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山眯起眼睛,打量着对面看似弱不禁风的对手。
少女纤细的身形裹在朴素的法师袍里,握着法杖的手指白皙得近乎透明,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
他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冷笑。
虽然方才那记光系魔法确实让他心头一颤,但堂堂“第一法师”岂能被这种小把戏唬住?
观众席上投来的灼热视线更让他如芒在背——此刻认输,岂不是自打耳光?
“装神弄鬼。”他压低声音冷哼,法杖重重顿地,溅起一串水花,“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第一法师’该有的实力!”
金色法袍在魔力激荡下猎猎作响,陆舟山刻意将咒语吟唱得格外响亮。
观众席上果然传来阵阵惊叹,这让他心头那点莫名的忐忑顿时烟消云散。
管她是什么来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种虚张声势的花架子根本不堪一击!
他却没有注意到,对面少女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银月般的冷光。
陆舟山率先出手,手中法杖挥舞间,澎湃的水系魔力在场中激荡。
无数晶莹的水珠在空中凝结,转眼化作漫天锋利的冰锥,带着刺骨寒意朝裴真夏呼啸而去。
“水华天幕!”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惊呼。
这招高阶水系魔法在陆舟山手中施展得行云流水,确实不负他“第一法师”的名号。
裴真夏却纹丝不动。
她只是轻轻抬起法杖,杖尖泛起一抹纯净的白光。
那光芒看似柔和,却在冰锥袭来的瞬间骤然绽放——
“圣光庇护。”
一道半透明的光幕在她身前展开。
来势汹汹的冰锥撞上光幕,竟如同雪花落入沸水,顷刻消融殆尽,连一丝水汽都未曾留下。
陆舟山瞳孔骤缩。
这看似简单的光系防御魔法,竟能将他的全力一击化解得如此彻底?
更令他心惊的是,对方施展魔法时那举重若轻的姿态——没有冗长的咒语,没有夸张的姿势,仿佛光元素本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该我了。”
裴真夏的声音依旧平静。
她盲杖轻点地面,无数光粒从杖尖迸发,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
那光芒圣洁而温暖,却让陆舟山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圣光……囚笼!”
陆舟山仓促撑起一道水幕结界,却见那看似柔和的光网在触及水幕的瞬间骤然收缩。
圣洁的光芒穿透水幕,竟将流动的水元素凝固成晶莹的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这不可能!”他失声惊呼,法杖疯狂挥舞,试图召唤更多水元素。
然而那些湛蓝的魔力刚一涌现,就被无处不在的光网尽数净化。
裴真夏缓步向前,每一步都让光网收拢一分。
她的瞳孔倒映着陆舟山狼狈的身影,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你的天赋确实不错,但你太狂妄了。”
最后一字落下,光网骤然炸裂成万千光点。
陆舟山只觉得浑身魔力一滞,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出去,重重摔在结界边缘。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她甚至没有移动过位置,仅仅两招就击败了号称“新生代第一法师”的陆舟山。
裴真夏收起盲杖,对着裁判席微微颔首。
转身离场时,她的银色瞳孔中倒映着观众席上沸腾的景象。
无数观众激动地站起身,挥舞的手臂如同起伏的浪潮,欢呼声几乎要掀翻赛场的穹顶。
她步履从容地穿过结界出口,黑色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很快又恢复成那副疏离的模样。
这场戏演得恰到好处——既展现了压倒性的实力,又不至于太过张扬。
观众们只会记住“凉奈”这个突然出现的黑马,却不会联想到光耀殿那位从不露面的……
她抬手将一缕散落的黑发别到耳后,银瞳中闪过一丝玩味。
初赛才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而现在,是时候退场了。
毕竟太过刻意的停留,反而会引人怀疑。
结界在她身后缓缓闭合,将那些狂热的欢呼隔绝在内。
裴真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选手通道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高台之上,七大神殿的长老席位间骤然掀起一阵无声的震动。
水晶镜面中,裴真夏从容离场的背影被反复回放。
天水殿长老手中的权杖“当啷”一声砸在地上,却浑然不觉。
“两招……”坤灵殿长老的胡子剧烈颤抖,“那可是陆家的小子啊!”
