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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猎场的秋阳越升越高,透过枫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秦闻走在最前,时不时回头叮嘱秦谦慢些,目光总不自觉落在他后背——虽知伤口已愈,却仍放心不下。秦怀瑾提着竹笼在一旁絮叨,说昨儿听猎场侍卫讲北边的坡上有野兔出没,正好试试新做的箭,笼中雀儿被晃得时不时叫两声,清脆得搅碎了秋林的静。

秦昀跟在慕朝身边,偶尔递过几颗酸甜的野果,说是今早刚从附近果树上摘的,还带着露水的凉。

慕朝捏着手里的野果,目光却忍不住往秦谦那边飘——他始终跟在秦闻身侧,骑在马上的姿势很稳,浅青色衣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手里的缰绳攥得不算紧,偶尔抬手拂去肩头落叶,动作慢得像在赏秋,全然没有来猎场的急切,倒比枝头的枫叶更显沉静。

“九弟,你看!”秦怀瑾忽然停住脚步,指着不远处的灌木丛,“那是不是野菊?”

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几丛金黄的野菊开在灌木旁,花瓣上沾着的晨露还没干,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秦怀瑾刚要下马去摘,秦闻却先皱了皱眉,对身边侍卫示意:“先去看看灌木丛周围,小心有蛇虫。”

侍卫很快查完,回禀说只有蛇蜕,秦怀瑾这才松了口气,蹦蹦跳跳地去摘野菊,一边摘一边念叨:“这野菊看着新鲜,摘几朵给九弟插在衣襟上,配他的腮红正好!”说着就挑了朵最大最艳的,转身递向慕朝。

慕朝刚要伸手接,秦谦却先一步从马上下来,走到秦怀瑾身边接过那朵野菊。

他动作不算快,显然还顾及着后背的伤,指尖轻轻拂去花瓣上沾着的草屑和细土,确认没有尖刺后,才转身递到慕朝面前。

慕朝愣了一下,连忙伸手接过,指尖不经意碰到秦谦的手,带着点秋晨的微凉。

他将野菊别在衣襟上,抬头时正好撞见秦闻的目光——秦闻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他衣襟的野菊上,又扫过秦谦垂在身侧的手,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见慕朝看来,才若无其事的缓缓移开目光。

秦怀瑾刚摘了两把野菊,正兴致勃勃地要给慕朝编个小花冠,就见秦闻抬眼望了望天色,开口道:“时候差不多了,陛下该到了,我们先回主帐篷那边等着,别误了时辰。”

秦怀瑾撇了撇嘴,还是把野菊塞进慕朝手里:“那好吧,等见过陛下,咱们再去北边找野兔。”说着就拎起竹笼,快步跟上秦闻的脚步,笼里的雀儿被晃得叫了两声,打破了秋林的静。

秦昀走在慕朝身边,顺手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主帐篷那边有暖阁,比这边暖和些,你要是觉得累,等会儿可以在里面歇会儿。”慕朝点点头,捏着手里的野菊,花瓣的触感细腻,还带着淡淡的香。

秦谦始终跟在后面,浅青色的骑装在秋景里格外显眼。他骑在马上,目光落在前方几人的背影上,偶尔会抬手拂去落在肩头的枫叶,动作缓慢,全然没有赶路的急切。

路过一片灌木丛时,他还特意放慢速度,似乎在确认什么,见没异常,才又跟了上去。

快到主帐篷时,远远就看见侍卫在周围巡视,帐篷前的旗杆上飘着明黄色的旗帜。

秦闻停下脚步,回头叮嘱:“等会儿见了陛下,都规矩些,怀瑾别乱说话。”秦怀瑾吐了吐舌头,连忙把竹笼交给身边的侍从;秦昀整理了一下衣摆;慕朝也把手里的野菊递给李公公,指尖还残留着花香。

秦谦这时才从马上下来,动作依旧有些慢,却比之前利落了些。

他走到秦闻身边,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几人站在帐篷外,秋风吹过,带着远处的马蹄声,慕朝望着帐篷的门帘,忽然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在秋猎时见陛下,不知道会不会像宫里那样严肃。

主帐篷的门帘被侍卫掀开,明黄色的身影先走出来,皇帝一身玄色猎装,气势沉稳;紧随其后的皇后穿着绣金的朱红宫装,手腕上的玉镯随着动作轻轻作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众人连忙躬身行礼,慕朝垂着头,目光落在皇后的裙摆上,心口却突然像被什么攥住——他想起那年母妃病重,宫里所有太医都被召去为皇后的“小小风寒”问诊,任凭母妃在偏殿里咳到深夜,最后孤独地闭上眼睛。那些压抑的情绪突然翻涌上来,疼得他指尖发颤,下意识揪紧了胸前的布料,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都起来吧。”皇帝的声音传来,带着威严。慕朝跟着众人起身,强忍着心口的剧痛,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听着皇帝和秦闻说着秋猎的安排,皇后偶尔插几句话,语气温柔,可落在慕朝耳里,却只剩刺耳的嗡鸣。

