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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钓鱼

4

林六月出院这天,斯特拉斯堡的气温停在21摄氏度。

她本来乐呵了半天庆祝自己终于出院,结果外边的风特别大,心情被户外肆虐的狂风浇了盆冷水,最后还是被不够让人感到乐呵的天气给打败了。

风卷着她的发丝往衣领里钻,她被吹得打了个喷嚏,赶紧把一整袋药塞进包里,摸出薄围巾披在身上,裹住脖子,大半张脸藏在口罩后,逆着风往餐厅走。

王昊前几天发微信说又寄了东西来,她没提住院的事。治疗排得太满,实在没空常看手机,所以她只回了个OK。死胖子大概觉得这回复太敷衍,竟然踩着时差在斯堡刚入夜时给她打来了视频。

当时林六月正穿着病号服挂着水,手机一震,她吓得指尖都麻了,慌忙掐断。

“大哥你那边现在凌晨三点多你不睡觉要死啊!”林六月打了个语音回去,声音里带着刚被惊扰的滞涩,“我都要睡了,关灯了懒得起来开,你又给我寄东西干嘛?”

“我刚在兰桂坊结束战斗,现在叫了个代驾开车正在回家路上呢,”王昊清了清嗓子,语气透着小心,“这不是为了补偿你嘛,那什么,加你前男友那回事吧我可以解释......”

“不想听滚。”林六月往枕头上一靠,翻了个白眼。语气平淡,只是明显能让人听出来没好气。

“诶诶兄弟别气啊,看在我寄了那么多东西的份上,您喝杯茶,消消气,”胖子立刻放软了调子,讨好着她,“咱俩这情谊多少年了,不能因为个男人就断了啊。你最懂人情世故了,我家那小破生意,有时候不是得靠他帮着宣传宣传嘛。”

林六月其实不气王昊没删唐雉,她觉得毕竟是共友,加就加了,反正就各玩各的,也做不出去威胁胖子说“你跟他好就别跟我好”的架势。她气的是胖子怕她发火,瞒着她、骗她,这点实在窝火。

“行了,以后再敢编瞎话骗我试试。”她盯着输液器,药液快见底了,估摸着护士快来了,不想被听出破绽,赶紧催,“我真要睡了,别人室友也要休息了。以后别老寄东西,运费几大百几千的不是钱?我在这儿啥也不缺......”

“我帮你拔掉针头。”护士不知何时掀开了她的床帘,用法语说着,指了指空了的输液袋。

林六月呼吸瞬间卡住了。

好在胖子听不懂法语,只当是室友催她挂电话,连忙说:“放心绝对没下次!记得东西到了赶紧去拿啊!挂了挂了!”他说完,先掐掉了电话。

电话被掐断的瞬间,林六月才长长舒了口气,后背都被吓得沁出层虚汗。

快递到的时候她还在住院,是莱奥代收的。莱奥拍了张照片发她,她转手发给胖子,说东西收到了。

回到餐厅时,坐在前台打盹的琳娜猛地跳起来:“上帝保佑!”边说边冲过来抱住她。

“谢谢你。”林六月回抱她。莱奥听见声音,也从后厨走了出来。

“uncle。”她轻声打招呼。

“好些了?”莱奥系着沾了面粉的围裙,用胳膊轻轻环了她一下,分开后仔细打量她,眼神里满是关切。

“嗯,都好了,吃药就行。”林六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她忽然想起快递的事,问:“我的快递放柜子里了吧?”

“对,”莱奥点头,“你先上楼放东西,我让琳娜去拿。今天你出院,是好日子,我和琳娜给你准备了接风宴。”

琳娜在旁边使劲鼓掌,林六月红了脸,笑着连说感谢,提着包上了阁楼。

收拾妥当下楼时,莱奥已回后厨忙碌,琳娜把快递盒放在餐桌上:“你自己打开吧。方便让我看看吗?”她在一旁很好奇。

林六月点头,接过琳娜递来的小刀:“当然没问题。”

胖子每次寄的不是衣物保暖品,就是能过海关的国内干货零食。她想着这次若是吃的,正好分给琳娜尝尝。

拆盒子时,她习惯性地瞟了眼国际物流单。国际物流的箱子上一般会贴多张快递单,打印和手写的都有,上面的章和字迹已经不太清晰,但林六月因为一直有查看快递单的习惯,因此还是瞥见了最原始的始发单上出现陌生的笔迹。

“你小子什么时候字写得这么清秀了?”她弯腰凑近,指尖轻轻拂过字迹,琢磨着胖子是不是谈对象了,让对象代写的,打算一会儿打语音逗逗他。

打开箱子,里面是用气泡袋裹紧的牛皮纸袋。剪开气泡袋,拎出纸袋时,林六月低头一看,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

琳娜也凑过来看,眼睛倏地瞪圆,伸手把东西拿了出来。

“哇!”她举着杂志,两眼发光,“有签名的杂志!”

