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紧急集合哨声在凌晨三点划破寂静。
芥川千羽几乎是瞬间弹坐起来，指尖摸到训练服时还带着布料的凉意。
窗外的月光惨白，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影子，像极了某种不祥的预兆。
他套上衣服冲出宿舍时，走廊里已经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松田阵平从对面房间出来，黑色的头发睡得有些凌乱，看到他时皱眉。
“动作快点，别又垫底。”嘴上说着，脚步却顿在楼梯口等他。
“知道了。”芥川千羽跟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
这家伙昨晚肯定又在偷偷拆模型。
训练场的探照灯亮得刺眼，鬼冢教官站在队列前，脸色比月色还冷。
“紧急模拟任务：追踪疑似军火交易的可疑人员，限时两小时，每组五人，分头行动。”
分组结果出来，他依旧和降谷零他们一组。
“我们还是警校学员，这种任务应该不是我们能做的吧？”松田撇了撇嘴，不爽的揉了揉脑袋。
芥川也赞同的点头。
降谷无奈的眼神就差直接骂出声了，“好像是因为昨天新闻上的神社大爆炸，大量警务人员被炸受伤”
“所以……”
这时，伊达航扛着夜视仪，黑色寸头在灯光下泛着光：“娜塔莉给的急救包我带来了，放心冲！”
萩原研二正调试对讲机，深棕色的头发被夜风吹得乱动：“我查过地图，目标可能往东边的废弃仓库跑，那里巷子多，适合埋伏。”
松田阵平正检查着腰间的配枪，语气变得十分严肃，没有刚才吊儿郎当的模样：“注意别惊动居民，用麻醉弹。”
降谷零看着手里的简易地图，眼睛在夜色里格外亮：“芥川，你对地形敏感，跟我走东侧主路；景光和伊达去西侧堵截。
“萩原、松田负责中路追踪，保持通讯。”
“收到。”诸伏景光点头，眼睛看向芥川时，带着惯常的温和，“小心点。”
芥川千羽嗯了一声，指尖却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刚才哨声响起时，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叮——检测到潜在威胁信号，发布支线任务：协助追踪可疑人员，排查潜在危险物品。任务奖励：50积分，解锁“危险预警”初级权限。】
潜在危险物品？他心里咯噔一下，脚步跟着降谷零往东侧移动时，目光不由自主扫过路边的阴影。
夜风带着湿冷的潮气，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降谷零的脚步声很轻，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却总能在转角处提前停下，用手势示意他注意盲区。
这种近乎本能的警惕，让芥川千羽想起上一个世界网上人们整理的资料。
里面对“降谷零”的描述，敏锐，果决，像潜伏在暗处的猎豹。
“对讲机保持畅通。”降谷零低声说，指尖在战术手套里蜷了蜷。
“刚才看到仓库附近停了辆黑色轿车，没挂车牌。”
芥川千羽的心沉了沉。
警校周围的监控向来严格，无牌车出现本身就透着诡异。
他打开系统面板，积分栏的25分安静躺着，足够兑换一次“环境扫描”。
【是否消耗15积分兑换“环境扫描（范围50米）”？】
“兑换。”
淡蓝色的虚拟光屏在眼前一闪而逝，仓库方向立刻浮现出三个红点。
两个在仓库内部移动，一个在西侧巷口，正是伊达航他们负责的区域。
“西侧有异常。”芥川千羽按住耳机，“巷口第三个垃圾桶后面，有金属反应。”
对讲机里立刻传来伊达航的声音：“收到！我们去看看！”
“小心点，可能是陷阱。”诸伏景光的声音紧随其后，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降谷零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惊讶，却没多问，只是加快脚步：“先去仓库，别让目标跑了。”
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芥川千羽跟着降谷零闪身躲在货柜后，就见两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正往箱子里装东西，动作慌张，腰间隐约露出枪柄。
“是真枪。”降谷零的声音压得极低，“等萩原他们到位再行动。”
芥川千羽点头，目光落在角落的一个金属箱上。
扫描显示那里的反应最强烈，箱身有细微的线路接口，不像是普通军火。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炸药成分，倒计时15分钟。】
