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王女士杀人未遂的受害者？是那天的茶水！
可是，那天老乌拿走的杯子不是被服务员打碎了吗？这关键证据都没了，难道仅仅凭借他们的口供就可以定王女士的罪吗？
克挥重新握紧方向盘，左转的绿灯亮了。“所以说啊，年轻人还是不要太想当然。”
他们立马明白了克挥的意思，那天的杯子恐怕没有被打破，而是被老乌用什么方法替换了，也许这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的缓兵之计。
老乌。孟子常在嘴里反复咀嚼这个名字，得知老乌不是季家派来的眼线后，他作为一个忠诚度满分（对钱）的眼线，自然立马联系了季家，对面传来的消息却是让他持续关注，不用担心。
老乌不是季家的眼线，却干着监视的活儿，还能不被季家警觉和隔离，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路无话，车在派出所的停车位停稳。
办事大厅里面已经站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他看见季春申和孟子常下车，立马冲他们招手，同时指着侦探们就对身边的警察说：“警察同志，就是他们！”
孟子常直接打了个踉跄，什么就是他们啊，搞得像他们是犯人一样。
“我那天和老朋友们去郊游，结果呢，就看见那个女的逼他们两个孩子喝茶。”老乌讲得眉飞色舞，“我本来就是一个直性子，这小伙子都不愿意喝，那干嘛还逼迫人家喝是不是。”
老乌调动全身的肢体动作，活灵活现地就把整个抢夺的动作完整表现，他拉着警察的手接着说，“我当时直接就冲过去把他们的茶杯拿过来，我说我来替他们喝！”
警察的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很认真地听老乌讲他的传奇故事。
“结果那个女的狠狠瞪我一眼，我吓得手里的茶杯也没拿稳，茶水撒了一身。”老乌从包里掏出一件衣服，递给警察。
“我当时不是把两个小伙子的杯子都拿了过来吗，被那个女的一吓，我这手也没拿稳。回到家，我才发现，好家伙，有个杯子掉我包里了。”他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完整的茶杯。
“那我这实诚人，看见了肯定要给人家把杯子还回去是吧，我立马就跑回去，我还寻思呢，把这么好的杯子拿走了，可得给人家好好道歉。”他把杯子举起，把上面的花纹展示给警察看。
“结果！我就听见这个女的在骂这个店员，说什么东西看不住，什么毒什么的！”老乌说到这里，把杯子像烫手山芋一样，直接塞到警察怀里。
“可是把我吓坏了，这简直就是黑店啊！我觉得他们肯定就是因为我拿走了这个杯子才发生了争执！”老乌双手都用上了，边说边舞动。
“我实在害怕，但是我想，这说不定是我听错了！我也不好污蔑人，虽然当时那两个小伙子看起来也一脸倒霉样，那个女的看起来就是一脸的格局不稳。倒霉样和灾星脸，这么一匹配刚好对上！”
警察本来越发严肃的表情，听到老乌开始谈面相，也透出一些无语。
“哎呀，不好意思，哈哈，我本人就是对这些有点研究。”老乌赔笑两声。
孟子常和季春申则同时垮下脸，什么意思，说谁一脸倒霉样儿。但是这两天接连碰到凶案，把这辈子的倒霉事好像都碰上了，难道真的是面相出了问题？孟子常有些开小差。
“咳咳，”老乌清了清嗓子，从包里又掏出一份装订好的文件，“本着科学和严谨的态度，我就把这个杯子和衣服上残留的一些茶水拿去送检。”
他把报告又交给警察，“这杯子和茶水里面，居然重金属超标！！！”老乌扯着嗓子大叫，把派出所其他人的视线都吸引到这里。
“什么？”警察也没想到这个事件居然真的是一桩投毒案，他表情冷凝，听到老乌叫声的其他警察也围了几个过来，少部分警察互相看了一眼。
“你们先过来这边，我给你们立案。”老乌和侦探们被领到专门的区域，克挥被当作侦探们的长辈，也跟了过去。
“你们的意思是，你们上午才刚刚和那个女士见了一面，下午就和对方一起去喝茶了？”，听到侦探们肯定的答复，负责询问的警察和记录的警察都对他们露出了不赞同的眼光。
再接着问了几个问题后，“接下来你们等通知就可以了，我们抓到人之后，会立马联系你们。”笔录已经补充完整，警察们起身送他们离开。
“稍等。”克挥叫住了他们。
“警察同志，昨天晚上你们拘留了一位女性，也是因为投毒进来的。”克挥从包里翻出一张派出所回执单，“朝这两个小伙子投毒的女性和你们昨天拘留的女性就是一个人。”
刚刚对视的警察现在凑上来说话了，“我还想着怎么这么巧，昨天刚抓了一个投毒的，今天又来一个。搞半天果然是一个人。”“那这下方便，不用去抓人了。”
