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甄心里想,小狗就小狗,小狗多可爱呀。小狗每天想做的,就是跟你贴贴……
不过想归想,秦甄还是有自控力的,他可不想李延资把自己当成欲求不满的变态。
事实上他看出来李延资的**并不强,每次只有弄狠了,他才会眼眸潮红,腰软情动,对自己依恋得难以自抑,那副诱/人的模样,任谁都想将他狠狠欺/辱。
一想到这儿秦甄就觉得下腹燥热,还好此时李延资说:“晚上我们最好轮流守夜,这样大家都能睡得安稳些。”
“啊,嗯,好。”秦甄暗暗舒了口气,兵荒马乱的龌蹉心思总算正常了不少。
“在想什么呢?”李延资微微蹙眉,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哦,我在想谁上半夜谁下半夜。”
“想得怎么样啊?”
他嘻嘻笑道:“老师先挑。”
年轻人喜欢熬夜,让他一早睡下估计还睡不着,李延资决定自己后半夜,秦甄前半夜,两人约定凌晨一点的时候交班。
李延资是真的累了,吃饱喝足困意袭来,没多久就陷入深度睡眠,反正周围有火光,还有最信任的人在身边,没什么值得担忧的。
相比之下秦甄就显得有些无聊,突袭的暴雨估计把手机的“脑子”也打抽风了,信号断断续续,要上个网简直费老劲,秦甄对糟糕的网络失去耐性,把手机往旁边一摔,但转念又拿了起来,不同角度、不同特写,李延资的睡颜似乎能打发这无聊的长夜。
其实这一晚李延资睡得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他一会儿听到吵闹的风声,一会儿又听到狂暴的雷雨,一会儿又有人在吵架,一会儿又被蒙面鬼追杀,最后实在不胜其扰,在跑路中惊醒。
揉着额角去摸手机,糟糕,已经四点了!
李延资有点恍惚,赶紧拉开挡风帘布,秦甄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火堆前拿着根树枝挑来挑去,他暗暗松了口气,他没走,他竟然也没睡着。
“怎么不叫我?”声音中还带着浓浓的困意,李延资一张口就发觉嗓子有点哑。
秦甄把锅里温的水倒了一杯出来递给他:“看你睡得正香嘛。来,润润喉,等会再去睡会。”
李延资将一杯水灌,披上外衣对秦甄说:“你赶紧去睡,不然早上赶路没精神了。”
秦甄摇头:“我现在睡不着,躺着也睡不着。”
“多少睡一会儿。”李延资坚持,“年轻是你的本钱,但也不能肆意挥霍。”
秦甄嘴上说着知道了,但根本没动起来,他拍拍身旁的位置:“你要是睡不着了就过来陪我聊聊天,说不定一会儿我就困了。”
李延资坐到他身边,知道再劝他也不会去睡,况且看他精神也好,虽然熬了一晚上,但双目有神,亮如星光。
“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在你睡着的时候偷偷眯了一会儿。就在火堆旁边,坐着睡的,厉不厉害?”
他在求夸夸,李延资也不吝啬,摸摸他的头,真心的夸了好几句。
秦甄可不满意:“夸奖夸奖,有夸没奖励吗?老师是领导当惯了,喜欢画大饼喽。”
李延资就这他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这样还满意吗?”
那眼神温柔如水,在火苗的跳跃中铺陈开一片圣洁的光,这一刻秦甄摇头低笑,笑得李延资都有些尴尬了,他意识到自己刚刚这样亲他似乎有些不妥,他们早就融合为一,而自己怎么有种欲盖弥彰的虚伪。
“有什么好笑的。”他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老师刚才的吻很神圣啊。”秦甄一字一句,斟酌着说,“我会很珍惜的。”
尴尬,真的是太尴尬了。李延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咳两声,学他的样子捡了根树枝,在火堆里没有目标的挑来挑去。
两人静静地玩火,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觉得不自在,甚至李延资还挺享受这样的感觉。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秦甄里侧的小腿上,小腿处似乎绑着个什么东西,火光昏暗,他有点看不清楚,等拉过来看清时才惊讶地发觉他竟然受伤了。
“嗨嗨嗨,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
“你怎么不说啊!”李延资顿觉十分自责,从洞里出来这么久他竟然没发现。
“我也是在你睡下后才发觉的,擦破点皮而已,一点都不疼。”
秦甄心里暖暖的,被自己喜欢的人珍视心疼的感觉实在太受用了,他一路忍着痛,就是想看他现在的反应。
值了!
李延资想看一下,秦甄偏不让,说包好了再解开太麻烦了,等今天走出去了再让他好好看看。
李延资心疼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懊恼道:“你这孩子真是的,缺根筋吗,受伤了自己都不知道。”
“哼,不准骂我。”
“看着挺聪明,真碰上自己的事,蠢透了。”
“再骂我我就……”还没说完就被李延资拽住合上嘴,所有的话只能咽回肚子里。
“还乱说话吗?”
秦甄摇摇头,李延资这才放开他。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秦甄嗫嚅着,“老师的脸皮子还是这么薄。”
“大逆不道。”李延资心里想到了这四个字,就这么突兀地说了出来,和秦甄在一起,不想现实还好,一想就心里犯怵,他其实一直很难跨过自己心理上的负罪感。
秦甄略一思付就知道他的意思,不在意地冷哼一声:“怎么着,老师还觉得潜规则我了?”
