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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我们总是拖着,或者心里怀有某个想法,却一再不付诸行动。有时候,开始去做了,就一直做着,连自己也感到惊讶。或许只是需要一个开头而已。

沈眉之曾经刷到这样的微博,一个老婆婆六十岁时想学乐器,觉得自己老了就没有学,结果老婆婆活到了九十岁,她感叹,要是六十岁学了,现在一定会弹了。其间有三十年的间隙,放到人生中,就是二十岁到了五十岁,从小年轻到年过半百,可以用来做好多事情。

既然如此,沈眉之学着信男写一个清单,列出想做的所有事。

她想纹身。纹一个简单的。两个字。

这件事不是非做不可,只是放在心里久了,就成了一个忘不了的结,不痛不痒,只是想到这两个字,便觉得温柔,却还有点失落,这两个字,承载了自己隐秘的向往。

以前李佩韵缠着她,言语里充着好奇。这显然是个男人的名字。

沈眉之没有回避,直言是个小说角色名。但显然李佩韵半信半疑。可沈眉之也不想说太多。她安抚李佩韵,那本书小说就放在老家的书架上,等回家了就拿给她看。

明明她们已成为恋人,在这么亲密的关系里,沈眉之没有选择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而是依旧选择了一笔带过。这件事是不是显示了她们之间的不坦白与不完全信任?沈眉之再怎么推测过去的事,企图弄清是什么促成两人的分开,也不过是无用功。

沈眉之距除夕还有一周时就回家了。

回去后,可能是想得更开,所以很多事都不去计较,变得更温柔了呢。

长辈们又夸她更懂事了,表现得落落大方。

“沈眉之,有男朋友没有?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带回来看看?”

“对啊,沈眉之,你也有这么大了,可以嫁人了。“

……

长辈们亲切地与她谈着,换成以前,心里早就不耐烦,现在已经不在意了,他们再怎么说,也只是说说而已,没必要为此心烦,不爽。

“嗯,遇到合适的,我就带回来。”

“我跟你说啊,沈眉之,不要找离家太远的,你看赵琴姐姐找的就在隔壁镇……”

……

30号早上,还是同这么多年一样,菜式没有什么变化,妈盛好给祖先吃的饭,爸出去点鞭炮,鞭炮声噼里啪啦,赶紧进屋,站旁边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做的。然后,妈照例说说那几句话,请祖先赏脸吃饭,不要怪罪饭菜一般,给祖先敬酒,最后开吃。窗台上烛火燃着,往年都是安安静静的吃饭,今年因为Klaus的到来,热闹些了。

初一,被叫去长辈家走动,沈眉之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一一应付。

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突然发现,人都齐全了,大家都来了,哥哥辈的带媳妇走动,有的甚至都有两个小孩了,姐姐辈的带了女婿回来,一众长辈招呼自己的儿子、女婿喝酒,女方愉快地聚在一起打麻将,小孩子满地跑,打打闹闹,当奶奶的跟在几岁的孙子后面,想方设法地喂一口饭,三个十几岁男孩溜出去找更好玩的地方,父母辈平时往来较多的朋友也过来了,融入这欢乐的场面,看着满屋子进出的人,嘈杂的声音混成一片,周围的零食和玩具洒落一地,路过的亲戚笑着跟她打招呼,沈眉之恍然觉得这就是血脉,这就是家族。

多年前的自己融不进,现如今,也不在意了,笑着婉拒长辈的邀请,表示自己站着就好。

还是习惯一个人。这不是工作,没必要强求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她手牵一个男生出现在沈眉之的视线中,大家围着他们,一个劲地夸两人般配,夸男生优秀。

李佩韵妈妈瞥见不远处的沈眉之,热情地叫她。沈眉之走过去,微笑着回应。李佩韵妈妈向她介绍自己女儿的男朋友,开心地嘴都合不拢,一直很开心。李佩韵叫了她一声小姨。沈眉之笑着说,你是李佩韵男朋友哇,长得还可以啊。李佩韵妈妈显然受用这句话,夸自己未来女婿的,哪个不爱听?

“学宇,这是佩韵小姨,你长辈。”

“小姨好。”男生有点害羞,乖巧地叫她。

沈眉之依旧笑着,应了一声。

原来,只有她一人耿耿于怀,担心着见面有多么难堪,纠缠着过去的事,别人早已抛之脑后。

身后突然窜出一句,“你们好,我是Klaus”。

“这是……?”李佩韵妈妈话说半句,眼神却望着沈眉之。

“哦,这我朋友,没在中国过过春节,带他体验一下。”

“哦,是这样啊。”李佩韵妈妈回道,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怎么买单。

“这不就是你男朋友吗,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沈易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乱说。沈眉之有点想掐他。

“啊,男朋友吗?我就说嘛。”

“没有,真是我朋友。”Klaus你快点站出来澄清!

