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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硬了(拳头)

蒋痕感觉到屋外驻足的人走远,立刻直起腰,还往外坐了坐,和蔺骄文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不紧不慢地拿了个破枕头垫在自己身后身体往后靠,翘起了二郎腿,也不说话,悠哉悠哉的神情仿佛是来农家乐体验生活来的。

见他坐远,莫名其妙的失望充斥着蔺骄文的大脑。

“地图呢?”

“你不先问问这是什么地方?”蒋痕晃了两下腿,老神在在。

“……好,这是哪儿?”

“我也不知道。”蒋痕一本正经道。

拳头硬了。

蒋痕发现他很容易察觉蔺骄文的情绪变化,并且能在脑海里清晰地呈现出他在不同状态下的神态和动作,比如现在,他一定被气得想打人。

“你渴不渴?”

突如其来的转移话题让蔺骄文还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蒋痕想起身拿过那杯他一口没动的水,站起来的动作倒是很灵活,一点儿也不像个……盲人。

但随后又很茫然无助地往前踏了一步,定了定,蒋痕回过头:“屋子里我放了一杯水。你刚醒,喝点水吧。”

这是代入体贴哥哥的角色了?

蔺骄文饶有兴趣地看着对着墙壁说话的人:“往前走两步就到了。”蒋痕坚定地后退了两步,左右摸索着,双手碰到了水杯。

他倒是一如既往地聪明,还知道要唱反调。

蒋痕现在的听觉分外敏锐,蔺骄文的一声轻嗤在他耳里被放大了无数倍,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如果是别人,蒋痕相信自己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甚至会以更加尖锐的语言回怼回去。可他清楚,此时此刻,每时每刻,他都不希望被蔺骄文嘲讽和厌烦的感觉。

这很奇怪,搞得他越来越好奇那部分丢失的记忆了。

“我们以前是有什么仇吗?”蒋痕没发觉自己的语气里带着一份小心翼翼。

“有仇?你——”

“咚咚咚——小蒋,你弟弟醒了吧,醒了让他来吃口饭!”二人的谈话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蔺骄文点点头,见蒋痕一动不动,才出声,语气听不出情绪,“开门吧。”蔺骄文情绪不高,像是还在想刚才的事情。

如果蒋痕没有失忆时当着他的面问这个问题,那么第二天,《联邦头条》上一定会刊登一份名为“震惊!将军当街怒扇执政官,国家前途将何去何从?”的报道。

为什么蒋痕知道的如此详细?因为这件事曾经差点发生过,上头那位小皇帝震怒,还是长公主给压下来的。

何止有仇?蔺骄文甚至想问问那个时候的蒋痕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可蒋痕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没有,该说着什么“人死不不能复生,节哀。”的屁话。

想到这儿蔺骄文双目猩红,看上去憔悴不已。

……

蒋痕把门打开,门外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我是这家里的儿子,刚才我妈把饭做好了,她去厕所了,让我叫你们去吃饭。”

门打开后屋子里稍微亮了一些,蒋痕听见是个男人的声音,不动声色的把门口堵住,面色依旧温和:“好,等一会儿我带着我弟弟去吃饭,麻烦你们了。”

蔺骄文没看清那男人的脸,但很明显的能感觉到他在探头探脑往屋子里看,可房间内除了他一个大活人也没什么……

关上门后,蒋痕若有所思地留下一句:“男孩子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蔺骄文:?

两人坐到餐桌旁,老式的折叠圆桌,底下靠三角形结构支撑,看起来用了很多年,桌子上的油渍已经成垢。

“你俩叫我孟老二就行,”男人憨笑着做自我介绍,蔺骄文简单扫了他一眼,没蒋痕高,但看着比蒋痕壮,眉毛粗,眼睛大,黝黑的皮肤泛着光泽,但就是这乡下糙汉的模样,却总让蔺骄文觉得他应该有点文化。

蔺骄文不由得多抬眼看了他几回。

刚才去厕所的老太太姗姗来迟,老太太姓赵,家里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蔺骄文听完都一惊,自打和平年代,他就经常住在市中心,很少有一家这么多孩子的。而且看孟老二大概十七八岁,他出生那个年代也不算太平,能把孩子生下来还抚养到这么大属实不易。

不过这老太太看着也有60来岁了,生的老二竟然才不到二十?

赵老太太见他们迟迟不动筷子,连忙招呼:“一下午没吃饭都饿了吧,我们家虽说条件不好,但这菜都是自己家里种的,用城里人的话说,叫什么有……鸭?”

