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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鸟破壳而出四四(五更)

——所有时间同步,定格在凌晨两点二十七分。

“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奶牛猫的奶奶的声线裹着失落与惆怅。

明由修愣片刻,思维像是卡了壳,然后迟钝地无声重复这四个字:“捷足先登。”

下一秒,明由修目光漠然,冷声笑道:“很失望吗?”他话音顿了顿,“义父。”

“你交到这么多好朋友,有这么多人愿意帮你,义父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奶牛猫语气轻松,“再说了,本来就只是开胃小菜而已,重头戏在后头……”

“什么?”

奶牛猫话锋却陡然一转:“整个计划里,我唯一拿不准的只有一件事——NO.9没有避难点。就算你未雨绸缪,为了防我,在东巷建了一个奇大无比的避难所,可你想过吗?先躲进去的人,会轻易让外面的人进来吗?”

“换个说法,有钱人为了守住钱,第一件事往往是斩断别人有钱的路;你救了一只狼,它会不痛不痒地跟着你,可一旦你停了喂养,它就会反过来用你的肉来填饱肚子。”

奶牛猫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费解:“人类,人类。”

然后猛地跳到明由修面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连珠炮似的发问,越说越激动:“人这种东西,守护他们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问你,值得牺牲自己去守护吗?值得牺牲别人去守护吗?值得牺牲至亲至爱,也要去守护吗?!”

“你在问我,还是在问你自己?”明由修没被他的思路带着跑,反而异常理智、清醒地反问。

它立刻转过身,飞快地跳上床,对明由修的反问充耳不闻——不反应,不生气,只是自说自话,自我说服:“我比你更懂人类的恶劣秉性,就算你救再多的人,只要有一次不顺他们的意,你就会从英雄,变成万人唾弃的恶人。”

“我想要的,还没得到呢……”奶牛猫又恢复了轻快的语气,“更何况,好戏才刚刚开场。”

它报出了一个地址,“租界923室,去看看吧,那儿有两个有趣的东西在等你。”

话音落下,奶牛猫的能量流影化作细碎的粒子状,消散在半空中。

瞬间,明由修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直直瘫倒在地。

下一秒,他又撑着地面爬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然后重重躺倒在床上。

解锁手机,点开录音器,看到“暂无录音”这几个灰字时,明由修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手脚瞬间变得冰凉。

他闭紧双眼,指尖微微颤抖,把手机甩到一边。

不过十几秒,他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把混乱的思绪在脑海里飞速捋了一遍:

郎僖他们去解决第九浮游大陆的轰炸事件;

而他来找东方,不是为了阻止这次的计划,而是要找到它做这些事的原由——

那该死的执念。

受差遣者、毁灭计划……这些事情,解决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不过是扬汤止沸。

只有摸清东方做这一切的缘由,这场无休止的噩梦才能真正结束。

可一直以来,他受制于东方,只能自己胡乱猜测,连倾诉的人都没有。

他太清楚东方的疯狂,一旦把这些事说给别人听,那个人转眼就会变成东方泄愤的祭品。

所以他只能困在自己的视角里,不断撞墙。

直到刚才,他之所以打开录音,是想着带回逐刃,让大家一起从对话里抠细节,或许能多几个角度,离真相更近一点。

可现在,所有线索都成了泡影,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他当然能复述,他有过耳不忘的本事。

可他很怕自己的主观情绪会扭曲把对话,误导别人的判断。

不过现在录音没了,只剩这一条路可走。

不过。

明由修睁开眼,目光里满是忧虑。

在告诉任何人之前,有件事必须解决——

东方是无所不知的——

十年前——

小明由修的双手被坚固的锁链反绑着,吊在老槐树的枝桠上。

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小明由修的两条胳膊从一开始的酸痛到麻木,到现在,他几乎快要感知不到它们的存在了。

锁链在他手腕上勒出一条条可怕的红痕。

“就休息一分钟,义父肯定不知道。”明由修小声嘀咕,偷偷抬眼扫了一圈。

看守着他的精锐军早不见了踪影,好像是溜去喝酒了——

那些人向来懒得管他这个没人要的小鬼。

小明由修深吸一口气,忍着剧痛,用力荡起身体。

锁链在半空划出弧度,他看准时机,猛地用右腿勾住树干,以一个奇怪扭曲的姿势,一点一点往树枝上爬。

树皮磨得皮肤生疼,小明由修咬着牙,就这这么个姿势,架在半空中休息。

大概过了一分钟,不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落在树叶上,沙沙响,轻飘飘的,却敲得明由修太阳穴突突直跳。

是义父!

来不及顺着绳索爬下去了!

