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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一些剧情梳理

首先写在最前,不喜欢看作者多话的读者朋友请直接跳到最后几段,做了一点诚恳的预警,其他可以忽视。我十分理解,因为我作为读者是不喜欢看作者谈ta的创作的,甚至我作为作者也觉得很多东西如果由我去说明,那会使文本失去一些乐趣,伏笔本来就只是留给读者朋友去追索的线索嘛。

但有点点悲哀的是,这篇文连载期实在太长了,甚至更新频率也低,别说让读者朋友们记住太多线索了……我十月对前文进行了一次通修,发现很多我写的时候因为是想着故事脉络和后文情节片段,所以故意埋的伏线,太多太碎了,导致我修文的时候总会恍然:哇,当时还写了这么个伏笔,而更悲惨的是,现在又一个多月过去了,我靠修文记起来的线头又已忘了十之九点九——我有一个非常差的习惯,全部构思都只用脑记,无论大纲还是主配角故事线重要人生片段、想写的互动场景、细节)因为我觉得呈现成文字那份感觉就变了,但我的记忆力又是很多念头过了脑子下一秒就忘的水平,故而我这个梳理呢,不是面面俱到的什么标准答案,应该也很难让大家对文本失去探索意义,因为前面埋的99.9%的伏笔我是真想不起来了……但可能大家二刷的话,因为和我写当时一样对后面有了“预知”理解,就可以当作彩蛋发现它们。

所以这篇梳理就是给辛苦一直追连载的读者朋友,真的很感谢大家最实时的反馈,让我超级开心有人一起分享这个故事。帮大家理一理可能已经淡忘了的设定剧情线,大家就不需要翻前面找了。其实这个梳理放在下章正文后效果会更好,结合宣虞幼时最后一小块拼图、兰因能力和意识部分觉醒、直接揭露两人最真实对彼此的关系,还有一个兰因选择处境问题我不知道能不能完整写到,但问题是,再憋几天我记得的那0.01%绝对再忘到0.009%了orz 所以先po出来了,强行落实到笔头也部分是为了提醒以后的自己kkk别叕忘了!!

1、背景说明

故事整个是架空的,但就算玄幻,人也不可能完全靠构想搭建出认知以外的东西嘛,当然可以全部改名把这个架空做得更“空”,但我觉得没太大必要就图省事,像仙佛的意义啊、修炼法门、甚至一些功法名字、什么广成子黄帝**这样的大能名字、诸如白玉京蓬莱昆仑等地名,我都没变,当然更包括文化原型:眉间尺、嫦娥、阿修罗、祭主仙人、帝释……当然,为了大家不出戏,我也有意控制了绝大部分都取自文学史的上古前(文学史的这个划分是在汉前),处于一个足够遥远的神话传说背景,这些原型更是作为文化象征的符号意义,就是一说嫦娥大家想到的是奔月,不是具体的某个人,而眉间尺的象征意义也明确表现了,这个故事流传版本实在太多,大家看得应该都是很有名的鲁迅先生故事新编还有动画片的版本?不过我用的是其中最富有神话玄幻色彩的,就是生铁—铸剑—莫邪以身祭剑……(后面的发展再说)以及婆罗门,是用了南诏的文化原型,宗教信仰有本土原始的巫教、佛教密宗、婆罗门教。密宗即佛道中秘密一支,与佛门显宗区别很大,所供奉的神灵也很多本身都是凶煞恶鬼,其使用法器、修持法门血腥残忍,大量使用邪恶煞生供养(就是榨取掠夺) 、祭祀,婆罗门教则也是古印度宗教,和佛教关系渊源很深,种姓制度,吠陀天启、祭祀万能和婆罗门至上为三大纲领,总之就是由它们合起来捏的。而像阿修罗、祭主仙人、帝释…就是婆罗门这边的文化符号,意义则是一种“神位”,象征道途的尊号,包括维摩诘法号也是,下一章会有具体诠释不多提了。

2、人物关系,当然主要是两位主角的cp关系和感情线

做了个三角形人物关系图,这边不能贴请去我wb@放乎中流666

宣兰的因果相生,虽然下章才终于揭开,但前面其实铺了挺多线索的,比如说提桓剧透兰因是宣虞的“证果”,《青青子佩(二)》:

“不过也毫不意外,这是他心性自然成就的‘道’嘛:修罗道,修得不就是业报因果?——而宣无虞证道之心之强烈,这世间大概没有什么人物能及得上,”提桓轻声道:“所以才会以这从前百般种种的‘因缘’‘业力’,自然相续结就了他那‘证果’……只是,无虞把‘他’和受自‘他’这些东西全都遗忘了,以致对那结出的‘业果’与他自身的实质关系,至今仍还未根本知觉呢……”