“阿姨,我正在追求她,但是沈眉之还没同意。” Klaus一脸真诚。

沈眉之……

“Kliaus,论辈分,你得喊姐姐。姐,他中文名叫林小龙。”

“原来是姐姐啊,怪不得看着这么年轻,都怪沈眉之不早说清楚。”

Klaus你够了啊……

于是,晚上摆了好几桌,大家都比中午更热情的招待Klaus,那些舅舅哥哥招呼着他喝了好多酒。

“走吧。”沈眉之解救了围困的Klaus,那些舅舅伯伯哥哥聚在一起喝酒就喜欢劝酒,他可招架不住。

Klaus打了个酒嗝,脸上红红的,但脑袋还清醒,走路也还好。

“白酒真上头。像火烧一样。”

“度数高。”

走到拐弯处,有几家卖烟花的店子,挑了一小捆冷烟花,摊子上有好几个小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地炫耀自己买的鞭炮厉害。

她没有过多地注意这些小孩子,边走边想,那种稚气离自己好远,青春一去不回。

和Klaus坐在楼下门口,旁边停了好些车,显得有些狭窄。

向他要了打火机,小心地点燃,烟火蹭蹭地冒出,烟花绚丽地迸发,眉之静静地看着,感受不到任何情绪,无喜无悲,小学时的那种期待与饱满的喜悦不复存在。早在高中时代就感受不到了。

人生就是这样,丢了些东西,得到些东西,不管你想不想。

一支接一支地点燃,什么也没得到。

最后一截燃尽,红色的光持续了几秒也暗了。

空气中弥漫着鞭炮燃过的气味,不觉得刺鼻,只觉得,这就是过年的气息。夜黑黑的,河对岸视线所及之处,有几家灯火,方方正正的,有暖黄色,有白色。

那时两个人居然在同一座城市工作,离得还算近,无聊的佩韵便经常找她出去玩,那时候佩韵刚好分手,需要有人陪着度过这段日子。即使不愿出门,眉之还是应邀。

经常见面,发觉对方变了,大概是生活磨平了些棱角,更柔和了,更好相处了。

原本两人并不算无话不说,只是偶尔说说心里话。

沈眉之没有告诉李佩韵这件事。

因这世道对这事并不宽容,沈眉之决定要瞒着所有人——她是个双。

在刚刚意识到时,大概就是,我居然是双性恋!?!!

而那个让她觉醒的则是一个又飒又体贴的女人,干练又温柔。

没有去确认自己的感觉,意识到对那个女人怀有什么样的感情后,沈眉之选择迅速抽离……她的父母不会接受自己的女儿居然喜欢女人,这社会也没有先进到允许女人自信地做自己。

只是,对自己身份的认知抹不掉,心里还留着空间给双性恋这个身份,她时不时地会想,同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双性恋的人是怎么样的,大家都很独立特行吗?她甚至想过去gay吧,如果这样的酒吧存在的话。

也只是想想而已,就像一阵风吹过,无痕,也没有改变什么。

在一些时刻,她在庆幸自己是双,而不是同。

同没得选。

犹记得,在两人感情明朗前,李佩韵小心翼翼地试探她。

“你对同怎么看?”

“嗯?”

“就是……算了。”

“你说怎么看待同是吧?我觉得没什么啊,就很正常,他们就像多民族里的少数民族。”沈眉之边想边回答。“只不过同是少数,异性一直为主流,便认为同性不正常,大众不能接受。”

“那,要是有女生喜欢你呢?”

沈眉之偏头看向佩韵,她不像是会提种话题的人,她是知道了什么吗?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我就是问一问。”

“哦。”沈眉之继续玩手机。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佩韵提醒。

沈眉之也不知怎么回答,能怎么回答,只好含糊地说“还能怎么样?我又不喜欢。”

说完后几分钟,她都在等着佩韵的话,结果佩韵什么也没说。

一日,佩韵醉酒,眉之扶着她打的回了公寓。

眉之隐隐约约感觉她有心事,只是想等她自己开口。

扶进屋,还没到沙发就吐了,眉之赶紧扶她到沙发旁的垃圾桶,在佩韵哗啦啦吐着时候,眉之两手一收抓起她长而卷的头发,等她吐完了,拿抽纸轻轻地擦干净。眉之挪开垃圾桶,提她到沙发上,毕竟力气不大,折腾到现在已经脱力了,抱,抱不起,一切重心向下的动作做起来就跟她放手了一样,手只能虚扶着使不上劲,尽管她醉了,眉之还是提着她轻轻地放在沙发上,整个过程,眉之感受到自己的手臂在轻微地颤。

眉之放开她,站起身来,定了定,转身清理呕吐物。

她整个人发热,背上流着汗,便脱了外套,顿时凉快了。

接了热水拿毛巾给她擦擦身子,擦了个大概,倒了水,想扶她去客房,奈何她躺着不肯起,眉之也抱不起,便作罢,推开茶几,挨着沙发边缘摆几把椅子,然后拿被套盖在她身上。

做完这些的眉之坐在旁边的沙发,往后一靠,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倒是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了,但又不敢。有了一,就想二,有了二,就想三,原本只有那么一点点就好了,但得到的越多,越不肯止于那点点,最后越陷越深。

