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一阵酸意,陈芷再也忍不住了,小跑过去紧紧抱住高曲和,贪婪地嗅吮着他身上好闻的清香。
高曲和任她抱了一会,轻轻挣开她怀抱,解下自己的白裘披在陈芷身上,淡淡的体温立即包围了她。
进了屋。
“曲和,怎生来了?”陈芷的体温一向回暖很快,这不她的身子又变的暖融融的了,便把白裘和高曲和一起披着,高曲和便顺势靠着陈芷揽住她的腰。
高曲和生得身材高大俊美,剑眉薄唇,此番依在陈芷身上反倒像是陈芷嵌在他怀里。
“等你回家。”高曲和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陈芷耳边回荡。
陈芷淡淡地笑了笑,便揽着他的肩头,轻柔地吻了吻他的嘴角。
二人许久未见,本想好好腻歪一会,不适宜的敲门声却响起了。
“女帝,国师请您速去。”冰冷的声音像是一瓢冷水把她从头浇到尾。
高曲和微不可闻的叹息一身,对她说:“对自己好点,我等你。”
后来,他是如此后悔这个决定,这一番暗语让他失去了她。
陈芷拢了拢衣,随着侍从出去了,期间她暗暗品味了高曲和说的话,依她对高曲和的了解,他这番话肯定话里带话。
可是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陈芷百思不得其解,但当她看到他时一切都有了答案。
对他好点,对自己好点,想办法博取他的信任,我会和你一起。
楚云景身上裹着白绒毛衾,尖尖的下巴陷在毛绒里,睫毛微垂,屋内明明温暖如春,他的怀里还抱着个暖炉。
陈芷恭谨向楚云景行礼,楚云景淡淡瞥了她一眼,纤长的眼睫微微的颤了颤,眼波潋滟,他本来就面容精致如桃花,这一眼竟让陈芷心莫名一动。
“起来罢,明日准备好和本座一起去北池。”他顿了顿,“你,过来。”
意味不明的一句。
陈芷听从地来到他身前,跪在楚云景的跟前,长发柔柔地垂下来。
因为他不喜别人俯视他。
“啧,坐到床上来。”此语一出如惊雷在陈芷脑中炸开。
楚云景他,到底什么意思?
陈芷迟迟不敢动,楞楞地跪在那,错愕望着楚云景。
“你是听不懂吗?还是要本座说第二遍。”楚云景的语气沉了下去。
这是他生气的表现之一,陈芷忙从地上爬起,内心忐忑地坐在床上,紧握的食指显示出她的不安。
陈芷反射性一颤,一只冰凉的手臂攀上陈芷的脖子。
楚云景搂着她,额头抵在她的颈间,微眯着眼,低吟一声:“你真暖和。”
陈芷吓得动都不敢动了。
楚云景,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云景嗅着陈芷颈间淡淡的清香,墨眸深不见底,心下忽有一丝清明。
她的身体很暖,遥远的记忆中也有这样一个人把洁白的大裘带着淡淡的体温披到他身上,让他念了好久好久 。
“天冷了,下次别在这里睡着了。”
受伤的野兽孤独太久,给他一点温暖,他就受不了。
“楚云景......你,很冷吗?”陈芷渐渐松开紧握的十指,轻声道,眸光忽闪。
“嗯。”楚云景的头发挠得陈芷有些痒,他把手放到陈芷手中,渗人的冰冷,陈芷险些甩开,硬生生止住了,转而包住他冰冷的指尖。
今天的楚云景很奇怪,不过于她是个机会。
高曲和,也许你说的,我可以尝试一番。
不想,她是在以身试毒,覆水难收。
陈芷的手从未拿过剑,薄薄的很软的触感,又温暖得让人不想放开,楚云景第一次萌生了这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女子的手原来是这样的啊。
他突然睁开这温暖,推开了陈芷,自己也被推得往后退了退。
陈芷被他这推得措不及防,头猛地磕在床柱上。
楚云景看着她这样,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他的心被燥意抓挠着。
手心还残留着淡淡的体温,他厌恶地皱了皱眉。
漂亮的桃花眼平静无波,道:“明日早点准备好,别误了时辰。”
他这人向来阴晴难变,陈芷深知这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况且他今天本就不是常态。
“是,国师大人。”她从床上起来,跪在地上。
楚云景的眼神望着她似有似无,漫不经心的,慵懒中犹带几分傲慢。
许久未见楚云景吭声,陈芷默默退了出去,不忘把门带上,动作如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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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芷回到兰芷阁,高曲和在雪下屋檐等着他,他身姿俊秀,朗朗如玉,是陈芷喜爱的姿态。
天色还阴暗,周遭都是沁人的冷意。
陈芷从一夜好不容易温暖了的被窝起来,尽管不愿意,她也深知这事关重大,误不得。
不过,楚云景为何去北池要带上她呢,恐怕是担心他不在的时候她不受他的掌控吧。
她自嘲地弯了弯嘴角,的确,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很快,便有人叫她乘上车马出发。
陈芷与楚云景不同乘一车,因此这一天她未见楚云景,倒也好,不用提心吊胆。
陈芷便拿着卷书细读,她一向是喜欢读书的,未在文化上有什么大的造诣,只是纯粹的热爱,自楚云景出现后她便很少能静下心读阅。
是啊,他是强硬闯入她生活的入侵者,容不得她丝毫反抗,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陈芷微叹一口气,轻轻把书合上。
她时常自问,到底是恨他多点还是畏怕他多点,她说不清楚。
楚云景手持利刃插入帝后的胸膛,鲜血立马喷薄而出,持剑的漂亮的手指染上星点血花,红衣淬过鲜血,越发红艳。
她无比痛苦地恨着他,因为他让那双温润的眼睛永远熄灭了光芒。
那是除了高曲和,唯一对她露出温和神色的人。
她也畏他,折磨她的母皇以及她自己,她不敢一了百了。
陈芷用手捂住脸,马车逆着呼啸寒风而行。
而后的几日她也未见到楚云景,短短七日便到了北池,下了马车,陈芷才觉身上酸痛得厉害,大动作扯得疼。
北池气候温凉,不似皇都雪霜满天,这里可以说是除了皇都以外最富饶的地方。
贵气养人,这里才人倍出。
此时的都城整个笼罩在淡黄光晕之中,大气磅礴。
陈芷在繁华的马车外侯了许久,才见一只莹白如瓷,腕骨分明的手挑起帘子。
楚云景的脸色向来苍白,此时穿着厚厚的绒毛大衾,眉目狭长透着阴鸷,显得他瘦弱又病气。
他下来的时候一个踉跄,身子竟然如薄薄的纸片一样往前扑去,好在陈芷手疾眼快的把他揽入怀中。
手下的腰肢即使裹着厚厚的大衣也极细,他身上是淡淡药的冷香。
楚云景本来就头脑昏沉,这几日路途颠簸,胃里又涨痛,扰得他丝毫东西吃不下。
一下车,眼前突然一黑,绵软的身子就被女子揽入怀中,楚云景缓缓抬起眼看着陈芷,那模糊的轮廓竟让他沉嚣已久的心跳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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