星斗殿的紫袍老者眯起眼睛:“虽然陆舟山比起光耀殿那位确实……”话到嘴边又谨慎地咽了回去,改口道:“但在新生代中也算佼佼者了。”
“笑话!”圣火殿长老突然拍案而起,“就这种货色也敢自称第一人?简直是对……”他猛然噤声,余光瞥向光耀殿席位。
一片死寂中,逢春殿的长老突然皱眉:“那女孩用的招式……”她指尖凝聚出一缕光晕,“这分明是光耀殿的五阶秘技。”
七道目光齐刷刷射向光耀殿席位。
那位始终沉默的白袍长老终于抬头,苍老的声音带着莫名的颤抖:“我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感觉……”
她话未说完,夜影殿长老突然打断:“够了。”鎏金面具下的声音冰冷刺骨,“在查清之前,今日所见所闻,一律列为七殿机密。”
一道结界无声展开,将高台与外界彻底隔绝。
光耀殿长老望着镜中少女远去的身影,枯瘦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那背影,与记忆中那位总是沉睡在玻璃柱内的银发少女,竟有八分相似。
……
骑士赛场的阳光格外刺目,照耀在闪亮的铠甲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7号选手宋长赢对阵92号选手祁越泽!”
当裁判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时,祁越泽正用绒布细细擦拭着佩剑的剑刃。
这把通体银白的长剑在阳光下流转着淡淡的光晕,剑柄处刻画的纹路闪烁着内敛的光芒。
他漫不经心地抬眸,视线越过剑锋,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
那个自称宋长赢的壮汉正隔着赛场对他龇牙咧嘴,肌肉虬结的手臂将巨斧扛在肩上,一副恨不得立刻冲上来的架势。
祁越泽轻轻挑眉,手腕一抖,圣光神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精准归鞘。
这个动作行云流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酷,与对面张牙舞爪的姿态形成鲜明对比。
祁越泽连眼神都未多给宋长赢一个,修长的手指扣住剑鞘,起身朝赛台走去。
银白的铠甲随着他的步伐发出冷冽的轻响,圣光神剑在剑鞘中微微嗡鸣。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
宋长赢在后方气得脸色铁青,粗壮的臂膀上青筋暴起。
但祁越泽连头都没回一下,仿佛身后那个张牙舞爪的对手根本不值得他多费心神。
登上赛台的瞬间,他单手解下披风随意一抛,布料精准地落在场边的栏杆上。
这个随性的动作引得观众席上一阵低声惊叹,却只换来他一个淡漠的回眸。
“可以开始了吗?”
他平静地看向裁判,声音冷得像冬日寒泉。
圣光神剑在他手中微微泛起白光,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饮血出鞘、与“爸爸”共同战斗。
“可、可以了。”裁判手中的旗帜不自觉地斜了一下,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话一出口才惊觉失态,连忙清了清嗓子,高声道:“92号选手已就位!”声音在空旷的赛场上回荡,显得格外响亮,“请七号选手立即入场!”
宋长赢重重地哼了一声,拖着巨斧大步跨上赛台,斧刃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
他故意将武器往地上一砸,震得整个舞台都微微颤动。
祁越泽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单手按在剑柄上,银白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整个人如同一尊冰雕,连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请多指教。”他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得仿佛在问候一个路人。
从小在边陲小镇长大的经历让他见惯了这种虚张声势的把戏——那些真正可怕的对手,从来不会把杀意写在脸上。
“比赛——开始!”
裁判的旗帜挥下,宋长赢已经怒吼着冲了过来,祁越泽的剑鞘中骤然迸发出一道刺目的白光。
神剑出鞘的瞬间,观众席上所有人都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宋长赢怒吼着抡起巨斧,沉重的斧刃裹挟着破空之声朝祁越泽劈来。
然而那道白光闪过之后,他的动作突然僵在了半空——
圣光神剑的剑尖不知何时已抵在他喉间三寸之处,凌厉的剑气激得他颈间寒毛倒竖。
祁越泽依旧保持着单手持剑的姿势,铠甲上连一丝尘土都未沾染。
“你……”宋长赢的瞳孔剧烈收缩,额角渗出冷汗。
他根本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祁越泽眼神淡漠,手腕轻轻一翻。
剑身反射的阳光正好刺入宋长赢双眼,趁他视线模糊的刹那,一个干脆利落的侧踢直接将他踹出台外。
巨斧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整个赛场鸦雀无声,直到裁判结结巴巴地宣布:“92、92选手获胜!”
祁越泽早已收剑归鞘,头也不回朝台下走去。
披风在他身后猎猎作响,仿佛在为这场碾压式的胜利做最后的注脚。
高台之上,七大神殿的席位间骤然陷入一片死寂。
鎏金座椅上的诸位长老不约而同地前倾身体,目光灼灼地锁定着场中那道银甲身影。
“仅凭肉身力量就……”圣火殿的长老手中茶盏倾斜,滚烫的茶水浸湿了华贵的袍角都浑然不觉。
水晶镜面将祁越泽每一个干净利落的动作无限放大。
坤灵殿席位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猛地攥紧了扶手,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查!立刻去查这个92号的来历!”
