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二人误入此处,若有冒犯之处向您赔罪,还请您告知出去的方法,某必有重谢。”
纳兰清拱手对他行礼,那魂的冷脸才消下去,他从石鹿上飘荡至纳兰清身边,“重谢倒是不必,我也花不了了,她是你妻子吗?”
“不是。”
“才不是!”
两人同时反驳道,纳兰清神色如常,林佑圆耳廓红得像番茄。
“不是那你为什么....哦!单相思~”他双眼含笑拍了拍纳兰清的肩膀。
纳兰清双唇微动,他又二人对面的空中,“此地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了,我很寂寞。”
林佑圆心想,你下一句不会要我们永远留下来陪你吧。
“你们给我演一出戏吧,我出本子,你们出人,演好了,我就告知你们出去的办法。”
“演砸了呢?”林佑圆问道。
魂魄笑了下,“砸了再谈,都还没演呢。”
他可不擅长做拦路虎。
“是什么样的戏?”
“一出一双两好的戏码。”那男子眼中流露出浓厚的怀念,还有一些意味不明的悲伤。
林佑圆转头看向纳兰清,纳兰清微微点了点头。
男子双手掐诀,石门隆隆,抖落的灰尘散漫地游离在空气中,林佑圆用袖子捂住口鼻,眼睛还是入了灰尘。
纳兰清将手放置她肩膀上,一道透明的屏障隔开了二人与灰尘。
那魂魄回头看见这一幕眉眼弯弯,鸦翎都在她身上了还嘴硬呢。
啊,年轻真好,他和阿鱼年轻时也这样。
可惜.....可惜.....
二人跟随那魂魄往石门内的隧道走,“前辈,您还未告知我们姓名呢。”
魂魄漂浮在前面,听到这话也没回头,只道:“吾名涟。”
声音在隧道中回荡,纳兰清若有所思。
“涟?我的本命护法也是莲。”林佑圆道。
他被逗笑了,没回复林佑圆,自顾自乐。
林佑圆从刚刚就发现了,这人格外爱笑。
就算已经成为魂魄了,他也是容光焕发,姿容和纳兰清可以相媲美,气质比纳兰清要温柔很多,身着白衣,像是空中温柔的明月。
他的眼尾有一颗痣,眉尾也有一颗,对称着长,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肤色惨白,可能是魂灵形态的缘故,嘴巴和纳兰清倒是很像,都有唇珠,纳兰清的唇要比他薄一些,鼻梁高高,耳朵也是异于常人的尖,像西方神话中的精灵耳。
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随他漂浮于空中。
林佑圆压低声音凑到纳兰清耳边,“你们金乌族都不喜欢扎头发吗?”
她的手又痒了。
纳兰清捂额道,“妖族大多数崇尚解放自然。”
换而言之,与人类审美不同。
“到了。”涟眯着眼往后瞧,方才还靠着一起嘀嘀咕咕的两人立马离了十万八千里远。
林佑圆往前看,忍不住惊叹道:“前辈你好有钱。”
这是一处很大的地方,中间有一个石做的圆盘,底下刻着安魂咒。
中心是一颗巨大的梨花树,此时不是花开的季节,此处的梨花树却是开满了枝头,梨花瓣飘扬着,抖落一树花白。
四周屹立的石壁上画满了栩栩如生的壁画,壁画往下堆满了金银财宝和散发着光芒的宝剑。
甚至还有专门的架子展示丹药,那些丹药排列整齐,正等待着主人的检阅。
林佑圆粗略扫过壁画,大概明白了这是在讲一对情人从相遇到生死相隔的故事。
涟又飘荡到梨花树上,“一盏茶时间,你们只需挑选壁画的一幕进行演绎。”
他支起肘子斜躺在树枝上,闭上眼休憩。
林佑圆拉着纳兰清往壁画边走,“你看看哪一幕男主出现比较少的,我们就演哪一幕。”
“为何?”纳兰清问。
“戏份多的我怕你崩。”
到时候出不去就完蛋惹,这魂看起来好说话可又不保证人家不变脸。
况且纳兰清和这魂一样,没事的时候也会露出诡异的微笑,又是同族,看起来很符合涟的人设。
纳兰清指了指第三幅壁画,“那就这幅吧。”
林佑圆顺着他的手往画上瞧,“你大概给我翻译一下旁边注释的意思。”
她只能看画猜故事但并不一定准确,还是得二次验证。
“涟,诡都之主伴侣,生于日月潭,崩于妖皇发起的阳春之战。”念到这里,纳兰清拧着眉头。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发起过什么战争,当初的确的要打仗了。
可过后逍遥门将他封印了,妖域由无礼和取闹接手,应当是打不起来才对。
“怎么了?”林佑圆转头看他,“继续念呀,你不会忘记这些字什么意思了吧?”
