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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魂绕梦萦(三)

现实中,映月早已坐化,而无论从世所传闻的角度,还是有限几次自宣虞记忆里的接触,无不体现是位德法兼隆的高僧。

对比与他相近境界、地位诸大能的眼高于顶、独横专行,其格局颇似形容圣贤人物之“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譬如,如他之言,是他发现“挽救”了宣絮儿那一缕生机。

——婆罗界前夜的暴动,显然源头就在那具妖惑少年于头七午月夜的走尸!

他不只赫然怎么也不肯再瞑目,犹如恨恨地执著死瞪着前方一点,原本流尽血与汁液而干涸的尸首,被若水截断的血脉里,也再度长出了新生的诡怪植株,心房却自发现那时起就分明空缺了一颗心脏的位置,这时候则迅速团簇聚生满了大如拳的壶状凹陷之花萼,更从中化生出了法华淡淡月白、如梦似幻的圣洁花蕾,正恰在提桓赶到此间的见证下,妖冶而开,霎那间,释放动人心魄的迷醉清香,使纵修为如映月、陈清妙脑中都猝未及防嗡的一声,那刹时竟一片空白到忘记了诸多前因后果的关系,映月只觉心神被撩拨般,唯自动念想到了此花之名目:“优昙婆罗!”

——意即灵瑞、瑞应。为祥福灵异之天华,非世俗之现,佛典记此不世逢之花每一出世,便意味着将有携天命之人出自轮回,而赠此天道昌运为之相伴。

那么这优昙婆罗,到底是为谁而开?!

这念头直至药姑感应而来,对在场诸人呵斥:“敛息定神!”并挥袖祭出本命药钵法器,霍地放大罩向异相,隔绝出法界试图将其炼化…仍始终盘踞在映月心头,未曾消褪,映月甚至紧接着不由自主冒出了如是想法:这神秘幽幻的香意,非关实相,便是从没有嗅觉味觉、不具备身体任何感知、以灵体形式存在者,亦能毫无隔阂地闻见、受到影响,乃是一种“心幻”!哪是世俗法器能够化炼的?

除非……除非同样落自于天……

乱中,江潮生银河般的若水剑意不由分说斩撼向整座婆罗法界!

几乎将整座魔性空间劈碎,妖惑少年的尸首,连同现世的优昙婆罗直接涅灭,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婆罗祭坛更轰动般垮塌了!

陈清妙忧心玄冥情况急奔过去,映月也这方醒来一般,然而,等他们再到来,玄冥这里竟已真成了一片葬送的陵墓之地!阵法被破毁,白梦劫吐血人事不醒,状况似乎有损于魂魄,玄冥弟子更几乎无人生还……冥幡掉落,原本吊在其上的娃娃被蒙覆在其下。

而同样本吊于虚空中的宣絮儿,也被若水一剑劈得摔跌回了地上!——但这毫无收敛的一剑,与其说是解救了他免于凶死化为厉鬼,不如说更干脆了断了他:与脖颈、腕间凌乱交错的淤血勒痕相较,他胸膛那重现妖惑少年被剖开了介大口子的伤势,更殊是惨烈可怖,竟直接裸露出了赤红的那一颗小心脏!

司懋第一眼便关切于他,然而见到是这形容,摇了摇头,便要转身而去,显然觉得如此情况下,已毫无一丝生还的可能了。

映月却似乎觉察到他还有的气息,但由于极尽微弱,教他一时竟也难以明辨那究竟是不是风在吹拂而动,便蹲身,自那淌血犹然汩汩的温热一直往里探,摸到了那淋漓一颗心——如初生的幼兔般轻轻撞上了他的掌心!老僧的心也是跟着惴然一跳,忙以功德护住宣絮儿的心脉:“向死而生…?!”他神色震动,呢喃有所思考地低语,恍然回过神来忙叫住司懋:“道人是否还存有肉灵芝?!”

