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从市里回来后,果然老实了不少。这个出了名的吝啬鬼居然还破天荒地拿出一笔钱交给刘易斯,美其名曰“为镇里做贡献”。刘易斯虽然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大手一挥,决定用这笔钱组织全镇居民去祖祖城旅游,搞一次集体团建。
这简直是鹈鹕镇多年未有的盛事,全镇出动,连平时很少出门的乔治爷爷都答应了。梅利斯兴奋得像只即将放飞的小鸟,在家里飞来飞去地收拾行李。
萨巴斯蒂安慵懒地靠在床上,看着爱人忙碌的身影,觉得可爱又好笑:“Liz,你家不是就在祖祖城吗?应该对那里很熟悉了吧,还这么兴奋?”
梅利斯一边往行李箱里塞衣服,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没有啊,我生活在翡翠城。”他忽然停下动作,像只小动物般灵巧地钻到萨巴斯蒂安怀里,仰起脸,“我没和你说过吗?我从小是和斯图亚特,还有我爷爷生活在翡翠城的。我的父母很早就分居了,一个在祖祖城,一个在渡渡城,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
他的声音轻了些:“爷爷一直担心,等他走了,我一个人没人照顾,就想把我送到祖祖城,希望我能和父亲处好关系。结果……你也知道了,他们很讨厌我,总觉得我会抢走家族所有的财产。”梅利斯耸耸肩,语气带着点释然,“后来爷爷没办法,重新修改了遗嘱,让我不参与家族核心事务,只拿分红,又把鹈鹕镇这处老宅送给了我。所以,我就从祖祖城搬到这里来了。”
萨巴斯蒂安心疼地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更深地拥住,低头亲吻他的额头:“那看来祖祖城也没什么好的回忆。”
梅利斯被他逗笑了,噗嗤一声:“你不是还一直说想去祖祖城看看吗?而且祖祖城很大很繁华的,跟我们那点不愉快的家事没关系。”
萨巴斯蒂安抚摸着他柔软的长发,坦诚地说:“以前我说想去,其实是对未来感到迷茫,听别人说大城市机会多,就随波逐流地那么想了。现在……”他目光温柔地锁住梅利斯,“我的方向和归宿都在这里了。”
梅利斯心里甜甜的,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萨巴斯蒂安眼神一暗,俯身将人按倒在柔软的床褥间,用一个深吻封住了那双总是让他心动的唇。
第二天,大家浩浩荡荡地坐上了前往祖祖城的大巴。刘易斯订的度假酒店相当不错,房间宽敞明亮,最棒的是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祖祖城璀璨的夜景。酒店楼下就是餐厅和购物中心,非常方便。
安顿好行李后,刘易斯让大家集合,先一起吃饭,之后再自由活动。
餐厅主打祖祖城特色美食,香气四溢。一路走来,梅利斯看什么都想吃,像个好奇的孩子。当看到两个女孩子拿着色彩缤纷的冰淇淋走过时,他忍不住揪了揪萨巴斯蒂安的衣角,绿眼睛里满是渴望。
“Seb,我想吃冰淇淋,抹茶、草莓、巧克力、开心果口味的!”他小声要求。
萨巴斯蒂安好笑地点了点他的额头:“你还怪贪心的。我去给你买,你先和大家去点菜吧。”说完便转身走向冰淇淋店。
梅利斯跟着山姆、阿比盖尔他们找了张桌子坐下,正热烈地讨论着菜单,一个略显惊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梅利斯?真的是你!”
梅利斯抬头,看到一个金发蓝眼、衣着讲究的高个子男人正惊喜地看着他。他困惑地眨眨眼:“你好,你是在叫我?”
金发男人热情地走过来,脸上堆着自以为迷人的笑容:“我们之前在您父亲举办的宴会上见过一面,我叫大卫,您可能不记得了。”
梅利斯确实毫无印象,只是兴致缺缺地摆弄着餐具,心思早就飞到了去买冰淇淋的萨巴斯蒂安身上。
这个叫大卫的男人又凑近了一些,梅利斯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
“梅利斯,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共进晚餐?”大卫仿佛没察觉到他的疏离,自顾自地说下去,“自从宴会上见过您,我一直对您念念不忘,我……”
梅利斯忍无可忍,打断他:“不好意思,大卫先生,我已经结婚了。”他抬起手,清晰地展示出无名指上的婚戒。
大卫的脸色瞬间扭曲了一下,声音拔高:“您结婚了?和谁?是这个傻大个吗?”他随手胡乱一指,正好指向在旁边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山姆。
山姆莫名被cue,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茫然:“我?”
