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就隐藏在一众书架之中。
众人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
那门上面的牌子赫然写的是——“典狱长办公室”。
“这......”瘦高男人面露迟疑,“我们要进去吗?”
刀疤男皱着眉毛,咽了口唾沫,想说“进去看看呗”但是又感觉有些不太妥当。
少女开口:“主要是,这个主线任务,我们都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背景。”
“更何况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隐藏任务。”
“于是我想着,”少女看了看那扇门,又看了看其他几个人,“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气氛沉默下来,线索可能就在眼前,但是危机也暗含其中。
时无看着那扇门沉思,偏头扫过旁边也落满灰尘的墙壁,在柔和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凹凸不平。
“等一下。”
他抬起手擦了擦墙壁上的灰尘。
那块砖面下,此刻竟然逐渐露出一小块金属质地的小牌子,微微反光的贴片上印着清晰的字迹——
“在岗时间:9:00——21:00?”
刀疤男凑近看了看,呢喃出声。
而现在的时间早还没有到21:00,因为按照“白洞监狱标准作息管理表”,到时候自然会有通知的。
“或许,这点规则应该没有变。”时无扬起嘴角,“既然他都在上班了,那我们进去慰问慰问他不也是可以的吗?”
“说的有点道理,可能我们有什么问题需要请教典狱长呢。”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有什么危险总比在这里一直坐以待毙地好。
“嘎哒——”
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一声轻响。
打开的瞬间,没有端坐在前方的典狱长,也没有什么恶心血腥的画面,更没有什么阴暗小黑屋的诡异。
而显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在这里看起来像是突兀出现的一个地方。
甬道的尽头,似乎依然是一扇朴实无华的小门。
“走,我们去找典狱长唠唠嗑。”
时无一挥手,率先朝着小门走去。
那扇门看起来很老旧,没有然后华丽的装饰,只是一扇表面简约、陈旧的木门,颜色泛灰,门把手有些生锈。
很熟悉的气质,时无看着门的样子,不由得心头一动。
如果非要说这扇门的风格像谁的话,那么大概,也只有今天晚上的典狱长了吧。
看起来相同的朴素普通。
他伸出手,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轻轻打开了那扇门。
里面是一间朴素到近乎平淡的屋子,米白色的墙壁、木质书桌、老旧椅子,角落里还堆着几箱泛黄的档案袋。
所有人都暗暗吐出一口气,这里面没有人。
甚至里面的灰尘格外地多,像是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踏足过了。
时无朝里面走了两步,随机被墙上挂着的一副相框给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副照片,落满了灰尘,边框斑驳,似乎是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
他伸手将其小心取下,然后轻轻一擦。
照片中,是一张年代感浓厚的黑白合影。
画面中央的是一家三口,男人就是看上去年轻一些的典狱长,面容几乎和现在一模一样,笑得温和又慈祥。
他一只手搭在一个女人的肩上,女人长发温柔,神色安静。
怀里还抱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眼神清亮,朝着镜头笑。
三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温馨的和这个监狱格格不入。
“典狱长......他还有家人?”刀疤男跟在时无身后,小声地开口询问:“可是到现在,我们只看到过他一个人啊。”
“或许,”时无想着之前在书架旁边看见的典狱长信息,“典狱长其实已经活三百多年了......”
瘦高男人惊讶,但是还没等他继续追问,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叫。
“啊——!”
少女的声音尖锐急促,仿佛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在客厅的几人猛地转头,朝着少女方向冲了过去,只见那少女站在隔壁一房间的门口,整个人僵在那里,面色惨白。
“怎么了?!”刀疤男一把将少女拉至身后。
屋子里,看似应该是一间正常的卧室。
但是,最不正常的地方,则是它的正中央,摆着的是一个大型玻璃缸,而里面趴着的是一个浑身漆黑、形状扭曲的“生物”,一动不动,旁边还放着一个看起来奇怪的肉块。
“这......”瘦高男人被吓得后退了几步,“这不是——”
“我们最开始上岛的时候,遇到的那种怪物。”时无接话,面色沉了下来。
“只是这一只,略微有一点不太一样。”
刀疤男咬着牙,嫌恶地看了一眼,“真是晦气。”
他们又重新撤回到主屋,神色各异。
时无率先开口,将自己得到的信息都简单说了一遍。
不论是看见的怪物、囚犯的异常以及典狱长活了三百多年的诡异事件。
但是他还是隐去了那个“小鼻涕”的存在。
“所以,”少女苍白的脸色恢复过来不少,她问道:“典狱长能活这么久,是不是因为这种‘怪物’?”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想——活着?长生不老?”
“他所说的‘沐圣’真的只是‘洗涤罪恶’那么简单吗?”
“还是......这只是一场名为‘信仰’的献祭仪式?”
“那些一个个莫名消失的囚犯,是否是被这种‘怪物’给吃了呢?”