“无虞被蒙在了黑暗里,是以他几乎也要变得和你们一样愚昧无知了:对于‘报、应’自身‘业、愿’的‘证果’,居然看到的更多是暴露在最表的那另半数他‘因’,而对其与自身的因缘牵扯,只有朦胧的直觉感受。”

“于是这不就给了我趁机而入的空子了吗?——我只需要凭借我们间的信息差,巧取摘走他这‘果报’,就能翻盘……”

佛教认为:因----业力--->果,在本文的世界观里,这种业力(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想了什么)和仙道灵力是一样有效的,而所谓报应就是得到的果报(切实的)、感应(愿望上的)嘛。

提桓在这场对话中鄙视了檀金无知,他受教于苏娑诃嘛,对神秘学知识了解得很透,所以并不看重世俗上他和兰因父子关系,认为本质上宣虞和兰因才具有根本性的关系。

而就是兰因宣虞这样的关系,才有他们所谓同命嘛,以及宣虞和提桓所谓同命的原因大家应该也都懂了,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三片”一样的树叶?从理论出发不可能啊《春衫年少(四)》:

郗兑完全不顾自己的眼睛,终于得以确定这两个人确实不只同年、同月、同日,更是同时,同刻,应同一遭血月全蚀异象降生——同命之人!那么这样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一起活下来?!——命主必然只能有一个!更何况是这样凶煞命格的命主!

“他们必定早早相遇,从此开始争夺命主的位置,争夺唯一活命的机会,争夺所有一切的命缘!不死不休!”郗兑快速测算:“姻缘,师缘,亲缘,机缘……”是了,几乎每一次,都是祂挤占争胜了!而那另一缕命线则无数次地在一次次被捉捕与交锋中溃败,被驱逐,被剥夺所有,无数次命若游丝,但它却也始终——没有断!那在无数时间节点细弱到几乎无法看见的命线一直在死境里顽强挣扎着求生……

“他直到现在还活着?也还有扭转双方命轨的机会……”郗兑的视线已经被血泪全染红了,但他已被这奇迹般的异命轨迹完全慑住了心神,艰难却不管不顾地就想要辨清这命线主人现在的情况,然后他看见了:“怎么又还会多出第三缕同命线?!!”而且更为诡异!——这一缕突然多出来的命线像不知为何从那第二缕命线的主人身上突然长出来的支线,又是如此紧紧、紧紧地缠绕着他,殊死纠缠汲取着他往上攀,根本像融成了一体:“好深的因果!这是会要命的孽缘啊……”

宣虞是“本不该”活的那个死魂,苏娑诃给他定制的路线就是抛弃肉身的魂修,他从一开始就是改命才作为人活着的,而苏娑诃喂给他婆罗树叶,确实是分享了属于原本“命主”提桓的生机机缘,于是他们诡异无休的争夺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了,姻缘,师缘,亲缘,机缘……相信大家都对应上了,前两者对应辛夷苏娑诃,亲缘其实是婆罗树,活着所享受一切都是机缘,但证果啊,毫无疑问那必是最大的机缘,两个人对此的争夺,更准确是宣虞种树,提供一切养分浇灌,提桓摘果,也从兰因没出生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进行嘛。

先说下这个亲缘,苏娑诃给提桓看得那个出场动画,超帅啊kkk(但帅的是宣无虞关你提桓毛事啊)不过提桓这种无耻的人当然不会这么想啦,他对宣虞的看法就是这种奴隶、武器、血包、修为大礼包…甚至他对此都不满意认为对方拿了自己的东西还忤逆…所以他才在和别人说起宣虞的时候有种奇怪的亲昵,因为他完全当成所有物啊!!他告诉檀金自己对魔主剑非邪也不感兴趣(而且他本身也不是勤奋的武修,他之前的刀碎了也就碎了,因为他心里一直有更好的选择啊!!)包括《金兰之因(二)》他专门去提醒宣虞江潮生的危险,特别告诉他“不要对辛夷心软啊”,因为他很清楚这是宣虞的弱点也一直在以此对付他,但宣虞不明白他明明对自己不怀好意为什么还来示警,他当时回答“江潮生拿了我的东西”,这个他的东西当然不只是婆罗种,实际他认为还有宣虞啊!而如果还有宝宝记得他两次和崔晏合作都是请对方上自己的身,像崔晏这么凶的厉鬼上身一般绝对是受不住的,怎么还保有和对方分离的清醒意识?除了他体质特殊,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修了那门如影随形的御魂术啊!大家想想他为啥要修这个?kkk