侍从战战兢兢地呈上名册:“回禀各位大人,此人……确是散户。”
“荒谬!”天水殿的长老一掌拍碎案几,“这等身手怎会是……”
话音未落,处于最阴影位置的夜影殿席位传来一声轻咳。
始终隐在斗篷下的身影缓缓抬头,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他的起手式……”声音沙哑得像是多年未开口,“让我想起二十年前的……祁沉野。”
这个名字仿佛一道惊雷劈在高台上。
几位长老手中的器物纷纷跌落,就连最沉稳的逢春殿执事都倒吸一口冷气。
众人目光在祁越泽与光耀殿席位间来回游移,空气凝固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那个二十年前已经消失的最强骑士——若眼前这青年当真与之有关……
光耀殿大长老突然起身,绣着金线的袍袖剧烈颤抖:“立刻封锁消息!在查清之前——”他环视众人,眼中寒光凛冽,“今日所见所闻,谁也不许外传!”
台下,祁越泽正随手接过侍从递来的毛巾,对高台上的暗流涌动浑然不觉。
圣光神剑在他腰间轻晃,折射出的光芒正好照亮了他颈间一枚小小的白色吊坠——那上面,刻着光耀殿永恒骑士的徽记。
……
战士赛场的空气仿佛都弥漫着热血沸腾的气息,粗粝的岩石地面上还残留着上一场激战留下的裂痕与血迹。
观众席上的呐喊声震耳欲聋,与其他赛场截然不同的狂野氛围让人血脉偾张。
季宴礼坐在等待区的石凳上,修长的双腿不耐烦地抖动着。
他灼热的目光死死盯着赛台,指节被按得咔咔作响。
肩头的流火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战意,火红的毛发根根竖起,尾巴焦躁地拍打着他的颈侧。
“4号选手魏凉亿对阵95号选手季宴礼!”
裁判的吼声刚落,季宴礼就像弹簧般蹦了起来。
他猛地转头环顾四周,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扫视,试图找出那个叫魏凉亿的对手。
环绕在他手臂上的锁链兴奋地震颤着,仿佛也在渴望着即将到来的厮杀。
“人呢?”他嘟囔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链。
流火突然竖起耳朵,朝着某个方向龇牙咧嘴——
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瘦削男子缓步走来,手中握着一柄看似普通的折扇。
魏凉亿面容清秀,步履轻盈得如同踏青的文人,与周围肌肉虬结的战士形成鲜明对比。
“就这?”季宴礼撇了撇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随手抽出锁链,锁链在地面划出一道火花,“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魏凉亿微微一笑,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绘着的山水画突然泛起诡异的光芒:“这位选手,人不可貌相啊。”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那看似脆弱的纸扇边缘竟闪过一道寒芒——精钢打造的扇骨在阳光下泛着致命的冷光。
季宴礼瞳孔骤缩,本能地甩出锁链格挡。
“铛!”
金属碰撞的巨响震彻赛场。
季宴礼感受着手臂传来的麻意,嘴角却慢慢咧开一个狂野的笑容:“有意思!”
他的锁链猛然迸发出炽热的红芒,流火从他肩头一跃而下,化作一道火线环绕锁链。
季宴礼眼中战意熊熊燃烧,整个人如同出笼的猛兽:“这才像话!”
魏凉亿依旧保持着文雅的微笑,但手中折扇已完全展开,露出扇骨上锋利的刃口。
他身形突然变得飘忽不定,如同水墨画中游走的笔锋,每一次出手却带着凌厉的杀机。
“砰!”
锁链与折扇再次相撞,火花四溅。
季宴礼大笑出声,攻势愈发凶猛。
他的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却都被魏凉亿以巧妙的卸力方式化解。
观众席上爆发出阵阵惊呼。
谁也没想到,这场看似一边倒的对决,竟演变成力与技的巅峰较量。
“痛快!”季宴礼一个后撤步,锁链在身前划出半圆,“接下来这招,你可接好了!”
流火突然跃上锁链,锁链顿时燃起熊熊烈焰。
魏凉亿终于收敛了笑容,折扇在手中飞速旋转,形成一道青色的屏障。
两位截然不同的战士,在这方擂台之上,即将展开最激烈的碰撞。
季宴礼的锁链裹挟着流火之力,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火弧。
魏凉亿的折扇屏障在接触到烈焰的瞬间,青色光幕如同脆弱的薄冰般寸寸碎裂。
“炎龙破!”
