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下眼，“是我错怪你了。”
“你根本不上心，你知不知道外面都说君漠然才是渊北皇心仪的太子。”苏月如红了眼，“如果不能当上渊北的皇，你拿什么建立自己的事业。”
“若我不是最受宠的皇子，你是不是不会看我一眼。”
苏月如抿着唇，赌气道：“是！追求我的人多了，我为什么非要你不可，是你许诺会只有我一人的，会让我成为你的皇后！”
“我知道了，不会让你失望的。”倘若这是你想要的。
——
上一世。
苏月如也曾被各种各样的追求迷花了眼，她天真单纯，从北夏遗址逃出来的路上，有人愿意保护她，但那些都不是免费的。不过也有特别的……比如君玄澈。
后来遇到轩辕逸，他嘴上说的好听，但混迹花楼的人哪有洁身自好的，跟着他只会流泪。他说身为皇族需要承担的责任太多了，注定不能只娶一人。当时她很伤心，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出了逸王府遇到了笑红尘。
那是第一个追求她的人，为了娶她放弃做王爷。不过也不能说是平民身份，他还有自己的势力。那段时间她便住在笑红尘的宅子里，太难过了没心情关注其他。
笑红尘说，“逸触怒了皇上，被罚跪在宫前已经三个时辰了。”
她说什么，好像是“他都不在乎我的感受了，我为什么管他的死活！”笑红尘想说什么，又没张开嘴。
苏月如放下心事，同笑红尘看花灯。有小厮给她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果你还愿意听我解释，亥时城门见”，她知道是轩辕逸送来的，直接扔了。
连面都舍不得见，还要她去听什么解释吗？
听说轩辕逸等了一天，轩辕皇亲自接他回去的。
她只道看错了人，笑红尘与轩辕逸不愧是兄弟，他见了轩辕逸，便要为他说好话，劝她去见轩辕逸。她只说，“你若再劝，我也不见你了。”笑红尘不好再说。
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天真无邪，再多的追求者，她也如浮萍一般，她只觉得这些人都靠不住。
洛夕收留了她可怜的弟弟，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洛夕趾高气昂，牵狗一般牵着苏月白，“看在你们姐弟俩这么可怜的份儿上，让你们见一面。”
她才知道苏月白竟做了那样的人！当初被绑架，父皇找了他很久，每天叹气感叹上天为何如此，最后决定再生一个，她只当苏月白没了。可他苟活着又算什么，做人总要有骨气吧？做别人的禁脔，太恶心了。
洛夕那种人，会只自己独占吗？苏月白根本都被玩透了。
苏月白说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她说：“用你的身体？”苏月白白了脸，哆哆嗦嗦的直流眼泪。
她拒绝了。【不过现在想还是太清高了，脏的又不是她，苏月白可太好用了！】
遇到君玄澈的时候，他身边有一个姑娘了。据说姓百里，是位流落民间的青冥公主。
百里姑娘和她当初一样傻，可能命运待她不薄吧，依旧是单纯的样子。君玄澈说她是自己初见时的惊鸿一眼，那个姑娘居然不生气，还说“苏姑娘也一定是至纯至善之人”。
她只觉得这人真傻，君玄澈分明是想享齐人之福。
百里姑娘说，如果他给不了我想要的，那我就离开。天下之大，不愁找到真正的灵魂眷侣。
君玄澈吓坏了，急忙发誓保证自己绝无二心。
她竟有几分羡慕。
千机雪出现了，他很懂她，知道她喜欢什么。可总有种这人不是她可以掌控的感觉，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她内心的阴暗面，知道她的弱点。
她不敢靠近他，千机雪的爱是控制的，他不许她一个人逛花灯，限制她的自由。她问千机雪会不会娶自己，千机雪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你这个样子，握个手都打颤，这要是成了亲莫不是要吓死，我真怕娶了你一天就要变成鳏夫。”
她确实怕他，明明他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接受，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可她总是感觉不踏实，有一次她要求千机雪陪她去逛花灯，千机雪状态怪怪的。
他好似陷入了什么情绪里，她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要求他看着自己。千机雪眼中有痛，有恨。苏月如生气了，他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明明是千机雪在控制她，试图占有她！怎么好像受伤的是他一样。
那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名字。
慕瑾宸。
她知道那个人，像其他对她感兴趣的人一样，不过是走马观花的过客。她拉着千机雪要他出去，明明答应了不是吗？以为装病就不用去了吗。
千机雪一反常态，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她挣脱不开……后面听到“咔嚓”声，她的手腕脱臼了，让人后怕。
她除了觉得他果然是个疯子，竟生出了一种想要报复的心理。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转机是一次野猎，她和百里姑娘遇险，她们相隔不过几米远。
她跌落山崖，百里姑娘拉住了她，可力气不够，差点两个人都掉下去。千机雪来救她，可只来得及拉住她。
百里姑娘挂在她手上，气力不支。
她想到君玄澈，动了念头。
她还记得千机雪有些惊诧的神色，但他也没拉住那个百里姑娘。他缓慢的眨了下眼，眼中多了她看不懂的情绪，但还是把她拉了上去。
