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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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销组织的洗脑口号。
九个字砸进叶招舟的大脑里，把叶招舟砸了一个七荤八素。
他能知道自己的想法或许不是那么完美，但是他是真的没有想过，厉则深对他想法，最后的评价是九个字。
叶招舟手中的笔半天没有动静，他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也不知道应该要给出什么样的回应。
好在，厉则深并不介意这些。
“你先改一下吧，把前面的定好了，总结最后再想。”
叶招舟蔫蔫地应了一下，然后就退出了腾讯会议。
确认自己真的退出之后，叶招舟的额头在桌面上轻磕了几下，好烦啊！
叶招舟突然停住，呆滞了一秒钟，然后脸上满是懊恼。
他居然忘记问了，明明走进书房的时候还想着等完事之后，一定要问一下厉则深的MBTI。
然后，他还是忘记了。
手中的笔在白纸上划过一道长长的黑线。
白纸上那个画着笑脸的MBTI被一道黑线划过。
叶招舟按照厉则深给的意见，重新修改了一下大纲，从一旁的打印机里抽出一张A4纸，工整地誊抄了一遍。
然后把这张纸郑重地放在手提袋里，省的放在书房里，明天出门的时候自己会忘记。
叶招舟趿拉着拖鞋去洗漱，吹干头发就躺到在床上。
平时睡前总要酝酿一下睡意，今天入睡格外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用脑过度。
“厉总，你的MBTI是什么呀？”
“ISTJ。”
叮叮咚的闹钟声响起，叶招舟从被子里钻出头，感觉鼻子有些堵，用力抽了两下，发现没有什么明显效果，头也有些涨，索性坐在床上醒神。
昨天睡觉之前没有调高地暖的温度，洗澡的时候浴霸也有些问题，叶招舟感觉自己应该是着凉了。
在床上墨迹了一会儿，叶招舟就套了一个绒绒的睡袍在身上。
他是想请假的，但是今天他还约了一个贷款客户上门，不好放客户鸽子。
洗漱完，叶招舟拖沓着去客厅找药箱，因为他一向不容易生病，药箱里的药已经过期了，距离保质期最近的一袋感冒冲剂是上个月5号过期的。
算了，过期的药就算了。
过期的薯片他有勇气吃一口，过期的药他一点勇气也没有。
屋漏偏逢连夜雨，叶招舟看着打不着火的天然气，一时之间悲从中来。
发了一个叽叽歪歪的朋友圈，看了一眼时间，拎着手提袋和钥匙走出了家门。
走着去上班的话，刚好可以在小区门口的药店买一点感冒药，然后还能再买点早餐。
打了一个哈欠，叶招舟迈进电梯。
叶招舟拎着药和早点走进银行的时候比平时开车还要早一些。
门口的保安大叔笑着和叶招舟打招呼：“今天这么早？”
叶招舟笑了笑，举起手上的袋子晃了一下，“想吃点热乎的早饭。”
保安大叔见状，忍不住唠叨两句：“哎，你们小年轻就是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早上吃点热乎的胃里才舒服。”
叶招舟也不反驳，笑眯眯地推开门。
今天比平常到的要早一些，叶招舟打开小米粥的时候，小米粥还在冒热气。
顾清昭和迟嘉并肩走进来看到叶招舟面前那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你不舒服啊？”
叶招舟吸了吸鼻子，“有一点。”
迟嘉放下手中的材料，打开抽屉一边翻找着东西，一边问：“带药了吗？”
叶招舟点点头，“带了，今天出门买了感冒冲剂。”
迟嘉点点头，手上的动作没停，没一会，扒拉出一板药片丢在叶招舟的桌子上，“你要是没有过敏药，这个也挺管用的。”
叶招舟收下了这板药，他没有药物过敏史。
吃了饭等了一会儿，叶招舟吃过感冒药之后，还是觉得头有些疼，本来只是发干的嗓子也有些疼。
叶招舟长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时间，客户快来了。
叶招舟起身去了楼上，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凉水泼在脸上，初冬的自来水不至于刺骨，但是也激得叶招舟打了一个激灵。
凉水暂时换来了一丝清明，头疼没有任何缓解，扯了一张纸巾胡乱摸了一把脸，抬脚离开了洗手间。
顾清昭看了一眼叶招舟，“不舒服就请天假吧？”
叶招舟摇摇头，“不行，还约了客户，不能放客户鸽子。”
顾清昭有些不赞同，“好好跟客户解释一下，客户也不会不理解的吧？”
叶招舟坐下之后翻了翻日程表，“没事，等客户走了之后要是还不舒服我再请假。”
顾清昭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办公的时候下意识会注意一下叶招舟的状态。
客户没有迟到，叶招舟硬撑着送走客户，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叶招舟缩了缩肩膀，感觉西服四下透风。
迟嘉推了一杯热水到叶招舟的面前，“冷？”