林六月把袋子放平,将里面的海报和拍立得一一取出,摊在桌上。

琳娜在旁边欢呼,林六月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只觉得喉咙发紧,陪着干笑两声。

她指着这些东西,强装惊喜:“surprise。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我抽奖中的,希望你喜欢。”

琳娜抱着杂志贴脸吻她,林六月笑笑,拿起手机:“我出去给朋友打个电话。”

“说。”

唐雉被电话吵醒,侧躺着闭着眼,把听筒按在耳边,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这都快吃晚饭了,你到底睡的是午觉还是压根就没醒?”王昊在那头骂骂咧咧。

“没事挂了。”唐雉皱眉,手指已经摸到了挂断键。

“等等有事!”王昊赶紧喊,“东西她拿到了。”

唐雉睁开双眼。

“我今天太忙,这会儿才腾出手跟你说。”王昊解释道。

唐雉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举着手机望着天花板:“知道了。”

王昊坐在办公室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分析道:“她发了张签收照给我,我转你了,到现在都没打电话来问,估计是没怀疑,跟你猜的一样。”

“嗯。”唐雉点开微信,找到王昊的对话框,点开照片。

平平无奇的快递盒放在桌上。唐雉将照片放大,桌子左下角有个类似扫码点餐的二维码。

“你说你,干嘛铤而走险寄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东西。”王昊砸砸嘴,见唐雉没吭声,又自己找补,“不过没事,就算她怀疑,我也能想辙搪塞过去。”

“她要是找你你直说就行,骗不了她的。”唐雉长按照片保存,打开谷歌,把图片拖进搜索框。

“也是,她精得跟福尔摩斯似的。”王昊笑了声,感慨道。

网页很快识别出图片里的二维码,跳转至一家名为“Gordito’s Tacos”(小胖的塔可)的餐厅菜单。

唐雉指尖划着屏幕点开餐厅主页,目光在主页图库的一张张图片里逡巡,企图找熟悉的身影。

“你之前说,”他忽然问王昊,“她一直在餐厅打工?”

“啊,是啊,勤工俭学呢,”王昊答得顺口,话头却没刹住,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也知道,她家后来出了那些事......”话音刚落,他猛地卡壳,那些事里分明有唐雉的影子。

王昊喉结滚了滚,剩下的话全咽了回去,强行闭麦。

唐雉像没听见那半截话,看到但凡可疑的图就长按手机,将照片保存下来。

“她只给过你餐厅地址?学校和这几年租的房子的,没提过?”

“没啊。”王昊摇头,“她说餐厅收快递最方便,自己不在的时候老板会代收。她和室友租的房子偏,你也知道,那边挺乱的,学校那边又人多眼杂,她怕东西被偷,加上离住的地方又远,索性都寄餐厅了。”

听起来合情合理。唐雉盯着眼前这张照片,盘子里的薯条堆成小山,顶端用番茄酱细细挤画出一个笑脸,透着几分刻意的俏皮。他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心里的违和感却越来越清晰。

到底哪里不对?

“你这部戏啥时候杀青?”王昊在那头问,“哥几个好久没聚了,杀完青出来喝顿大的?”

“上个月不是抽空歇了一天才聚过?”唐雉翻着餐厅评价,“快了,剩的都是不重要的戏份,三四天左右。”

王昊猛地坐直,拍了下脑门,噗嗤笑出声:“对哦,我他妈居然忘了!那天晚上你还吃了我晴姐一耳光哈哈哈哈哈哈。”

唐雉脸“唰”地黑了。

“说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侯晴还是那么彪悍,”王昊笑得直抽,还在补刀,“你说你非去惹她干嘛?月姐也是,找了个法国女人合租,感觉跟侯晴差不多凶,没差多少,出个国遇到地头蛇她就秒变怂包一个。要我说实在不行就重新租个房子自己住,钱虽然花得多了点,但是自己住舒坦,不用伺候人啊。”

“室友很凶?”唐雉捕捉到关键词。

王昊点头:“是啊,她说那个女的有噪敏光敏,要在极度安静和黑暗的氛围下才能睡觉。我打视频给她,十次有八次不是在外面路上、餐厅,就是她那边关着灯,黑灯瞎火的只能我对着屏幕让她瞅,所以现在没事我都打语音;而且语音还得分时段打,一般到了她那边的晚上,你打电话过去,人基本就不会接的。”

他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什么,又说:“不过她那女室友声音还挺好听,就是真像有噪敏似的,要么就是法国房子隔音太差。就你寄东西那天,我跟她打电话说这事,没过会儿她室友就进屋催她挂电话。”

王昊开始回忆法语发音的抑扬顿挫,凭着记忆向唐雉试着模仿自己记得的调子:“我觉得法语还挺有意思的,我跟你说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我脑子好使,那话我记到现在。那女的好像说什么‘杰,维特侯什么,踢黑的鱼’......诶我模仿不来,反正怪好听的,没有喉咙卡痰那种感觉。”

唐雉翻评价的手猛地停住。

睫毛颤了颤,他坐起身:“你再说一遍。”

王昊想起唐雉会点法语,顿时来了劲:“诶对啊,你会半吊子法语!你听好了啊——”

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杰维特侯踢黑的鱼。”

“这啥意思啊?”他说完就忙问唐雉,“很晚了?请保持安静?”