感情是越堵越汹涌,这点,眉之懂,但她还是寄希望于此。

于是她开始推掉佩韵的邀约,假装自己很忙。

纸包不住火,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圆谎。佩韵直直地甩来几句冷冷的话。

眉之脑子一片混乱,白天想着,就这样疏远了也好,晚上想着以后还会见面,亲戚知道了会留下不好的印象……,如此反复,大抵不过……她那几句话,刺到了她的心。

几天里眉之脑子一会儿清明,一会儿发高烧,终究敌不过一时情感上头,在午间休息时,发了微信给佩韵。

对不起,我骗了你。

这段日子,我人生里有两件大事发生,对我影响太大,我不得不一个人好好想想。

尽管这段话沈眉之并不满意,但她也找不出其他的话了。

到了下午,沈眉之又看出问题了,想撤又撤不回来。沈眉之不清楚现在她上白班还是晚班,不知道她是看到还是没看到……

“哪两件事?”

果不其然,自己就不该那么说。

“我是同。”沈眉之胡思乱想了几分钟,然后决定设置消息免打扰。

沈眉之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不正确的决定。这几天她就像疯了一样,因着一时冲动的情感做出一个个草率的决定,把真实的自己暴露给他人,这种暴露带给她危险感、不安。

夜晚降临,沈眉之已经后悔死了。

有点像瘾上来了,不分时间地点,只想马上动手做。

那份想(做一件事)如沸腾的热水滚上锅边,几乎就要跳出来,溢满整颗心。

她压下自己的冲动,继续工作,那个画面却时不时浮现脑海中。

李佩韵收到沈眉之的微信,说是请她吃饭,沈眉之自己下厨。

电梯一楼楼上升,人少了,李佩韵从光滑明亮的电梯墙看见自己,脸上画着精致的妆,一头黑长直,米色薄纱裙配上淡色宽松西装,看起来还漂亮。

站在公寓门前,按响门铃。

门开了。

沈眉之身着黑色方领复古长裙,脸上画了淡妆,挂着淡淡的微笑,披着柔顺的大波浪,充分展现了她的女性魅力。

这样精心打扮的沈眉之,李佩韵很少见,正当她要说话时,沈眉之举起食指放到唇边,做出一个“嘘”不要说话的手势。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眉之拿起白色纸板,上面写了字。同时一曲舒缓的《花火が瞬く夜に》响起,音乐声倾斜而出。

不要说话,我有些话想写与你看。

眉之抽走这张,她怀中还有纸板。

以前,我们是朋友,了解对方一些事。我们有着不同的兴趣爱好,不同的经历。

我们曾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支持对方,陪着走过春来暑往秋去冬来的年岁。

现在,我们恰逢其时。

我正视自己的心,正式地向你提问:

我喜欢你。

愿意成为我携手度过接下来许许多多岁月的那一位吗?

李佩韵脸上有着藏不住的笑意,侧着身不好意思地捂着嘴,她知道沈眉之是很文艺的,只是想不到她竟是如此的浪漫。

“所以,你愿意吗?”尽管早先两人已在一起,在问的这一刻,沈眉之仍是紧张。

“愿意。”

佩韵被领进屋,发觉屋内昏暗,但被什么照亮了。

沈眉之睁眼,才明白自己原来做了一个梦,那梦那么真实,令人向往,不禁心动。李佩韵仍旧紧紧地贴着她,手揽着眉之的腰,腿压在她身上,一如从前。以前觉得烦,现在倒是觉得甜,忍不住嘴角微扬。她慢慢挪开佩韵的手和腿,起身后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李佩韵坐在长辈们中间,握着男友的手,和她们说说笑笑。

深夜回去,灯火已灭,只剩前车灯孤单地照着前路,

其实,她们之间还未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她们不合适。

佩韵依靠着另一半,像个小女孩一样。

而眉之,虽然很多时候都是照顾别人,可在喜欢的人面前想依靠他,想撒娇就撒娇,想强势就强势。但是对于佩韵而言,眉之是长辈,她是被依靠的一方,不会向她撒娇,不会和她说心里话,工作上、未来规划的烦恼是不会说与她听的。

也许真的爱过,也许是倦时对方刚好能带来那种舒适和温暖,便迷迷糊糊地交往了。

想再多也无用,没有意义,这事已经过去了,她们不适合也不可能。

那年,她们恰逢其时,一切刚刚好,满树粉色的桃花遮住了她们的视线,看不清对方,因着这朦胧的美走在一起,看清后的争吵最终将她们分开。

“万一我们变得像信男那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会做什么想做的事呢?”

“我觉得吧,就算不是面临死亡,也可以把想做的事情全都做了。”

*出自日剧《我的裙子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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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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