“嗯,有点这感觉。”李延资倒是很实诚,低头拨弄着火苗,就好像不去看他就不用面对一样。
“是我睡了你又不是你睡我,要潜也是我潜你,和你没什么关系。”
“秦甄,不是这么说的。你我的事情上,我应该负主要责任,是我没有约束好自己。”
“干吗,你还想做清教徒?”秦甄讨厌这种说辞,做人就应该开心,就应该无所顾忌,就应该为了自己洒脱点,先杰不是说过嘛,宁教我负天下人……
“不是,至少我该……再慎重些。”
“还有一年我就毕业了,其实不用一年,我是想尽快实习尽快工作的,到时候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你不考研了?”
“没什么兴趣,工作给予我的成就感大于考研。再说,人不能永远缩在象牙塔里,我想趁年轻多尝试、多历练。”
“你真的这么想?”李延资记得刚遇见他的时候他还想着要考研,咨询了很多这方面事宜。
“当然。顺便赚钱养你啊。”
说着说着又不正经,李延资真想送他个大大的白眼,敢情自己成了一个吃软饭的了。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要为这件事掰扯,秦甄会摆出无数的道理来论证坚持的观点,小孩子争强好胜,他何必跟孩子一般见识,让他自由发挥自然成长就好。
“你自己的学业你自己做决定就好,现在选择很多,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工作得没意思了,想继续读书,我也支持。”
“就知道你不是那种老古板,不像某些教授,一不顺他意就给人压迫感,简直恐怖。”秦甄开心地搂着他的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听他在背后蛐蛐教授们,本来想让他谨言慎行的,又听到他说压迫、恐怖什么的,突然就想到了他在洞里的情况,问道:“你那个幽闭恐惧症是怎么回事?”
秦甄愣了两三秒,随即故作轻松地道:“嗐,小时候被秦祥丰吓的。”
“他干嘛吓你?”
“看我讨厌呗,我和我妈没让他过上好日子,所以,我俩都是他的仇人。”
李延资不理解,这是什么奇葩心态。
按秦甄的话说,秦祥丰恨他们母子。
秦甄是秦祥丰的第一个孩子,在他重男轻女的观念中,这是个带把儿的,初为人父时好奇新鲜,疼爱得很。只是这样的好日子秦甄并没有什么印象,他从幼年记事起就只有父母的吵架,和父亲的大暴躁凶狠。
对儿子的疼爱,全是妈妈告诉他的。妈妈说曾经他们也是相爱过的,正因为相爱才能不顾家里的反对也要结婚。对于得知不易的婚姻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女如胶似漆,很快秦甄就来了。
秦祥丰很高兴,给儿子取的名字也是各取父母的姓氏,秦祥丰的秦,甄金的甄。后来,秦祥丰的每个孩子都延续了这种取名方式。就比如他和现任妻子的儿子,取名秦方。
秦甄嗤之以鼻:“这根本不是他所标榜的什么爱不爱,他只是为了方便,不用动脑而已。只有我妈才会傻乎乎的相信。”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恋爱脑吧。李延资对秦祥丰的印象很不好,他赞同秦甄对父亲的判断,但作为外人他不好明说。
父爱的终止让秦甄很小就陷入恐慌中,母亲甄金只能顺着他来,一旦逆他的意,轻则辱骂,重则拳打脚踢。年级小的时候秦甄怂得很只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稍长大些就敢帮着母亲对抗父亲。每回这时秦祥丰就会把他拎出来,要么关在特质的鸡笼里,要么就扔井里,由或者套麻袋扔山里,好好的孩子几乎被逼疯。
秦甄的幽闭恐惧症就是有一回秦祥丰将他关进一个废弃的旱厕里,又臭又脏,晚上楼下的猪哼哼乱叫就像鬼敲门似的,秦甄惊魂一夜又一夜,雷电暴雨将他的声音被完全淹没,无论怎么捶打,怎么崩溃的大哭大叫都没人理会,最后还是母亲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他。
从那以后他就落下了病根,严重的时候晚上几乎不能关灯也不能一个人待着。
后来甄金终于成功离婚,带着秦甄离开了村子,为了躲避秦祥丰的纠缠,母子俩去了其他城市,后来得知秦祥丰重新结婚也离开村子后,甄金才带着秦甄回到D市。
因为D市离姥姥姥爷住的村子近,方便照顾,母子二人过了两年安稳日子,直到老人家去世后,甄金才来到J市继续打工,遇见了现在的老公,不过那时候秦甄已经考上A大了。
“这么说你和你妈妈关系不错?”
“还可以。”
“那怎么上次你受伤她没来看你?”
秦甄“嗯”了一声,似乎不愿多讲:“她有自己的家了,我想她能过好自己的生活。”
李延资觉得他在说起母亲时神情有些古怪,不自然地别扭,带着点刻意回避。
秦甄为了缓解尴尬,笑道:“嗐,就是不想她跟害人精秦祥丰再碰面呗,我妈以前为了我被他折腾得不轻。”
对于他不想说的是李延资也不想勉强,点头道:“看来你和你妈妈的感情很深。”
“是,是啊,毕竟是亲妈,哈哈。”他笑得特别尴尬,李延资都替他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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