而如果有注意的话,他第一次肆无忌惮催发优昙婆罗控制宣虞就是在江潮生死后,他终于不用避及江潮生,怕暴露自身和宣虞了,关于这个所谓优昙婆罗的毒,相信大家也有新理解了,摘几段以前写到寄生宣虞的这个优昙婆罗:

兰因甚至因此可以清楚看到他体内暗红色的血脉,而有一种淡淡的青绿色光晕,正盘曲地寄生在那血脉经络上,一直围拢到他的心间,甚至已在梢头结出了一朵朵的花苞,最靠近的一朵苞头近乎钻进了他的心窍。

而同一时间,一直根植蛰服在他体内的优昙婆罗毒素飞快地萌芽、生长、卷土重来!眨眼间,就已紧紧缠上、扎进了他的经脉,开始疯狂地汲取他的生命力和修为!血液和灵力一齐被贪婪地吸收,助长了优昙婆罗的快速生长,更加助长了它劫掠的速度,宣虞稍纵间脸色便淡去了所有血色,被这寄生毒株勒得经脉疼得发抖。

虽然不是提桓最理想的那种状态,但这种祭祀伴生供养物的关系是原生的,所以提桓这个水蛭跟宣虞说这是死生契,确实是一生一死的契约嘛。

而这个优昙婆罗在提桓身体里的状态,可以借兰因来看,宣虞说推测因为兰因得到了提桓的血所以和其良性共生《春衫年少(七)》,那是怎么一个状态呢,提桓重启阴童子祭,当夜兰因就吸纳宣虞灵力筑基了:

——那近百名阴命男童的命线正被代表着提桓的妖异命线吸纳,被其肆意地吞并囊括到体内!使提桓的那命线愈发粗壮、血红!简直强壮得活像一颗砰砰搏动着的心脏!

郗兑几乎都要被祂的强大慑得丧失所有抵抗的心气,所以几乎是下意识去留意了祂的那缕同命线的情况——发现他果然也正在作为祭品被其吞噬着生命!而郗兑随即更是惊骇地发现,此时不只有祂,那缕始终殊死纠缠在他身上的支线竟也在吞噬着他壮大自身!——郗兑其实已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但:“这寄生在他身上的究竟是谁?”更重要的是:“这样下去,他…还能活吗?”

***

兰因是被经脉间突然暴胀的感觉给惊醒的!他练剑太疲惫,每天几乎都是傍晚沾上床就会沉睡过去,一夜无梦地直到第二天晨晌才醒来。而这时他被惊醒,只觉身体里涌动着一股似曾相识的清甘馥郁的血味,以及气息无比熟悉的庞大而精纯的冰凉灵力,他脱口叫道:“师父?!”

但他明明就仍是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四周也根本不见师父!而兰因意识完全清醒过来后,也分辨出来——这股血味以及灵力,分明是从自己身体内部涌出的!更准确说,是从他丹田内的那株绿植间泉涌般地倾泻而出!而因这绿株在他筑基后,枝叶从丹田内冒出,就直接生长进了他的经脉内部,是以这血和灵力也是直接被输送到了的兰因的丹田和灵脉——兰因哪能承受得住这种程度的灵力猛灌?只一霎,他丹田与全身经络就要被涨得爆破!

师父的灵力和血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兰因在慌乱中后知后觉地产生了疑问:自己丹田里那株绿植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它会给自己输送师父的鲜血和灵力?…鲜血和灵力……

兰因突然想起施钩玄曾说过的:“优昙婆罗这种毒素会一直吸噬宿主的鲜血、灵力,直到其被吸尽生命、修为枯竭衰亡而死。”

优昙婆罗出兰因丹田是往经脉内生长,和对宣虞的寄生正好相反,至于为什么这场祭祀兰因也作为享受方同享,而且他还只享受了宣虞的供养,提桓和兰因的关系,为什么宣虞会想以兰因威胁提桓等等,兰因为什么是“解药”,大家是不是有头绪了呢?没有也没关系,马上就写了。

这神树关系和他们三个人,还有苏娑诃都很大。包括苏娑诃,提桓,兰因能力也都明显和这树很像有关系,是一个系列的,能够变化自己的形象,隐蔽自身,影响别人的神识,还有一个很关键的点就是在于非常了解人内心的**,所以宣柳其实确实是供奉了一个邪神,这些“有求必应”“有求必给”的属性提桓兰因也很明显嘛,除了上章所写“梦灵”,前文也有一些相关提及:

