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头,狐火蹲坐在不远处,叹了口气。
“怎么了?”
她的神情有些严肃:“那群毒虫的头领找我约战了。”
我放松地笑了笑:“那怕什么?你这么强,不轻轻松松?”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狐火摇摇头,“毒属性最是阴狠,我就是杀了他,他临死前放个毒什么的,熊族又怪罪到我头上,再说都是熊族的打手,面上不好看,熊族会找麻烦的,杀不了。”
“那那家伙干嘛约战,闲着没事干?”
“不知道,上面也没有指示。”
她不方便出手吗?嗯,一定的。
“放心好了,交给我吧!”我挺了挺胸膛。
她一愣:“啊?干嘛……等等,你去哪儿?你给我回来!”
迟了哦,我早就消失在她的视野中了。
那个什么头领,就和太阳一起死去吧。
当我飞进毒院的毒雾中,血红的火焰爆裂开,狰狞地吼。
先来个火界吧,创造一个利于我的环境。
火灵冲了出去,横冲直撞,咬碎目所能及的一切。
天地灵气如虹吸般融入火界,化为最终精纯的炎火,火的红,血的红,融在一起,娇艳欲滴。
不见什么特别强悍的气息,许是在找好机会弄死我吧。
我偏不随他的愿。
“懦夫们,蝼蚁们,连反抗都忘了吗?好啊,看看谁撑的久,要怪就怪你们的头领抛弃了你们吧。”
毒虫的甲壳烧得红热,最后直接化开,滴落在地上,他们便安静地倒了下去。
有些家伙死前喷出毒雾,试图用那污浊护住自己,将自己掩在雾下。
有用吗?终究是残雪遇骄阳,化为乌有。
这一次我没压制火界的范围,以鲸吞之势吞进一切灵气、血肉、灵魂,化作我的养料。
涸泽而渔,将这毒院吞掉吧,不留一点残渣。
该等不及了吧?你的领地快要被我毁掉喽!
意料之中,罡风带着利爪撕向我,皮毛炸开,狠狠砸在地上。
吐出喉头的腥甜,血液在疼痛的刺激下沸腾,喘着粗气,眯着眼睛抬头。
那是一道硕大的黑影,巨翼扇动下,血炎难进分毫,被罡风吹散,赤色的天被撕开一道口子,在阴影之中,那是一双冰冷的眸子。
我对上他的眼神,狰狞地咧开嘴。
“垃圾,终于敢来了吗?怎么,你的底线这么下贱?”
早已有了预料,双翼一挥,躲开他砸下的爪,地面震颤着破裂。
一只长翅膀的绿色蜥蜴而已。
一击未中,这货似是觉得丢脸了,眼中满是杀意,岩石的碎片从他爪尖落下。
“别着急,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消化你的领地的。”
收了火界,其吸收的灵气瞬间涌入妖丹,带来一阵像是要炸裂的痛楚,爪子也不禁颤起来。
撑住,撑过去就好,撑过去就好!
毒龙注意到我的气息上涨,瞳孔一缩,四爪踏裂地面,张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利爪的寒光闪烁。
“竖子安敢!”
“你来晚了!”
灵气涌入右爪,暴虐崩裂皮毛,我的血和血炎一凝,一爪抓去,火焰张开赤红的嘴。
龙爪与狼爪碰在一起,一声巨响,气机将这地撕下一层皮。
妖丹的胀痛尚未缓解,精神力一揽,左爪又裹挟血炎抓去。
不知停歇,每一次攻击都洒落大把的鲜血,每一寸皮毛都淌着殷红,但每一爪都斩下毒血,撕下骨肉。
弄死他,弄死他!不要留下活路,和太阳一起死去吧!
骨肉已失去了知觉,只知不断的攻击,妖丹在震颤,在渴望这种高强度的运转,把每一寸力都完完全全地释放出来,让鲜血将我淹没,让甜腥的快感吞了我!
毒龙逐渐力不从心,他抓向我的胸膛,我便扑去咬开他的脖颈,他扯下我的肩膀,我便划开他的肚皮。
躲?什么是躲?我只会战至最后一刻。
“去死吧!”
