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补觉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爬过窗台，落在被子上暖融融的。
芥川千羽坐起身，脑袋还有点发沉。
昨晚的肾上腺素飙升后，疲惫感像潮水般漫了上来。
他揉着太阳穴下床，刚拉开门就闻到一股焦糊味。
走廊尽头的公共厨房门口，围了好几个学员。
松田阵平背对着他，黑色的头发上沾着点面粉，正对着冒黑烟的平底锅皱眉，萩原研二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
“松田你行不行啊？煎个蛋都能焦成炭，难怪找不到女朋友。”
“要你管！”松田回头瞪他，手里的锅铲差点飞出去，“有本事你来！”
“来就来～”萩原撸起袖子，深棕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我的黄金蛋包饭！”
伊达航抱着胳膊站在旁边，黑色寸头随着笑声微微晃动：“娜塔莉说煎蛋要小火慢煎，你们这火开太大了。”
松田阵平在旁边小声的嘟囔“娜塔莉，娜塔莉，怎么每次都是娜塔莉说，死恋爱脑。”
伊达航笑着用胳膊勾了一下松田阵平的脖子。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靠在门框上，降谷的金发被阳光照得发亮，正低声和诸伏说着什么，两人肩膀偶尔碰到一起，带着惯常的默契。
芥川千羽走过去时，诸伏景光先看到了他，眼睛弯了弯：“醒了？正好，等下一起吃早餐。”
“不了，我……”
“别想跑。”松田阵平突然回头，把锅铲往灶台上一放。
“刚才煎糊的蛋归我，新煎的归你，就当……谢你昨晚提醒线路的事。”
他的耳根有点红，说完就转身去洗锅，动作别扭得像个被戳破心事的小孩。
芥川千羽愣了愣，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好。”
最后早餐是诸伏景光做的。
简单的味增汤配梅子干，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熨帖。
松田阵平果然捧着那盘焦黑的蛋啃得认真，萩原研二的蛋包饭卖相不错，就是盐放多了，伊达航一边喝水一边说。
“没事没事，比我做的强”，降谷零默默把自己那碗没怎么动的汤推给了齁得直皱眉的萩原。
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在餐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混着食物的香气和笑声，像幅被晒得暖暖的画。
芥川千羽喝着汤，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哪怕多一天，也是好的。
下午的战术分析课，教官播放了昨天神社爆炸案的现场直播回放。
画面里的火光和浓烟刺得人眼睛发疼，记者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
“目前已确认伤亡人数超过三十，警方初步判定与危险分子有关，现场发现疑似改良炸药残留……”
教室里的气氛瞬间沉了下去。
伊达航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那些混蛋……”
萩原研二脸上的笑容也没了，深棕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和昨晚仓库里的炸药是同一种类型。”
松田阵平的脸色很难看，黑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戾气：“总有一天要把他们全抓起来。”
降谷零的指尖在笔记本上用力划过，睫毛垂下，遮住了眸中的寒意。
诸伏景光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低声说了句什么，降谷才慢慢松开了攥紧的笔。
芥川千羽的心脏也跟着发紧。
系统面板在眼前一闪而过，【危险预警：检测到组织活动频率上升，威胁等级：中。】
他看着屏幕上的废墟，突然想起上辈子在动漫里看到的那些画面。
爆炸，枪击，牺牲……原来那些冰冷的台词和画面，具象化之后是这么令人窒息。
“芥川？”诸伏景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没事。”芥川千羽摇摇头，指尖却在桌下攥成了拳，“只是觉得……太过分了。”
“所以才要更努力训练。”降谷零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
“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他的目光扫过教室里的每个人，最后落在芥川千羽身上，带着某种坚定的力量。
“不管他们是谁，不管藏在什么地方，我们总能找到他们。”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却难得没反驳：“说得对。”
伊达航挺直了背脊：“等我们毕业，就申请加入搜查一课，跟他们硬碰硬！”
萩原研二笑了笑，眼里却没了玩笑：“我去拆弹组，让他们的炸弹全都变成废铁。”
诸伏景光看着他们，轻轻点头：“我和零一起。”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落在芥川千羽身上。
他看着眼前这五张年轻却写满决心的脸，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
上辈子他只能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点点变暗；这辈子他站在这里，身边有想保护的人，也有了能并肩的勇气。
“我……”他顿了顿，声音比平时更清晰，“我会帮你们。”
不管用什么方式，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松田阵平挑眉：“你能帮什么？别到时候拖后腿。”
“至少比你拆弹时手滑强。”芥川千羽瞪了他一眼回敬道。
“你——”
“好了，”教官敲了敲讲台，“上课呢，吵什么？”
两人立刻闭了嘴，却在桌子底下用脚轻轻踢了对方一下，幼稚得像两个小学生。
放学时，夕阳把警校的围墙染成了暖橙色。
五人组走在前面，萩原研二正讲着笑话，逗得伊达航哈哈大笑，松田阵平时不时插句吐槽，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走在稍后面，影子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
芥川千羽走在最后，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系统面板上的50积分安安静静躺着，36%的生命值在阳光下仿佛都带上了暖意。
他知道平静的日子不会太久，那个藏在暗处的组织像毒蛇，随时可能亮出獠牙。
但至少现在还没出现。
口袋里的笔记本被体温焐得温热，那页写着五人名字的纸，边角已经被他摩挲得发软。
芥川千羽摸了摸口袋，像是在确认他们真的存在。
风吹过操场，带来远处训练的口号声。
他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人，和他们并肩走在夕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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