大卫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愤恨地瞪着山姆(在他眼里),语气刻薄:“一看就一股穷酸样!怪不得给您买的戒指都这么小气!”
梅利斯“腾”地站起身,气得脸颊泛红:“你有病啊!他当然不是我的丈夫!” 无辜躺枪的山姆转头看向阿比盖尔,委屈巴巴:“我觉得Liz好像也在骂我……” 阿比盖尔白了他一眼,冷声对大卫说:“这位先生,你莫名其妙过来打扰我们用餐,真的很没教养!”
大卫被怼得脸色涨红。就在这时,萨巴斯蒂安拿着两个堆得满满的冰淇淋回来了。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走到梅利斯身边,轻声问:“怎么了?” 顺手将冰淇淋递过去,看到他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好笑又可爱,“怎么这么生气?”
梅利斯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冰淇淋,气呼呼地说:“遇到个神经病!”
大卫看到两人亲密的互动,顿时明白了,他指着萨巴斯蒂安,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你就是梅利斯的丈夫?你根本配不上他!我要和你决斗!”
梅利斯简直后悔没把自己的□□带上,他真想把手里冰凉甜腻的冰淇淋糊对方一脸!
萨巴斯蒂安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抚,将两个冰淇淋暂时放在餐桌上。这时,鹈鹕镇的其他人也注意到这边的骚动,纷纷围拢过来。
萨巴斯蒂安看向大卫,眼神冰冷,语气却异常平静沉稳:“这位先生,我和梅利斯是合法夫妻,我们彼此相爱。梅利斯不是什么需要用决斗来争夺的战利品。请你立刻离开,不要打扰我和我的家人用餐。”
大卫被这番冷静而有力的回击气得两眼通红,失去理智般扑上来想动手。但他还没碰到萨巴斯蒂安,就被反应迅速的亚历克斯和肯特一人一边死死扣住了胳膊。艾利欧特趁机在旁边“不经意”地踩了他两脚,还用咏叹调般的语气关切(?)地问:“这位先生是得了狂犬病吗?需要帮忙叫医生吗?”
梅利斯气得脸颊通红,配上他火红的长发,像一朵怒放的玫瑰,艳丽又带着刺。他直接叫来了餐厅经理,指着被制服的大卫,清晰地说道:“这个人骚扰我,还意图伤害我的丈夫。”
餐厅经理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混乱又奇特的景象:一个金发男人被两个高大健壮的青年按在地上,一个艺术家打扮的男人在旁边念念有词,一位红发碧眼的美人被一个面容冷峻却护犊子的青年紧紧搂着,周围还围着一群年龄各异、甚至还有坐轮椅的“吃瓜群众”。经理一个头两个大,只能连连赔礼道歉,并果断给他们这桌的晚餐免单,以求息事宁人。
闹剧结束后,罗宾私下有些担忧地找到萨巴斯蒂安:“Seb,你不会生Liz的气吧?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萨巴斯蒂安哭笑不得:“妈,我为什么要生Liz的气?这跟他有什么关系?错的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人。”
罗宾欣慰地点点头:“是啊,Liz也吓得不轻,你回去好好安慰他。”
回到酒店房间,梅利斯果然像只心虚又黏人的小狗,亦步亦趋地跟在萨巴斯蒂安身后,萨巴斯蒂安都怕转身不小心撞到他。他无奈地转身,一把将紧盯着他洗漱的梅利斯抱起来,放在宽敞的洗漱台上,与他平视。
“怎么了?”他柔声问。
梅利斯嘟着嘴,小声嘟囔:“我不认识那个人,真的!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
萨巴斯蒂安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软成一片,他也认真回应:“我知道。Liz,我没有生气。我们Liz这么优秀,被人喜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我会更加努力,做那个永远守护着你这朵玫瑰的骑士。”
梅利斯被他这番话逗笑了,心里那点不安和郁闷瞬间烟消云散。他捧住萨巴斯蒂安的脸,主动吻上他的嘴唇,声音带着笑意和爱意:“我才不要你做我的骑士呢,我要你做我的丈夫,永远都是。”
“好。”萨巴斯蒂安低沉应允,加深了这个吻,手自然地滑进梅利斯的浴袍,抚上他纤细的腰肢和光滑的脊背。
而在另一个房间里,山姆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猛地一拍大腿:“Liz骂我也就算了,朋友妻不可欺,我认了!那个金发傻逼凭什么骂我?还说我是傻大个?他个插足未遂的小三男!”
正在敷面膜的亚历克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虽然面膜挡住了一半):“山姆,你能不能别念叨了?我要睡觉了!啊啊啊啊啊!” 他的哀嚎在房间里回荡,为这充满戏剧性的一天画上了一个(对某些人来说)不太平静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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