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带着秋意渐浓的清爽,吹走了盛夏的燥热,也吹来了高三开学的铃声。当慕烁和顾砚辰走进熟悉的教室时,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牌赫然显示着“278天”,鲜红的数字像一声无声的号角,宣告着这场青春战役正式打响。
教室里的气氛和以前截然不同,少了往日的嬉笑打闹,多了几分凝重和专注。同学们大多低着头刷题,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提神醒脑风油精的味道。慕烁放下书包,看着周围同学紧绷的侧脸,心里也泛起一丝紧张。
“别担心,有我呢。”顾砚辰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悄悄在她桌肚里放了一颗柠檬糖,声音压得很低,“我们按计划来,一定没问题的。”
慕烁看着他眼里的坚定,心里安定了许多。暑假里,他们一起制定了详细的复习计划,从每天的作息时间到各科的复习重点,甚至连周末的放松时间都精确到了小时。顾砚辰把计划工整地抄在笔记本上,贴在了书桌前,每天严格执行,一点也不含糊。
开学第一周的摸底考,给了所有人一个下马威。试卷的难度明显提升,不少同学走出考场时都愁眉苦脸。成绩出来后,慕烁依旧稳定在年级前五,而顾砚辰虽然比上次模拟考略有退步,但依旧保持在年级前六十,这个成绩对于曾经徘徊在及格线边缘的他来说,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没事,一次考不好说明不了什么。”看到顾砚辰有些失落的样子,慕烁轻声安慰道,拿出他的错题本,“我们一起看看哪里错了,把漏洞补上就好。”
顾砚辰点点头,接过错题本,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你说得对,下次一定能追回来。”他知道自己不能掉链子,不能让慕烁的期待落空,更不能让他们的约定变成泡影。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了学习中。每天早上五点半,顾砚辰就会准时出现在操场边背书,从英语单词到古诗文,一个都不落下;慕烁则会提前半小时到教室,整理当天的复习重点,帮顾砚辰标出需要重点关注的知识点。
午休时间成了他们难得的放松时刻。顾砚辰会去食堂打好饭,然后和慕烁一起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一边吃饭一边聊些轻松的话题。他会给她讲篮球队的趣事,她会给她分享看到的励志故事,短暂的休息总能让他们满血复活,以更好的状态投入到下午的学习中。
晚自习的教室总是亮到很晚。慕烁会帮顾砚辰讲解他不懂的数学题和物理题,耐心地从基础概念讲起,直到他完全理解;而顾砚辰则会在慕烁学累的时候,给她讲个冷笑话,或者帮她按摩酸痛的肩膀,用他笨拙的方式给她加油打气。
“这道题的解题思路不对,你看……”慕烁拿着红笔,在顾砚辰的草稿纸上圈画着,“应该先分析受力情况,再根据牛顿第二定律列方程。”
顾砚辰凑近看着,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直到慕烁抬起头才慌忙移开视线,耳根悄悄泛红。
“看懂了吗?”慕烁浑然不觉,还在耐心地讲解着。
“看……看懂了。”顾砚辰有些结巴,连忙拿起笔假装演算,心跳却像擂鼓一样。
这样的小插曲成了紧张复习中的调味剂,让枯燥的高三生活多了几分甜蜜和温馨。他们互相扶持,互相鼓励,像两棵并肩生长的树,根系在地下紧紧相连,共同抵御着风雨的侵袭。
期中考试在初冬时节如约而至。这是高三的第一次大型考试,所有人都严阵以待。走进考场前,顾砚辰紧紧握了握慕烁的手:“加油,我们一定能行。”
“加油。”慕烁回握住他的手,眼神里充满了信心。
考试的三天里,两人虽然不在同一个考场,但每次路过对方的考场时,都会默契地相视一笑,一个眼神就足以传递所有的鼓励和力量。考试结束后,他们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于对答案,而是一起去吃了顿大餐,算是对自己这段时间努力的犒劳。
成绩出来那天,顾砚辰的手心全是汗。当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年级第三十五时,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一把抱住了身边的慕烁:“我做到了!慕烁,我做到了!”
