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还是来了,闻棋下午正坐在客厅打游戏,下一秒,林妈哭丧着脸告诉他,:“少爷,老爷,老爷死了。”
闻棋的打游戏的手顿住,他知道郁风快噶了,可没想这么突然 。
依据常规,闻棋换上黑色西服,站在第一排,任菀白站在他和郁北中间。
闻棋看着墓碑上黑白威严的脸,依旧觉得不切实际,他劝自己,这些都是假的,这是既定的轨迹。
弯下腰,二人都没哭,只有那清柔可人的小妈哭的泪眼湿襟。
葬礼当天,来了许多闻棋见都没见过的人。
令闻棋有点印象的有五个人,据小球所述,这五个人分别是攻二,攻三,攻四,攻五,攻六。
闻棋不满提出质疑:“那我呢?”
小球深深鄙夷看了他一眼,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你?炮灰啊。有什么可以争议的吗?”
闻棋尬的直摸下巴,坏了,这个世界生活太咸鱼,忘了自己是炮灰。
闻棋轻咳几声,转移话题,“行,等他们出场时开始介绍吧。”
他安静陪着小妈坐在位上,等着吃席。
来来往往人太多,男人统一样式的黑色西服,女人则是黑色礼服,闻棋没有那么多精力,却还装的一脸肃穆,身子从没做的这么直过。
“来了,来了。”小球提醒。
“第一位,沈惊纵是沈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也是荣获三金影帝沈惊世的亲哥哥,他面庞如刀般深刻,举手投足尽是上位者的气息。心底深处却始终藏着一个人。”
“任菀白?”闻棋接腔道。
小球点点头,“没错。”
沈惊纵踏着皮鞋走进,沉稳的举起酒杯,向任菀白致哀,面无表情,眼底却深藏窃喜,“菀白,节哀顺变。”
任菀白回以点头。
沈惊纵拿着酒杯走远。
没多久,又有一男人拿着酒杯过来。
“第二位,余新润是优雅又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自小循规蹈矩,按着既定的规矩生活,总给人若即若离的感觉,但却总有一人能打破他的规矩。”
闻棋眨眨眼,应声:“我小妈。”
余新润嘴角总挂起恰到好处的笑意,使人觉得舒服又不暧昧,闻棋眼尖的发现这位优雅绅士嘴角的笑容扩大了。
又又一位男人来了。
闻棋有些撑不住,拖着腮观察。
“第三位,林桃泽今年刚满十八岁 ”
闻棋托腮的手抖了抖,难以置信,“小球,你再说一遍,多大?”
“十八”小球继续介绍,“他面上始终笑容满满,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声元气少年,给人带来无限的活力,亲切感的邻家弟弟buff叠满,可就是这样的少年,心里却对一人怀有极大憧憬。”
闻棋辣评:“嫩草啃老牛。”
这位少年走进,确实,闻棋不得不承认是个元气满满的少年,他自己也演不出,毕竟他是个咸鱼嘛。
“任先生,节哀顺变。”
听听,听听,这心疼的声音,闻棋稀奇的抬眼看去,想知道任菀白会是什么反应。
任菀白依旧神色悲哀,好似死了丈夫对他而言是多大的灾祸,让他对别人的情绪不在敏感。
他神色淡淡掉头,那少年有意想说点安慰人的话,直急的皱眉,憋不出一句。
他自觉待的时间太长,自己又走远。
“下一位。”
闻棋开始自己点人。
第四位应声而出。
小球急时介绍,“这位是您的高中同班同学,许添,他有着重度洁癖,从小避免和他人接触,因为他总觉得其他人身上细菌会传染给他,但,他遇到了世上最纯净之人:竟是他同学的妈妈。”
来活了,闻棋放下托腮的手,准备笑一下打招呼,那厮直接忽视他,对着独自忧郁的任菀白道:“节哀顺变。”
闻棋手又放到脸上,无语想,果然,炮灰就是炮灰,就是这么背景。
“下一位是重头戏。”
小球神经兮兮道。
闻棋打气精神,好奇问:“有多重?”
“来了。”
闻棋掀起眼皮,视线移过去时,拖腮的脸僵住。
男人身姿修长挺拔,他和其他人一样端着酒杯,面上却对其他心思不轨的人存着鄙夷,况且,他的面庞和闻棋有三分相似!
小球:“对,这位程晚流与主角受少年时有着不可诉说的情意,二人却因程晚流出国断了那始终没有戳破窗口的爱意,程晚流是任菀白心尖上的白月光,虽然他是攻六,但主角攻因他吃醋吃的最多。”
闻棋只淡淡看一眼,瞥开,他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他说呢,怎么任菀白有时会与平常神色反差那么大,原来他被替身了。
呵呵。
不过,“任菀白不至于连话费都没有吧?”
