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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你爹到底是什么意思?既不让你卸甲归田就算了,要让你回京,也不给你封个正儿八经的王位,西凉王又是何意?你的哥哥弟弟全是单字王,你在边疆卖了这么多年命,他却只封个西凉王?!”

秦府内院,与顾时珩平淡如水相比,聂世信倒显得有狂躁无比。

这些天顾时珩死而复生,竟以秦衍之名名扬天下,如今又被重召回朝廷,封西凉王之事,在普天之下都掀起了不少波澜,不过也只有聂世信会在这里纠结,到底是一字王还是二字王,以后回京,会不会被其他皇子压一头这种事。

顾时珩一身玄色长袍,坐于一旁,轻轻一笑,道,“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骤然之间,聂世信停下了脚步,微微蹙了蹙眉,道,“我也只能逼我想这些。”

二人心照不宣,这几日他们都没有提别离之事,但不代表没有想过。

顺天距离西境几千里地,从此便是山高路远,相见无期,自他们二人互通心意以来,五年岁月,相互扶持,除去打仗之时,说句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也不为过,此时骤然分离,倒仿似将自己身上臂膀砍去一只,既不习惯,亦痛得发慌。

顾时珩一生自言潇洒,说不为任何人停泊,此时此刻,亦觉得心头似是被剜了一块,轻轻地拍了拍身旁的软垫,道,“二郎,过来陪我坐会儿。”

聂世信蹙着眉,转身坐下,顾时珩将长发顺在脑后,找了个让自己舒服的角度,侧头靠上了聂世信的肩膀,聂世信轻叹了口气,伸手圈住了他,轻轻地拍了拍,道,“你这又是图什么?”

“没办法啊。”顾时珩轻轻一笑,道,“这天下有人便是这么贪,又想要心意,又想要自由。”

聂世信侧头看他,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看不出的情绪,道,“而我不是都给你了吗?”

顾时珩抬眼,颅定的发掠得聂世信下颚的青皮之上,蹭得他略有些痒, 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角,笑着说了一声,“嗯。”

“会州永远都在那里,聂府也永远在那里。”聂世信喉结轻轻一动,手落到顾时珩后颈之上,倒仿似承诺,“既然你爹给你封的是西凉王,那你的封地不是还是在西境?在朝廷待些日子,如果你回来就藩,把王府修在会州,我给你守边疆,护王府,要想去天涯海角,你便自己去,这天下再野的鸟儿,也总有飞累要回巢的时候,不是吗?”

聂世信说得随意,话语之重,却压得顾时珩心底有些发酸,他抬起头来,手落到聂世信脖颈之上,四目相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嗯。”

“嗯是什么意思?”聂世信骤然捉住他的手,用上力气,顾时珩勾唇一下,轻轻上前,抵上聂世信的额,道,“我会回来的,二郎。”

建元二十七年十二月二十,顾时珩与聂世信于燕州门辞别,此别之后,一人西行,一人南下,又将要面临截然不同的命运。

顾时珩向来轻说别离,这天下有情之人,只要都还活着,又怎可无相见之日?可是望着漫天风雪之中,聂世信那张越发阴沉的面庞,心底亦似打翻了染缸,五味杂陈。

“皇城比不得战场,你万事多小心。”聂世信手死死攥紧缰绳,侧头望他,道,“那地方你展不开羽翼的。”

“还用你说,我可是在皇城长大的人,里面的深浅我还不比你清楚?”顾时珩轻轻一笑,故作无所谓,反是望向他,道,“倒是你,如今西洲纳入大梁境内,你所统辖之地也包括西洲,西凉王不做事,你政事军事得一手挑,恐以后得辛劳些许了。”

“小事一桩。”聂世信眉头并未舒展,侧头望向顾时珩,注视良久。

二人往日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此刻别离之时,却找不到什么,良久之后,时辰已差不多了,聂世信又看了他一眼,道,“我走了,若有什么,给我写信。”

顾时珩抿了抿唇,低眼没有看他,只是轻轻点头,道,“你也是如此。”

聂世信低眼,调转马头,突然毫无征兆扬鞭,随着骏马一声嘶鸣,片刻之间,他的身影便在暴雪之中,渐行渐远。

顾时珩听到马蹄声渐行渐远之声,终抬起来头,望向了他的背影,轻叹了口气,“….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他望着南下之路,亦不知将来等着他的会是什么,望向随行之人,策马扬鞭,道,“启程。”

他此次回顺天,带上了裴志,赵三千,公孙彧,陆昭蕴,苏如云母子,李二虎以及他手下亲兵三千人,其余的士兵自然还留在边疆,玄羽营已回了西境,而关北铁骑自留在关北,此行考虑到有女眷和文人,并未急行军,谁料不过走了两日,顾时珩便遥遥地便看见一队人马,为首之人一身杏黄色的蟒服,顾时珩心有诧异,等凑近了一看,果真见那双儒雅温和的双眸。

顾时珩先是惊喜,又念及礼数,急忙翻身下马,拱手行了一礼,道,“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於菟!”顾时琛见此,亦立刻翻身下马,将他扶了起来,望着顾时珩于风雪之中,眼底亦有些心疼,道,“如今你已被封了西凉王了,你怎还在自称末将?”

