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道貌岸然的人羞于满足自己的念头,只敢关起门来用凌虐的手段发泄扭曲的**,越压抑越变态。
那个人教会了她如何接纳自己的**,如何从中得趣,现实中得不到救赎,沉浸于**就是现实的解药。
那天晚宴过后,洛夕正好看到那个假冒身份的女子与洛卿对话,藏着不干不净的心思倒说得冠冕堂皇,她亲自料理的这件事。
京城出现了新的人物,“蓝夕”也该露露脸了。
“地下场蓝夕。”洛卿说出了那个名字,发现自己错过了很多,失去了庇护幼妹的机会。
“蓝夕只是欢愉女王,可洛夕还能有其他身份。”洛夕又看了她一眼,洛卿是一个有些冷淡的长姐,不过在她的庇护下洛家安然无恙。实话说洛夕做不到,哪怕是今天,她也走不到正道上。
她从前不喜欢做别人的杀手……不过千机雪除外。
各种各样的人她都见过,想救风尘的也见过。**是她的一部分,就像身体一样……无法舍弃。而其余的,就是要永远要有选择的做自己想要的事。
千机雪也是这么想的,这就很好了。
苏月白有了新的事情,他要给苏月如找麻烦。很难解释他的想法,可能苏月如是他从前的一种追寻,他总希望被苏月如肯定,但知道自己永远不会被接纳。那为什么不去恨呢?
同样的血脉,凭什么她高高在上……也许他早就只剩下一种帮苏月如的行为惯性,但只要洛夕开口,他就可以“听从”。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呢?
千机雪打的玉蝉便是在洛夕的匠人行,成品放在绒布上合盖,无人经手。玉蝉颜色浓郁,光下水润。
洛夕看过一眼,沾了千机雪的光,寻常的蝉竟也看出几分好看。
…………
荆楚的产业是一个情报组织的雏形,挂着“千机门”几个字。
千机雪站在下面沉默了良久,牌匾落灰,门庭未修缮,看着破烂不堪,门槛还缺了一块。还没对面的典当行规模大。
对面的典当行金碧辉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白手起家啊这是。千机雪叹了口气,抬脚往里走。这次来其实没带几个人,据说这边人员齐全,到岗即可上任。
伏影跟在她身后,恢复了饮食习惯,看着不那么削薄了。
早有人等候在门内。他们看了眼千机雪,也不质疑为什么来的是个女子。“大人里面请,我等烧了茶水,坐下聊。”
进门是一方照壁,其上山水青竹,翠鸟浮萍。
院内有几个伙计坐着打盹,身边摆着接悬赏用的牌子,桌上纸上未写一字。生意很萧条的了……越过他们进到里面的茶室,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门小小的,但这边的面积其实不算小,有几道墙,后面应该是住宿的地方。外表还保持着从前建立的样子,有种古旧的感觉……千机雪沉默了一下,就当是复古风吧。
茶炉,小几,几把椅子。
一个财计,是个中年人,拉了很长的赤字单子。
一个中年的“万能用砖”,基本哪个都管点,因为招人跟财计吵了很多架,不过确实招到了便宜的帮工。
吃不起饭开不了单的杀手会来蹭两顿饭,如果接到悬赏,那比他们管理层过的滋润。
最后是管饭的厨子,因为没什么拿手菜但很会节省,被招进来了。
这也差不多是光杆司令,千机雪认了下人,留下财计和管事。到饭点了,厨子还是赶紧出餐吧。
“千机门现在勉强能运营半年,如果只发十个人的薪水且每顿馒头咸菜的话。”财计巴拉了一下算盘,“大人考虑开源吧,薪水快发不出来了。”
管事瞥了他一眼,“大人第一天来要接风洗尘,你不得匀出来一些银子?”
财计摁住算珠,“如果不给你发薪水那倒是可以匀出来!我都多久没见过银子了,什么时候数铜板可以数到手软呜呜呜……”
“那不能扣我的薪水吧,大人刚来,咱俩一人出一半……”管事露出肉疼的表情。
千机雪:“……不必了,账簿给我。”
傅言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这边的千机门基本坐吃山空了。“东凌那边没给金银支持吗?”风玄煜不是小气的人。
“上一个管事拿钱跑路了,不过没多久没发现死在野外了。”现管事咂了咂嘴,“要说可能是剩了一点,但我们位卑不敢用。”
千机门这样得过且过还能活久一点,谁能保住他们的主意管用呢?与其赌上未来的薪水,不如先这样过一天算一天。
也就一千两银子,盘活一个情报组织还是杯水车薪。再招人这点钱根本不够用,开源要紧。
“不过大人也别太悲观,咱们还是有其他产业的,比如成衣铺、当铺什么的,攒一攒也能潇洒两天。”管事如是说。
千机雪有自己的积蓄,还不至于要这几个钱,不多那也算是挪用公款。给伏影挂了个职务,至于能不能按时发薪水,就得看她能不能找到赚钱的门路了。
荆楚出了名的民风开放,天气热了姑娘们穿的露颈露脚踝的衣裙,当街对某个俊秀的郎君评头论足。
反正男人们私下不也是那些话吗,怎么不容许女人说了?
