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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江碧梧在草原上时,曾有巫师讲,会说话的动物是长生天的使者,传播祂的意志,代替祂行走于人间。

所以遇上能发出近似人声的动物,就有巫师建议杀死一批牧奴,用他们的血取悦天神。

现在,江碧梧只想说,那些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信他们就掉沟里去了。

通过了四象派的试炼后,她见到的每一只动物都会说话,还带口音!

比如一只粉色的大尾巴松鼠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喊着:“新来的都搁这儿聚齐儿哈!我是本派接引灵兽多栗,有啥不明白的,麻溜儿问我就对了。”说着一蹦一跳地窜到了队伍最前。

一群和江碧梧一样刚刚入门的小弟子陷入久久沉默中。

直到松鼠多栗又喊了一句:“大方的,甭客气。”,众人才回过神来,你看我,我看你。

终于,有个头戴紫金冠,腰扣白玉带,衣服上缝着一溜儿珍珠宝石,武装得像一只巨大首饰匣子的少年开口道:“多栗……前辈,听闻本门以御兽为修行法门,可为何叫作四象派?”

松鼠多栗似乎不是第一次听这个问题了,不待那弟子补充,便举起一边小小爪子晃了晃:

“哎呀妈呀,别提了。你们也觉得这名儿像是阵修或者符修,对吧?

“其实,创派祖师取这名字,一来是咱们创派晚,好名儿全让人给占上啦,二来为了讨个彩头,这不指望后世弟子能与四象那般神兽结契吗?

“但后来我们发现,这名儿老有排面了。遇上不长眼的,你自报家门说是四象派的,对方那眼神儿绝对往你下头瞅,防备你手指或者脚下有动作。这时让灵兽绕后偷袭,老好使了。”

以为门派名必有深意的一众新弟子再次愣在原地,张口结舌。

多栗见没人再问,便走在头前,指着远处的一排建筑介绍:“那块儿是咱们派里来钱的地方,从左到右,依次叫猫咖、狗咖、异兽咖、人咖。”

“咖?”江碧梧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发音。

松鼠点点头:“这名儿是掌门取的,我也觉得有点怪,掌门说,‘咖’是种豆子,长在老远老远的极西之地,我寻思就是西域豆浆吧。”

“所以那排……是猫豆浆店、狗豆浆店、异兽豆浆店和人豆浆店?”那个穿得像首饰匣子的弟子又一次忍不住出声发问:“四联号的豆浆店,能赚钱吗?”。

松鼠多栗颇有些得意的摇了摇手爪:“那可不光整两口喝的啊,这些店里,能跟你稀罕的小家伙们撒欢儿,喂食儿,老带劲了。

“那人咖是给灵兽整的,掌门说,她虽然不理解人这种无毛猴子有什么好摸的,但她尊重每个生灵的偏好和那啥……消费意愿。以后你们要是手头短了,也可以考虑去挣点外快。”

“唉,掌门经常说一些奇怪的话,日子长了你们会习惯的。

“本来掌门还准备整一个无毛咖,专门招待见了毛毛浑身刺挠的主,但效果不是很好。那些过敏的,在咱门派喘两口气能厥过去,生意根本没法做嗷。”

松鼠正兴致勃勃的介绍门派中的赚钱大计,忽然,它手爪指向的方向,第三间房子的窗户“哐当”一声,连同窗框一起飞了出来,紧接着,一只浑身雪白的长鬃高头大马自一跃而出。

不,不是马,虽然长得十分相类,但那异兽的头上,赫然生有一只寒光闪闪的独角。

众弟子齐齐低呼一声,倒是松鼠多栗有些见怪不怪,看准了那独角白马冲来的方向,伸开两只细细短短的手爪,作势去拦,还带着一口大碴子味劝道:

“是不是又有人摸角了?出来赚钱就这熊样儿,别整急眼嗷,想想你贷款一百三十三年买的剑!”

言罢,多栗又提高了声音,对着远处那排屋舍:“哎,异兽咖那边看看是谁搁那儿瞎扒拉,罚款交一下哈!”

