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有羡慕
“怎么了?有便宜看,还不认真看?”宋幺伶不解。
这算哪门子的便宜,若不是礼教根深刻骨,他都想翻个白眼。
施重逸扭曲的表情逗乐了宋幺伶。
“不满可以说出来,骂出来,翻个白眼也行,你那憋着的表情,好逗,好像团团,他两岁那会儿还不怎么会熟练控制面部的样子。对对对,就是这样一抽一抽的。”
宋幺伶乐不可支。
施重逸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
等宋幺伶笑够了,才认真的问,“你是羡慕他们吗?”
施重逸心下一惊。
“看,我说对了。”
施重逸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
他实在不想听宋幺伶接下来的安慰。
“羡慕就对了,我也可羡慕了。你说他们怎么就能那么厉害,飞来飞去的,像花蝴蝶一样好看。”
施重逸顺着宋幺伶的目光看过去,校场内确实犹如蝴蝶在翩飞,一黑一青。
“就是衣服没选好,都太素色了。不喜庆。”宋幺伶点评。
施重逸越看越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清峻的颜色看久了,可不是太过单调了些,若是有粉,有皓白……配上后面的绿树,侧方的岩石,可不就入画一般和谐……
施重逸突然惊觉自己被宋幺伶给带偏了。
施重逸一言难尽的看着宋幺伶。
“我说的不对?”宋幺伶水润润的双眼忽闪忽闪。
“很对。”施重逸低低的复述。
“嗯,我不会画画,但我觉得如果能画下来,应该给他们换上一身衣服才对。”宋幺伶一脸的憧憬,“你会画画吗?”
“会。”
“那你一定很厉害。”
“为什么?”施重逸不解,自己也没画过画给她看啊。
“因为我爹说的,能坐的住的人,书法和绘画都会很棒。你看你总是那么安安静静的,你书法也一定很棒吧?”
随乐暗自赞叹,“有眼力,自家公子的书法画作,可是一副千金难寻呢。”
“还好。”
“你可真谦虚。有能力的人,不要太过谦虚,不然别人会看低你的价值。”
施重逸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辞。“君子不是应该守拙藏巧么?”
“那是君子啊。生活中哪里来那么多真正的君子?每个人都是多面性的,就是看起来单一的色彩,不也是由很多颜色的调和而成?”
“所以……”
“所以我们就要随心而为,随性而为,总是压抑自己天性,多累啊。做单一的君子,哪里有做多彩的凡人来的舒服?”
“你父亲教你的?”施重逸问。
“才不是呢,我自己悟的。我也很厉害吧?”宋幺伶洋洋得意,“我爹说我是被聪明耽误的哲人。”
施重逸‘噗’的一下笑出了声。“你确定你爹爹是在表扬你?”
“那是,就算不是也必须是。”宋幺伶充满自信。
“真好。”施重逸想起精神劲十足的宋老太,温润护短的林氏,可以胡搅蛮缠的宋世诚,还有无原则捧哏的团团,一家子齐乐融融的氛围感真好。
大概是缠斗的有些累了,亦或是发现宋幺伶自从施重逸来了后就不再认真观看,王从众大呼休战。
“不来了,不来了。大清早的弄一身臭汗,呆会儿还得回家沐浴。麻烦死了,不打了,不打了。”
一番酣畅的比试,该发的怨气也散的差不多。
林阿鼓也收手,停了下来。
“你们快过来呀!”宋幺伶招手。
王从众飞快的跑了过去。
林阿鼓站在原地没动。
“哎,你这贵客什么来路?真是贵气的很咧。”宋幺伶一边从高梯往下爬,一边说:“看那样子就是个傲娇的人。算了,还是我们过去吧。”
施重逸跟着动作。心想,你现在是不知道他是谁,要是知道了,还不晓得会有这么好的脾气对待不。
汇合了王从众的三人一起向林阿鼓走过去。
走近了,宋幺伶一面感叹其五官的精致,一面又为其和自己一样的身高而感到呆萌。
再结合后面两人绝对的碾压身形,一时觉得有意思极了。
特别是施重逸,这一对比,才发现,虽说是体弱娇虚,但那骨架个头,也是毫不缩水的。
衬的自己和眼前这精致的少年郎越发的娇小。
林阿鼓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动不动,任由三人来到跟前。
“介绍一下吧。不打不相识呢。”宋幺伶打趣的对施重逸说。
之前随乐等人一直没敢暴露出林阿鼓的真实身份。
施重逸只思索了一瞬间,便打定了主意。
“这位便是大恒朝的小王子林阿鼓。阿鼓王子,这位是骠骑大将军幺子王从众,这位是御史中丞之女宋幺伶。”
施重逸一介绍,宋幺伶和王从众都大吃一惊。
“就是你!”