林佑圆脑瓜运转中,装作没听见妖皇等字眼,她还没忘记她的设定,妖皇是谁呀?不知道,可能是纳兰清哥哥吧,嗯对。
鉴于林佑圆修真历史全空白的情况,纳兰清给她上历史人物课的时候特意跳过了妖域的部分。
见林佑圆毫无反应,纳兰清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她的确好学,但只针对符咒和阵法以及身法研究,平日里历史类的一概不碰。
除了他上的课程估计课后自己也不会去看多余的资料。
纳兰清继续往下读,“此幕描绘二人在凤凰木下相知相许,两心相知,长相厮守。”
“一来就演恋爱的?我们是不是要酝酿一下情绪?”林佑圆尝试找感觉,可面对纳兰清她实在忍不住,对上他的眼睛就想笑出声。
纳兰清倒是面色平静,毕竟这幅壁画他只需要微笑就好。
试了好几遍,林佑圆尝试平静下来,不笑了是不笑了,可演出来还是感觉很突兀。
纳兰清在这里含笑低头看着她,眼中毫无情绪,林佑圆抬头和他眼对眼,两两相望没有失望和没有希望,全是演技没有情绪。
“我觉得我们要是这个状态去演八成要被他踢出去。”
“你有什么办法?”
林佑圆清了清嗓子,抬腿往梨花树下走去,她双手呈喇叭状,在树下对着树上的涟喊道:“前辈,我们俩太逊了,你有没有什么回忆的物件可以给我们俩追溯一下记忆,我们参考一下。”
纳兰清望着那抹倩影,背着手看涟的反应。
涟还是那个状态,林佑圆等了许久见他没反应,转身欲走再寻别的法子。
在她转身的一瞬,一条红线带着两块玻璃碎片绑住了她,带着她飞向纳兰清。
二人相撞一阵白光迸发,双双坠入了一片野花海,身边尽是高耸入云的凤凰木,开得很是热烈,一簇簇鲜红。
林佑圆捂着头站起,甩了甩脑袋,发觉自己的身体很是轻盈,她低头一瞧,地上的纳兰清周围瞄着一圈白光,她也一样。
纳兰清端详着自己透明的双手,“我们进入回忆了,不要做出多余的事,否则会被回忆碎片弹出去。”
“知道了。”林佑圆摆了一个“OK”的手势,“我们在这里等就可以吗?”
纳兰清点点头,“回忆碎片会呈现主人最记忆深刻的时刻和地方,我们只需站在这里观摩即可。”
正说着,远远走来一双人影,那女子长着一双鹿角,身下是鹿身,上身化为人形,身着红衣。
融于热烈的凤凰花木中,在野花海中是一抹亮色。
涟挽着那女子的手,言笑晏晏。
“为何你要特意带我来这里?”鹿鸣不解地问。
今日的政务还未处理完毕,诡都还有许多事等着她的安排,可见涟少有地央求她出来,她心软了,便随着他到了这里。
此处是他们二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时候涟还没能修成人形,她正在褪角期。
鹿角将褪未褪,她想找棵树木将角撞下,不想撞是撞下来了,却迷了路。
是涟给她引路,作为回报,她将自己褪下的鹿角赠与涟作为回报。
她是鹿族中最强的那个,褪下的鹿角也有增进修为的功效,却不想涟拒绝了,转身飞去。
她感觉涟很有趣,便常常游离于此处,偶尔能见到涟,偶尔不能。
后来涟修成人形,她也赢得了诡都之主的位置,他们在这里相爱。
涟闻言对她笑了笑,将她微乱的鬓角理好,“自有我缘故,阿鱼莫不是厌我了?连和我多待会都不愿?”
鹿鸣勾唇一笑,将唇凑上涟的唇瓣,轻轻碰了一下。
“厌你还会这样?”
林佑圆看得身体不停哆嗦,搓着鸡毛蒜皮。
纳兰清挑眉低头看着她:“我们也要这样?”
“哇靠,恶俗啊!”林佑圆急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纳兰清抱臂继续看着涟和鹿鸣。“情人耳鬓厮磨再正常不过,更何况夫妻,但你我毕竟情况不同,可以不必如此还原。”
“亲密的部分可以替换。”
他也不习惯和人如此亲近。
人都是丑恶的,在涉及利益时即便相处多时的恋人也可以刀剑相向。
想到一些事情,纳兰清原本带着些许笑意的嘴唇拉成了平行线。
林佑圆看他那副沉思的神情就知道这人肯定脑子里又在游走了,她碰了碰他的衣袖,纳兰清游离的思绪被捕捉回来。
“先不说这个,我觉得这个动作我们必须还原得一丝不差,因为壁画上就是这个动作。”
林佑圆指着花田中相互依偎的二人道。
纳兰清沉默片刻,“你不介意吗?”
表面:厌人族
后来:林佑圆毒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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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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