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棋费劲的打开门,背靠门使力打开门,他稳稳抱紧怀中人,把人平放在正中央沙发上。
沙发长度不算长,但躺下一个少年还是绰绰有余。
任菀白和郁北这时都在家里用餐,听到门声两人都抬起头,就看到郁南抱着一个人风风火火闯进来。
这种情况他也不会处理,闻棋理所当然命令郁北,“喂,弟弟,快跟家里的私人医生打电话 。”
郁北满脸黑线,嘴硬反驳:“你自己不会打啊?”
“我又没号”闻棋一脸坦荡,他摊手道:“而且,你难不成让小妈打啊?”
郁北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恨恨的掏出手机,拨打。
“好了,满意了吧。”郁北瞪他一眼。
闻棋毫不吝啬夸奖,“做的很好哦,弟弟 ”
又让郁北气了回。
任菀白眼中两点寒芒,他握着刀叉的手不自觉握紧,又是这样,宁愿和郁北搭话,也不愿和他说一句话。
就连安可可和闻棋的交流都比他多,他现在甚至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私人医生来的空隙,闻棋亲自拿干净的毛巾过温水,轻柔擦净少年面上干涸的血液和灰尘。
小球窝在沙发上,随口叹道:“小闻,你依旧这么心善。”
闻棋听后,只笑着摇头。
任菀白放下刀叉,他站起身,看向闻棋,故作可怜,泪花闪闪,“我吃好了。不过,我好像有点晕。”
郁北急了,放下手中刀叉,站起身,想要上手搀扶,“小妈,我们先去沙发上坐会儿,安医生快来了。”
任菀白看到闻棋无动于衷的背影,黑漆漆的眼睫垂下,遮住黯淡的眸子,只道:“我自己去沙发那边就可以,你先继续吃饭吧。”
郁北怎么可能继续坐下吃,他又不是郁南那个吃货,他固执己见,还未出声回应,任菀白就迈着大步,几步走到闻棋左边,故意发出声响。
郁北自嘲一笑,慢慢坐下。
闻棋是真冤枉,他正和小球讨论这是谁呢,一时没听到任菀白说话。
他一转头就看到弱不禁风的小妈眼眶红红的看着自己,那漂亮眸子中写满了委屈 ,他轻启唇小声说:“我好晕哦。”
小球飞到闻棋头上,疑惑道:“小闻,任菀白又把你当替身了吗?”
不然,他不会用这副表情看着小闻这个炮灰啊。
闻棋耸耸肩,“不然呢?除了这张脸和程晚流相似,任菀白那万人迷为什么对我这样特殊?”
真是令人觉得讨厌啊。
闻棋不在意的扭过头,只留下句:“晕就去看医生。”
氛围降至冰点,任菀白四肢百骸如坠寒潭,他狠握右手,指甲陷入肉里,浓厚的占有欲呼之欲出,清怜柔然的神色褪去,软艳的脸阴云密布。
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为什么就连一个外人就能得到你的善待。
门铃声响起,一瞬间任菀白恢复泫然欲泣的神色,无害又能激起他人的保护欲。
闻棋听到声后,哒哒哒跑去开门,打开门却令他脚步顿足,小球大声喊叫:“小闻,怎么会是程晚流啊!不是说安医生吗!”
闻棋双手插进小熊裤兜,侧身让开,“进来吧。”
程晚流看到闻棋身上的衣服先是愣了一下,后解释道:“安医生临时有事,托我来一趟 ”
继而自信迈开步伐,踏入室内,闻棋在后头关门。
闻棋不远不近跟在程晚流后面,二人身高相仿,样貌俱佳。
程晚流直走到沙发处,忽略额头上破了洞的人,细心的弯下腰,面含担忧,直问任菀白,“菀菀,你现在怎么样了?”
闻棋恼了,等程晚流已经等了十分钟左右,人家头上破了个洞的人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况且电话中已经交代清楚,他倒好,一来就去问小毛病的人,人命观天!
他虽是门外汉,但是个人都知道头破了个洞,还在那库库流血,这很严重,万一等的时间长,人不就没了。
闻棋伸出插在裤兜里的手,上手拉住程晚流,没心没肺的脸上此刻黑了下来,压着怒火,“程医生,你是眼瞎吗?”
程晚流依旧眯着笑眯眯的眼,被拉住也笑着,“怎么了,我不是正在问吗?”
“我靠。”闻棋暗骂一声,他强硬的拽着程晚流转身,使劲摁着他的背,磨了磨后槽牙,“你看清楚了,是这位!”