“那叫有机。”孟老二接话,给了赵老太太一个警告的眼神。把自己用的筷子翻了个个,给蔺骄文夹了菜,殷勤得很,问他伤势怎么样,屋子冷不冷,边说边斜眼溜蒋痕。

“哈……那是我记错了……不过你们兄弟俩看着挺年轻?小蒋的眼睛怎么……”

蔺骄文用脚小幅度踢了踢蒋痕,“我们也是乡下来的,我俩学习都不好,没念完几年书就想着出来挣点钱……家里还有个妹妹学习挺好的……蔺骄文说到这儿还装得一副很骄傲的样子,马上又换上了一副落寞的神情。

“后来我俩一起到城里打工,刚进厂子没啥经验,我哥的眼睛就是那时候瞎的。为了给他治病,也为了让妹妹安心上学,借了高利贷,只能去打黑工了……”

蔺骄文讲得起兴,孟老二也听得入神,冒出来一句“联邦法律不是在严打高利贷吗?”

这话一出来,空气都凝固了三秒,孟老二明显神色不自然,“我……我也是听我表哥说的,他在城里上班,有时候回来会跟我们讲讲这些事。”

“是吗?”一直未作声的蒋痕突然开口,拉着奇怪的长声,有些突兀。

窗外的雨好像下的更大了。

蔺骄文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但眼下并不是拆穿他们最合适的时机,他情急之下在桌下握住的蒋痕的手,示意他说多错多。

手心里又钻进个手,还被这个“外来者”警告似的捏了捏,蒋痕把放在餐桌上的另一只手也拿下来。

蔺骄文以为他会错了意,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准备好战斗姿态见机行事——“那你表哥知道的可真多,能不能帮我们兄弟俩介绍个活?”

蒋痕眉头舒展开来,换上有点讨好和谄媚的笑容。

有三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蔺骄文好奇是什么让蒋痕突然和他心意互通,低头一看——

他的小拇指被蒋痕攥在手心里。

就像从前。

“小蒋,你弟弟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赵老太太像发现了什么大事一样叫唤着。

蒋痕手心里又空落落的,残留的温度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窗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蔺骄文盯着这个漏风的房间里唯一的破单人床陷入沉思。

孟老二和赵老太太借口雨大一定要让他们留宿,蔺骄文也正有此意,他的头还在嗡嗡地疼。

“休息吧,很晚了。”

“你怎么知道很晚了?”蔺骄文疑惑,蒋痕不是看不见吗?

“因、为、我、困、了。”蒋痕适时的打了个哈欠,怕蔺骄文不信,还补充了一句“我的生物钟就是表。”

“……”

“我坐着睡,你躺着吧。”蔺骄文看在蒋痕一路这么辛苦的份上很绅士地把躺着睡觉的机会让给他。

他有预感,今晚不会太平。

蒋痕无所谓的“嗯”了一声,一点也没有要客气的意思,他基本摸清了这个小房间的格局,很顺利地爬上了床,“你也早点睡,咱们这个组合还指着你帮助我逃出生天呢。”

“你逃出生天,那我呢?”蔺骄文很久没和蒋痕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了——无关乎利益。

蒋痕累得快睡着了,粘上枕头就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地回复:“我不是说了吗,你起到一个帮助的作用……”

蔺骄文:?

前半夜蔺骄文理智的思考了一下,现在这个处境下他应该暂时放下过往的仇恨,或者应该以更客观的态度去处理接下来会面对的一切。蔺骄文现在的行为对于失去记忆又眼盲的蒋痕来说,不公平。

但该算的账还是要算。

蔺骄文是被一阵声音吵醒的。他记得自己好像是在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时才合眼,而现在,艳阳高照。

“醒了?”

蔺骄文看见蒋痕左手拿着一个石碗,右手拿着一个偏细的杯子,正在用杯子底捣着什么东西,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空气里的尘土味里还夹杂着一股清香。

蒋痕把杯子放下,就这么直直的朝着蔺骄文走来。在他身前站定,手在石碗里抹了一把,覆上他的额角。

蔺骄文刚醒,还有点懵,蒋痕抬手要往他头上碰的时候自己下意识的想把他的手打掉,屁股都抬起来了,又想到昨天晚上的“思想斗争”,又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伤口传来一阵凉意,鼻尖那股清香愈发浓烈,蔺骄文顺从本心舒服地眯上了眼。

反正蒋痕也看不到。

蒋痕敏锐地察觉到周身柔和放松的氛围,不禁眉眼弯弯,也不枉费他刚才出门几次被杂草扎到。

“好了,现在我们来聊聊正事。”那种又轻又软的触碰一下子消失,蔺骄文睁开眼有些不满,用着不容置喙的语气:“继续抹。”

“其实我给你抹的是毒药。”蒋痕怎么可能听他的。

“死前能舒服上这么一回也值了。”蔺骄文发现自己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应对蒋痕各种不正经的话。

跟蒋痕说话,首先得有从100条屁话里提取一条有效信息的能力,其次,要有那种不要脸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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