“就是他!”
二人脱口而出。
“你是怎么逮到他的?”
“就是那工字部的表亲?”
二人再次异口同声。
“怎么回事?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王从众不满。
宋幺伶笑嘻嘻的说,“谁让你早走了,后面可精彩呢。”
王从众懊恼。自己早走,还不是就想着早点定下名分,怎料想定的事情没办成,还平白错过了更为精彩的。
宋幺伶对着施重逸示意,“你看,我就说他会懊恼吧。”
林阿鼓懒得看三人的哑谜,转身想要离开。
“你等等,”宋幺伶拦在他的面前。
她现在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他。
林阿鼓脚步不顿的绕行开来,冷漠的走了。
施重逸上前拉住想要追过去的宋幺伶,“别去。昨个儿来的时候就这样,生人勿进的。很不好说话。”
“那他为什么会假扮一个又一个冰凉学院的学生?他认识肖巧莹吗?凶手只有一个吗?是不是我们捉住的那一个?凶手是什么人?……”
宋幺伶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施重逸一个也答不上来。
昨夜他父亲就恼火。
林阿鼓十问十不答,闷石头一般,因身份的尊贵,又不能对其有任何逾越的行为。
可以说除了捉住了一个疑似杀手和他本人以外,他们一无所获。
最主要的是,那个疑似的杀手还自尽在了送往刑司坊的半道上。
“真是的,我还想来问问有什么进展,事情这样不明不白的,我家人会不放心我继续去学院啊。”宋幺伶遗憾的说。
“我连名都还没报上呢。”
“你今天来,就是为这个?”施重逸问。
“对啊,要不干嘛?”宋幺伶可不觉得这殿帅府有什么好玩的。
“这有什么可为难的,我们就追着他问好了。”王从众可不觉得这个是什么事儿。“我们有三个人,轮番上阵,烦都烦死他。”
王从众还知道林阿鼓是王子,不能动粗。
“以前我们营地里,捉住了敌将,也是这样轮番熬的,这叫‘熬鹰之战’,不是他投降,就是我们放弃。我们放弃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每次都能熬赢。”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王从众兴致勃勃。
宋幺伶没有回答,只看向施重逸,眼里满是‘快同意,快同意’的灼灼光芒。
施重逸有些迟疑。
他当然也想搞个明白,父亲只说不让他离开殿帅府,没说不能问问他吧?
施重逸一个人实在扛不过已经心动了的两位积极分子,神色稍有迟疑,就听见王从众一声欢呼,“好,就这么办了。”给他做了最后的定论。
殿帅府很大,独占半条街。
想要找到里面的人,却不是难事。
几声此起彼伏的鸟叫虫鸣,林阿鼓的定位精准的被暴露。
‘熬鹰小分队’便迅速向其靠拢。
林阿鼓已经围着府邸走了一小半距离。就他走过的路来看,防卫还是很到位的。
不怪他小心谨慎。
自从阿娘去世,他的身份曝光,一路受到的追杀,比每日吃饭的次数还要多。
身边陪伴的,不管是普通下人,还是贴身护卫,就是自己的两位师父,都已经因为他而牺牲了。
现如今,就只剩下他一人。
其实他早就厌烦了。
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好处一点没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厄运到是招了不少。
可是他答应了阿娘要好好活下去。
那他只能活下去。
再艰难,也要活。
对于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人,他很淡然。
这里是他们府邸,能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并不意外。
逃往大轩朝,是他精心预谋,而被捉入府,是他精心设计。
谁都知道大轩朝的施殿帅家中人口简单,且武力值全大陆第一。
如果他都不能护住他,那他也就真的没办法了。
且他众所周知的仅有一病弱独子,还爱子如命,看在自己同样孤身一人的份上,应该也会有一点点的移情吧?
林阿鼓现在需要的就是那么一点点的怜悯。
就可以给自己争取成长的时间。
所以他尽量不会与他为敌。
可是,也不是说他就一点脾气也没有,非要忍耐对方的无理取闹。
是的,在他看来,王从众他们的要求就是无理取闹。
什么老实交代,为什么要假扮肖巧莹?都躲在学院的哪个地方?和杀手认识吗?为什么乔装打扮那么厉害?……甚至还提出让他现场扮一个的要求。
林阿鼓黑了一张脸,转身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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