程晚流无奈举起双手投降,“行了,我知道了。”
闻棋堪堪放开手,一板一眼盯着他治疗,程晚流利落的缠好纱布,交代道:“三天换一次药。”
闻棋才把人推开,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怒火稍降,“行了,去看看小妈吧。”
不能把人就放在这里,人是他带回来的,一不做二不休,闻棋打横抱起人,迈着大步上楼。
任菀白的心好似被切割成千万碎片,他无心去扮演,随意打发走程晚流,独自上楼。
郁北把任菀白的变化收在眼底,怪不得对他的蠢哥哥那么特殊,他放下刀叉,原来喜欢他啊。
他苦笑一声:“呵呵呵。”
空荡的客厅只有苦笑声回旋。
*
程叶谷是程晚流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个弟弟是程晚流所不知的,程父和程母是自由恋爱,婚后只孕有程晚流一人,一次,程父被奸人下药与程叶谷端盘子的母亲白软春风一度。
第二日,程父自觉愧对妻子和白软,留给白软一张一千万的银行卡,叹气对床上哭成泪人的白软说:“这事儿是我对不起你,不过,我并不想让我妻子伤心,这一千万你拿着,也够了。”
自此白软怀孕,她一个女子承受流言蜚语怀胎十月生下程叶谷,两人生活有了那一千万倒也好过,白软并没有疯狂消费,而是每月从中抽出孩子父亲应付的抚养费,再靠自己挣钱,属于小康家庭。
程叶谷小学,初中并不好过,那些人不知轻重,臭嘴一张就是没爹的孩子。
程叶谷并不在意,以年级前几名成绩考上重点高中,啪啪打了那些人的脸。
到了高中,程叶谷长相张开,他的样貌随母,可爱的收获一众女生芳心。
长相好,成绩好,人也天天甜甜的笑,对人温和,受到一众好评。
这样的人自然会吸引暗处阴沟里的老鼠,阴沟里的老鼠不敢直视光明,偷偷让程叶谷的同学把他带到那里,程叶谷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还未出口询问,那位同学转身就跑的没影,他心头无故一跳,继而他一个人开始猛的朝原路跑。
阴沟里的老鼠自是做好完全准备。
他带了六个人拦着程叶谷,程叶谷被团团包围,退无可退,余桀一脸火热,真情表白:“小谷,我喜欢你,我第一眼就喜欢你了,你好可爱,我真的很喜欢你。”
程叶谷被吓的后退,却退无可退,余桀挨的更近,他笑的痴恋:“小谷,别怕,别怕我。”
程叶谷也才十八岁,他浑身僵住,屏住呼吸。
余桀却突然挥开那六人,程叶谷正怀疑着,余桀的手陡然碰上他的脸,他竟是要霸王硬上弓。
程叶谷给了他一把掌,转身就疯跑,被侧面的人朝额角砸了块石头,程叶谷感受到头上的剧痛,丝毫不敢停下脚步,用尽全力。
后面的人紧追,程叶谷胡乱绕路,跑到一处地方,那几人突然停下来不敢上前,跑了一遭,程叶谷的心脏狂跳,喉咙干疼,他咽了口唾液,隐隐尝到血味,慢慢,他的意识慢慢模糊。
程叶谷拼尽全力,晕在一个穿着明黄色小熊睡衣男人面前。
闻棋提问:“余桀是谁?”
这么坏,刚十八岁的小孩就欺负,那样腌臜的事发生在这样优秀的小孩身上。
小球:“余桀是余新润的亲弟弟,余家和郁家相隔较远,不过都在一个小区内。”
闻棋若有所思点点头,问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那这小孩不是大半天没进食了吗?”
小球点点身子:“确实哎。”它又晃晃身子,稀奇问:“小闻,你要为他做饭吗?”
闻棋瞄他一眼,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露出一副比它还震惊的模样,“想什么呢?我点外卖啊。”
“奥。”小球又飘回程叶谷旁边,果然,是它低估小闻的懒的程度了。
说干就干,闻棋拿起手机,唰唰点了五菜一粥,都比较清淡。
闻棋点完菜后,手指轻点,界面反转为聊天界面。
安可可:郁哥哥,看到你了哦。
安可可:图
闻棋点开图片,正是他左手握冰奶茶,右手插兜走的慢悠悠的样子。
爱sea:——
安可可:捂嘴偷笑.jpg
爱sea:现在回去了吗,大晚上的,有人陪着你吗?
安可可正陪着朋友买奶茶,看到这条消息时脸不出息泛红。
安可可:郁哥哥,和我朋友一起的,我们再玩一会儿就回去了。
爱sea:行,和你朋友好好玩。
安可可:嗯嗯嗯,小猫乖乖点头.jpg
安可可羞涩的收起手机,已经买好奶茶的朋友坏笑的看她,“呦呦呦,是不是谈恋爱了。”
人声嘈杂,清甜的少女音传出。
“哎呀,”安可可故作脑怒,嗔怪道:“说什么呢?那是我的一个哥哥。”
说着是哥哥,嘴角的笑怎么也下不去。
朋友无奈耸耸肩,“行吧,哥哥就哥哥吧。”
她看破不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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