唐雉把手机开免提,抱着iPad,根据王昊的发音敲出法语句子,点了下翻译器的喇叭。

Je vais te retirer l’aiguille。

机械女声刚落下,王昊就欢呼:“对!就这句!卧槽信我准没错!我牛逼吧?就说我牛不牛逼,跟那女的说的一模一样!”

唐雉凝视着屏幕上的中文翻译——

我帮你拔掉针头。

“喂?Hello?在吗?”王昊没听到回应,以为信号差,看了眼手机,没有信号差的提示,纳闷道,“到底啥意思啊?”

“骂你是傻逼的意思。”唐雉说完就撂了电话。

林六月盯着和胖子的对话框,手指悬在“语音通话”上,半天没按下去。

她清楚,这些东西百分之百是唐雉托胖子寄的。由此又忍不住想:既然胖子肯帮这一次,那之前那些快递里,有多少是胖子真心寄的?又有多少,是唐雉借他名义送的?

想到这儿,她勒令自己打住,不能再想了,千万别自作多情。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既然已经给琳娜要到了签名,这事就到此结束。

手机这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来。

林六月望着屏幕上“微信收到一条信息”的提示,竟有些不敢解锁。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在怕什么,还是在期待什么。

接连又进来几条信息后,她悄悄松了口气,应该不是有人要加她,心里的紧绷感稍缓,这才鼓足勇气点开了微信。

点开一看,是侯晴发来的消息。

侯晴大学毕业后一直做导游,这几年但凡带团到法国,或是途中经过,总会抽时间来斯堡见她。

“童童,这次我带了个法德深度游的团,其中一天安排在斯堡,那天你时间要是方便就过来帮个忙呗?我让那个法国导游休一天假。”侯晴发了条语音。

“童童”是林六月的小名。听到侯晴在语音里这么叫,她才猛然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可还没等回忆在心里盘桓片刻,侯晴又接连发来好几个旅行团行程的具体安排文件。

终于有活干了。

林六月激动地攥紧拳头,给侯晴回了“期待见面”,再加一个“跪谢”的表情包。

关掉手机,她坐在遮阳伞下,此时风又起了。

心里的雀跃让她舍不得回餐厅,只想在外面多待一会儿,感受这来之不易的暖意。她把围巾裹得更紧些,望着伊尔河上跳动的粼粼波光,在摇晃的花丛中,嘴角微笑着。不知怎的,竟想到了家乡。

“你拥抱过世界吗?”

石柱外是奔流不息的江河,隔岸相对的山峰上有几粒光,伫立河岸的灯塔见证了一次次岁月流转,河水时而平缓,时而湍急,让人心动得望而却步。

唐雉说完,偏过头看她。

林六月正餍足地勾着他的右手,像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胳膊上,脑袋在他肩头蹭来蹭去。听完这话,她认真想了想,仔细思考片刻后,才认真作答:“还没有。在你心里,我是那种想拥抱世界,就能被世界善待的人吗?”

唐雉淡淡笑了:“是啊,”他望向远方,眼神温柔,“我总觉得你是被世界偏疼的那种人。”

林六月不屑地“切”了声。

她回复唐雉:“你也太抬举我了,我有这么幸运?”

两人走走停停时,林六月晃着鞋子,临江路上每盏暖黄路灯的底座,都被她轻轻踢了踢。

“不过我所理解的世界。”

她忽然松开他的手,跑到前面转身,与他面对面。

再蹑手蹑脚地向前走,直至走到唐雉身前,仰着头,俏皮地眨着眼,“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样。我的世界其实很小。”

她歪头思考时爱咬下唇,抬手在空中画了个小小的圈。

唐雉望着那点轮廓,好奇地问:“不是我们在书上见过的漫天无垠的星辰大海,也不是你经常说你很向往的,距离天空最高点的草原荒漠。”

唐雉轻笑着,欣然看着林六月,目光似乎流出了星星:“那是什么?”

林六月笑着摇摇头,又回到他身旁不语。和他一起,迎着江风又走了一段不算特别长的路。

即将走到临江路尽头时,她停了下来。

林六月走到唐雉面前站定,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腰。

“现在拥抱过我的世界了。”

林六月仰头望着他,眼里盛着碎光,凝视着唐雉的双眼,从唐雉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

她双手慢慢勾住唐雉的脖子,笑得一脸灿烂:“我的世界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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