“我就知道你可以。”慕烁也替他开心,眼睛里闪烁着骄傲的光芒,“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这次考试的进步让顾砚辰信心大增,学习起来更加动力十足。他甚至开始主动向老师请教问题,课间总能看到他围在老师身边的身影,这让曾经视他为“问题学生”的老师都惊讶不已。
“顾砚辰这孩子,真是变了个人。”班主任在办公室里感慨道,“看来爱情的力量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慕烁无意间听到老师的对话,脸颊瞬间红了,心里却暖暖的。她知道,顾砚辰的改变不仅仅是因为爱情,更是因为他对未来的渴望和对约定的坚守。
冬天来得很快,一场初雪悄然而至,给整个校园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外衣。课间时,同学们都跑到操场上玩雪,只有高三的教室依旧灯火通明。慕烁看着窗外嬉笑打闹的身影,心里有些羡慕,却很快收回了目光,继续埋头刷题。
“别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吧。”顾砚辰把一杯热奶茶放在她桌上,是她最喜欢的珍珠奶茶,“我刚去小卖部买的,还热着呢。”
“谢谢。”慕烁接过奶茶,温暖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你怎么不去玩雪?”
“没意思,不如陪你刷题有意义。”顾砚辰笑着说,坐在她身边,拿出自己的错题本,“再说了,等我们考上大学,有的是时间看雪玩雪。”
慕烁看着他冻得通红的鼻尖,心里有些心疼,把自己的暖手宝递给他:“拿着暖暖手吧。”
“不用,我火力旺。”顾砚辰把暖手宝推回去,“你手凉,自己用。”
两人推让了半天,最后决定一起用。顾砚辰的手很大,能轻松地握住她的手和暖手宝,温热的触感让慕烁心里暖暖的,刷题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窗外雪花纷飞,教室里温暖如春。他们就这样依偎着,一起看着错题本,偶尔低声讨论几句,时光安静而美好。慕烁忽然觉得,即使高三再苦再累,只要身边有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随着春节的临近,学习的压力越来越大。模拟考一次接着一次,成绩像坐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不少同学都出现了焦虑情绪。慕烁也不例外,有时候会因为一道解不出的题而烦躁,有时候会因为一次小小的退步而失落。
每当这时,顾砚辰总会耐心地安慰她,给她讲笑话,带她去操场散步,帮她调整心态。“一次考不好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他会轻轻揉着她的头发,语气温柔,“你已经很棒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在顾砚辰的陪伴和鼓励下,慕烁总能很快调整好心态,重新投入到学习中。她也会在顾砚辰因为训练和学习难以兼顾而疲惫时,给他加油打气,帮他整理复习资料,让他能有更多的时间休息。
春节假期只有短短七天,两人几乎都用来复习了。每天晚上,他们会通过视频通话一起刷题,遇到不懂的问题随时讨论。虽然不能见面,但屏幕两端的陪伴依旧给了彼此很大的力量。
“等高考结束,我们去南方看海吧。”视频里,顾砚辰看着慕烁,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我查好了,那里的海水很蓝,沙滩很软,还有很多好吃的海鲜。”
“好啊。”慕烁笑着点头,“还要去看日出,去逛遍那座城市的大街小巷。”
“都听你的。”顾砚辰笑得像个孩子,“到时候我给你拍照,把你拍得美美的。”
简单的约定成了支撑他们度过艰难时光的动力。每当学习累了,想要放弃的时候,只要想到那个有海、有阳光、有彼此的未来,他们就会重新充满力量。
春暖花开的时候,距离高考只剩下一百天。学校举办了百日誓师大会,全体高三学生穿着整齐的校服,在操场上举起右拳,庄严宣誓。激昂的音乐响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定和决心。
“我将用智慧培育理想,不负父母的期盼;我将用汗水浇灌希望,不负恩师的嘱托;我将用信心铸就辉煌,不负青春的梦想……”宣誓声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校园上空。
慕烁看着身边的顾砚辰,他举着右拳,眼神坚定,声音洪亮。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让他看起来格外耀眼。她忽然觉得,这个曾经放荡不羁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能够依靠的模样。
誓师大会结束后,顾砚辰拉着慕烁的手,来到操场边的樱花树下。去年的樱花落了又开,一年的时光悄然流逝,他们的约定却越来越清晰。
