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有点大，他看起来转头就要走的样子，虞晚舟赶紧说：“求救求救！孟北尧救我！”
徐沁摁着虞晚舟，观望两秒，那个男生还真的拎着袋子走过来了。
男生身材高大，表情冷漠，一看就不好惹。
到底是在外校的地盘，她夸张地揽在虞晚舟肩上，假笑：“同学，我们女孩子闹着玩，你就别凑热闹了。”
虞晚舟立马喊：“她揪我头发！抡我胳膊！还要顶我的胃！”
徐沁掐着她的脸，小声威胁：“你要不要脸？私人恩怨找男的给你解决？丢不丢人？”
说着，她意识到什么，转过头认真看了看男生的脸，高眉深目五官优异。
黑色帆布包上印着十三中校名，明明整个学校都是统一的样式，挂在他身上莫名高端起来。
她狐疑：“听说你跟校前五的好学生恋爱了，不会就是他吧？”
虞晚舟用力点头，还不忘纠正：“就是他！不是前五，是第一！他打架很凶，你最好放开我。”
“我说今天怎么装起来了。”徐沁嘀咕了句，心知今天这架打不成了，果断招呼金嗓子回去。
她俩勾肩搭背地从孟北尧跟前走过，徐沁想了想，故意侧身朝他抛了个媚眼，再挑衅地向虞晚舟一挑下巴，扬长而去。
“？”
虞晚舟瞬间支棱起来了，拔地而起要去追，被孟北尧抓住胳膊：“苦头还没吃够？”
虞晚舟原地跺脚，气愤：“她对你挤眉弄眼！她还想打我！你为什么无动于衷，你不是应该把她吊起来用盐水鞭吊打三天吗？”
孟北尧：“……你知不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
“哦。”虞晚舟冷静了，忙改口，“我乱说的，你不要当真，和谐友爱互助团结友善，私刑万万不可。”
“。”
孟北尧觉得她有点毛病。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看她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不再多说什么，朝另一个路口走去。
虞晚舟赶紧小碎步跟上。
“你也来吃烤串吗？”
走到路口拐角的垃圾桶边，孟北尧把拎了一路的垃圾袋丢进去，回答她的问题。
“路过一个民居，屋主抱怨两个没素质的女学生在他墙头乱丢垃圾。”
“啊，太过分……”虞晚舟的嘴忽地闭上了。
墙头。
垃圾。
烧烤袋。
孟北尧看着她骤然睁大的眼睛，嗤笑一声，摘下身上的帆布包挂她脖子上：“想明白了么？没素质的女学生。”
———
经此一役，虞晚舟在学校声名大噪。
传闻中她以一敌多打跑了隔壁十一中大姐大，毫发无损全身而退。谣言越来越离谱，甚至衍生出徐沁被她打趴在地痛苦求饶的版本。
虞晚舟推开厕所隔间的门，和关雪面面相觑：“我觉得不太妙。”
关雪：“嗯，以徐沁的脾气，你死定了。”
“……”
隔壁九班也正在谈论这事。
“听说没，虞晚舟一个人单挑十一中一群太妹，十几二十个，还赢了！”
“真的假的？”
“高一的看见她把一个女的摁在肚子上踹，超凶。”
“我去，牛逼。”
“真的真的，听说不仅牛逼还变态，一边揍人一边吃烤串。”
“……”孟北尧实在听不下去了，拎起水杯往外走。
刚出教室，就看到传闻中牛逼且变态的虞晚舟垂着脑袋乖乖跟在他们班主任身后。
开水房顺路，他不远不近拿着水杯跟在后面。
老师领着人走到走廊尽头，停在栏杆边，正好和开水房一墙之隔，说话声音透过敞开的窗子送进来。
先是班主任严肃的声音：“你和外校打架的事情在学校里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今天放学叫你家长来。”
孟北尧垂眸烫杯子，听见虞晚舟茫然的声音：“啊？”
“一层楼都传遍了，你跟十一中打群架是吧？把人踩在地上踹是吧？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虞晚舟，老师对你很失望！”
“老师，”虞晚舟慢吞吞说，“谣言止于智者，我以为以您的智慧……”话到此处灵性地停顿了两秒，随后她叹一口气，“老师，您太让我失望了。”
