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处铺了红毯,戴着帽子的汇叔被手下人扶着下车,陈阳辉笑着上前去,伸手想要代替手下人去扶他,道:“等你很久了,汇叔。”
“塞车,所以就来迟少少了。”汇叔稍微举掌婉拒,继续让自己手下人来扶自己。
两行人一前一后地进去,阿莲留下的房是最豪华,最大的一间,汇叔坐在沙发上呵呵一笑:“还得是你阿辉,这里最大最靓的包间,都能定下来。”
“哪里有,我都是刚好有点交情,人家卖个面给我罢了。”陈阳辉笑道。
汇叔看他一眼,又望向富丽堂皇的装潢,说:“我这把老骨,享受这些纸醉金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汇叔哪里的话,在我心中,汇叔还是同以前那样厉害。”陈阳辉给他倒上茶水。
汇叔分明不打算领他这份示好,依旧呵呵一笑:“真是好笑,你又见过我以前的威水样了。”
“不一定要眼见为实,汇叔你的雷厉风霆,大家都有听讲过,不是吗?”
他说完,身后的一众兄弟连连附和。
已经捧场到这个程度了,哪怕再看陈阳辉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对鼻子,汇叔也没法再挑刺。
服务员端着精致菜肴与无数美酒鱼贯而入,汇叔看着,眯起了眼。
“我还以为阿辉你同大家说的那样洁身自好是假的,今日看来,好似又是真的。”汇叔冷哼。
陈阳辉只作恭请姿态,道:“汇叔说笑,我确实是不怎么享受,但也不是完全苦行。”
他拐弯抹角地说让汇叔愣怔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什么后,哈哈大笑。
“那看来还是表里不一嘛!”汇叔笑个不停,笑得几乎前俯后仰。
陈阳辉只面带微笑任由他取笑,而后说:“以前是我不识事,冲撞了汇叔。”
“都过去啦,过去啦。”汇叔一边笑,一边摆摆手。
陈阳辉起身,依然微笑:“那汇叔试下这些菜,合不合口。”
“我肯定是合口,就是不知道阿辉你吃惯了粗茶淡饭,消不消受这种菜。你我就不清楚,但是我这帮兄弟都来到这里了,肯定是吃不惯这些了。”
他意有所指,陈阳辉只笑,不说话,摆手屏退手下兄弟。
门关上的一刻,鱼仔登时大骂:“顶他个肺的老排骨!”
不光是他,其余几个跟在陈阳辉身边久了的兄弟也是满脸不虞,在外面看热闹的阿莲看在眼里,摆摆手:“你们陈哥刚上位有求于人,就是要忍的啦。”
陈阳辉需要汇叔帮他同长老陈伯牵线,跟汇叔和好算不了什么,同陈伯结交个好,以便日后选龙头多一份票才是陈阳辉的目的。
但今天这事,按照陈阳辉的性格,迟早有一天会让这老排骨精头破血流。
陈阳辉最为记仇。
“你们陈哥说啦,辛苦了一帮兄弟,今晚要饮什么,玩什么,记数在我头上。”阿莲抿唇笑,说。
……
单纯用纸皮和报纸糊住破掉的窗户远远不够牢固,思索再三,余飞还是打算搬玻璃回来好生修补。
只是在修补之前,受伤的男人对于他昨天准备的伙食相当不满,一直劝余飞去买点烧猪肉回来。
“要肉没有,要命就有一条。还有,既然你已经有力气同我要求吃好的,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余飞瞥他一眼。
男人看他神色不似玩笑话,也知道余飞一直想要赶走他,他思考片刻后,道:“如果我说我是港湾来的,你可不可以不赶我走?”
余飞:“……”
余飞定定地看着他,又转过头去继续:“你不是。”
“你就那么肯定?”男人眯起眼笑。
余飞头也没回:“我不喜欢讲大话的人,三日时间,你的伤好到差不多,快点走人。”
不容置喙的,男人了然这是一定要赶自己走了,于是将准备好的话术尽数咽下。
午饭依旧清汤寡水,简单的青菜瘦肉汤配米饭,男人实在是忍不了这寡淡的滋味,朝余飞要了一碟酱油。
余飞没有与他扯皮,只是看了看他后,将一整瓶酱油给他。
吃过午饭,男人又朝余飞要电话座机。
“你都要我快点走,总要让我联系上我朋友来接我,对吧。”男人生怕他不同意,急忙笑说。
余飞:“……”
忍无可忍地,余飞扶着他到电话座机处,离开之前不忘提醒:“只能打十分钟。”
看着余飞带上门离开,男人的笑容转瞬即逝。
他垂头拿起听筒,拨出个号码,听见对面声音后,压低道:“是我。”
“点样?”对面问。
男人:“没异常。”
“确定?”
“确定。”
对面的人敲了敲桌,似是在思考,而后道:“你试探过了?”
“试探过了。胆量是有的,但不好骗。”男人轻笑一声。
有马仔递上点好的雪茄,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的墨镜男人接过,说:“说你是港湾来的都不顶用?”
“一口咬定我是假的。”男人看向门,另一只手捻起床单。
“再看吧,都不算好急,陈哥的男人,总是不那么好搞定的。”男人说。
墨镜男人开始吞云吐雾,片刻后道:“你看着吧。”
……
门后的余飞眸色沉沉。
房间隔音不好,足以让他将男人的对话尽数听清。
所以说,为什么那样多住户,偏偏打碎了他这儿的玻璃,如若不是事先调查清楚他是医生,这么一个神秘人物,怎会放心将自己的性命交付给一个小市民?
且都是摸爬滚打出来的人,这种危急情况,他们这些胆小怕事的小市民是靠不住的。
甚至还知道拿港湾来欺骗他。
所以,这是试探,但同时也是圈套。
包括现在。
有意思。是准备拿他来威胁陈阳辉吗?
余飞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可惜到底是打错算盘了,他跟在陈阳辉身边四年了,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
房间不隔音,内容这么隐秘的话,怎么会让他轻易听见?
但不妨碍他将计就计。
能让他听见的内容于此戛然而止,他佯装算好时间进来。
“今晚要吃什么?”余飞缓和了语气。
突如其来的示好,正中男人心怀。
“烧鹅,我想吃这个。”男人很领情。
与其说是领情,不如说是给予了此时想要示好的余飞一点鼓励的勇气。
埋伏起来的猎人以为猎物中了套,实际上是猎物故意中套,故意露出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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