如果宣絮儿晓得用来救治他这肉灵芝何其珍稀贵重,恐便不会以为,当下这番问话,乃是映月愿意再给他的最后一次选择机会了。

但这也是为给他施加心理压力,故意教他生就的误解:无论来自曲坤的证言,还是唯独将他孤零零剩在这里,而不远处肉眼即视的范围——仙盟幸免于难的修士皆在做撤离前最后的收尾工作,正自一拨拨有序来向维摩诘僧侣领取那来自金莲池“一清、二冷、三香、四柔、五甘、六净魔气、七去秽念、八除疴染”的大功德水,饮下后则谨慎静待留察着彼此的动静,心有余悸戚戚,再不复最初到此的意气。

倒是提桓这批被解救的首陀罗,虽更需经自内而外仔细洗涤身心,然当金色法华的灵水在僧人施予下如雨露降霖泽被,却是使这群奴隶压抑不住内心喜悦,纷纷由衷赞美出声。

提桓当然也在,而因他举止神情间那份独有的悠闲从容,人群之中格外惹眼。

他慢条斯里地栉漱着自身的容貌——发间打绺的油垢、身体皮肤上的浊臭脏污被反复地涤荡去,于是皮肤如焕般,那张脸此时固然仍绝称不上多么英俊逼人,但不只肉疙瘩,就连旧疮瘢都于黧褐的肤色映衬下变得逐渐不可见了——是以反就教他那种特别玩世不恭、处处自命高贵、与人皆不同的气质,越发超越质朴的外表凸现了出来。

而提桓这时,似乎察觉到了宣絮儿来自那头的注目,低头于沐浴间撩一把湿发,就猝然抬眸,正捕捉到了宣絮儿自以为将情绪隐藏得还好的目光。

提桓的唇角原是就带着不明意味的笑意,见此,不由又轻哂了一下,眼睛和牙齿都很亮。

宣絮儿于是一瞥便收回了视线,显然以为对方又是在逞恶。

不过兰因却莫名觉得,那笑容好似有点不是滋味的嘲讽。

而以这场交锋的短暂,本应与之前几次一样,除去他们两个当事者与格外在意的兰因,不当被任何其他人注意到才对——前来诸位皆是仙盟有头有脸的人物,干嘛要去在意各个蝼蚁细末的做法、更遑论心理活动呢?

映月却是特地相问:“怎么?——那孩子也是你的朋友吗?”

宣絮儿愣了愣,理解他的话意后立马矢口否认:“我最讨厌欺骗和背叛——他们都永远不会是我的朋友。”

提桓听不到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但觉察到或许与自己有关,便立刻遥遥向映月躬身抚膺,略显浮夸得行了个表达恭敬感激的佛礼手势。

——当然,这要属兰因审视着他的动作神情,在心里厌恶予以的评判。其实兰因一直很难具体形容得清他对提桓的复杂感觉,比起宣虞,他还要更强烈地憎恨这个人,因为禀性的缘故,宣虞显然对提桓的诸多行径是彻底不屑一顾,是以无视就过去了的,可当兰因面对提桓的时候,却因为不安、在意等等负面情绪过于充斥,始终无法轻易揭过——这里面或许也不可排除一些兰因不想承认、又不可克服的恐惧,他恐惧提桓那好像能摧毁一切的恶毒,尤其曾有过美好的东西,他生生看着辛夷、凤栖梧毁灭在他眼前——那种被雨透湿入骨髓的冷和过于无能为力深深铭刻构成了他对这个“父亲”的印象,未经厮杀的兽总不免本能畏惧阴影威仪无比庞大的雄狮。

尤其最令他瘆怖的,是兰因看穿了提桓那过于纯粹的恶劣和傲慢,教其即便好像随时随地披上一袭华贵的戏袍,淋漓尽致演绎如常人的喜怒哀乐,可里面却实际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不能体会到这些感情,更不把任何东西当回事,所以每每做态这种花腔油调的夸诞,宣虞说他是一个丑角,更确切说,他总是故意将美与丑恶、真心与虚伪混淆了,顽劣地用不伦不类的丑态效仿表演世人所追求、珍惜那般美好、真情实感,把崇高、道德的文质剖开,展示内里的幽邃鄙陋,看一个人人格、希望的崩溃、破灭,看人与人间的关系、信任破裂反目,以此来嘲弄所有人的庸俗、愚弱、自欺欺人,他以无物为恃,任意人皆为他可以肆意玩弄凌虐的对象,全看他无常起伏的心思、兴趣。