兰因赶忙去看,可惜婆罗门医典中,却没有对优昙婆罗毒性本身做任何描述,只是用神圣的语句,将其称之为‘祂’,还记录‘祂’,是诞生于什么被神眷顾的祭祀仪式……

兰因莫名觉得心悸,这时,他才注意到孙小岚在旁的题字:“祂,而不是它。显然在婆罗门的认知里,这个祂是有‘生命’的——可为什么会以‘优昙婆罗’命名祂?这个名字,是否意味着和婆罗门那株圣树有深层的联系?还有更神奇的一点是,我发现‘优昙婆罗’似乎兼具了典籍中记载的‘诃罗诃罗’吸食人鲜血生命、拔除不尽,与‘迦罗拘吒’寄生宿主经脉的功效,唯有‘曼陀罗华’,能使人陷入奇异梦魇这一则,我未在师兄身上找到对症。可婆罗门声称,优昙婆罗是‘三圣毒’培养出来的,是否意味着祂其实兼有这三种毒性?”

“‘梦魇’,以及医典对曼陀罗华毒性‘蜜在舌尖,剧毒在心’这种描述,让我不得不联想到‘幻相’‘魔障’‘心魔’——这类更直接的表达,那么师父的入魔是不是也和此有关?‘梦魇’,我一直在思索这个用词——师父曾说,婆罗门对精神体的了解比我们深刻领先得多,是否有可能,他们可以借某种‘入梦’‘入侵影响神识’的形式,操纵人入魔?——师父走火入魔前,曾频繁出现幻觉,梦到那株婆罗树相关……”

再浅谈谈宣虞提桓对于兰因的争夺,他俩的作为态度是正好相反的,宣虞只提供、做但从不谈提桓,甚至可以说他对兰因的争取开始是很随便的,如果大家记得,他推衍到提桓会搞事还故意带兰因去了维摩诘的法会,然后明知道那是提桓送过来的锁,他还给兰因戴上,法会当场他便觉得今天的宋湘离不太对,看了眼,然后也只是收回视线,而提桓作为心魔第一次出现就在离间,说宣虞坏话,大家看苏娑诃怎么蛊惑宣柳的,就明白提桓那些手段了,为什么被戳穿是心魔他要佯怒,因为他知道兰因多么厌恶魔,他的很多表演其实是去照兰因内心深处的东西。包括兰因不想让他出现他就以退为进,他化形像辛夷却绝口不提真正的自己。而那个心魔也正好是在提桓阴童子祭后力量大涨的嘛。

而宣虞对兰因的态度变化,还有点伏笔要等下下章揭示,这是我全力写cp的文,很多东西我觉得只有读者朋友自己体会是有意思的,我说就没劲了,只说一点,宣虞这个人心其实冷,他拒绝师徒关系且看兰因第一次要当他徒弟他怎么打发的:

剩下的药早已凉了,宣虞一口喝完,忽然疑惑:“你笑什么呢?”

听到宣虞说到“师父比血缘上的父亲与你的关系还要亲密”一节时,兰因先是一怔,随即眼睛便倏地亮了,自顾自地开始歪着头,想入非非,从误会宣虞是自己爹爹,到后来宣虞否认,再到钟纨和神秀居士相处时的情形,又变成自己和宣虞,不对,应该还要更加亲昵……宣虞后面的话就再没入耳。

这会儿蓦地被宣虞叫了声,兰因从遐想中回过了神来,笑容却更甜蜜了,猛地蝴蝶一样扑向了宣虞,整个人扑到他的怀里:“那你做我的师父好不好?”

宣虞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兰因会突然也这样讲,然而一瞬失神过后,他便很快恢复了过来,握住兰因的肩膀转移话题道:“那你先去给花把水浇透了。”

兰因自是不懂,欢呼了声,像小鸟一样张着手臂飞跑过去,捡起地上的小水壶,一边往蔷薇和栀子花叶上喷水,一边回头望着宣虞甜笑。

太阳早落了下去,淡紫色的晚霞笼罩着雪居,宣虞支颐摇着竹椅,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愣绝不是意动啊,是纯粹没想过大出意外kkk他那一瞬当然可能也不免想到了江潮生,所以他后来和拒绝施天白等一样也拒绝了兰因多次——那他后来为什么答应?他明显的转变是在《人间仙楼(四)》,那也是他第一次主动也是专门等着给兰因过生日:

待兰因慢慢走回到雪居时,天色已渐渐昏沉,而一进门,便见宣虞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听见他的脚步声,便抬眸向他微微一笑。

这实属难得——岁序交替之际,宗内事务本就繁多,又加之近来魔道动作频频,是以宣虞这段时间常常公务缠身,教兰因能够见到他的机会都因此而大大减少,这样可以闲暇相处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兰因不由高兴起来,精神都一扫疲态,小跑到宣虞身边,抱住他的手臂:“你今天不忙了啊?”