小球:“不知道啊,剧情没说啊。”
闻棋耸耸肩,不置一词。
程晚流的眼神落到闻棋那张脸时,更加傲慢,转眼看向任菀白时又恢复原样,叹气说:“菀菀,节哀顺变。”
听听,听听,这亲密的称呼。
似是知道任菀白心情低落,不会回应他,没有等任菀白回答,潇洒拿杯就走。
不管其他人看没看见,闻棋倒是看见任菀白听到那声菀菀时,颤抖一下。
切~
闻棋不屑撇撇嘴。
主角攻脸黑成碳,无奈,觊觎小妈的人太多了,无一不是高质量优秀男性。
情敌太优秀,上下一看,闻棋根本没有可比性。
郁北用力握紧拳头,青筋暴起,眼底深沉如漩涡。
刚走一个爸爸,又来五个情敌。
葬礼进行的很顺畅。
三人坐在一辆车上,闻棋毛遂自荐坐在副驾驶,把后面座位留给主角攻受。
车子迅速驶过,道路两侧的店铺匀速后退,主角攻受坐在后面,中间硬生生留出来一个空隙,闻棋百无聊赖的向后扭头,两人之间的气氛如冰般。
这不关他的事,闻棋无聊看了眼,又把头转过来,看向窗外。
沉默蔓延车间。
*
闻棋前前后后劳累大半天,现在只想去床上躺着。
车一停下,他就急急忙忙往家里跑,对那二人没分一个眼神。
自是没看见任菀白眼底的黑沉。
郁北亲自为任菀白打开车门,任菀白淡淡瞥他一眼,冷声道:“谢谢。”
任菀白身侧的手发狠攥紧,阿棋今天没有和他说一句话,早已结痂的右手再次裂开。
郁北不近不远跟在任菀白身后,眼尖发现有红色液体低落光洁明净的地板,他明晃晃担忧向前,温声说:“小妈,您的手……”
任菀白像没听到般,眼神看向二楼独属于闻棋卧室的门,从前令郁北觉得柔软的侧脸此刻显出锋利。
郁北顺着视线看向门,咬紧牙,还要再开口,任菀白直接迈过他,独自踏上楼梯,徒留郁北嫉妒的怒火中烧。
他恼怒的去厨房猛灌一杯水,水杯与桌子相碰发出闷响。
闻棋再醒来已经天黑,胶泥如画的漆黑,满天繁星衬着那弯弯的月亮,成了唯一的亮色。
蝉鸣声在这个娴静的夜晚显得聒噪却极具生活气息。
闻棋摸摸自己空空的肚子,决定外出觅食。
小球瞧见自家宿主竟然要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小熊睡衣外出,球身快要晃出残影,不赞同道:“不行,小闻,太不符合人设了!夜晚的你,应该是纸醉金迷,花红酒醉间的风流公子哥,怎么能穿这么卡哇伊的睡衣出去呢!”
闻棋不耐烦一手挥开,一副欠扁样,“要你管,再说了,我就随便去大街上买点小吃,大晚上的,哪有人能认出我。”
闻棋不管小球怎么反驳,戴上眼镜,毅然决然踩着白色人字凉拖,身穿明黄色小熊随意两件套出门填饱肚子。
说到这里,小闻要补充,这次的睡衣和上次睡衣有大大的差别,上次无论是上衣还是短裤印的满是可爱小熊,而且上次那个短裤碰到了任菀白的小小白,就扔掉了。
这次是只有上衣中间被抱着大大的粉色爱心的小熊占据,小熊下面还用粉色粗圆勾画一个大大的love英文,短裤只有臀部后面印有一个小小的熊宝宝撅着屁股放屁的萌图。
确实,没人认的他。
闻棋悠哉悠哉吃完重口味烤串,又喝完一杯加冰奶茶,满意的擦嘴,准备散步消食回去。
小球始终蔫吧吧的。
夏风习习,吹的闻棋眼皮直打架,骨子里懒洋洋的气质尽显,他伸手揉揉眼眶,再一放下,面前就趴了一个人。
闻棋惊悚的大步后退,小球顿时起了劲儿,在耳边幸灾乐祸,“看看,就不让你穿睡衣出来了,这不是被人认出来了。”
这周围是较私密的地界,富人们这时大多待在家中用餐,所以这个地方现在鲜有人至。
闻棋拧紧了眉,离人有三步远,大声说:“喂,你,你还能说话吗?”
趴着的人费力抬头,露出张小巧稚嫩的脸,他面上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消退,与之不符的是,这人额角破了一块,干涸的血液凝固额边。
瞧着也就十**岁的模样。
几秒后,头又落在地上,嘭的声听的闻棋都替他疼。
程叶谷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是明亮扎眼的黄色幼稚小熊睡衣。
闻棋动了恻隐之心,忙跑上前把人扶起,一手穿过膝下,一手搂着背,一用力,把人抱起,就往家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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