明由修心一横,松开腿直接往下跳。

“嘶啦”一声,锁链在手腕处狠狠一拽,他眼前一黑,疼得差点叫出声,感到两条胳膊像被硬生生扯掉了一样,冷汗瞬间汗流浃背。

小明由修紧闭双眼,把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再睁开时,脸上已经摆好了乖顺的模样。

脚步声停在小明由修面前。

他偷偷抬眼,只见东方穿着浅豆沙色的连身长裙,长发用一支素木簪盘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侧。

那模样,像是一个温柔的母亲,今天是女孩子的样子啊,他想。

小明由修低着头,一副“我知错就改,没有偷懒,一直在老实受罚”的样子。

“痛不痛啊?”东方的声音很轻,用着并不熟悉的温柔口吻。

明由修下意识搓了搓手心。

被抓回来时,精锐军用戒尺在他掌心抽了两百下,现在还肿着,青一块紫一块,像被细针扎过一样。

小明由修抬起头,眼里却亮闪闪的,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痛!一点也不痛!”

东方上前一步,指尖轻轻覆在他的手心上:“都肿成这样了,怎么会不疼?”

“我知道,义父打我是为我好。”小明由修摇了摇头,“别人的妈妈也是这样的!做错了事就会批评,其实是担心孩子。”

“妈妈?”东方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小明由修的脸顿时涨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小了半截:“我、我觉得……你现在更像我妈妈。”

他偷偷抬眼,看见东方没生气,又小声补了一句:“嘿嘿,我也有妈妈了,不用羡慕别人了。”

东方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那动作很轻,掌心的触感非常真实,让小明由修鼻子一酸,流落街头的时候,他总是会看见,父母这样温柔地摸着孩子的头。

明由修的心怦怦跳,想按捺下一股莫名涌出来的局促,于是趁机问道:“义父,你怎么知道我和猫猫偷偷溜出去玩了?”

他想看看“逐刃最强少年”的选拔,所以和猫猫旷了格斗课,还特意跑去逐刃。

虽然看完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连口气都没喘,怎么还是被发现了?

“嗯……”,东方想了想道:“因为你的每件事,我都知道。”

鬼才信!肯定是有人跟踪我,打小报告!或者就是格斗老师告诉你的!

明由修撇了撇嘴,心里的想法全写在了脸上。

“不信?”东方笑了笑,,“你刚才偷懒,是先用左脚勾的树干,对不对?勾上去的时候,还差点滑下来。”

“你怎么知道!”明由修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刚刚它明明不在,怎么连这种小细节都一清二楚!

算了,这不重要。小明由修连忙低下头,声音可怜巴巴的:“别加罚我行吗?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以后要乖乖听我的话,不许乱跑。”东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嗯嗯!”明由修忙不迭点头,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生怕慢了一步就被加罚。

东方又拍了拍他的头,转身离开了。

小明由修就这么继续被吊着,晚风冰凉,灌进他的衣服里,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四周静得很,只有树叶沙沙响,他突然觉得有点孤独,有点害怕,便小声哼起了歌——是今天在逐刃听到的歌,调子跑了八百里,不过他自己丝毫没察觉。

“哼得真难听。”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明由修抬起头,只见猫脸少年拨开树叶,像只真正的猫,轻盈地跳了下来,落在树枝上。

“猫猫!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他有些吃惊。

“一直都在啊,看你被吊得像个粽子,好玩。”猫猫从掌心抽出一把长刀,刀锋利闪,“咔嚓”一声,吊着明由修的锁链被斩成两段。

明由修借着最后一点力气,稳稳落在地上,胳膊这会儿突然放松下来,疼得他龇牙咧嘴,倒抽一口凉气。

猫猫也跳了下来,二人盘腿坐在地上。

猫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瓶身上写着红花油,拧开瓶盖,一股刺鼻的药味飘了出来。

“明明是咱俩一块偷偷跑出去的,亚父为什么只罚你一个?”猫猫示意明由修摊开手,把药涂在他的伤处,语气里带着点不平,“那些精锐军也是,看你好欺负。”

小明由修想了想,用轻松开朗的语气道:“因为你爸爸是宵火的陆长啊,肯定要给你爸爸面子。不像我,我是孤儿,就算受罚也没人管……”

小明由修顿了顿,街头父母摸着孩子头顶的动作又撞回脑海:“不过义父好像也有点心疼我。”

明由修向来记吃不记打,这会儿胳膊不那么疼了,又想起了白天的比赛,兴冲冲道:“对了,猫猫,你还记不记得今天那个叫郎僖的选手!他真的好强!我本来以为他那个发型会影响对决,结果完全没有!一拳就把那个比他高一个头的大叔揍飞了!还有他的末那识,能召唤树叶打架,那些叶子像刀子一样……”

“行了行了,你还想挨罚啊?”猫猫翻了个白眼,打断他的话,把药瓶拧上,“小心亚父‘知道’了你在想什么,再把你吊个三天,够你受的!”