他说着,整个人也都借没骨头似的倚到了宣虞的身上,习惯性地用撒娇的语气和宣虞倾诉:“郁长老教了我们一天的规矩,有戒律堂的师兄们在一边看着,既不许说话,也不许动——我带了栗子糕也不敢吃,只能一直饿着肚子,都饿得没力气啦!”

“而且,明日学宫第一天正式上课,仍安排的是礼法课,郁长老说入门的第一要务就是学好规矩,要我们所有新入学的弟子明天去艺文馆报道,抄默今天说的那些门规,只有检查合格了,以后才能有资格上其他课程,要是一直通不过,就会由仲师兄拿戒尺打手板!”兰因说着,就真觉得饿了,便从袖袋里掏出那已冷硬了的栗子糕来,打算囫囵垫下肚子,却被宣虞一把握住了手腕止住了动作。

丹哥这时正端了晚膳呈上来,竟是一大碗热腾腾的菌汤面,与一小盅的红糖鸡蛋——兰因从没见过这样的食物,不由一愣。

宣虞却在他还愣神时,亲手取了那一小盅红糖鸡蛋,放到他的面前。

丹哥见兰因一幅迷糊的样子,便低声提醒他:“今天不是你的生辰日嘛?——宗主特意吩咐了给你做的,一直都在灶上温着,就等你回来呢。”

兰因微张了嘴,惊讶地抬眼看向宣虞,而一触及宣虞那双微微含着笑看向自己的眼睛,那点下意识的惊异、不解就被接下来潮水一样涌上心头的害羞和甜蜜完全淹没了——兰因心里好像升起了层层叠叠的春潮一样,被那涨上来的种种轻柔柔、暖和和的情绪不断来回冲刷着。这让他即使已不好意思地轻轻咬住了下唇,嘴角却仍克制不住欣喜地高高翘了起来,让他那双本就明涟流光的大眼睛里不自觉满溢出了比泪光还要柔软的眼波,睇向宣虞时,那含满着说不清情意的眼波仿佛让兰因自己都不堪羞涩了,于是不由微红着脸,低垂了眼帘,为遮掩着自己害羞的没话找话,又是在为自己方才的迟钝解释,小声地嘟囔:“这是什么东西呀?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

宣虞替他拾起汤勺,慢慢地搅动着道:“我生而不足,幼时多病,那时候过生辰,有长辈会亲手给我做这个,”他顿了一瞬,“据说是在凡界民间广为流传的习俗,能祝佑小孩子在新一岁健康平安,”他叙述这番回忆时,语气仍是一惯的轻柔低缓,总给人一种克制、温柔的迷惑意味,而万难再听出是否还潜藏有别的情绪。

搁下勺子,宣虞微笑:“尝尝吧,我记得味道挺甜的。”

兰因忍不住又害羞地朝他睇了一眼,然后捏起勺子,小口地咬了下鸡蛋,还没咽下去,便对宣虞甜甜地点头:“好吃。”

宣虞支着颐,静静地看着他继续小意地小口小口咬着糖蛋,时而那样抬眼看看自己,时而又一踮一踮着脚,脸上因为欣悦像发着光似的,洋溢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宣虞渐渐出了晌神,待回过神时,他抬起手,抚了抚兰因的发顶:“许愿了吗?”

“啊?”兰因一怔,随即不由回想起——他在更小的时候其实也过过生辰,他现下虽已记不太清种种情形了,却还记得梧叔也会在他的生辰当日问自己想要什么礼物,既而想法设法地帮他兑现,不过他在那时候还从未离开过万魔宫里那一隅小小的庭院,于是向梧叔许的东西便无非是些梧叔曾给他讲过,但他却从没见过的小玩意,甚至于现在,他都已记不清那时所要的都是些什么了——因为他现在已有了全新的生活,不一样的眼界,甚至交往到了很好的朋友,他不再有什么迫切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了,除了……除了他很想要他的那个爹爹永远永远不要再出现,除了他极其想要……