叶招舟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顾清昭看了一眼身后的空调面板，明晃晃的30度，说实话，是人坐在大厅会有些热的程度。
“你和厉总说一下，去隔壁的诊所看一下？”
叶招舟喝了一口热水，感觉暖了一下，双手下意识捧起纸杯。
“晚一点吧，我把报告写完。”
迟嘉不理解，“厉总挺好说话的，你先请假去看看吧，最近流感也挺严重的。”
叶招舟摇摇头，“昨天那个报告让今天中午下班前交。”
迟嘉震惊，以前银行也有这种培训，但是报告也没有要这么紧急的啊？
叶招舟一边打开文档一边说：“好像说是上面还要看，反正要的有些急。”
叶招舟卡着时间把报告发给了厉则深，却发现厉则深的状态是外出中。
叶招舟歪头，问道：“厉总今天没有来吗？”
迟嘉点头，“对啊，好像说是去行总部那边开什么会议来着，今天上午不过来这边，说是下午回来，还没准了，我的合同他还没有签字了。”
顾清昭滑动了一下椅子，“说得好像我的合同他签字了一样，我都想拿着合同去让他签字了。”
叶招舟因为头疼注意力不太集中，只听到顾清昭说拿着合同让他签字，语气怏怏的，“你要是去，把我的合同带过去，让他一块签了吧。”
开会啊，叶招舟咬了一下舌尖，微微的刺痛刺激了一下神经，如果在开会的话，应该没有办法看手机吧？
那他请假的话，他是不是也看不到啊？
“打卡吧，下班了。”
叶招舟起身，“我中午不回来了，我去隔壁诊所看一下。”
顾清昭有些不放心，“我陪你去吧？”
叶招舟摇头，“不用，我带着暖水袋过去，你们好好休息吧。”
顾清昭拧不过叶招舟，只得上楼。
叶招舟夹了个体温表在腋下，半躺在病床上，躺下的时候才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体温表拿出来的时候叶招舟才发现自己发烧了。
“三十八度五，吃个退烧药先看看把？”
叶招舟想了一下，答应了，如果吃退烧药就能退烧的化，就不用输液了。
没有人喜欢输液的。
叶招舟拿着退烧药和冰凉贴朝银行的后门走，江夏银行中午不营业，卷帘门在午休期间是落下来的，所以员工进出也只能走后院的校门。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回去还有没有午饭，估计有也凉了。
叶招舟在犹豫要不要去隔壁的饭店要一个盒饭，就听到身后响起了喇叭声。
叶招舟往旁边挪了一下，这里路有些窄，不贴边走，很同意堵住汽车的路。
尽管叶招舟已经贴边走了，身后的鸣笛声依旧响，叶招舟有些不耐烦，滴滴什么滴滴，这么大的空还不够你走啊？
心里骂着脏话，转头的瞬间叶招舟的脸上就挂上了笑容，然后在看清车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是厉则深的迈巴赫。
厉则深的车子停在叶招舟的身后，在叶招舟回身之后就没有再鸣笛。
一人一车静默着。
中午的小路车也不是很多，叶招舟想了一下，猜测是不是厉则深要自己上车。
磨磨蹭蹭着走过去，叶招舟抬手打开了迈巴赫的副驾。
“身体不舒服？”
叶招舟惊诧，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他原本的打算也不过是如果输液影响下午休班他再同厉则深请假。
厉则深把车开进银行的后院，仅存的一个停车位就这样被厉则深占住了，“顾清昭给我发微信，跟我说你生病了不肯请假。”
叶招舟有些不好意思，他怎么说也是一个智力正常的成年人了，怎么让顾清昭一说，自己和智力有缺陷一样？
不过叶招舟还是小声反驳了一句：“我不是不肯请假，是我想忙完再请假，这样不会影响工作进度。”
厉则深笑了一下，掏出钥匙打开后门，“对，你很敬业，所以敬业员工代表你可以进去了吗？”
叶招舟抓了抓耳朵，拎着手里刚开来的药走进了银行。
中午大家都在午休，厉则深关门的动静也轻了许多。
俩人一前一后走在楼梯上，叶招舟甚至可以听到厉则深的呼吸声。
太安静了。
安静地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好在宿舍到了，叶招舟刚要直接回宿舍，就被厉则深叫住了。“厨房里有阿姨保温的菜，吃点东西再吃药，下午要是不舒服就回家休息。”
“银行离了你也不会停业，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叶招舟拎着药脚尖一转，走去了食堂。
厉则深这个人，有时候说话是真的不中听，尽管他是好心。
可是，叶招舟明明记得，厉则深是一个面面俱到的人，尽管有时候会严肃一些，但是大部分时候他说话都是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的。
当时厉则深刚才的那句话，叶招舟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
所以，厉则深扣1分。
但是他又提醒自己吃饭。
好吧，厉则深再加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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