孟北尧握着水杯，没忍住笑了一声，笑声顺着滚烫的热水灌进杯子里。
虞晚舟在太学时也曾有过叛逆时光的，身边的皇子公主比她气焰嚣张多了，耳濡目染，她也学了几分。
班主任给气到发抖，哼哧哼哧半天：“叫家长来，没得商量！除了打架，你还早恋是吧？老师不管不等于不知道！放学带你家长来我办公室！”
提到早恋，虞晚舟不诡辩了，垂头丧气喔了一声。
往回走时，她伸头朝开水房看了看，里头只有一个陌生男生在接水。
奇怪，她明明听见暴君的声音了。
———
放学时，虞妈妈受到召唤赶来。
班主任憋了一肚子的火有了去处，言辞夸大将虞晚舟打架斗殴早恋厌学的事这样那样描述一番。
这回虞晚舟安安静静坐在旁边不敢造次，时不时抬头觑一眼虞妈妈的脸色。
虞妈妈没像其他被告状的父母一样气急败坏，她情绪稳定听完了班主任的控词，第一句话是：“我们舟舟恋爱的男孩子在哪儿？这种事怎么只叫一方家长？”
班主任一噎，说：“男生的成绩在校前五，他没影响到学习，我们本来也是不会管的，现在受影响最深的是虞晚舟。”
虞妈妈说：“我女儿的学习也没受影响啊。”她翻了翻上次月考的名次单，“还是倒数嘛。”
“……”
她又翻开天书似的一叠练习卷，眼睛一亮：“语文成绩很好嘛！这不是只扣了作文分？”
虞妈妈下了结论：“男生成绩没受影响，舟舟也进步了一大截，我看这是一段互相激励的正能量早恋嘛！”
班主任：“……”
解决完早恋议题，虞妈妈又说：“至于打架，学校的传言太离谱了，她这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到一百斤，您真的相信她能一个打十几二十？”
“就算没有十几二十，她打架是被人看见的，全校传开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谁看见了？目击者怎么不在这？”虞妈妈转向虞晚舟：“舟舟你来说，你真的跟人打架了？”
虞晚舟摇头：“我放学后去了小吃街买东西吃。”
虞妈妈老神在在：“老师您看，人云亦云以讹传讹，您作为老师是不是该及时发现并制止呢？按您说的，现在全校都在传她打架的事，难道不是损害了舟舟的名誉吗？”
虞妈妈说话轻声细语却输出密集目标明确，班主任原本拎着大刀磨刀霍霍，一个转头被对面捅个对穿，完全说不出话来。
虞晚舟跟着虞妈妈离开时回头看了眼，班主任坐在那儿脸上是怀疑人生的表情。
———
直到上车，虞妈妈的情绪依旧平静，好像真的对自己的说辞深信不疑似的。
“妈妈。”虞晚舟系上安全带，问她：“你真的不生气？”
虞妈妈看她一眼：“生哪个气？刚刚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只要你谈恋爱是积极的正向的，妈妈为什么要生气。现在不谈，以后上了大专，可没有学霸给你谈了哦。”
好有道理。
“那打架呢？”
“你真的打了？”
虞晚舟连连摇头。
“那不就行了。”虞妈妈的表情云淡风轻，“你有分寸的，妈妈相信你。”
虞晚舟抿唇，很难说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从前寄人篱下，没有体会过传统意义上的父慈母爱，在那个阶级森然的世界，没有什么平白无故得来，她所获得的都要付出更多去换取。
骤然被纳入虞妈妈无条件的保护圈，她有些无措，下意识地试图做些什么。
沉默片刻，她说：“妈妈，我想上补习班。”
闻言，刚刚还云淡风轻的虞妈妈眼睛都亮起来：“真的？”
“嗯。”
“好好好！补习班人多，还得到处跑，妈妈给你请家教！是不是男朋友成绩太好有危机感了啊？不怕，我们舟舟打小就聪明，随便补一补就能追上去！”
虞妈妈美滋滋地：“我就说静待花开，这么多年，终于开到我们家来了！你放心，我明天就联系机构！”
被她眉飞色舞的模样感染，虞晚舟暗自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