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冰冷眼若剑,直直向那人刺去,迅速起身使着完好的那只手扼住皇甫伽野的咽喉处,那人也不出力抵抗,任由着沈砚冰将他按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生气了啊。”皇甫伽野依旧面色不改,浅笑着,尽管脖颈被死死扼住而爆起青筋,他却并无丝毫慌乱。
“你若敢耍花招,我一定杀了你,”沈砚冰眼底的寒意里隐着几分杀念,单手掐着他的脖子,愈发用力。
不过照皇甫伽野的内力要是有心挣脱开的话,也并非难事。
眼见得继续掐下去那人就真交代在这里了,又因此人还算派的上用场,沈砚冰才在发泄完情绪后松开了手。
皇甫伽野被释放后,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里不含怖惧,平静地望着居高临下的沈砚冰,一如风暴来临前的静泊。“价值还在,你不敢这么轻易解决了我,沈憬,哈哈哈哈。”
“他日再以我稚女为诱饵,本王定要你生不如死。”
中原人多少受些儒学礼法的熏陶,明白遵礼克己,若非万不得已,必定不会去行有违纲常之事。
但叱罗勒不一样,他是草原上生长出的狼崽,即使短暂得敛去了锋利的狼牙,却无法掩盖他狂妄高傲的本心。在弱肉强食的草原上,尊卑贵贱也得靠本事,为了权、位,别说杀兄杀弟了,就连弑父葬子都不是妄言。
沈砚冰自然是清楚这一点,他既然敢偷袭他年幼无辜的女儿,显然道德规束在其心中缥缈虚无了,其口中言语或真或假定是不可轻信。
“你真是何苦给自己生出个软肋来,呵,你的逆鳞已然被暗敌窥见,正中要害岂不快哉。”皇甫伽野丝毫没顾虑高位者愈来愈加阴沉的脸色,虽然略显狼狈地躺在地上,却露出獠牙般挑衅着,“我是大漠里生长出的野狼,没学过什么仁义的大道理,只要是筹码,只要能让我得利,又如何不可呢?我说的对吗,摄政王?”
“滚出去。”沈砚冰再也无法藏好自己的怒火,紧攥着拳头,转身离开,只留下不容反抗的一声。
身后却无异动,只有皇甫伽野的呼吸声。
“沈砚冰,你女儿生得可爱,我答应你不会对她动手。”皇甫伽野沉声道,随即却又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你现在不止女儿一处软肋,还有一处,需要我说出来吗?”
他话中有话,沈砚冰自是明白。
另一处软肋,是容迟鄞。
虽然他从不承认自己对容宴的情感,但是话能欺人,心却不能。
纵是拒不承认,言行举止中的流露,也能让旁的人心知肚明。
他回过身,睨了从地上爬起来的人一眼,“滚。”
皇甫伽野识相地离开了,却含着笑意,甚至还谈得上几分喜悦。因为他在刚踏出营帐的那一刻,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面不改色,目光都未曾偏了半分,端着一副漠然的样子,微抬着下颚昂首,唯有半垂着的眼眸诉说着他此刻异样的情愫。
来人亦是如此,仿若无事般,径直走向了帐中。
十年未谋面,再相逢时,只等来了个擦肩。
皇甫伽野加疾了步伐,却在听见帷帘落下的声音时不由得停顿了脚步。
他朝着缺月沉了眉梢,压抑下心中情绪,兀自向着他该去的地方走去。
“殿下今日脉象正常,陈某就先离开了。”陈礼随着军队一同行进,根本目的是为了及时调理沈砚冰的身体,再是为军中伤员救治。
他说完,躬身行礼,意欲离去。
沈砚冰一手撑着因乏力而眩晕的脑袋,“陈礼,你在暗处跟着,见到什么可疑的人了吗?”
