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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假面宴会

那次电击之后的日子,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宋凌云像一只被彻底拔去了尖刺的刺猬,收敛了所有反抗的意图,变得异常温顺。他不再试图靠近那扇通往阁楼的柜门,不再对窗外的玫瑰园流露出厌恶,甚至当楚墨言将那个装有摄像头的玩偶重新摆回他床头时,他也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然后移开了视线。

他按时吃饭,在楚墨言的陪伴下(或者说监视下)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日升月落,云卷云舒。他不说话,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留下一具执行基本生命活动的空壳。

楚墨言似乎对他的这种状态很满意。惩罚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建立了“权威”,消除了“错误行为”。他又恢复了那副完美情人的模样,温柔体贴,无微不至。他会亲自挑选宋凌云的衣物,为他阅读最新的艺术评论,甚至提议等他“身体再好一些”,可以重新开始画画。

“我为你准备了新的画室,采光更好。”楚墨言抚摸着他的头发,语气充满期待,“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

宋凌云没有任何反应。画画?在无处不在的监视下,画那些会被扭曲解读的东西?他连拿起画笔的**都没有了。他的才华,他的梦想,早已和那个试图逃跑的夜晚一起,被电击得支离破碎。

这种死水般的平静,在一个周末的傍晚被打破。

楚墨言提前告知他,晚上家里有一个小型的家庭宴会,他的父母都会出席。

“只是一次简单的家宴,”楚墨言为他挑选了一套剪裁合体的浅灰色西装,亲自帮他穿上,动作细致地为他打好领带,“父亲想见见你。放轻松,有我在。”

家庭宴会。见父母。

这几个字像冰锥一样刺进宋凌云麻木的心脏。楚文洲,那个比楚墨言更冰冷、更善于操控的传说中的人物。还有谭雅君,那个发出癫狂警告的“疯女人”。

恐惧再次丝丝缕缕地从心底渗出。他不知道这将是一场怎样的鸿门宴。

傍晚时分,别墅里灯火通明,佣人们悄无声息地忙碌着,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掩盖了往常浓郁的玫瑰味,但这并未让宋凌云感到丝毫轻松。

楚墨言揽着他的腰,将他带向餐厅。餐厅比卧室更加奢华,长长的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摆放着熠熠生辉的银质餐具和水晶杯,仿佛即将举行一场盛大的国宴。

餐桌的主位上,已经坐着一个男人。

楚文洲。

他看起来约莫五十岁上下,鬓角有些许灰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五官与楚墨言有几分相似,但线条更加冷硬,眼神锐利如鹰,透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和一种深不见底的冷漠。他穿着一身深色的中式定制服装,更添几分古板和压迫感。

看到他们进来,楚文洲抬起眼,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在宋凌云身上扫过。那眼神里没有好奇,没有审视,更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成色和价值。

“父亲。”楚墨言微微颔首,语气恭敬,但揽着宋凌云的手并未松开。

“嗯。”楚文洲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简短的音节,算是回应。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宋凌云脸上,嘴角扯出一个极其模式化的、堪称“和蔼”的弧度,“这位就是宋先生吧?坐。”

他的声音平稳,没有波澜,却自带一种让人不敢违抗的气势。

宋凌云被楚墨言按着坐在了楚文洲右手边的位置,楚墨言则紧挨着他坐下。这个位置,恰好能让楚文洲将他所有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

“听墨言提起你多次,果然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楚文洲开口,说的是客套的称赞,但语气平淡得像在朗读一份报告,“住在这里还习惯吗?墨言有没有怠慢你?”

宋凌云喉咙发紧,指尖冰凉。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习惯?被锁着,被监视,被电击?他该怎么说?

楚墨言自然地接过话头,微笑着回答:“父亲放心,我怎么会怠慢凌云。他只是前段时间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现在好多了。”他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握了握宋凌云冰冷的手指,带着警告的意味。

“嗯,年轻人,身体要紧。”楚文洲点了点头,不再看宋凌云,仿佛刚才的询问只是例行公事。他转向楚墨言,开始聊一些公司的事务、最近的金融市场波动,语气平淡,内容枯燥。

宋凌云像个局外人,或者说,像一件被摆放在餐桌旁的装饰品,僵硬地坐在那里。精美的前菜被佣人端上,他却毫无食欲。楚家父子之间的对话,冰冷、高效,充满了算计和利益,没有一丝寻常家庭的温情。这哪里是家宴,分明是一场商业会谈,而他是不明所以的列席者。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被轻轻推开。