顾时珩轻轻一笑,倒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他成为秦衍太久,突然变回顾时珩,半点都不习惯,反倒是顾时琛似是极为介怀此事,道,“你现在也是王爷,年少时如何,现在就如何,这些年,倒是大哥让你受委屈了。”

顾时珩笑着点头,心底却暗自想着,这刀山火海,时过境迁,又如何可能是他单单的被封个西凉王,便能成年少时的九皇子呢?可是这话他不愿意跟顾时琛说,怕伤顾时琛心,顾时琛侧身,示意让他陪他走走,他们兄弟二人,便在这漫天风雪之中,步步前行。

少年时候顾时琛略高于顾时珩,此时亦不过他鼻梁高,抬起头望向身侧高挑清瘦的男人,缓缓开口,道,“我这次来,便是来接你回家的。”

“我自知晓,想想你来这里也不可能有别的原因,不过我出发太快了。”顾时珩见到顾时琛之后,心情反是很好,道,“我该在燕州城等你,大哥,你没看到我的都护府,实在可惜,那里可气派了,而且里面一花一草,一人一木,全归我统领。”

“下次去燕州时,再看看也不迟。”顾时琛听到此话,亦笑了,道,“都说这天下良辰美景无数,其一便有鬼将沙场点兵,没亲眼见着你统领万千兵马,确实有点可惜。”

“沙场点兵倒是算了..”顾时珩摇头,道,“每次出征,不是尸堆成山,便是血流成河,没什么好看的。”

说道此处,顾时琛轻叹了口气,点头称是,顾时珩想到之前封王之事便颇为诧异,如今又见顾时琛来此处,忍不住开口,道,“大哥,朝堂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父…陛下怎么会突然给我封王?”

顾时琛听到此话,轻叹了口气,缓缓答道,“实则这些年,我一直在求父皇接你回家,边境苦寒,更何况你本就是我弟弟,又怎有相见不相识的道理?不过每次一说此事,都不欢而散,你平北渝之后,我再提将你接回家,父皇竟选择了默许…至于封地是我定的,我想的是西境那地方也好,人也罢,你都熟悉,而封号却是父皇定的,礼部列了好几个,雍王,陇王,可父皇却,却偏偏要选个西凉…”

顾时珩听到此话,暗自想道,果真是如此,在傅家倒台之后,顾景煜不再执着否定顾时珩的存在,所以愿意重新将他接纳回皇宫之中,但是估计是考虑到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间隙,所以仍只给了他一个低于众兄弟的二字王位,不过这些对他而言,都无所谓了。

顾时珩正准备开口,顾时琛突然笑了,道,“我知道你喜欢逍遥自在,但是这也是你该得的地位和尊贵,到时候你回京城待个一年半载,以王爷之名再浪迹天涯,岂不比除了带兵之外一无所有的秦衍更好?更何况这般下来,以后你再回家,也是名正言顺了。”

说道这份上,顾时珩自知顾时琛为了他考量良多,这也自然是为了他好,点头称是,接下来数日,众人一路南下,终在腊月二十五的抵挡顺天府。

顺天府城墙高耸雄伟,而太子党的诸多大臣出城五十里相迎,其中亦包括独孤剑玉,身披玄色盔甲,身后站着浩浩荡荡数百侍卫。

众人在见到顾时琛与顾时珩二人之时,突然齐齐跪下,高声呼喊道,“卑职参见太子殿下,卑职参见西凉王!”

顾时珩微微一愣,目光望向不远处的侍者,见他手中拿着的托盘之上,摆着一件暗红色的蟒服和金冠之时,突然之间,这一切似是才落到了实处。

….顾时珩又活了。

他现在不是秦衍,他又是顾时珩了。

西凉王府修在顺天府的朱雀街上,离皇城不过一条街的距离,顾时珩入京之后,便仿似停不下来的陀螺,入宫请安,春节,除夕夜,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好容易过了大年十五之后,才稍稍清闲下来,还没来得及正式去九门提督府领职,便又被东宫叫走了。

建元二十八年正月十七,顾时琛准备带妻儿去皇觉寺上香祈福,邀顾时珩一同前往,这还是回京之后,顾时珩第一次迈入东宫,晨时一刻,放在殿内站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突然间,便听到殿后传来了奔跑之声。

“九叔!”这一声仿若隔世,顾时珩转头望去,见远处一身着明黄色锦衣,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路狂奔而来,身后还跟着一妙龄如花的小丫头,二人眉眼还看得见少年时轮廓,可是却长高太多,顾时珩微微一愣,突然间,便被一把抱住。

“九叔!”

