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场戏,还是场大戏,单独拿出来细细品,各有各的哀婉悲伤,不管是琐碎小事还是跌宕起伏的时代大事,全是人生。
你道命运无常,回首过往,却已随风而去,只在余生一个人偶尔忆往昔。
眉之盘坐在自家阳台上,静静看着这个城市,霓虹闪烁,灯火不熄,车来车往,全是夜里的路人,忽的生出一股感伤。
眉之,这两字读来甚有江南韵味,沈眉之自己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听说这是一个唱戏人的名字,念来余韵悠悠,颇有大家闺秀之感。
叮的一声,有人来了。
沈眉之下了阳台去开门。果然是Klaus。
“这么晚了,有事吗?”
Klaus不发一语,径直走过去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红酒,然后给自己倒一杯,也给沈眉之一杯。
“陪我喝酒。”
沈眉之明白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能让Klaus心烦不开心的应该和他有关。
“怎么了?”
Klaus闷头不语,沈眉之心早就沉了,见状就坐在他对面的沙发,看着他喝。
好一会儿静默,只听见红酒咕噜滑下喉咙、瓶子碰玻璃茶几的声音。
“你说……是不是像我们这种人就不能在一起?”
她眉眼一低,今晚她心情也不是很好,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不了他。
看沈眉之不说话,Klaus继续喝,一杯一杯,好像要把所有的不快喝进肚子里。
又过了会,瓶子快见底了。
“好了,喝那么多也解决不了问题。”
“不是说醉了就不记得吗?”
“那是骗你的。”醉了,不过是悲痛不已,第二天头痛也不记得自己为人伤心。
Klaus酒量不差,坐了会儿,看着对面的沈眉之,才觉察她情绪不对。
“你呢?没什么事吧。”
对面轻轻的回了一句,“过节时,她会带男朋友回去。”
Klaus没说什么。
有好多人都说,她们是对好朋友,那感情好的不得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们俩就渐渐玩到一起了。
这两个人的结缘还是因为沈易看不惯表妹沈眉之,伙同了另一个同辈沈浩欺负沈眉之,没想到沈眉之力气很大,居然要他们两个同时按住,刚好侄女李佩韵在旁边,就叫她打沈眉之。那时,李佩韵还不认识沈眉之,就打了。
那还是很小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不怎么说话的沈眉之,“复仇”得很快。
沈易和沈浩没事逗写作业的沈眉之玩。
一开始沈眉之也不管他们,就是越来越烦他们。然后,她被烦得写不了作业,不管不顾地开始打他们,他们没想到会这样。
沈浩躲在门后,沈易被沈眉之揪着衣服不放,无奈之下,沈易来了个“金蝉脱壳”……一旁的沈浩看的好不热闹。
就是脱了上衣。
沈眉之一愣,沈易居然用这样的办法脱身了,好不容易才抓到他的。
躲在厨房的沈浩赶紧关了门,生怕生猛的表妹闯进来。
沈易没想那么多,连忙敲着门,这沈浩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开门,“喂!沈浩,你快给我开门!”
门开了,沈易躲了进去。慢半拍的沈眉之扑了个空。
再后来,因为沈眉之的寡言等,就没和他们玩到一起。
沈眉之对侄女李佩韵本来没什么印象,后来两个人都回忆不起来是怎样玩在一起的。
但上半段是因为“臭味相投”,下半段则是已有的感情所致的相伴。
沈眉之会给李佩韵试别人送她的衣服,会给李佩韵拍照,她们俩呀会躲在沈眉之房间里演着情情爱爱的戏,沈眉之偶尔会被李佩韵问着有点异想天开的问题,沈眉之因为和李佩韵一起睡,已经修炼独门“技艺”(如何保住自己那部分的被子)……
李佩韵经常会被沈眉之问能不能看这本书,常常希望找她玩,缠着沈眉之留在她家睡,和沈眉之睡觉,经常会抢她的被子并把她挤到床边,会把手机借给她打游戏,会带着她做包子做饼……
渐渐的李佩韵越来越爱惹是生非,打了架被叫家长,令周围人吃了一惊。
上初中了,她们一如既往。
只是在学校里,沈眉之从没主动跟李佩韵打过招呼,就像沈易对沈眉之一样。一次李佩韵主动向别人介绍沈眉之,她只淡淡的回一句,“嗯”。
沈眉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像当初的沈易一样?