而世人偏偏又这么有眼无瞳分不清鱼目与珠!就正如现在,映月还对提桓这番装模做样回以微笑致意,反而是宣絮儿,仍表现得怙恶不悛,即便已入套以为一旦做出映月并不认可的回答,便要和整座婆罗界中的一切有形无形之物一起被烧成飞灰,所以不情不愿不再犟或嘴硬,但胸膛剧烈起伏,还是良久说不出讨对方欢喜的违心之言。

那情绪的猛烈翻涌,让他噙着眼泪,却不是可怜、脆弱,而是无可发泄的愤慨!

他眉睫下的眼睛在逼迫下好像亮着寒芒:“我承认我是罪恶的,生有‘魔性’。我自小最大的立志抱负,就是成为这世间最坏的大魔头,可我的错却不应在这里——‘窃钩者诛’,那禅师看来,江潮生有罪衍吗?我听闻嵇平明亦与禅师有故,那么最初他杀一人,得到必死的诛杀悬赏,可后来他杀了十万人!却得到您网开一面,禅师惩恶劝善,可善恶都是由谁裁定的?出于谁的标准?不如说,我最大的罪莫过我的无能!”

兰因怔怔望着宣絮儿——如果问兰因为什么非总下意识要叫宣虞“哥哥”,其实比起两人实际的年龄差,更重要的,就是这份独一无二的感觉,不管何种外表形态,皆是如此的气质——他这样地为他深深所吸引打动,欣赏着他,憧憬着他,信服着他,甘愿由他所引导。

兰因顷刻便忘记了一晌前才对自己警告过的,绝不可再靠近他,自然而然就走了过去,情不自禁握住了他的肩胛,感受着轻微的颤抖。

兰因感觉自己的心弦在跟他同频地战栗,这共鸣教兰因生就了一种极其美妙的错觉,就好像宣虞的心在这一刻也只是在为他而跳动,他的情感也全部为他而所有——仅是有此想法,兰因便忍不住微笑起来。

映月教人悔过向善的手段,虽不似陈清妙郁离子那种不由分说抽来耳光的严厉,可这般谆谆善诱的甜枣,就不是让人吞咽下委屈吗?更何况他们并不能代表“正义”——没有人可以是“绝对的公正”。权力秩序下,难免会有“牺牲品”,文明作为楚楚的衣冠装饰,美化但终究无济于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底层逻辑。就算他们是“对的”,被食戮者,难道还要温顺得不发出悲吟?!

兰因吸食着宣絮儿这种痛苦,心与他一同一阵阵热症般激栗,没察觉到“宣絮儿”忽然多了一个与这时情势不自然的神情——朝他瞟了眼。

——是的,兰因又“显像”了。

并且因为宣虞这一刹的抽离,心神境空间微妙地发生波动,又被强自镇定了下来。

“宣絮儿”暂且假装忽略掉这个突兀杵在边上作扰他的心魔。

但不愧是“心魔”!——他那只魔爪很快便不满足于隔着一层布料,渐渐信手摩娑着探入了宣虞寡素的衣襟里,也不做什么过分的,但就是指尖久久地环绕着他的锁骨周围反复触碰,那位置、摸法跟一点点挠着宣虞的心似的,了得的手段让即便是于神境,宣虞肤表也好像起了一层细密的寒栗。

“心魔”却自气定神闲地含着欣然的微笑,脸蛋涌现两团粉红的春思,眉目更凝睇来诡异的情意,搞得宣虞头皮也隐隐有点发麻,他再次用意念控制住了。

然那“心魔”不达目的,怎会善罢干休?他虽影响不到宣虞记忆里映月的发挥,可却蹲到了宣絮儿身前,脸越凑越近,往他耳畔吹气惑言:“这老和尚蔫坏蔫坏的——无虞哥哥,你好……”教他完全听不到映月在说什么了!

宣虞忍无可忍,一把按住了他调戏自己的手,挑眉冷冷斜睨过来:“好什么?”