“慕烁,”顾砚辰看着她,眼神认真而坚定,“再坚持一百天,我们就能去看海了。”
“嗯,一百天。”慕烁点点头,眼里闪烁着光芒,“我们一起加油。”
最后的一百天里,所有人都进入了冲刺状态。每天睡眠不足六个小时,咖啡成了续命的良药,厚厚的复习资料堆成了小山,每个人都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不知疲倦地运转着。
慕烁和顾砚辰也不例外。他们互相监督,互相鼓励,每天最早来到教室,最晚离开。顾砚辰的篮球训练几乎全部暂停,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学习中;慕烁也放弃了所有的兴趣爱好,一门心思扑在复习上。
偶尔感到疲惫的时候,他们会在课间一起去操场散步,看看初升的太阳,聊聊未来的大学,短暂的放松总能让他们重新充满力量。顾砚辰会把自己的零食分给慕烁,慕烁会帮顾砚辰整理凌乱的笔记,这些细微的关心成了他们疲惫生活中的光。
模拟考的成绩一次比一次理想,顾砚辰的排名稳定在年级前三十,距离他们目标的大学越来越近。老师说,以他现在的成绩,考上南方那所体育大学完全没有问题;而慕烁的成绩更是稳居年级前三,目标大学对她来说也是志在必得。
“我们真的要做到了。”一次模拟考后,顾砚辰看着两人的成绩单,激动地说,眼睛里闪烁着泪光。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些挑灯夜读的夜晚,那些因为压力而掉的眼泪,那些互相鼓励的话语,都成了此刻最珍贵的回忆。
“嗯,我们做到了。”慕烁也红了眼眶,心里充满了感慨。她知道,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星光不负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两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复习,而是一起去了市中心的天文台。去年夏天他们在这里看流星雨许愿,如今愿望即将实现。
夜晚的星空格外璀璨,繁星点点,像撒了一把碎钻。他们并肩站在望远镜前,看着遥远的星空,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你说,我们会不会在同一座城市看同样的星空?”慕烁轻声问,眼神里充满了向往。
“会的。”顾砚辰握紧她的手,语气坚定,“不仅会看同样的星空,还会一起看海,一起看日出,一起做很多很多事。”
慕烁靠在他的肩膀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无比安宁。她知道,无论高考结果如何,这段一起奋斗的时光都将成为他们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而他们的约定,也一定会实现。
离开天文台时,顾砚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慕烁。里面是一条银色的手链,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海浪吊坠,和他送给她的星星项链相得益彰。
“这是……”慕烁惊讶地看着他。
“星星代表梦想,海浪代表我们要去的海边。”顾砚辰帮她戴上手链,指尖轻轻拂过她的手腕,“等我们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再给你戴上最后一个吊坠。”
“是什么吊坠?”慕烁好奇地问。
“保密。”顾砚辰笑着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夏夜的风带着温柔的气息,吹动了两人的发丝。他们紧紧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项链上的星星吊坠和手链上的海浪吊坠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光,像是在见证他们的努力和坚持,也像是在预示着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
慕烁知道,高考的战鼓即将敲响,最后的冲刺已经来临。但她不再害怕,不再紧张,因为她知道,身边有最坚实的依靠,心中有最坚定的信念,前方有最美好的未来在等待着他们。
星光不负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属于他们的青春战役即将迎来最后的决战,而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将携手并肩,一起走向那个充满阳光和希望的未来,兑现那个盛夏的约定,执手相伴,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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