系统的提示音像冰锥扎进耳膜。
芥川千羽的呼吸顿住，指尖瞬间冰凉。
是炸弹。
“降谷，”他抓住对方的胳膊，力道大得指尖发白，“角落的箱子是炸弹，十五分钟后引爆。”
降谷零的瞳孔骤缩，立刻按住耳机。
“所有人注意！仓库内有炸弹，倒计时十五分钟！松田、萩原立刻来仓库拆弹！伊达、景光控制外围，别让可疑人员靠近！”
“收到！”松田阵平的声音第一次没了平日的毒舌，只剩下紧绷的冷厉，“给我发箱子的细节图！”
萩原研二的声音紧随其后：“我们三分钟内到！”
芥川千羽掏出手机，快速拍下金属箱的接口细节发过去，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降谷零已经摸过去控制住了那两个可疑人员，动作干净得没有一丝多余，可他回头看过来时，芥川千羽分明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惊惶。
不是为自己，是为正在赶来的人。
“锁死仓库大门，别让任何人进来。”降谷零将嫌疑人捆好，转身奔向炸弹箱，“芥川，帮我看住他们。”
“好。”
仓库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撞开铁门冲进来，脸上还沾着巷口的尘土。
松田二话不说蹲在箱子前，指尖抚过接口时，动作稳得惊人：“是改良过的定时装置，线路比模拟训练的复杂三倍。”
“需要多久？”萩原研二递过工具箱，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没了平日的玩笑，“我们还有十二分钟。”
“十分钟。”松田头也不抬，镊子在他手里灵活得像有了生命，“别说话打扰我。”
芥川千羽靠在货柜上，看着松田专注的侧脸，听着萩原研二报时的声音。
看着降谷零在旁边警戒的身影，还有耳机里伊达航和诸伏景光汇报外围情况的声音，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知道这些人未来会面对比这危险百倍的处境，可当危险真的在眼前炸开引线时，那种恐惧比系统任何一次警告都要真实。
【叮——检测到拆弹进度60%，宿主可消耗10积分提供线路辅助解析。】
“兑换。”
光屏再次闪过，最关键的一根红色导线在虚拟图上闪烁。
芥川千羽走到松田身边，低声道：“第三层线路板，红色导线下面有根伪装成地线的引爆线，小心别碰。”
松田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他一眼，眼里有惊讶，更多的却是信任。
他拨开红色导线，果然在下面看到一根几乎与地线融为一体的细导线，镊子精准地夹断时，萩原研二的报时声刚好响起：“还有两分钟！”
最后一声脆响在仓库里回荡时，松田阵平猛地往后一仰，摔坐在地，黑色的头发被汗水浸透。
萩原研二扑过去抱住他：“成了！松田你太牛了！”
“闭嘴……压死我了……”
降谷零走过来，踢开旁边的空箱让他们坐下，金色的发丝上沾着灰，嘴角却难得地扬起：“干得不错。”
伊达航和诸伏景光也进来了，伊达航手里还拿着个拆下来的追踪器：“抓到两个想靠近的家伙，身上有这个。”
诸伏景光接过，眼睛在月光下眯了眯。
“这是什么？”芥川千羽心头一紧。
“不清楚”降谷零摇头，声音沉下来，“最近听说一些危险分子组织很积极……”
仓库外的天色泛起鱼肚白，探照灯的光渐渐被晨光取代。
芥川吐了口浊气，之前的后怕被抛之脑后。
【叮——支线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当前积分：50。生命值：36%。解锁“危险预警”初级权限。】
系统的提示音不再冰冷，反而像在敲警钟。
芥川千羽摸了摸口袋里的笔记本，那页写着五人名字的纸，边缘已经被他攥得发皱。
他原本只想护着他们顺利毕业，可现在才明白，有些危险从不是“毕业”就能躲开的。
“回去补觉吗？”
伊达航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早上的体能训练估计要取消了。”
“必须补！”萩原研二伸懒腰。
“我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却主动把工具箱扛起来：“走了，病秧子，跟上。”
“知道了”
芥川千羽跟上他们的脚步，晨光落在五人的背影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刚好将他的影子也裹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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