顾时珩从小便跟顾安济与顾安雅二人亲密,他们又向来是风风火火的性子,才不管此人是不是鬼将秦衍,在他们心中,顾时珩便只是顾时珩。

顾时珩也骤然一笑,又惊又喜,伸出双手,圈着二人,轻轻地拍了拍,道,“都长这么高了?”

顾安济这时骤然松开他,抬头看他,道,“九叔,你也高了!”

顾时珩内心颇有感慨,低头竟见顾安雅丹凤眼通红,急忙低头,道,“怎么了,安雅,怎还哭上了?”

顾安雅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他,道,“我高兴,九叔。”,顾时珩伸手,用大拇指抹去顾安雅的脸上的泪珠,道,“你忘了正月可是不能哭的,否则..” 随即,他压低声音,凑近顾安雅,道,“否则脸上会长出许多坑坑洼洼的地方,就像珍珠一样。”

“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九叔,你..的第一年就知道了。”顾安雅抬起头,望进了顾时珩的桃花眼底,道,“再怎么哭,都不会长坑坑洼洼的。”

顾时珩心底骤然一酸,也哑然无话,他先前在边疆的时候,想着九死一生之后,他也该拥有全然的自由,可是如若他还知道京城有这么多人在等他,或许无论如何,他也是会回来的。

顾安济见这气氛骤然伤感,突然攀上了顾时珩的肩,道,“九叔,你现在是不是比武可厉害了?什么时候跟我切磋切磋?我这些年也一直被我爹嚷嚷着练剑呢!你看看我进步如何呗?”

“成。”顾时珩顺手落到顾安济头上,轻轻地揉了一把,道,“你爹嚷嚷着让你练剑,那有没有好好练?”

“你怎么也开始问我有没有好好练了!当初你可是带着我偷懒的。”顾安济嘟了嘟嘴,道,“当然有,因为你不在了,后来都没人教我偷懒的法子了。”

顾时珩骤然笑了,而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了阵阵脚步声,顾时珩抬头望去,见顾时霁一身月牙白锦绣长袍,走于最前方,顾时琛与邹潋紧随其后,看起来自是恩爱无比,琴瑟和鸣,顾安济与安雅二人立刻朝二人走去,喊道,“父亲,母亲。”;而顾时琛与邹潋亦微笑颔首,远无半点架子。

这本是阖家欢乐之景,若不是顾时珩再抬头,竟见远处还有以少年,其一身玄衣,披着厚厚的毛裘,仿似要将他的身躯压垮了,虽生得唇红齿白,顾盼神飞,脸上却无半点血色,绷紧这身体,一步一步地挪动到不远处一家四口的面前,拱手行礼,道,“大哥,二姐。”

顾安济与顾安雅对视一眼,并没有理会他,而顾时琛和邹潋似是也对他视而不见,这少年又挪着脚步,缓缓地走到顾时珩面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大礼,道,“安祁见过九皇叔。”

言着,他便要低头,却突然被一把拽住了手臂,顾时珩望着他,亦觉得顾安祁的变化最大。

顾时琛的小儿子顾安祁小他八岁,当年他离京之时,他不过才六岁,如今也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了,果真遗传了独孤家的大气端庄俊美模样,可是身上那股孤寂却扫荡不去,顾时珩知道自从太子妃故去之后,他一直都被养在祖母独孤燕婉膝下,恐怕在东宫之中,日子亦好过不到哪里去,心底骤然划过一丝不忍。

“安祁?你…”顾时珩心底百转千回,将他扶正,道,“你不用叫我九皇叔,九叔便好。”

顾安祁并没有跟他角力,只是顺着站直了身子,道,“是,九皇叔。”

顾时珩眨了眨眼睛,略有些怅然,顾安祁紧接着就往后缩了缩身子,将手从顾时珩手中挣脱而出,道,“安祁先告退了,九皇叔。”,说着,便走向了顾时琛之后,再次变回了个隐形人一般。

顾时珩无奈,正还准备说什么时,突然顾时霁朝殿外率先走了出去,顾时珩侧头,道,“去哪儿?”,顾时霁骤然撞上了他的肩膀,却反倒疼得自己倒吸了口冷气。

顾时珩看不明白,眨了眨眼睛,眼底似是在说,这是何意?

顾时霁不理会他,反倒是回头看了一眼顾时琛,道,“大哥,我觉得有些闷,去殿外等。”说着,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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