兰因一念想着,就无意识近乎呓语地,把那偷偷藏了很久的心愿脱口说了出来:“我想要你做我最亲最近的师父,和你学剑法,变得和你一样……”而当他反应过来自己说出口的话后,自己便是一惊,立即有些紧张地看向了宣虞,又隐隐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其实类似的话,兰因已说过多次了,不过宣虞一直没有给过他准确的回复。此时,兰因脸上那真挚清澈的忐忑和期许神情落进宣虞的眼底——尤其是在说到渴望变得和宣虞一样时,眼中那闪过的亮莹莹的光彩。

宣虞心中飞快掠过了一丝复杂的滋味,喉结也随之动了动,面上却只做与平时无异的浅笑:“大道万千,各人都有各人的道缘所在,你现在年纪还如此小,正应该多去了解各种可能,何必就要急着给自己定下选择呢?我看你选课时明明对许多都显露出兴趣,也在医道上有过人的资质,更有《神奇秘谱》愿意选择你作为传人……”

兰因听得瞪大了眼睛,急得打断他:“那你呢?你不愿意选我吗?”他第一次意识到这种可能,慌乱起来,也就顾不上遮掩在心里隐藏了很久的那丝微妙的嫉妒和沮丧:“我知道,我不像姬珣,和你一样,是冰灵根……”甚至,因为他是木灵体,所修的心法都与极阴的《长生诀》属性相克,心法与往后修炼的路数息息相关,他其实觉察到了——他并不是宣虞收徒的最好人选,但——兰因的眼中隐隐有了泪光:“我只想要你,做我的师父啊……”

这世间,从不乏想要拜宣虞为师的修者,即便他可能比他们中的大多数还要年轻,修为也未及顶尖,但仍有着数以千万计的修士渴盼着获得“若水剑法”的传承,也有着无数的修士崇仰着他蓬莱宗主的身份,当然,亦有人是因倾慕着他的为人。以宣虞的阅历、城府,素来不会去在意这些,在他看来,这些人的目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从不介意别人想自他这里获取些什么——他生来就有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步步惊心、险象环生地走到今天,时时如临深渊,几乎每一次靠的都是以自身为筹码相搏,他习惯了别人的利用,也利用着这些利用。他如今令人仰望和畏惧的这一切,都是以自身的惨痛换得的,以致一旦揭开令人趋之若骛的光鲜外表,就会露出满是疮痍的内里……

而兰因呢?

宣虞面上的笑意不知不觉敛去了,黑沉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兰因——兰因能察觉到,自从自己说出那句话后,在其中就有什么变得不同了,这是兰因认识宣虞以来,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他如此富有压迫感的审视,似是在从头到尾将他冷漠地剖开。

宣虞的眼中闪了闪,薄薄的唇间泛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低声的,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探究兰因的心意:“你想要的…是什么?”他抚摸兰因发顶的手缓缓向下,又缱绻地沿着兰因的脸颊流连下移,那冰凉的手指便随之若即若离地摩娑到了他的颈间。

宣虞垂眸,目光向下,手掌也随之轻轻地贴覆到了兰因颈畔,那两处锁骨当中,靠近心腔的位置——那里现在光裸裸的,宣虞早便发现,已许多日没再见他戴那只麟锁了。

宣虞不动声色地微微抿唇,笑意也从唇角流泻到了眉梢,再一次呢喃:“你想要的——是我……嗯?”他手上也稍稍用了力,像是预备要扼住兰因,又像是在紧紧地贴近感受着他的心跳——那一下下的心跳,激烈地碰撞着宣虞的手心。

兰因懵懂但又异常坚定地点了点头。

宣虞看着他,渐渐地,眼中的异色褪去,又恢复了平素那温浅柔和的笑意,既而指尖一挑,从袖中勾出了个月白的锦囊来:“其实我之前给你准备了份礼物——本来是打算在你日后拜师或是成年那时再送给你,想着若你日后拜我习剑,它便是你的拜师礼,若是你选修他道,也可留做一护身符。”

关于cp的内容我不想说过多,我只用文本来表现。这里就只再提一点,三角人物关系图还有一个看法,就是看宣虞兰因的同命关系,对于宣虞来说的苏娑诃宣桃江潮生辛夷提桓,在兰因这里这些对应全属于宣虞,是因他而生,受他养育之恩,被他“供养”,宣虞还是他师、友、知己、挚爱,后面又反目成仇,这就是为什么郗兑看他们的命缘:

郗兑祭出了神识法器:天机杼,在月光中织梭。而他的眼底,则浮现出了繁杂的深红命线,之前一次尝试,他当时能力所限,只将宣虞与兰因的关系看了个大概,因此只看到了兰因的命线不仅是开端便从宣虞命线的身体里生长出,还始终抵死相缠,是靠不断汲取着宣虞的生命、气运而存活着——但即便如此,这只小妖惑还不知餍足!仍在贪得无厌地拼命想再挤占宣虞命线,甚至想深入其内,彻底抢占他的一切!郗兑看出了这段孽缘的究极奇异与致命——以致在天道的判定里,这只小妖惑与宣虞的命缘关切之深,要远甚过与他的生身“父”“母”!