他以为自己被方才那头恶狼的话气着了,才会晕眩,但那股不适感却迟迟未能离去,依旧席卷着他。
“陈某见军队已经歇下来时,一人纵马……”
“叫他过来,就说本王找他。”沈砚冰打断了陈礼的话,趁着陈礼还未离开帐内,又问道:“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
“六十日左右。殿下腹中胎儿尚且不稳与泣泪海棠相抗,诱导蛊发。待到胎儿情况稳定了,这种……便不会了。”
纵马来此的人是容迟鄞。他一道奏折请令丁忧,说是金陵老家的母亲病丧了。
那折子出征前就写好了,加急送到了文映枝手上,文相又带着怀疑的态度去问了沈砚冰。
沈砚冰自是明白丁忧为假。人都是他害死的,还不如说是索命更实在。“准了。”
他心中一阵讥刺后,才是让文映枝允了这个请求。
“这蔚老夫人既然已经故去多日了,他为何现在才请啊,又是在你即将出征的时候。”文映枝虽是不解,却还是听从得用朱笔批了个“本相知道了”。
“看来也不是个孝子啊。”
“他气死的。”沈砚冰冷不丁来了句,吓得写字的人笔都没拿稳,将最后一笔画到了千里之外去。
“啊!他不是……”文映枝瞬间扔掉了笔,瞪大了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了起来,“那他有什么企图吗,会不会去干坏事。”
“放他走吧,我也想知道他的企图到底是什么。”是敌是友,我总得摸清楚。
烛火迸入死寂,将帐内昏暗枯黄吞噬了干净。帐外时不时传开士兵巡逻的声音,过后,又遁入沉静。
微风隐秘地钻入帐中,帘帐又在瞬间合上,帐外的茫茫之音隔得愈加远了。
沈砚冰躺在简单布置的矮榻上,被忽如其来的燥热感欺压着,极力隐忍着,额间的密汗却将他此刻的窘迫暴力无余。
脚步声逐渐清晰,从原先的刻意压制,到此刻的故意踩重。容迟鄞迈到了榻侧,昏暗中看不真切榻上人的面容,
他抬手覆上了那人的额头,还是被手下的炙烫惊到。“又难受了?”
他伸手解开那人的里衣,抚上他贪恋的那几寸肌肤。
这般美丽的景致,世间只有这一处了。
如果有一天,有其他男人见到了沈砚冰这副模样,容迟鄞定是会发疯,会一刀砍死那个男人,让他死无全尸。
他温柔地摩挲美人的后背,从后颈处一路向下,腰椎处骨骼清晰,他留恋着多抚了一阵。
身下人抿着唇,不语半字,又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煎熬。
他低头吻了吻沈砚冰紧闭的双眸,将他捞起使他靠在自己的胸膛处。
情动时从沈砚冰喉中溢出的轻软之音使他兴致得到满足,像是私自离开圈养之地的白兔被再次抓回时候,农夫的大喜。
他听闻令其欲罢不能的甜腻嗓音时,总会兴致再起,就像是被妖魅噬去魂魄一般,丧失了理智,整个人都沦为**的化身。
不过,他现在这样,跟被鬼魅吞噬了心智也没什么差异。
他的鬼魅,此刻正与他相拥,做着这世间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情。他们躯体相拥,沁出的薄汗融在一起,伴着暧昧的轻喘声萦绕在耳畔。
沈砚冰的瞳孔失了焦,那双漂亮的琉璃眼中映着另一人的面容,他不自觉地揽上容迟鄞的肩头,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后又迅速地放下,手却被人重新握起来放到了那人的脸颊上。
“摸我。”容迟鄞低沉的嗓音响起,将手握得更紧了几分,“都是你的,任你摸,哪里都行。”那只稍带着凉意的手老实地放在他有些烫的脸上,正合他意,他惬意地扬了扬唇,俯身再吻上沈砚冰的唇,吮吸着他口中的滋味,“很乖,就这样。”
“我不喜欢这样。”沈砚冰抵不过热烈的□□,抗争着闭上了双眸,“感觉被身体操控着情智。”沦为**的走狗。这样的他始终处于弱势的下位,身体还是心理,都是这样,他孤傲惯了,难免觉得屈辱。
“我知道,泣泪海棠解了就没事了。”容迟鄞又抵住了他的唇,许久后才放开,“旁人又不知晓,别担心。”
虽然他心道,沈砚冰这副模样简直摄走了他尽数理智,堪比谪仙,他巴不得沈砚冰天天如此求着他,要他,满足他。
心中龌龊的想法自然是上不得台面,他清楚沈砚冰一身傲骨,总得委婉地安慰才行。
交织之间,两人的位置已然交换。沈砚冰趴在他身上,墨发落在他的颈间、胸膛,携带着几分微凉,轻嗅间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幽。他托着人坐起来,轻柔地抚过那对肩胛骨,又暗中使力,将人嵌得愈来愈深。
“下次再这样,本王就该换人了。”他狠狠地掐了一下容迟鄞,声色里还带着疲惫的沙哑。