谭雅君在女佣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和上次见到时那种癫狂狼狈不同,今天的谭雅君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丝绒长裙,戴着珍珠项链,头发挽成优雅的发髻,脸上施了薄粉,掩盖了些许憔悴。但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眼神飘忽不定,嘴角努力维持的微笑看起来十分勉强,像一张随时会碎裂的面具。

“文洲,墨言。”她轻声打着招呼,声音细微,带着怯意。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宋凌云时,明显停顿了一下,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极快、极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同病相怜的恐惧。她迅速移开了视线,仿佛多看一眼都会引来灾祸。

“母亲。”楚墨言起身,为她拉开楚文洲左手边的椅子,动作无可挑剔,却透着疏离的礼貌。

楚文洲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继续和楚墨言讨论着某个并购案。

谭雅君默默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她几乎不碰桌上的食物,只是偶尔端起水杯,小口地抿着,眼神低垂,像个做错了事等待发落的孩子。

餐桌上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一边是楚家父子就冰冷商业话题的“热烈”讨论,另一边是谭雅君死寂般的沉默,而宋凌云则被夹在中间,感受着这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偷偷观察着谭雅君。此刻的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标准的、温顺的、甚至有些懦弱的豪门贵妇,与那晚抓着他手腕嘶喊“快逃”的疯女人判若两人。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是现在这个被压抑的傀儡,还是那晚短暂清醒的警告者?

“宋先生,”楚文洲突然将话题引回了宋凌云身上,打断了他的思绪,“听墨言说,你以前是画画的?”

宋凌云猛地回过神,心脏一紧,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艺术家,很好。”楚文洲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眼神却依旧冰冷,“纯粹,专注。不过,既然现在和墨言在一起了,那些抛头露面的事情,就尽量少做。安安心心待在家里,让墨言照顾你,才是正理。我们楚家,不缺那点名声。”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关心,实则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轻描淡写地就要抹去宋凌云过去的一切社会属性和个人价值。

宋凌云感到一阵反胃。

就在这时,坐在对面的谭雅君突然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像是被呛到的咳嗽声。她抬起头,飞快地看了宋凌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焦急和一种无声的劝阻,仿佛在说:别答应!不要放弃你自己!

但只是一瞬,当楚文洲的目光扫过去时,她立刻又低下头,恢复了那副温顺怯懦的样子。

楚墨言微笑着揽住宋凌云的肩,对楚文洲说:“父亲说得是。凌云现在需要的是静养和陪伴。以后,他的世界里有我就够了。”

他的语气温柔,却带着绝对的占有欲。

楚文洲似乎满意了这个答案,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用餐过程,在一种更加令人难熬的沉默中进行。宋凌云味同嚼蜡,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受刑。他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一条鱼,被楚家父子用目光和言语肆意宰割,而谭雅君那偶尔投来的、充满复杂情绪的一瞥,是这绝望中唯一一点不确定的波澜,却也更添混乱。

这场所谓的“家宴”,从头到尾都戴着一层温情脉脉的假面。假面之下,是控制,是冷漠,是疯狂,是令人窒息的绝望。它清晰地告诉宋凌云,在这个家里,正常的规则并不适用,他面对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偏执狂,而是一整个扭曲、冰冷、坚不可摧的体系。

宴会终于结束。楚文洲率先离席,没有任何告别的话。楚墨言也揽着宋凌云起身。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餐厅时,落在后面的谭雅君突然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踉跄着靠近宋凌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极快的语速,在他耳边留下了一句破碎的低语:

“别信……玩偶……有东西……小心……”

然后,她像是受惊的兔子,立刻被旁边的女佣扶住,低着头,匆匆离开了餐厅。

楚墨言似乎没有察觉这个小插曲,只是温柔地问宋凌云:“累了吧?我们回房。”

宋凌云被他揽着,机械地迈动脚步。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起来。

谭雅君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回响。

“别信……玩偶……有东西……小心……”

这一次,不再是声嘶力竭的“快逃”,而是更具体、更隐秘的警告。

玩偶?是那个一直放在他房间里的、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玩偶吗?

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难道她上次说的“玩偶里放了东西”,指的不是他已经发现的摄像头,而是……别的什么?

一丝微弱的、几乎要被绝望淹没的好奇和怀疑,如同黑暗中挣扎的火星,在他死寂的心湖里,重新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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