这样的命缘,即便是昔日达到了“命师”“通天境”的至强者——郗兑亲师清妙老道,也绝无可能轻易将其斩断——但,事在人为!郗兑喃喃:“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而随着他的做法,天机杼梭寻宣虞、兰因的两缕命线:“让我来看看这段命缘究底的‘因’…”

——郗兑眼前闪过了场景,但与他有所预想的却根本不同!

……(中间太多了,大家想看可以去《青青子衿十》)……

“善因善果,恶因恶果,皆是命中有数的‘偿还’…”郗兑七窍都在往外汩汩地涌血,模样看上去凄惨无比,却是在失笑着的——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刻,他竟已摸爬跌撞着闯入了“命师”境界的关口。

已经说太多了,更多的后文去表现罢^^

3、既然说过了宣虞在我设定里的怨灵娃娃cg,也来谈谈兰因的“愿逐月华流照君”。那是一个起先完全跪在黑暗中的小孩,低头用手捂着满脸的血,突然,“一道月光”独独打在他身上,小孩抬起头,然后放下手,专注注视着那月光站了起来,月光变作了他手中一把剑,随着他持剑站起的动作,转场他也变成了彻底长大成人的样子——后面就不能多剧透了kkk

4、预警

因为下面预计三到四章内感情线必进正轨,所以最后一次为大家做个预警,本文感情线究极一步一狗血:从兰因的角度他爱上的是“爹”的仇人“兄弟”,娘的仇人“情人”,而从宣虞的角度,他养大的、他仇人幂次方的孩子要和他搞那种关系,而且那种关系对于他有四次方大雷(是的,我认真数了下),对,这是他们性情三观等主观因素之外的客观矛盾,主观的矛盾还更激烈。我真的不能向任何宝宝保证除了身心1v1 he以外的东西,有些情节狗血得我自己想想都“雷”得头皮发麻(当然对我来说主要是爽的,我就好这口),所以宝宝们谨慎啊,如果真踩到你雷点了赶紧点叉别影响自己心情,但不接受diss作者和两个主人公!相互礼貌尊重,感谢。

其实一个很可能引起大家雷点的马上就写到了,我也不想回避就直说了,涉及辛夷的情节。好像在**文里塑造“灰色”女角色,尤其牵扯到本文这种狗血的纠葛,是“可能”引起争议的。但我在这里可以确凿保证,性别从来不是眉间尺任何一个人物性格构筑的重要因素。本文写到和性别问题显著相关的是君小蛮,因为从小被阉,他既仇恨男性,又厌恶女性,但这个问题与其说是性别认同,不如说是残疾带来的心理问题。当然也会写到一些女性困境,但我只是把它当作人生可能遇到的一种困境去描写,事实上我观察文中所有人的角度就是人生下来求存活在世间就要面临数不清的困境,比如身世困境、天资困境、性格困境等等,更别说要攀登自己的道,怎么去面对这些存在的问题寻找解决,我只是把这些人物所做出的“答案”呈现给大家,如果去细究辛夷悲剧的原因,她面临的困境、身上的标签,我不认为两个主角任何一个就该为她的悲剧付起“责任”,对于宣虞来说,难道还要他照顾到仇人的心理问题吗?当然他和辛夷也不是只有仇这么单纯的关系,而对于兰因,承受继承自母亲各种意义上的道德困境,就是本卷碧海青天夜夜心的喻指,辛夷怎么可能“夜夜”心?她不是那样的人,这篇文最初的主题就是写悖德的爱情,兰因怎样面对解决这个困境,是我开文前就非常想写且一定会重点写的:他如何自处?如何面对看待辛夷?如何选择?辛夷曾经面临的困境,也重现到了他的身上。——“优昙婆罗的花语是轮回”,这无疑也是其法性力量之一,所以在宣虞、兰因身上,这种轮回的力量呈现是很明显的。时间的轮回,在佛家里是无渡的怪圈。