“而,我们,”少女的声音颤抖,几乎难以说下去,“而囚犯,不过是喂养这种怪物的——‘饲料’?”
空气中一阵静谧。
“但是,似乎,这一切是不是过于简单表面了?”刀疤男斟酌着开口,他挠了挠脸上的疤痕,“其实我觉得吧......”
刀疤男噤了声,像是有点羞于表达出来。
“怎么还说到一半就不好意思了?刀疤哥,你可不像是那种腼腆的人啊。”瘦高男人打趣道。
刀疤男一列嘴,犹豫了一下,还是憋出一句:“其实吧......我觉着典狱长不是那种人。”
“嗯?”时无目光投向他,眼底里带着兴味,“说说看?”
“看他不像是那种‘追求长生不老’的人。”刀疤男抓了抓脑袋,“这,怎么说呢?可能是我的第六感直觉吧。”
众人:“......”
时无没笑,反倒是很认真地看着他:“直觉也是推理方式的一种,尤其是在这种副本里。”
刀疤男听见这话,总算放开了些,他指了指屋内那照片墙和角落里的灰尘,又扫了一圈:“你们看啊,这房间,布置得挺温馨的,还有那个原先是‘卧室’的地方,以及妻儿的照片。”
“如果是我,我要追求长生,怎么不可能把亲人带着呢?亲人都死了,长生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那——就算妻儿还活着,只是我们没有看见,那也该把照片换一换吧。”
刀疤男摸着那张全家福,将手指染上的会展现给大家看。
“但这里的灰也特别厚,说明这屋子很久没人住了。如果他真图个怪物给他长生,不说天天守着,起码也得定期检查吧?毕竟是秘密据点,可是他却没来过。”
他说着,看向时无,“还有你之前说的902-3?”
“你是说,他从‘沐圣’仪式中爬起来,典狱长还奖励他?”时无接话。
“对!”刀疤男点头,“如果他真靠这种东西活命,那他看见他献祭的‘饲料’复活了,不应该是恐慌吗?”
“怎么现在,还要奖励他呢?”
时无的眼神微动。
刀疤男又继续说道:“还有岛上的那些怪物,如果典狱长真的是喂怪物图长生,那他为啥还派警卫长去清理它们?!”
“这逻辑根本站不住。”
瘦高男人忍不住接话:“你的意思是......典狱长他其实是在杀那些怪物?”
“我的感觉是,典狱长厌恶那些怪物。”刀疤男点点头。
“对。”时无点头表示赞同,但是随机他话锋一转,“但是——”
“他也是真的在‘献祭’,因为他是一个‘好典狱长’,起码他的出发点,一直都是‘拯救囚犯’。”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时无淡淡开口,“这个监狱里面,还有第二种怪物。”
“那只怪物,估计才是一切的源头。”
“再在这里找一找吧,或许我们就可以知道这第二个怪物的部分线索。”
屋内顿时又响起来窸窸窣窣的翻找声。
时无推开另外一扇门,鼻尖立刻闻到一股淡淡的陈年纸张与油墨味,夹杂着些许霉味。
他四下扫了一眼,目光很快落在角落里那张矮柜上,不,准确来说是矮柜上面的书本上,那书本似乎带着一种不可说明的魔力,让人一下子就会注意到。
《清灵圣言:罪恶之心的洗涤与归一》
时无眸光微凝。
这名字取得像是邪教传单,但确实很符合监狱的“宣传口径”。
他刚把指尖停顿在书封上,结果下一秒他就几乎没有意识地翻开了那本书,精准地停留在了那一页。
“祂在岛屿之下。”
“祂以圣言洗涤众生之罪。”
“祂窥视心灵深处的污浊,给予被弃者第二次新生。”
书页上的文字像是被某种力量灌注过,密密麻麻,重复着相似的内容,每一个字都带着微妙的精神渗透感。
时无感觉眼皮发沉,但也就在此刻,他注意到书页下方的一角,写着一行潦草的手写笔迹:
“纯属封建迷信,内容不可信。”
时无轻声念了出来,眼神一顿。
这行字应该是年轻时候的典狱长书写的。
“讽刺啊。”他轻声呢喃,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那你后来,又是为何信了呢?”
“又是谁让你信的呢?”
他正想着,忽然外头传来刀疤男那熟悉的粗嗓子,大喊了一句:
“大家快来看!!”
声音带着急促和兴奋。
时无猛地回神,合上那本牛皮封面的书,快步走出房间。
一出门,他就看到刀疤男正蹲在地上,手里举着几张泛黄的纸,看样子像是被翻箱倒柜从某个抽屉底部翻出来的。
“什么东西?”他快步走上前。
刀疤男将几张纸递过来,“你看这像不像报纸?”
时无低头一看。
那确实是几张“报纸”,纸张质地发黄,字迹却清晰。上面印着的文字大多是对“白洞监狱”的报道,其中一篇标题赫然写着:
《给迷途者一次机会——白洞创始人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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