她没什么愧疚之心，“她手滑了。”反正百里姑娘也没力气了，早晚的事。
千机雪扯了下嘴角，“君玄澈让我来的，救他的心上人。”那副失神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救的是他的心上人。
只见一面就丢了魂儿吗？她只觉得这些人肤浅，厌烦起来，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那个百里公主？
不过对方以后再也不会妨碍她了！
千机雪带着她，她不免接触到一些隐秘的事，慕瑾宸和贺兰薄苍，这两个名字，无论动哪一个……千机雪都会发狂。贺兰薄苍是他侍奉的君主，大抵是衣食父母。
慕瑾宸则是至爱亲朋，她知道怎么对付他。虽然千机雪没有伤害她，但握住更多把柄不好吗？
她没想到君玄澈失去百里姑娘竟要为她守节，哪怕他已经登基，后为空悬，不肯娶一人。
她和百里姑娘有什么不同呢？都是流落民间的公主，身份上谁比谁差呢？而且她们很像不是吗，都是单纯天真的人。
她不禁想，若是陪君玄澈走来的人是她，那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属于她的？本该如此，拨乱反正而已。
于是她向君玄澈献上一个消灭竞争对手的策略，明明和千机雪水火不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求千机雪救人，当然百里姑娘跌落山崖也可以栽在千机雪头上。
只要引开千机雪，荆楚皇便会失去助力，断翅之鸟也不为过。
那段时间刺杀频发，千机雪果然为了她的安危“囚禁”了她，这段时间周旋一下，千机雪就会痛失自己的臂膀。她原本想双管齐下，直接折他挚爱亲朋。
可惜君玄澈没有采纳。大概是因为慕瑾宸是君玄澈的人，不好动手。那只有荆楚皇了……
君玄澈还是太仁慈了，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就算是自己人又怎么了？打蛇七寸，千机雪才没有翻身的机会。
千机雪疯起来确实可怕，但他到底不舍得杀她，她竟有一瞬间觉得千机雪爱她爱到不自知的地步。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可转念一想，千机雪还有荆楚皇压着，根本翻不了身，哪有君玄澈好，一国之皇。
之后千机雪就消失了，不再打扰她。
而君玄澈放着她不要，竟立百里姑娘为后，立一个死人为后？！堵了群臣的口，也堵住了她宣之于口的愿望。
她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遇到了千机雪。她从未见过他穿浅色的衣衫，居然意外的好看，扫去那些偏执和控制，这个人的容貌不输她的任何追求者。
只是她从前竟从未认真看过他。
千机雪看到她，似乎有意外，他买了一盏花灯。浅粉的内衫，一如那颗她推远的心，也许本就是粉艳赤诚的。
说什么好像不重要了，她兜兜转转没拿到自己想要的。
笑红尘说，轩辕逸一心求娶她，联姻对象通通不理会，发誓只娶一人。轩辕皇气急了，最后松口还是因为轩辕逸要跪死在宫门前了，轩辕皇便让轩辕逸找她，如果她愿意跟他远走高飞，那可以不履行皇族的职责。
那个时候轩辕逸膝盖几乎跪碎了，不能行走，只能坐着轮椅被人推着。时间定在亥时，因为那个时候轩辕皇刚松口，他一刻都不想等，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苏月如不来，他在城墙上等了一天一夜。
滴水不进，望眼欲穿。轩辕皇看不下去带他回去，只说从前打赌不过玩笑，轩辕逸永远是轩辕的王爷。
她沉默了一下，那不是我想要的。
不知道是说这个结果，还是轩辕逸的真心。
笑红尘说：“这已是他能做到的全部了，后来我劝你去看他……你不肯，他便死心了，此生再也不见。”
她仰起脸，倔强的神色眼中倒似有泪，“是他先负我的，若他只娶我一人，我便知足了。可他不做王爷，拿什么娶我？把这些怪在我头上有意思吗！”
笑红尘便不说话了，他大概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了。
再说笑红尘，他根本是个断袖，从前对自己乳母动心，知道那人是男子也未断交，若不是她偶然撞见还被蒙在鼓里。
那时候她躲在暗角听他们说话，咬紧了下唇。
燕霜：“你决定了？”
笑红尘说：“嗯，就她了。”
燕霜：“阿尘长大了，不再是追着乳母要奶吃的小孩子了。”
“你这就是笑话我了，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笑红尘咬着那块金乳酥，“从前的事该过去了。”
燕霜压下眼中的神色，故作轻松，“说真的，还真是让人苦恼了一段时间，介意带来给我看看吗？”
“当然，你也是我人生中重要的人。”笑红尘眼中俱是认真，坦荡极了。
他对自己的事情倒是丝毫不解释，那根本就是事实，狡辩也无用！苏月如依旧愤愤不满，装过别人的心，便不干净了。不是干净的人，凭什么来碰她？
却忽视了自己也于很多人有过首尾，不过她有别的说法。
重来一次，她当然要抓住最重要的东西，而其他人不过是可以利用的东西，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君玄澈的心。
和那些触手可得的利益。
（回忆结束）
真的没人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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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苏月如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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