小明由修连忙捂住嘴,虽然知道没用,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差点忘了,我受罚还没结束呢。”

他看向猫猫,又有点担心:“不过,义父要是知道了你把我放下来,怎么办?”

猫猫把药瓶塞给明由修,然后躺了下来,撑着胳膊,遥望星空,满不在乎地说:“那就一起受罚呗,再说了,本来就是咱们俩一块犯的错。”

听了这话,小明由修突然有点高兴,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好朋友吗?

他摸了摸鼻子,又想起刚才的事,皱起眉头:“不过猫猫,为什么义父什么都知道啊?明明不在场……嘶,好烫!”

掌心的药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他抬起手,对着伤口吹了吹。

猫猫侧过头,慢悠悠地说:“我之前也问过我父亲,他说亚父虽然无形无相,平时都是以能量形态出现,但它有个假身。”

“假身?”小明由修也并排躺倒在草地上。

“嗯,就像那种能量盒,用来装亚父的能量。”猫猫道。

“假身上的器官都不是亚父自己的,全是移植来的,所以每天都要专人保养,假身也不能随便动,据说一动会消耗很多很多能量。”

猫猫继续道:“我父亲说,亚父就是移植了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以后,才变得无所不知。不管多远的事,它都能听见、看见。”

小明由修有些惊奇,追问道:“谁的眼睛耳朵?竟然有这种本事?”

“你听说过千里眼、顺风耳吗?”猫猫道。

小明由修点了点头,努力回忆着:“以前听人说过……棋盘山上有一棵桃树,一棵柳树,花了几百年修炼成神仙,从此有了千里眼和顺风耳,能看千里之外的事,听百里之外的声音!”

“亚父的眼睛和耳朵,就是这两个人的。”猫猫道。

过了一会儿,猫猫接着道:“我父亲说,这不是传说,是真的,而且这两个人被夺走双目双耳后,又变回了两棵树,现在还长在棋盘山呢。”

“棋盘山……好像在第九浮游大陆。”小明由修喃喃道:“我还以为古代的神仙,都是骗小孩的故事呢!不过这么一想,其实神仙也就只是有特殊末那识的人而已……”

小明由修突然坐起身,眼睛亮亮的,“不过这么说,只要拿走义父假身上的眼睛和耳朵,下次咱们偷偷出去玩,它就不会知道了!”

“你说的有道理,”猫猫道:“但是亚父每次都是以能量形态出现,我们也不知道它的假身藏在哪儿。”

小明由修叹了口气:“说的也是,亚父那么厉害,肯定把假身藏得严严实实的。”

他重新躺回草坪,遥望着星空。

——所以,现在。

明由修必须找到那具假身,然后弄瞎那双眼睛,弄聋那对耳朵!

只有这样,才能摆脱东方的监视,才能用大家的视角去剖析东方。

可是要怎么做……怎么做?

明由修重新拿起手机,点开闹钟,他本想定一分钟,手指却不由自主地多加了三十秒。

明由修将手机扔到一旁,闭上眼,脑子却像被打开了弹幕,黑色的文字一行叠着一行,在眼前飘过——

不如放弃吧,根本看不到希望;放弃或许更好,享受一天算一天;那个疯子爱怎么样怎么样,关我什么事;世界毁灭又如何,反正大家一起死,又不止我一个;能不能现在就毁灭?想把所有人都杀了,都杀了,都杀了……

九十秒的闹钟准时响起,明由修从床上坐起,翻出窗户,踩着滑板朝着租界的方向飞驰而去。

时间,正一步步逼近凌晨两点半。

——枕戈早已心力交瘁,精疲力尽,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天空中,月亮缓缓从云层后探出头,月色像流水一般宁静祥和。

祁枕戈大口喘着气,眼神茫然地望着月亮,喃喃道:“以前从来没好好看过……原来月亮竟然…这么美…”

说着转头看向一旁的郎僖,他声音发哑:“还站着?你不累吗?”

“太脏了。”郎僖说着,脱掉身上破烂不堪的制服,从纸袋子里拿出一套干净崭新的灰色运动服换上。

祁枕戈皱起眉,疑惑道:“你哪儿来的新衣服?”

“一个小妹妹给的。”郎僖拉上拉链,“大概是看我衣服太破,就把买给她哥哥的新衣服送给我了。”

祁枕戈摆成了一个“大”字,语气里带着点羡慕:“怎么没人给我……”

换好衣服,郎僖从纸袋里拿出一顶棒球帽戴上,压下头顶乱糟糟的头发,看向祁枕戈:“要回去吗?”

