行了,我知你会这么说。你许久不见你阿嫂,她倒是甚为思念你,还多次向我提及过你,正好你如今也在府上,去见见她吧。”
他摆摆手,权且当他听了进去,要谢宇退下,若是再聊下去,场面便就难以收拾。
谢飞口中的嫂嫂便是他的妻,太子妃吴玥。他与吴玥成婚时,谢宇也左右不过十一二岁,刚是调皮的年纪,吴玥身为长嫂自是为其操心了许多,不过自从谢宇开府从军在外,便嫌少能有机会再看见他。如今见他回长安,思念至今,定是要见上一面的。
“是。”谢宇当然欣然退下,款款支脚走向深宫。
“徐家小奴尔等觉得可以如何?”
见谢宇走后,谢飞将话引去了曲江那日之事。
齐承借着饮茶的功夫,向程诗投去颇有深意的眸眼。
“我左右不过借一小奴想飞枝头当凤凰的欲念,做了场戏,她便真如我所想的上了勾,哪怕不要清白,也必得污蔑常公子。”
他抬眸看向程诗,神情有些肃然,“本就是衔泥燕,飞得再高又能怎么样,真能摇身一变吗?只可惜,白白浪费我做的一场戏。你说呢,程郎。”
气氛开始微妙起来。
程诗明白他暗指是李尔救了常诉一事毁了这盘剧,心中沉沉,面上依旧泰然,并叉手作揖道,“殿下,事已至此,我认为更重要的是那小奴若是多嘴,恐怕会对殿下不利。”
谢飞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满是森然,“这事不难,随便找个地方,杀了她,我断不会让她活过明日。”
言毕,殿内竟只有窸窸窣窣的饮茶声。
谢飞似笑非笑地盯着程诗,目光如剑影,欲刺穿眼前这淡然的面具。
程诗没有动,依旧保持那般作揖的姿态。
“殿下,不如,让徐家小奴自行投井罢了,那徐家人只会觉得是这小奴的痴心妄想,想攀上了常公子,事败后,无颜面对,以此谢罪。事情,不管真假,只要死无对证,那便是真。”
他站了起来,背身望向这深宫重仞,缓缓道。
“好,好程郎这般,我甚是喜欢。”
齐承,默了许久,眉间是展不开的忧愁。
程诗见他如此,却也不问为什么,而是到了东宫之外,才问起,“行舟,你藏着话,是想跟我说些什么?”
齐承叹了口气,回身望向这宫阙楼高,深深地看不见来时的路,“子珪,刚才所言皆出自真心?”
程诗笑了笑,“行舟说的是哪句话?”
“你知道的。”
程诗嘴角的弧度一逝,回应他的只剩下淡淡的神情,“徐家小奴必须死,并且只能她自己主动寻死。皇权之争下,你我皆是水中浮萍,走对一步便是珠帘金殿月轮高,走错一步那是万丈深渊。我自父辈起便跟随了太子殿下,根早早便与这东宫,与太子殿下连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比我通透,怕是更能了解。”
齐承怅然道,“我明白,我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惶恐,才迷惘。这权利之争下,竟能将**随意嘲弄,将生死视作蝼蚁。”
程诗道,“这朝堂风云诡谲,支持五殿下的声音日渐显露,太子殿下为了稳定东宫之位,势必会牢牢掌控他身后之人,我已不用说,从我祖父一辈便是东宫的左右手,而你,以及你身后背负着的齐家,他亦虎视眈眈。”
他顿了顿,心中掠过万千云波诡谲,“他聪慧过人,最识人心我,知晓我二人有最珍视之人,便会想着办法攥紧她们,以此来掌控你我二人,掌控程家,齐家。就在刚才他特意提及尔尔救了常诉一事,怕也是在测验我。而你那妹妹,我听闻她可是心悦六殿下,若此事被太子殿下所知,我想他定是要抓着此事不放了,到时候你,我,齐家,程家可就都在一条船上,哪怕你讨厌这般肮脏的事情,他这般抓住你的弱点,你也会不得不去做。”
斜阳似那淬了金子般毫不留情地打在齐承脸上,一半明一半暗,瞳孔里的波涛迎着光,滚滚欲涌而出,却在下一秒偃旗息鼓。
“子垚,我以为走了这仕途,从此便能从心所欲,不逾规矩。”
“行舟,你生在齐国公府,还没能看透这一切吗?你应该不曾忘却弥府的遭遇。”
“子垚…”
骚瑞。。。最近太多事情,一直在出差。。断了几天/(ㄒo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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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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