兰因蓦地心跳得极快,口中倒是顺溜答了出来:“你好邪魅啊……”

宣虞嗤笑,丢开他的腕子,收敛目光,收拾起自己已变成了露半边肩膀的衣裳。

兰因发现自己又现身后,他却像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了?不由反而狐疑追着问:“你不说我是你生得心魔吗?却怎么不想除掉我了?”还是欲擒故纵来麻木他的招数?兰因其实已存了逃跑的准备——他不信宣虞会这么没有防备心,但还是要问个明白以防万一:因他着实有点生气介意!——他是清楚自己不是哪门子心魔的,可宣虞不知道他就是兰因本人啊,没认出来还跟他在这里“**”!

这可不是兰因小心眼不讲道理!实在是有一个“神幻”低劣在前,兰因越想越自觉有理忿忿:宣虞咋能这么和“别人”亲热!是不是换一个人,也变成“兰因”的模样,宣虞也这般和他卿卿我我了!

“你说的都是我心中切实所想,”宣虞平静的口气陈述:“纠结你形态有什么用?你还是会这样在我心有杂念时幻化出来。”

兰因险些因为对他惯性的深信不疑而把自己也演进去,头脑急转才绕清楚其中的逻辑:宣虞这是亲口认证了他俩心有灵犀啊!把兰因的心声误会以为是在读他的心了!

他心头顿时熨帖帖甜滋滋地窃喜,并且他发现,在自己心神境里的宣虞,要远比到外面对上真正的兰因时,坦诚得多!宣虞此前可从没嘴上承认过他被兰因夸到心坎里去了,还老是说自己什么…瞎谄媚?!

兰因心里无声憋笑,但不敢表现出来。

却不知落到宣虞眼里,还觉得他这么一副“还原本尊”的呆样挺有意思,轻笑了声,随即换了个更有气势的坐姿,一只手肘搭在自己支起的膝盖间,试图以更成熟豁达的心性,好好开解和自己这心魔论道理:“禅师并未存着任何迫害我的心思,最多只能说他有所图而已——可世人不皆有所求?不为着什么,何必还理会于你?这有什么值得苛责诟病其‘坏’的?你有时候太……就像老瞎子说的:过于自负以自我中心…事实上,没有人太在意你真正所思所想、乃至是生是死……”

然而这“心魔”不等他说完,就见缝插针忤逆:“可我——我不为什么,就是爱你。”

宣虞说话间的笑涡顿时隐去了,凝视着他,一言不再发。

“心魔”不清楚他为什么毫无征兆却翻了脸,凛然,不免老实了许。

于是映月的话声又顺利响入了耳中:“……小友莫要预设如此大敌意,你与老衲出发点虽不尽同,老衲却未尝是要罪则你的用意。相反,老衲其实认可你所言之理,魔并不就意味着绝对该被泯灭的——魔,代表的本源力量正在于扰乱纷争、动荡不安定。在治世者、有情众生的角度,当然是该被剿除的弊端,因为其一定会带来对现有的破坏,但从大道而论,天地不仁,有生自然该有灭……”

“而从根源来讲,魔来自迷,迷变生乱,除了迷茫杂芜会妨碍到修行,贪执痴迷更会让人丧失理智,可即便是仙佛两道的修行中人,又怎么可能完全脱离**?——修士求道,何尝有不是过分执迷成欲?只要有心,便有魔性生长的水土……”映月有感而发:“譬如仙盟这次为共同扫魔而来,协商却总不能达成一致,源于四宗治世之道的对立,皆各执于己,不肯向彼此妥协,因这天地间每一世代只能存在一介道统…所以给了魔借机挑唆的机会……”

宣絮儿纵没有后来的城府,这会儿也隐约觉出些不对来了,他与映月到底素昧平生,对方何故掏心掏肺:“禅师与我说这些做甚?”

映月叹息:“因为你就是天命所属的眷子啊…天生魔性却能不入魔…你是否愿意随老衲修持不二法门?”