在别的地方禁售的书在这里不做限制,不过人看得多了也不稀罕。需要一点更有趣的东西……春宫图、皇叔文学,百无禁忌。
千机雪想到了画像,青年才俊的画像作为姑娘们选择目标的第一参考,毕竟不是都能见到本人的,基本见面就是有意思。若等见面才相看,那未免相的太慢了。
富家公子找到商机,命画师把自己“美颜”美化,市面上有几家出了名的照骗,只要出钱,都可以俊秀如天人之姿。
然后在真正相亲的时候见光死。
说自己绝对真实的画册也有,但很多人会砸钱让改,也就是些没钱的在画册上,不许画、未收录的很多。这个赛道太挤了,千机雪不准备冲。
最为神秘的当是荆楚皇的数位皇子,他们的画像有市有价。
千机雪准备潜入皇宫踩踩点。
——
贺兰薄苍。
他生了一双黄金瞳,单看长相,有一种贵族公子的矜贵感。实际上那双眼看过来,没有人的温度,总有种被冷血动物盯上的感觉。
他的父皇贺兰封,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人。不甘于只看选秀上来的美丽女子,他总觉得好看的肯定都藏在家中不肯上交,一次微服私访遇到了贺兰薄苍的母亲云妃。
当时的云妃有心上人,是一个儒雅的年轻人。老皇帝不放弃,一招横刀夺爱,那个年轻人从此在云妃的生活里消失,她被困在后宫再也没有见过他。
老皇帝一头热,那段时间云妃盛宠不衰。只是待云妃生出两个皇子后,老皇帝渐渐冷落了她,恩宠不在。
因为贺兰薄苍黄金的眸色,像极了云妃的喜欢的那个年轻人。而他的弟弟贺兰北钺就是寻常的黑眸,小小一个,看着也乖巧。
老皇帝怀疑自己被带了绿帽子,很不待见贺兰薄苍,再加上其总是不服管教,用那种残凉的眼神带笑看着自己,好似在嘲笑他谋的这一场空。
可云妃觉得贺兰薄苍不像,他除了那双眼眸的颜色,哪里都不像她的爱人。她的爱人有一双温情的、蜜糖色的眼眸,而不是这种冰冷的黄金色眼眸。
于是贺兰薄苍遭遇了双方的不待见。云妃总在他身上找那个人的影子,她甚至希望贺兰薄苍真的是他的孩子,但不是。他生得像他的父皇,骨子里无情无爱。
她像一个玩物,喜欢了被抢过来,不喜欢了便任她自生自灭。贺兰薄苍小的时候,长得稚嫩,也会笑着逗她开心。可那双眼眸总让她冷静下来,像泼了一盆冷水,让她再次清楚的知道她此生都没有机会见到爱人了。
本来云妃的孩子有望成为太子的备选,可老皇帝彻底厌弃了贺兰薄苍,他的弟弟北钺呢,啥心眼不长,也无心皇位。
母妃的爱人在他三岁的时候离世了,她的“病情”好像更重了,在他和北钺身上找与那人相像的地方,总是发呆。
也许她是爱上老皇帝了,哪怕心中有一人,但老皇帝与她朝夕相处,不会没有情谊,却骤然冷落。
这样的落差任谁也受不了。
老皇帝又爱又恨,导致他兄弟俩的生活水平非常不稳定,时好时坏。宫里的人踩低捧高,那个老东西只知道情情爱爱,云妃又无心争宠,这两口子哪管孩子死活。后来老皇帝立了贵妃的儿子做太子,母妃才好似醒悟一点,她想让贺兰薄苍去争,知儿者唯有母。
可她担心北钺。她怕他不善待弟弟,又怕他手段太过残暴,她还是放不下那个老皇帝。
太子生母贵妃认为云妃是个威胁,生怕她吹枕边风把太子位吹飞了。怂恿太子去解决贺兰北钺,北钺天真,一开始太子也下不去手。
……
贺兰薄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这样的梦,从前的事一幕一幕闪过,他像旁观者一样站在一旁看着。
他看着年少的自己装一下逗母妃欢心,可是很快就被看破了。贺兰薄苍心中涌出些许怪异,原来旁观者的视角看到的是这样的……
云妃一开始会怔怔的看着他,年少的他便那么看着,忽的勾起嘴角,“母妃看我像吗?”
那个女人会哭,眼泪会突然掉出来,小薄苍只是看着,微垂睫毛。
可现在母妃大概只会恍惚一下。他漫不经心的想,真遗憾,骗不到她了。看到母妃推开年少的自己,那个他露出了凉薄的笑。
【果然还是不像啊,若是北钺,一定很像】
看这个梦的他也露出了和年少的自己一样的笑,察觉到也没有落下嘴角。他倒要看看,这个梦要发展成什么样子。
小薄苍见惯了虚假的善意和丑恶的嘴脸,比如太子明明害怕厌恶他,却要假装仁义的样子,他想动手了。
有天北钺听说了一些传闻,跑来问他,神色犹豫,“他们说我们……是野种,皇兄,是真的吗?”可怜兮兮的样子,显得有几分软弱。
他没什么耐心开导对方,反问:“你觉得呢?”野种?老东西不想承认自己生了一个黄金眸的怪胎,这样的话他听得多了。
比起怀疑自己的出身,不如解决说话的人。
贺兰北钺本能的亲近自己的一母同胞,可又畏惧。
“我……”贺兰北钺支支吾吾,半天憋了一句,“母妃说若是他的孩子,大概会像我一样。”他没敢说心里的话,而且皇兄的眼睛是黄金色的……
他不说,小薄苍也知道,他冷笑了一声,“母妃说的胡话你也信。”
“可……”贺兰北钺没有被轻易糊弄过去。
有时候执着的想知道一个答案不是什么好事,小薄苍看着他,眼中带了一丝恶意,“怎么,你想听我说,母妃爱那个男人爱疯了,做梦都想生一个属于他的孩子?”他掐着贺兰北钺的下巴,微眯了眼,“你很想知道吗?说不定我们真的是……”
贺兰北钺后退了一步,挣开了,满脸挣扎,“不可能!不会的!我们才不是野种……”
“……”小薄苍在衣角上擦了下手,把嘴边“别人的孩子”几个字咽了下去,“哦。”
又不敢接受,那还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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