流程总算走完,众人告退后,慕朝几乎是踉跄着转身,李公公跟在身后,还在低声念叨着“殿下等会儿要不要喝碗热汤”,话没说完,就见慕朝猛地停住脚步,一口鲜血突然从嘴角涌出,溅落在身前的青石板上,红得刺眼。

“殿下!”李公公吓得面色惨白,连忙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慕朝,声音都在发颤,“您这是怎么了?快、快传太医!”

慕朝靠在李公公怀里,眼前阵阵发黑,心口的疼还在蔓延,他看着地上的血迹,恍惚间又想起母妃临终前苍白的脸,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帐篷外的秋风还在吹,带着野菊的淡香,可他只觉得冷,冷得像那年偏殿里的寒夜。

秦闻刚走到慕朝的帐篷外,还没来得及掀帘,就听见里面传来李公公带着哭腔的呼喊:“殿下!殿下您撑住啊!太医!快传太医!”声音里的慌乱像根针,瞬间刺破了秋猎的平静。

他心头一紧,立刻掀开门帘冲进去,一眼就看见慕朝靠在李公公怀里,脸色白得像纸,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身前的青布地毯上,一滩暗红的血渍刺得人眼睛发疼。

李公公见秦闻进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太子殿下!您快看看九殿下!他刚回来就吐了血,这可怎么办啊!”

秦闻快步走过去,伸手探向慕朝的脉搏,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

他眉头拧得死紧,声音却尽量稳着:“慌什么!立刻去太医院的临时营帐请张太医,就说九皇子急病,让他带上所有急救的药!”

李公公连忙应声,爬起来就往外跑,连鞋都差点踩反。秦闻小心地将慕朝抱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试图缓解他的疼痛。慕朝的眼睛半睁着,视线模糊,看见秦闻时,嘴唇动了动,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砸在秦闻的手背上,带着点温热的凉。

帐篷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秦怀瑾和秦昀听见动静赶了过来,刚进门就看见地上的血迹,脸色瞬间变了。

“九弟这是怎么了?”秦怀瑾冲过来,声音发颤,“早上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吐血?”

秦闻没回头,只是专注地看着慕朝的脸,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别吵,等太医来。”秦昀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慕朝苍白的脸上,又扫过地上的血迹,眉头紧锁,没说话,只是转身守在帐篷门口,避免无关人等进来打扰。

秋风从帐篷的缝隙里钻进来,带着猎场的枯草气息,秦闻低头看着怀里气息微弱的慕朝,指尖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迹,心里第一次有了种失控的恐慌——他一直知道慕朝身子弱,却从没想过会弱到吐血,刚才见陛下和皇后时,他就该注意到慕朝的不对劲,不该让他独自回来。

秦闻刚将慕朝往怀里拢了拢,就感觉手腕被一股力气攥住——慕朝不知从哪来的劲,死死抓住他脖颈处的衣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肩膀都微微颤抖。他双眼通红,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瞳孔却紧紧盯着秦闻,像是要把什么话从喉咙里挤出来。

“九弟,别急,有话等……”秦闻刚想安抚,就见慕朝的嘴唇动了动,还没发出声音,喉头猛地一滚,又一口鲜血涌了出来,溅在秦闻的玄色骑装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他的力气瞬间泄了大半,抓着衣领的手松了松,却还没完全放开,眼神里满是不甘和痛苦,像是有无数话没说出口。秦闻的心像被揪紧,连忙用袖口擦去他嘴角的血,声音放得极柔:“我在,我都在,有什么事,等你好起来再说,好不好?”

帐篷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秦怀瑾在门口急得转圈,嘴里不停念叨:“怎么还没来?张太医怎么还没来?”秦昀也皱着眉,时不时往远处望,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慕朝的呼吸越来越浅,抓着衣领的手终于垂了下去,双眼却还半睁着,望着秦闻的方向,眼泪又顺着眼角滑落。

秦闻轻轻将他的眼睛合上,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脸颊,心里一阵发沉——刚才慕朝那样急切,到底是想对他说什么?是关于皇后,还是关于……过去那些他不知道的事?

就在这时,李公公带着张太医冲了进来,张太医一见慕朝的样子,也顾不上行礼,立刻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快步走到床边:“太子殿下,快把九皇子放平,我先给他施针稳住气息!”