两句话的功夫,那独角白马已冲到近前,身形更显得高大,急速奔驰间,像一辆载满重物的大车往这边撞来,松鼠多栗张开两只手爪拦在前面,活生生一副螳臂当车的滑稽模样。

一众新弟子顿时有点乱,有人叫“哎呦”,有人喊“快躲开”,最好笑的是江碧梧旁边那个头戴金冠腰系玉带的少年,闭着眼睛一个劲念叨“财神爷保佑财神爷保佑”,也不知道撞马事故,他想让财神爷保佑什么。

松鼠多栗紧盯着那灵兽的动作,它心里清楚,这种灵兽发起性来暴躁似火、奔驰如飞,这帮刚入门的小弟子要是给那长角顶上了,不死也得重伤。

多栗瞧准了独角白马的动向,刚想伸爪抱它右边前蹄,忽然听见那群刚刚入门的小弟子又是一阵惊呼。

多栗身量太小,给独角白马遮挡住了大部分视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惊疑间,那独角白马忽然嘶了一声,四蹄扬起,生生偏转了一下,从它身旁急掠而过。

多栗定睛去看,却见那个唤作江碧梧的小弟子不知何时一跃上了独角白马的背,双腿紧紧夹住了它腹部。

原来,江碧梧虽不知这神俊异常的白马为何长了一只独角,但见多栗这么小一只鼠,只怕给白马踏上一脚都要踩扁了,于是顾不得多想,趁着白马从她身旁掠过的那一瞬,一翻身跃上了马背。

这马无鞍无镫,颠簸得又特别凶,江碧梧顾不得多想,循着在草原上驯服烈马的经验,双腿紧紧夹住马腹,一伸手揽住了它的脖子,重心急往一边偏斜。

独角白马被她勒得一阵窒息,下意识朝着她使力的方向一歪,让开了多栗。这时,给那灵兽冲得七零八落的新弟子们也纷纷反应过来,虽然瞧着那支寒光闪闪的独角害怕,但还是张臂的张臂、拔剑的拔剑,想方设法去拦。

只是独角白马后腿一发力,带着背上的江碧梧“嗖”地腾空跃起,从众人头顶高高跳开,又重重落地。三两下便跃出了数十丈,远远将多栗和一众小弟子抛到身后。

江碧梧紧紧勒着它脖颈,只觉耳畔全是呼呼风声,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她也没见过劲儿这么大的烈马,愈发收紧双臂,使出全身力气紧勒着它的脖子不敢松手。

独角白马一时高跃,一时重重顿在地上,奋力连颠了数下,直颠得江碧梧五脏都像是移了位、胃里江海横流般翻腾、

但她心知越是这样,越不能放手,从小到大,她见过骑马摔断脖子的不是一个两个,于是两只手环过马颈,十指牢牢扣在一处,拼命降低重心,只当身体已不是自己的。

独角白马颠了几下,感觉江碧梧始终牢牢趴在自己背上,像是给粘上了,一双手铁箍一般、勒得它始终上不来一口顺畅气儿,忽然立住,竟口吐起人言:

“非礼!非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非礼啦!”

“?”江碧梧愣住,收紧的双臂都不觉松了一分,但她马上察觉,立刻又死死抱住了白马的脖颈,生怕自己一个不慎,给它甩到地下。

独角白马叫了两声,愤愤晃动身子,努力想转过头来,声音似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告诉你,虽然出来干这行,但我是有底线的!女流氓,你想都别想!”

若依照驯马的经验,此时奔马立住不动,便代表它已然驯服,可以跳下马背了。可江碧梧之前的经验都无法告诉她,马在原地骂骂咧咧怎么办,一时她骑也不是、下也不是,只是仍紧紧抱着那马的脖子不敢松手。

好在这时,松鼠多栗嗖嗖几下,已四爪着地、如一道粉色的闪电般跳了过来,它先直起身子,蹦跳着拍了拍江碧梧的手臂,带着笑意道:“你这小弟子,胆子倒挺肥。下来吧,啥事没有了。”

江碧梧听多栗这样说,才将信将疑放开马颈,见大白马果然不再发狂疾奔,这才翻身越下马背。

谁知她刚跳到一半,便听独角白马磨着后槽牙道:“谁说没事了,她非礼我,你们四象派管是不管?”