新学校新的朋友,像李佩韵这种比较开朗活泼的交到不少朋友。而沈眉之熟悉的依旧只有几个。
她隐隐约约知道李佩韵混的很好,和一些不良学生有交情。
这些她都不问,没想过要去问。
沈眉之感叹着时光过的好快,她竟然记错了自己的年龄。有一年,一恍惚,还记不清自己的生日了。
沈眉之也有自己要想的事。
沈眉之和好朋友喜欢上了同一个男生。
经过对那个男生的朋友多次打听,确定那个男生喜欢她好朋友。
沈眉之起初只是对他有好感,当她意识到要抑制不去想他,这种感情反倒越发强烈。她经常无意识的转头,然后意识到,她看到了那个男生,那个男生也正转着头看着这边,而好朋友差不多在他们中间。
好朋友间一次偶然的坦白后,沈眉之安慰为自己遭遇哭了的好朋友,抱着她,却与她貌合神离。
后来,沈眉之就帮着好朋友追那个男生,两个人经历了一些曲折,在一起了。
后来,因为真心话大冒险说出这段事,有个朋友说,那你一定很心痛吧,毕竟帮着好朋友追那个男生。
沈眉之淡淡一笑,没说话,早在那次开诚布公后,她便放下了。说实话,这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可能还是那句,越想忘记越忘不掉,坦诚反而释然。
后来也交到了两个好朋友。再后来,沈眉之知道了,人的一生中,朋友来了又走是常态。有几个玩得好的走得近的朋友足以。知己?这是多少人多少世都求不来的。所以,她开始明白为什么子期病亡伯牙“破琴绝弦”。如果没有知己,再多的话又说与谁听呢?他们都不懂。
而李佩韵却一路坎坷,憧憬着爱情,可遇不到那个对的人。
她谈了一场又一场,那次数都快赶上沈易了。后来近乎辍学,据说是因为打人。李佩韵对沈眉之说自己脾气火爆,在她面前才好一些。沈眉之只听听这话。直到高中放假时,她们出去逛街沈眉之才发觉这话不只是说说。仅仅是佩韵朋友选了一双佩韵觉得不搭的衣服,她脾气就上来了,言语间丝毫不留情面,当着沈眉之的面就凶了自己的朋友。
她们因为隔得太远,加上不怎么联系,几度疏远过,至少沈眉之觉得有几次见面是这样的。
那些年沈眉之对李佩韵知之甚少,有些消息还是别人告诉她。别人问起,她实话实说,“我一般不问她的事情”,“我们不怎么联系”。
可是即使如此她们也没有断了与彼此的情谊。
后来,李佩韵父母闹离婚,李佩韵出乎所有亲戚的意料,她支持父母离婚,为此被所有劝和的亲戚骂不懂事、蠢。因为沈眉之与李佩韵关系好,还有人想让沈眉之作说客。沈眉之明确的表示不会当说客,关于李佩韵父母离婚这一板上钉钉的事,她言辞凿凿,直言其父母已经不可能,分开对双方都好,对从七年级就看着父母争吵不休的李佩韵也好。沈眉之还撂了狠话,不要在她面前说一点李佩韵不好的话,否则她不留情面。
……
太多的事沉在时间里,灰尘洋洋洒洒,阳光斑驳,早就看不清了。剩下的,更多的是直观的感受,十几年固化而成的情绪。
现在回忆这些,心里没有什么喜怒哀乐,就是很平淡,像旁观者。一边翻着记忆,一边思考一个没必要的问题。早在来这城市前,还是大学毕业前,她们是否在那时便有了一丝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初时的一拍即合,像多年朋友一样,熟悉,轻松。后来,因走近对方,曾经忽视的性格特点和行事作风又一点点鲜活起来,外加新环境造成的压力,她们又不可避免地散了。
这些像一场梦,明明才过了一年多,却久远到怀疑这段感情是否存在,那是不是自己的大脑犯的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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