——“我同他说,我从小就梦想成为为祸一方的大魔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让人人都畏惮我,不敢再欺辱我分毫,你知道都是真的,而且我少年经历,他们也皆以魔头视我,况且我修习魔功,总之,我一直在等着你什么时候出现,但可惜,那个时候,我就发现,别人好像很容易就生的心魔我却怎么都没有——我当时就琢磨,为什么呢?孙小岚说,是我太理性,才会不为任何东西所迷愣,”宣虞盯着兰因,教他终于反应过来,宣虞是在对他——哦不,他以为他的心魔嘀咕:“那你为什么这时候又出现?迷茫、痴迷,你到底是我的哪一点?”

甚至,可能全都是,宣虞清楚:他一向井井有条的心,频繁为其乱了。

兰因虽知道他这系列假断都是建立在全盘错误的前提,但看他亦为自己而如此烦恼困扰,还是忍不住心笙摇曳荡荡然,两个人“含情脉脉”地对视,彼此情绪皆在眸中浓稠到化不开地涌向对方——宣虞啧了声,冷笑,杀气腾腾的,露出那对邪恶的小虎牙:“但总之,你是死定了的……!”

兰因的笑唇还僵滞着:?

——嘭!他又一次“死里逃生”,从课堂上猛地坐直身体惊醒过来……他还晕着,却直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反复回想宣虞最后格外残忍的笑容…教当时兰因心惊肉跳,第一时间逃之夭夭!…等等,宣虞好像根本还没有出手啊……?可,总不能是吓唬他的……?唉呀…!

但无论怎么样,兰因深深埋头,自己这样落慌而逃的行为都相当窘迫,没有风度了!

这就是这个年纪的男孩了,如是当真被伤到神魂重则会变若痴呆,可他却更来回懊恼暗悔的是,有可能在心上人眼里丢丑,损伤了自己形象——幸亏宣虞只以为他是心魔!但他也由此,灵光一现地想到,这心魔的假身份未尝不给了他一个全新的机会——在宣虞面前好好做一个散发魅力的男人,颠覆宣虞对自己认知的机会!兰因一连想到了绝妙点子,立刻重振旗鼓,同时,也渐渐恢复听到着外界的声音:

“教习,那如果是我和我哥哥这样,同时出生,”钟纨好奇问着,原来兰因神游一遭,现实里命理课仍还没有结束,但也到了最后例行问卦答疑的环节:“那我们岂不是共有一个命格?”

“非也,你二人性别有差,阴阳因素不同,便像树往两端,自然结向不同命缘,有时走向还会完全逆反,”郗兑谈到双子的命理,不可避免,思绪便转向提桓与宣虞:“另外,即便恰逢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刻诞生,不同出生之地的风水五行因素,父母亲缘,也都会参与构成不同的命数。”

“那么如果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刻、同地同父同母、还同性别,”宋文期掰着手指较真:“就会是一样命运了吗?”

“非然,命主的经历、性格、做法,都会影响到运势,而运势积攒或削弱到非常之程度,便可以渡劫或成劫,这就是通常所说逆天改命、事在人为,”郗兑道:“因这世间不可能存在一模一样的两人,所以,如果真有同命同运,那必然非自然而成。”

若那般精工的命局,郗兑反复推敲过,得出的结论亦如陈清妙:背后做这局者怕真有“造化”之能。

能任天道委命,如此尊贵的命格却往往大福大祸相倚伴随,只有熬过,才能成就非常,但若是不堪寄托,便会早夭而亡,换言之,其成命,才是因帝释能天,可但凡出了差池,便枉作了早死鬼。

于是,那设计者巧妙把这福、祸两业一分为二了——厌胜之术!教那诅咒偶人一力承担挡下所有祸害!

这是一种用于改命的“嫁祸”邪术,并不图化解,而是将灾祸完整地栽脏……他甚至九成九断定提桓能在陈清妙眼皮底下逃脱也大概使了这样移花接木的法子……将祸水东引……红颜祸水……转嫁于……什么?!

当郗兑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想到想通了什么的时候,他仿佛突然就走近了那他曾一直以为,这三个人分明连系错乱了的命缘红线……于是看清了…

原来他亦被那狡猾的幕后黑手借助错落的障眼蒙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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