随着季宴礼一声暴喝,锁链上的火焰骤然化作一条咆哮的火龙,以摧枯拉朽之势冲破所有防御。
魏凉亿被迫连连后退,折扇上的山水画在高温下开始卷曲焦黑。
就在他即将退到擂台边缘的刹那,季宴礼突然变招。
他单手抄起锁链,另一只手却出其不意地抓住魏凉亿的手腕,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对手抛向半空。
“结束了。”
锁链在手中灵巧地转了个圈,缠绕在魏凉亿腰间,将他稳稳地送出了擂台边界。
这一击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确保了胜利,又没让对手受到重创。
魏凉亿在空中调整姿势,轻巧落地。
他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苦笑着拱手:“季少爷的能力果然名不虚传。”
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季宴礼扛着重剑站在擂台中央,流火重新跳回他的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阳光照在他汗湿的额发上,映出少年意气风发的笑容。
裁判高声宣布:“95号选手季宴礼,胜!”
这一战,他赢得干净利落,赢得光明磊落,更赢得全场观众的喝彩。
季宴礼环视四周,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法师赛区的方向——不知道夏夏有没有看到自己这场漂亮的胜利?
……
射手赛场的布局格外开阔,足有百丈见方的场地一览无余。
四周高耸的结界墙泛着淡蓝色的微光,确保流矢不会误伤观众。
场地中央零星分布着几处掩体,为对决增添了几分战术变数。
温斯言端坐在选手席上,金色长发用一根丝带束在脑后。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银月长弓的弓臂,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保持清醒。
与其他赛场此起彼伏的呐喊不同,这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寂静——每位射手都在凝神屏息,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23号选手王嵩对阵87号选手温斯言!”
听到自己的编号,温斯言缓缓起身。
他整理箭囊的动作一丝不苟,每一支羽箭的尾羽都被仔细抚平。
当他迈步走向赛场时,披风纹丝不动,仿佛连风都不敢惊扰这位稳操胜券的射手。
对手早已在场地另一端就位,正不耐烦地跺着脚。
温斯言却丝毫不急,他先是观察了风向,又试了试地面的硬度,最后才在裁判示意下站定。
“比赛开始!”
话音刚落,对手已经连珠箭发。
三支箭呈品字形破空而来,直取温斯言上中下三路。
观众席上响起一片惊呼。
温斯言蓝眸微眯,身形未动,只是突然抬手。
银月长弓划过一道冷光,三支箭几乎同时离弦——
“叮!叮!叮!”
精准无比的拦截,六支箭在半空中相撞,齐齐折断落地。
温斯言这才不紧不慢地移动位置,每一步都踏在最适合发力的点位。
他的箭袋微微晃动,仿佛在等待主人施展真正的技艺。
温斯言的身影在开阔的场地中如同鬼魅般游移。
他每一次停顿,银月长弓都会迸发出致命的寒芒。
箭矢破空的尖啸声在场地中此起彼伏,每一支都精准地封堵着对手的走位。
王嵩很快乱了阵脚。
他仓皇地躲在一块掩体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正当他探头想要观察温斯言的位置时——
一支羽箭悄无声息地穿透了他头顶的发髻,将他的头冠牢牢钉在了掩体上。
箭尾的翎羽还在微微颤动,距离他的头皮不过毫厘之差。
“认输吗?”
温斯言的声音从场地另一端传来,冷静得如同在讨论今日的天气。
他手中的长弓已经搭上了新的一箭,蓝水晶般的眼眸透过弓弦,冷冷地注视着对手的一举一动。
王嵩脸色煞白,颤抖着举起双手:“我、我认输……”
裁判的哨声响起,宣告这场不对等的对决结束。
温斯言这才放下长弓,动作优雅地将箭矢收回箭囊。
他转身离场时,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仿佛这场胜利根本不值一提。
观众席上,几位眼尖的观战者却注意到——温斯言离场前,目光曾短暂地投向法师赛区的方向。
那个瞬间,他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四人的胜利如同四道璀璨的流星,划破了神眷者大赛的夜空。
裴真夏在法师赛区所向披靡。
她每一次登台,黑发银瞳的形象都引得观众屏息。
那些看似随意的法术施展,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赛后,关于“凉奈”的传闻在各大神殿间不胫而走。
骑士赛区中,祁越泽的圣光神剑未尝败绩。
他那干脆利落的战斗风格,让对手往往在反应过来前就已落败。
高台上的长老们目光愈发深沉,光耀殿的使者已经开始暗中调查他的身世。
季宴礼的每一场战斗都如同烈火般炽热张扬。
锁链与流火配合无间,将战士赛区的气氛推向**。
观众们为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欢呼,他的战绩与笑容同样耀眼夺目。
而温斯言在射手赛区的表现,则如同一场精准的默剧。
银月长弓每一次弦响,都宣告着一个对手的败北。
他那冷峻的身影与近乎完美的箭术,成为了无数年轻射手仰望的对象。
七日过去,初赛第一轮渐入尾声,七十名神圣驱魔队成员的名单逐渐浮出水面。
当最后一场比赛结束的钟声敲响时,四人的名字赫然位列各赛区第一。
他们或许还未曾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届神眷者大赛上,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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