“你们来确认一下这个人是不是给你们下毒的人。”侦探们被带到了王女士面前。
王女士就算被拘留，也没有任何一点的狼狈和惊慌，她端坐在椅子上，腰杆挺得笔直。她就坐在那里，从克挥进入她视线的第一刻起，眼睛就死死看着对方。
克挥随便扫她一眼就很快移开视线，好像王女士是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
“这是汪尚洁，名字和你们说的不一样，你们确认一下。”两个侦探被推到前面。
“你根本不姓王！”孟子常质问王女士，王女士的眼神一直黏在克挥身上，她直到把头彻底转到侦探们的方位的最后一刻，才把眼神放在侦探们身上。
她银铃一般的笑声响起，“我当时说的可是汪啊，可能你们听错了吧。”她的视线很轻佻地从孟子常身上滑过，留在季春申身上。“是不是啊，小李。”
季春申居高临下地俯视端坐的汪女士，他没有回应对方。
“哦，那看来我也不小心听错了，是小季。”她没有因为季春申的态度改变自己的笑容。
她果然知道侦探们的真实身份！
“没问你的时候不要说话！”警察警告她，“你们确定就是她吗？”
孟子常点点头。
汪女士低头欣赏自己艳红的指甲，她脸上的笑容越发漫不经心。她幽幽地说，“怎么，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我逮捕还不够，现在又要给我加上一些罪证。”
警察再次警告她，汪女士完全不理会，自顾自地接着说：“明明真正的凶手就在这里，在那里好好站着，你们却抓一个可怜的人，一个替罪羊。”
年纪小一点的警察憋不住话，“你多次投毒还说谎，真正诬陷别人的人是你吧！”旁边的警察严肃地叫住他的名字，他才悻悻闭上嘴，同时还瞪汪女士一眼。
“哦，果然又一桩诬陷。我的律师也快来了，你们说的这些我都会提醒她加上。”汪女士完全不觉得自己在整个房间里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她以一种闲聊的口气吐露一切话语。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昨天晚上被抓吗？”汪女士的仇人，克挥，终于开口。
他一开口，汪女士本来收回的目光又再次黏到他身上，这次的目光更加带有一种恶意。
她挂上了那天在茶馆的笑容，整个人的脸部和眼神表达的内容完全相反，看起来虚伪极了。
她柔声似水，“怎么了，克挥先生，不就是在我给小季和小孟传消息之后吗，您在说什么胡话呢？克先生真是年纪大到神志不清，连昨天自己做过的事情都忘记了，我真的很遗憾。”
很显然，她完全清楚自己的“落网”和两个侦探脱不了干系，也知道克挥和侦探们私下存在联系的事情。
“您不像我年纪还小，您可只有几年时间了，我真为您感到遗憾。”她非常恶毒地一边笑一边盯着克挥。
克挥没有在意汪女士说的任何话，他定定地看着汪女士，直看的汪女士笑容逐渐僵硬，面具从脸上掉下。汪女士终于收起了所有的表情，同样不带有任何情绪地回看克挥。
克挥等到汪女士收敛自己表情后，反而学习汪女士，浮夸地扯开嘴角，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声调咏叹道：“谁能想到，有时候害了自己的，往往都是自己人！”
汪女士冷着脸，盯着克挥。
“天呐，你不问问我，到底是谁报的案吗？”真是风水轮流转，克挥夺走了汪女士脸上的恶劣，“不问我吗，汪尚洁？”
汪女士把眼睛闭上，过了两秒她睁开眼睛，把胸腔的郁气排出。
她的视线穿过人群，定格在拘留室的门口。
“克高月。”
克高月就站在那里，她站在门框的正下方，既不是外面，也不是里面。她穿着一身黑衣背着光，整个人透着一股肃穆的味道。
汪女士非常失望地轻轻摇头，“都说孩子不管离自己的母亲有多远，他们的心总会是向着自己母亲的。”她连克高月的头发丝都不放过，视线一点一点从她身上描过去。
“你不像我。”她失望极了，“你没有一点魄力，没有一点良心。”
“你不像我，也不像清清，你像极了克挥！”
祝大家除夕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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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渝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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