我狞笑着低吼,满身的血,伤口上涌动着毒雾,用白骨裸露的爪撕去。
血炎倒灌,将毒的攻击吞噬殆尽,狂暴无比,
懦弱的毒龙畏惧死亡,不敢硬碰硬,我又吞了大量灵气,优势在我,他一定比我先撑不住。
我确信。
哪怕毒在侵蚀我的脏器,泯灭我的理智,我确信我会赢。
将所有的灵气释放出来,在右爪上集结炽热的光芒,灼热的气息让呼吸都艰难,只是机械地轰向毒龙的影。
时间,在那一瞬间静止了。
伴随一声炸响,我被掀飞了出去,炽热的火舌照亮了黄昏,染红了将黑的天,舐尽漫天云霞。
这一刻,天是红的,血一样的红。
我不信他能活下来。
再没一丝气力,往下栽去,掉入柔软的毛发中。
“你就不能不作死吗?……”
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很快又朦胧起来,然后消失。
被送回了意识世界。
还没反应过来,怔愣了片刻,直到善在我眼前挥了挥手,才清醒了些。
身上是布料,看来现在是人形,在意识世界里。
“哥哥!”我笑着扑过去,扑进他怀里,贪恋他身上的气味。
他温柔地吻了吻我的额角,指尖轻捻我的耳朵。
“又去惹事了?”
“怎么会?我很乖的,我是个好孩子~”
他安静了片刻,叹了口气,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我才发现我们都长开了,他的眼睛变得细长,脸的轮廓也硬朗、清晰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我的下巴,像精美的雕塑。
长得真带劲!……不对,这话有点不太对劲。
“好孩子会骗人吗?我可全都知道。”
我只是笑了笑,柔软的唇碰碰他的指节,微微歪着头。
“你知道归知道,我不承认归不承认,又没关系,反正你都知道。”
他无奈地把我抱在怀里,慢慢躺下。
“算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好不容易陪陪我。”
他慢慢闭上了眼,我却不安生,看看他,又看看自己。
我们长得多像呀,只是他的脸线条比我硬朗些,其外连角的形状都相同,兽形时修长,人形时为了方便就粗短些。
靠在善的胸膛上,安静下来,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清香,感受他灵魂的波动,像是河流淌过河床,被微风勾起涟漪,一圈圈荡开。
我也放松下来,灵魂的波动变得轻柔,逐渐和他同调,混乱暴虐的思维静下来了。
自从把那个自称我的前世那家伙吃了以后,我就愈发觉得暴躁粗鲁,理性被压下去,若换作以前,我绝不会蠢到找九阶妖尊的麻烦。
那简直就是找死,事实上我也濒死了。
还是善身边好啊,能让我清醒一点。
忍不住又蹭了蹭他的胸膛,慢慢睡去。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同一颗心在不同的胸膛跳动,如风吹过树叶,沙沙地和鸣,是风抚过水面,一道道均匀的波。
我是被善晃醒的。
“唔,咋了?”眼也睁不开,迷糊着蹭了蹭,抱得紧了些。
“再不管管的话,你就真要死了。”他语气柔下来,轻声哄着。
“那就和你一起当孤魂野鬼好了……”
他沉默了片刻,强行把我赶了出去。
“别怪我。”
他着什么急……嗯?我真濒死啊?
我的肉身正躺在地上,浑身不断淌下暗红的液体,妖丹黯淡了,逐渐被死气包裹。
狐火眉头紧皱,面色阴沉,不停地给我的尸体……啊不,肉身喂灵草,将能量化开,吊着我的命。
“姐姐,借灵池一用。”我急忙传音,把肉身扔进火灵池。
她一愣,面色明媚起来:“我就知道你没死!”
我没空回答她,毕竟没有妖快死了,还有心情聊天。
粗暴地引动火灵气填补妖丹,修复肉身。
我情况特殊,本就不是活物,血脉与气血完全是靠灵气粘起来的,这才能用灵气修复。
血肉间还有些许的毒,我自然容不得这些,让火烧进骨血,将每一寸都烧灼一遍,就当锻体了。
火舌舔吻血肉,刻下它的痕迹,它想留下它的气息,那就留下吧。
肉身开始变得轻盈,变得像是一朵火焰,没有肉身的束缚,血炎更加炽热了,纯净无瑕。
迈开血红的爪,走出来,我看见天地间炽热的光点涌动,在呼吸中喷吐,我变成了一团火,像每一团火,又不像。
狐火的眸中倒映着我的身影,忽然大叫一声。
“元素化!你竟然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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