开诚布公地说,辛夷从来不是一个炮灰角色,任何剧情、设定的“工具人”,(本文里基本有姓名的角色都不是这样的,是人物先立推动剧情,而非剧情需要有了人物)她是本文最核心的四个人之一,也是最早确立的,她身后的故事也是开启蓬莱副本的重点,而她最后会那么凄惨得死去,不是作者故意这么写,而是我反复推衍她人物性格、行为逻辑,辛夷出走后就算没有提桓掺合可能自立自强“报仇”吗?再说多下去就涉及太多剧透了,她是逃出蓬莱的,宣虞认为辛夷很恨他,但真的是吗?兰因开始不这么觉得,后面又分不清谁是提桓谁是辛夷。

我写文的灵感来源全是长时间走神放空时,突然出现在脑海的画面,我写文只是做掌握镜头语言的导演,我至今特别清楚记得眉间尺这个小说最初来源的两个画面,那时候没有文名没有任何人物的名字,就只是两个分别突然撞进我脑海里的场景,一就是楔子大雨中的围杀,一个小孩跪在座辇车前,弯着脊背瑟瑟发抖,寒冷、血腥、泥泞、混乱。他看不清车里面的人,而围在四周全是想杀他的修士,并且这个画面里除了那驾车的其他人和物是兰因描述过得那样失色的。另一个就是辛夷怀胎出逃,宣虞提着剑追杀她的那个场景,我至今特别清楚记得,是逃亡的辛夷先颠扑进入镜头,然后随着她仰视的角度看到了染血的剑在雨中不绝淌下的血水,也第一次看见了神情淡漠的宣虞,这两个画面都是当时就让我心神一震,然后产生了很强烈想探索的**,比如那个小孩为什么会被围杀?这个追杀她的气质空灵的男子是什么人?辛夷叫他师兄,言语间则恐惧地提到了他们的师父。辛夷为什么会出逃?她偷了宗门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于是提桓也走入了画面,并且他和宣虞遥遥相对上,他们的关系我自然地就看到了一棵树。宣虞追杀她的目的?他想带回她要盗走的道种。他们背后的故事就这样渐渐浮上了水面。我对故事里的任何一个人物都是当做纯客体观察,去了解揣摩他们,再去揣摩他们各自间的火花,其实在第二个场景的众人里,我最先“看到”的是辛夷,最先揣摩的当然也是她,甚至可以说无论和江潮生、提桓、宣虞的人物关系,还是这个场景中的动作性目的性,可以看作是以她为中心的,她没有成为主角、没有更好的结局不是我为了什么才怎么样,不是因为这文是bl故事(bl是我课余爱好,但我三年前还是学生呢,那时候开始写东西都是为了交作业),事实上这个故事最终会成为分享给大家的bl故事其实是因为我在去观察这些人的时候,探索他们每个人的心理的时候,渐渐总是被宣虞这个人物吸引目光,觉得他更吸引我探索,我的“镜头”总是会聚焦到他,觉得他有特殊的魅力,看过他在蓬莱的故事,就想探知他更多,于是确立了他为真正的主角之一,而他也一开始也就是兰因“养父”渊源身份。而且我不打定稿嘛,相当于每时每刻都在丢稿,其实每一个人物的选择都是进行过特别多次的揣摩,包括在最早期,假想辛夷出奔前后的展开、假想兰因宣虞的故事开头时,我还做过辛夷被宣虞抓回去、宣虞开始就从辛夷手里夺走了兰因这些的分支假设,但结果就是这些全都不可能成立,这些违背辛夷的意志动机,极其不符合宣虞的性格,也违背站在不远处树下一直注视向他们的提桓的意志。

对于我而言,写作眉间尺也可说是一件刻舟而求到剑的奇遇,这个故事最开始两个场景撞进我脑海已经三年多了,三年前我一度只要有空就在琢磨这个故事,可能大家看前三章包括初遇在内的蓬莱初见不觉得有什么,但我一度一个月甚至以上的放空时间都在用心里的“镜头”去记录兰因初到蓬莱的经历,生活的日常,有关蓬莱的一切,当我最后对一切都再熟悉不过的时候,前三章的场景也就像剪片子一样自然地呈现了,我修文的时候对前面很多行文不满意,但前三章我每次看都觉得没什么可改的,因为动笔前花了一个月、几个月去脑排,而我现在早忘了三年前自己具体在做什么,也根本无法复现那时写作的心境,但当我和读者朋友们一样重读,这个故事文字本身带给我的喜悦感动仍旧是那么熟悉一如初心。所以明知道可能触到读者朋友的雷点,但我并不觉得探讨表现这些属于小说创作的雷区,所以我还是会按这个故事最本来的样子来。

当然我也很尊重大家不喜欢这样的人物设定、情节设置安排,无论如何感谢从前的陪伴,祝你找到喜欢的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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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一些剧情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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