祁枕戈摆摆手,声音里满是疲惫:“别管我,我要……休息一下,你先走吧。”

郎僖点点头,脚步轻捷纵身一跃,跳上头顶的高速公寓楼顶,打算抄近路走。

——露天楼梯,猫猫坐在台阶上,一只小猫优雅地端坐在他身旁。

他抬手挠了挠小猫的下巴,手腕上的手表,指针一秒一秒地挪动,最终指向凌晨两点半。

——

越靠近租界,明由修心里的抵触情绪就越强烈。

他站在一座废弃楼的楼顶,扶着膝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起来。

就在这时,84街区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熊熊烈焰瞬间窜起,将所有生命尽数吞噬。

这里有劫后余生的NO.9民众,有守在基地、来自逐刃X.F.学院的军校生;有路边的花和草,有草丛中昼伏夜出的刺猬,有栖息的飞鸟,还有角落里的蜗牛、老鼠……所有生灵,通通葬身在这场大火之中。

强风吹过,映红夜空的火光像一朵盛开的血色花朵。

无边的绝望瞬间将明由修淹没,他的大脑似乎彻底停滞,身体还在本能地动着,一刻不停地朝着租界的方向走去。

——租界,942室内。

“你们不是英雄,但会成就英雄。”东方化身的“伏君”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只留白久见与宗礼两人面面相觑,对着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一头雾水。

可他们很清楚,眼下处境根本不容多想,逃跑才是第一要事。

白久见手腕处早已磨出了血道子,可绑在身上的绳子却仍旧不见松动。

他侧过身,尝试去解宗礼身上的绳子,却根本找不到末端,完全是一根严丝合缝的绳子。

绝望瞬间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开始痛骂“伏君”,脏话连篇,“妙语连珠”。

“你别闹了!”宗礼终于忍不住大声吼道,声音里满是压抑。

白久见顿时闭了嘴,低下头。

宗礼咬着牙,尽力平复着心底的恐惧:“你疯了吗?有没有脑子?咱俩的命还在他手里,放狠话除了激怒他,有什么用?”

“可他都走了……”宗礼射过来一计眼刀,白久见 立马“哦”了一声。

“从现在开始,你要是还想活命,就给我把嘴闭上。”宗礼的声音格外强硬。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安静,片刻后,白久见忍不住开口:“那…接下来怎么办?”

宗礼沉默了很久,脸上写满了麻木与茫然,最后只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一个人影跳了进来。

白久见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已经吓得滚到了一旁,贴着墙角双眼紧闭。

宗礼虽然没动,后背却已经被冷汗浸透,汗毛根根竖了起来。

明由修扫视着整个房间,大脑混沌——为什么让我来这儿?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救白久见和宗礼?

什么意思?

“到底想干什么?”明由修咬出几个字。

白久见双眼紧闭,等了几秒,想象中的危险并未降临。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侧过头,看清来人后,惊讶地脱口而出:“明由修?怎么是你……”

明由修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说,走到两人面前蹲下,手指挑起白久见身上的绳子看了看,很快摸到一个节点。指尖轻轻一挑,绳子便“啪”地断成两截。

白久见欣喜若狂地扯掉身上的绳子,刚想开口道谢,耳边突然传来“咔擦、咔擦”的异响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可眼前的景象却惊得他直接跌坐在地。

宗礼的脸惨白得近乎透明,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不,不对,不是血管,而是钻进血管里的千足红虫!

红虫身体两侧斜伸出来的红线,正是它的足。那些横生的细足,正在宗礼的血管里疯狂蠕动、爬行……

宗礼的四肢已经断成了几截,却以一种诡异扭曲的姿势,缓缓“站”了起来。

他的瞳孔混浊不清,嘴角不断渗出掺着血丝的黄色粘液!

白久见瘫软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宗礼朝自己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吼,然后四肢僵硬地摇摆着,慢吞吞地朝他走来。

“宗…宗礼,你怎么了…快,快…醒醒!我是白…白久见啊!”他惊恐万状地大喊。

明由修快步上前,一把扶起白久见,将他挡在自己身后:“没用的,他已经失去意识了。”

“等等,我站不住…我站不住…”白久见腿脚发软,刚站直又要跌下去。

明由修眼疾手快,一把捞起他,背到了自己背上。

趴在明由修背上,白久见清晰地感觉到明由修的身体也在明显颤抖,害怕问道:“你没事吧?”

眼下,明由修是他唯一的生还希望。

整个房间只有一个窗户,一扇门。

明由修试过了,门已经被彻底锁死,墙体不知是用什么特殊材料搭建的,也无法破墙而出。

唯一的逃生希望,就是那扇大开的窗户,然而宗礼正挡在窗前。

不,不是宗礼,是蛊人。

这是明由修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存在。

明明总出现在他的梦里,可明由修仍对蛊人一无所知。

因为是不想知道。即使有一天,所有关于蛊人的记载皆数摆在他面前,他也绝不会看一眼。

明由修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逃,只想远远地逃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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