多栗不以为意,只用手爪在面前搭了个凉棚,假装看了看远方:“你气哼哼跑出来,上一单的钱收了没嗷?”

独角白马听得“钱”字,“嗷”的叫了一声,江碧梧发誓,她这辈子第一次在一张马脸上看到如此色彩缤纷的表情,随后那家伙四蹄一扬,跟被狼咬了屁股一样蹿了出去,看方向是往异兽咖那里跑了。

松鼠多栗满意地瞧着它跑远,这才伸爪拍了拍江碧梧身上不存在的灰,安慰道:

“没事,别听它胡咧咧,它是?疏,带山上的一种灵兽。不是咱门派的,隔壁的剑修,给自己捣鼓了一把嘎嘎贵的剑,背了一百三十三年贷款,只好变回原型在咱们这儿打工还债。

“他们剑修都别扭,没干过这行,放不开。但偏有人就喜欢这股扭扭捏捏的劲。”

说到这儿,多栗像是想起了什么,三两下攀到江碧梧的肩头,将小脑袋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出去别说认识他嗷。他师兄弟姐妹不知道他是神兽化形,我们也答应不外传。”

江碧梧听说它是来赚钱的,略带艳羡地朝异兽咖那里瞧了一眼,乖乖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对旁人说。

松鼠多栗于是带她和赶来的一群新弟子汇合,众人见到她力擒奔马的英姿,都是又兴奋又好奇,一群小弟子把江碧梧围住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松鼠多栗趁机点过人数,发现并没有缺少一个两个,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依次带着众人转过修行、藏书、用饭的地方,随后又给众人分配了住所。

四象派弟子所住的是三层的小楼,每人能分得小小一间,卧室虽不大,但床褥桌椅俱全,江碧梧左摸摸、右看看,充满了新奇。

进入四象派的这一日,她自觉比先前的十数年所见所闻还要丰富。平生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住所、也第一次穿上了没有破烂的新衣裳。

衣裳是入了山门、派里的师兄师姐发给她的。从大白马背上下来后,江碧梧偷偷检查了半天,还好,现在仍然是簇新簇新的,没有一点磨损脏污。

正在此时,一阵悠远的钟声遥遥传来,江碧梧想了一会,记起松鼠多栗说过,那是晚食开始的讯号,四象派以御兽为主,并非所有人都辟谷,所以派内是有饭堂的。

只是,江碧梧现下除了这身新衣裳,没有任何属于她的财物,自然也吃不起饭。

但这点小事难不倒江碧梧,她早做好了打算,安顿下来之后,就去松鼠多栗提到的四店联号豆浆店瞧瞧,自己会牧马、放牛、挤奶、剪羊毛,能用一根套马的杆子和野狼相斗,应该不愁找不着活干……吧。

只是四象派的占地比江碧梧想象得要大,她出门之后,明明感觉自己在朝着那一排“咖”的方向走,然而转来转去,却觉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孤零零的一条小路,通向悬崖边。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四下空寂的悬崖旁,却有一只比江碧梧大上二三倍的巨大生物懒洋洋地趴伏着,似乎在享受夕阳余晖的温度。

它两耳尖尖、体态修长,除了体型过于巨大,剩下的部分都像是生得极漂亮的猫。茸茸的毛发又长又软,如同一朵蓬松洁白的云。

这身毛……这身毛……草原上的旱獭、黄羊、狐狸、青狼加起来,都产不出这么好的皮子。

江碧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般伸手摸了上去。

温润丝滑的触感传来,她心中发出长长的惊叹声,这身毛剃下来,得打多少毡子、卖多少钱啊。

那大白猫略耸了耸背脊,状似感觉到一阵寒意。忽然头颈略转,掀动眼皮,露出一双赤金色、仿若有光华流转的瞳孔。里面忽有一道精光射出,直直逼向江碧梧的脸庞。

江碧梧浑身一震,心中猛地冒出一个念头:完了,是不是要收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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