秦闻小心地将慕朝放在铺好的软垫上,看着张太医飞快地扎针,心里却始终惦记着慕朝刚才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的痛苦和不甘,像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无法忽视。

张太医的银针刚扎稳,就直起身抹了把汗,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连花白的鬓角都湿了。他搭住慕朝的脉搏,指尖感受着那微弱又滞涩的跳动,脸色愈发凝重,摇着头叹道:“是心病啊……郁结堵在胸间,气血逆行才会呕血,这根结不解开,照此情形,怕是活不过三十啊!”

“心病?”秦闻猛地蹙眉,上前一步追问,“他平日只是偶有咳嗽,性子也安静,怎会积下如此重的心病?”他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慕朝,心里满是疑惑——他只知道慕朝身子弱,却从不知他有心结。

秦怀瑾也急了,抓着张太医的胳膊追问:“就没有办法吗?汤药不行?针灸不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九弟这样!”

张太医摇了摇头,拿起纸笔写药方的手都带着颤:“汤药针灸只能暂时稳住气血,要想保命,必须解开心结。可这心结在哪、因何而起,还得九皇子自己愿意说才行。”他将药方递过来,眼神里满是无奈,“先按这个方子抓药,一日三次温服,千万不能再让他受半点刺激,否则……”

后面的话没说完,可帐内的人都懂。秦昀接过药方,眉头紧锁着转身叮嘱侍从去抓药,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秦闻走到床边,看着慕朝苍白如纸的脸,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冰凉的手,心里满是茫然——他从未见过慕朝如此激动,刚才那死死抓住他衣领、双眼通红的模样,不像是平日那个安静的九弟。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憋出这样重的心病?又是什么刺激,让他当场呕血?

秋风从帐篷缝隙钻进来,带着猎场的凉意。秦闻望着慕朝紧闭的双眼,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弟弟——他身上藏着的事,远比他看到的要多得多。

秦谦闻声赶来时,几人已围着床榻站定,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他刚掀帘进来,就看见张太医正收拾药箱,秦闻站在床边,眉头紧锁盯着床上的慕朝,秦怀瑾红着眼圈攥着拳,秦昀则拿着药方,神色凝重地低声叮嘱侍从。

地上的血迹虽已被擦拭干净,却仍能看见浅淡的痕迹,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血腥气。

秦谦的目光掠过几人,最终落在慕朝脸上——他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毫无血色,连呼吸都轻得几乎看不见,和平日里安静却鲜活的模样判若两人。

“怎么样了?”秦谦走上前,声音比平日更轻,目光看向张太医。

张太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是心病郁结,气血逆行才呕血,暂时用针灸稳住了气息,可这心结不解,终究是隐患。”他将药箱合上,又嘱咐,“汤药得按时喝,这段时间绝不能再受刺激,最好让他安安静静养着。”

秦闻点头应下,转头看向秦谦,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你怎么过来了?”

“听见帐里动静大,过来看看。”秦谦的目光仍落在慕朝身上,指尖轻轻碰了碰床边的药碗,感受着残留的温度,没再多说,只是默默走到另一侧,与秦闻隔着床榻站定,目光沉静地守着。

秦怀瑾在一旁攥着竹笼,笼里的雀儿似是察觉到气氛凝重,安安静静没再叫,帐内只剩慕朝微弱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吹过的秋风。

张太医收拾药箱时,瞥见慕朝露在外面的手腕,想起要再确认脉象,便伸手轻轻将他袖口往上捋了捋。

这一捋,几人目光瞬间凝住——慕朝细瘦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咬痕,旧的已经结了浅褐色的疤,新的还泛着青紫,纵横交错,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这是……”秦闻瞳孔微缩,上前一步,声音都有些发紧。他从未见过慕朝手臂,更不知他身上竟有这样的伤痕,心里满是震惊和疑惑:好好的皇子,怎么会有这么多咬痕?是不小心弄伤的,还是……

秦怀瑾也凑过来,看清那些痕迹后,眼圈更红了:“九弟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说过?是不是有人欺负他?”他说着就要去碰,却被张太医拦住。

张太医眉头皱得更紧,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咬痕边缘,语气凝重:“看这痕迹,像是自己咬的。旧伤叠新伤,怕是积了很久的痛苦,无处宣泄才会这样。”

“自己咬的?”秦昀的声音也带上了难以置信,“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慕朝微弱的呼吸声。

秦闻看着那些深浅不一的咬痕,再想起张太医说的“心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那些咬痕,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到底藏着怎样的过往?

秦谦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那些咬痕上,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脸色比平时更沉了些,却始终没说话,只是默默将视线移回慕朝脸上,眼底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等着吧皇后你等着吧![加油][奶茶][笑哭][墨镜][裂开][白眼][闭嘴][问号]等着吧 我也不知道等着干啥 我居然写了将近五千字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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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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