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以“降本增效”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总是戴着耳机工作、偶尔不小心把商品价格标错的山姆扫地出门。一时间,山姆成了鹈鹕镇最显眼的闲散人员,整天在镇上晃悠,不是去骚扰萨巴斯蒂安,就是赖在格斯酒吧消磨时光。
乔迪妈妈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忧心忡忡地念叨:“山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打算!总要有个正经的收入来源啊!”
被念叨得头疼的山姆,终于决定认真思考“生计”这个严肃的问题。他发挥自己的人际交往特长,开始向镇上的朋友们取经,看看大家到底都是靠什么过活的。
他先去找了萨巴斯蒂安。他的好兄弟正坐在电脑前敲代码,头也不回地说:“编程,接外包项目。收入不稳定,但单子好的时候还不错。”山姆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感觉像在看天书,立刻打了退堂鼓。
他又去诊所问了哈维医生。“行医,这需要专业资格和多年学习的,山姆。”哈维推了推眼镜,温和但明确地表示此路不通。
克林特在铁匠铺里挥汗如雨:“打铁,继承家业。需要力气和耐性。”山姆掂量了一下沉重的铁锤,觉得自己细胳膊细腿可能不太行。
艾利欧特在海边小屋优雅地甩了甩长发:“写作,靠版税和偶尔给杂志投稿。这需要灵感、才华和……嗯,一定的孤独。”山姆摸了摸自己躁动不安分的灵魂,觉得“孤独”这个词离他太遥远。
一圈问下来,山姆更加迷茫了。直到某天,他看着梅利斯在镇上悠闲地晃悠——今天喂喂鸽子,明天和莉亚讨论艺术,后天又带着小点心去找潘妮和孩子们分享,身边还总是跟着体贴的萨巴斯蒂安,帮他拿着东西,看着他笑。
山姆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他发现全镇最适合他的生活模板了!就是梅利斯!
首先,梅利斯天天什么也不干(在山姆看来),在镇上到处玩,比他这个正经失业人员还像个闲散人员;其次,没人责怪梅利斯游手好闲,所有人都很喜欢他,大家还时不时投喂他好吃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梅利斯每天不干什么,却好像从来不为钱发愁!
山姆仿佛找到了人生导师,立刻冲到农场,虔诚地向梅利斯请教“成功秘诀”。
梅利斯刚被萨巴斯蒂安从鸡窝里拉出来(因为他试图给一只母鸡梳辫子),手上还沾着一点谷壳,他听着山姆的诉求,非常耐心地掰着手指解释:
“首先,”梅利斯绿眼睛眨呀眨,说得一脸理所当然,“你要有一个像Seb一样的、体贴优秀又能干的老公。”他指了指正在旁边默默修理栅栏的萨巴斯蒂安,“你看,我是什么也不干,但是Seb都干了啊!”
萨巴斯蒂安停下手中的活儿,抬头看向梅利斯,眼神里满是宠溺:“你明明也一直在‘帮忙’啊。”虽然他所谓的“帮忙”经常是越帮越忙,但萨巴斯蒂安永远觉得可爱。
“其次,”梅利斯继续授课,表情认真,“你的老公愿意把他所有的钱都给你!”
萨巴斯蒂安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声补充:“虽然……那其实没多少钱。”跟他这位小少爷的身家比起来,他编程和偶尔下矿的收入确实不算什么。
“最后!”梅利斯站起来,双手叉腰,斩钉截铁地抛出终极秘诀,“你本身就要有钱!”
山姆听完这三点,直接绝望地瘫倒在地,发出一声哀嚎:“我就知道来找你是个天大的错误!”这哪里是人生指南,这分明是出生指南!投胎技术活,学不来啊!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阿比盖尔倒是很赞同地点点头,她摸着下巴,对着地上躺尸的山姆提出一个“建设性”意见:“Liz说的也没错啊。山姆,你要是自己没钱,又找不到一个有钱、愿意给你花、照顾你、还替你干所有活的老公……”她顿了顿,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不如你去跟莫里斯结婚吧?他好歹是Joja的经理,应该有点钱。”
“天呐!阿比!我怎么会有你们这帮朋友!”山姆崩溃地捂住耳朵,在地上滚来滚去,“放过我吧!我跟莫里斯?那还不如让我去矿井里和蝙蝠过日子!”
虽然朋友们的不靠谱建议让山姆哭笑不得,但他的就业问题最终还是得到了解决。刘易斯镇长考虑到鹈鹕镇的文化设施比较薄弱,决定利用一部分镇基金,在社区中心旁边建造一个小型图书馆。这个图书馆需要一个人来负责整理书籍、登记借阅、组织孩子们的阅读活动等等。
这份工作不需要太专业的技能,但需要耐心、热情和喜欢与人打交道——正好是山姆的优点。于是,在大家的推荐下,山姆成了鹈鹕镇图书馆的第一任管理员。虽然工资不算很高,但总算是一份稳定又体面的正经工作,乔迪妈妈终于松了口气。
山姆也对这个新工作很满意,至少,他不用再去羡慕梅利斯那种“天生好命”的生活了。而且,他发现自己还挺喜欢和书本、和来借书的小朋友们打交道的。也许,这就是属于他山姆的、独一无二的道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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