容迟鄞不甘下风,轻咬了他的肩膀,刻下他自己品尝过这具躯体的痕迹。“哥哥是说,还有下次。”他邪魅地笑了下,摩挲着那一圈红痕。“那我先记着了,哥哥别忘记。”说罢,又去欣赏那人侧腰的弧度,忍不住掐了一把,身下人的轻颤更是再度点燃了他心中的烈焰。
“下去。”沈砚冰用力推了他,下垂着眼睑盯着他,颇具威严道,“你该做的已经做完了。”
“哥哥在我身上,怎么叫我下去呢?”容迟鄞的笑意愈加明显,他按了按沈砚冰的后腰,将他重新拥入怀中。“用完就走,可不是君子的行为,哥哥要对我负责才是。”
“……”
“没尽兴呢,我可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容迟鄞抱着他站了起来,迫使那人不得不抱紧他的脖颈,以防止摔下去。
“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沈砚冰显然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紧了他,愈是深入试探,他的四肢就愈是绵软无力,不自觉间连言语都融化了,带上几分娇意。
“你猜到了我会跟过来,是不是?”容迟鄞赤着脚抱他走到了那张小案桌边,轻轻将他放了上去,屈膝半跪着,却又问着与此情此景无关的事。“是美人丞相给你看了我的折子么?还是你在军中插了眼线?算了,我还是不问了,反正我知道的是,你需要我,很需要很需要。如果我不在这儿,今天你就是被**折磨得疯掉,也不会让旁人染指。”
“你算什么……本王不用你,自然……不缺人。”沈砚冰冷着脸,言语却被人撞乱,胸膛中起伏亦是加大。
“谁敢染指你,我就剁了谁。”容迟鄞笑颜不改,语气却阴狠了不少,笑中藏刀,冷冷威胁着。“剁碎了,扔到草原去喂狼。”
“轮不到你来给本王指手画脚。”沈砚冰抬脚往他身上踹,脚/踝却被人大力地握住,他奋力想要抽回,却毫无作用。“放开。”
“不放。”
“发/情的野狗。”沈砚冰说罢,忽然意识到是自己蛊发在先,但话语已出,他依旧是凝视着身前人。
容迟鄞此刻也没想到这一层,微笑着,嘴里却蹦出两个字,“你的。”声音极轻,暧昧又刻意收敛,像是意味无穷。
“什么?”沈砚冰没听清楚,轻皱着眉,问着。
“我是你的,你的野狗。”容迟鄞没脸没皮地说着,好似“野狗”是什么夸赞人的话一样。
看见他这副恬不知耻的模样,沈砚冰忍不住顺着“野狗”二字骂了下去,“畜生。”
“你的牲畜。”依旧是没脸没皮的一声。“还是你的。”
沈砚冰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心想着这人什么时候个子和脸皮一起生长了。没过多久,他因为遐思太深,又被一阵动作猛然抽回了思绪,生生压回嗓子里的低音,向那人投去一双怒目。“你发什么疯?”
“不准分心。”容迟鄞愤愤道,“专心点,最忌讳的就是这种关头分心。”
“……”
[加油]叱罗勒:我只是开个玩笑,沈将军你怎么上纲上线(嘴贱版 极度嘴贱)
[爆哭]看到xx后的叱罗勒:呵,负心汉。呵,呵,我要军妓……
[白眼]沈憬:我看你是神经
[问号]容宴:哥哥我来啦。不说话就是默认我可以~^_^
[愤怒]沈憬:畜生玩意儿
[竖耳兔头]容宴:我是畜生,也是你专属的小牲畜,你的小野狗。
[摸头]陈礼:…………世界丰富多彩…………狗狼并发。
[裂开]沈憬:容宴你做的不够好,我想换人了
[小丑]容宴:你换谁我就把谁杀了。你信不信…………
[害怕]二宝:你们在作嘛呀?宝宝还在呢。怎么地震了?你们不要宝宝了嘛呜呜呜。
[哦哦哦]沈憬:没不要你,骂你爸呢。
[害怕]容宴:什么二宝?!?!?!!?!二宝你谁????你爹没跟我说过啊。。。。。。。。?!?!??!?!?!!
[捂脸笑哭]陈礼:蠢成你这样的真的没谁了。……招笑的
[抱抱]文韫:大逆不道的玩意儿。姑奶奶真想将你绳之以法了。。。。。。
奶茶耗子有话说:[哈哈大笑][哈哈大笑]耗子想写狗血风的。叱罗勒的感情线暂时采用柏拉图的形式。想把他写成女王0但是我诡秘不让。他们就柏拉图吧。……[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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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再度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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