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之前去找斗犬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孩子,七八岁的样子,眉眼间很有姬先生的风范。”百里翼还有一句话没说,他觉得那不像一个七岁小孩。
不哭不闹,面对箭雨脸上是超越年龄的凝重。有几个瞬间,很像姬离尘。小孩长得白净,眉眼色浓,但不实,像墨。
不过还是要以情报为准,“他是千机门玄机的侄子,近两年才出现在玄机身边,叫云眇。”
“五毒谷谷主有一个儿子,叫云川。”傅南星道,在五毒谷中折损严重,后面保存实力让暗卫只收集情报,这确实是一个正确的决策。
在当时也转变了劣势的局面。
“姬沅有一个面首,据描述,当是姬离尘。”百里翼看完了所有的内容,他不止调查了这些,“起名可能是偶然,但我调查了姬沅,她确实来过荆楚。恰巧有人知道,她生的是双胞胎。”
傅南星不是第一次见识百里翼刨根问底的能力了,有时候也不得不赞叹对方的洞察力,总能找到关键线索。“你怀疑云眇是姬离尘的孩子。”
百里翼咳嗽了一声,他还没说呢,这不是默认谷主被带了绿帽子吗?
傅南星翻了个白眼,“装什么,你都说了云眇长得像姬离尘,能把面首带到南疆,他们会清白吗?说不定三个人过得还挺幸福的。”
百里翼咳得更大声了,“咳,南星……”好人家谁设想这种情况啊,三个人一起?
“所以当年是发生了意外,云眇才被留下的吗?而且,他七岁?”正常情况,这个人应该二十岁左右。
百里翼缓过来了,看向对方的眼神中掩不住的欣赏,傅南星对他来说是像知己的存在,南星从来不觉得他的猜测多么不切实际,甚至会跟着一起考虑可能性。“这牵扯到一件荆楚皇室秘闻……”
他一边说,一边注视着傅南星,就如当初的承诺,他会一直在。
无论傅南星变成什么样子。
……
“皇兄,这段时间他虽然没有限制我的行动,但我没查到什么东西。”贺兰北钺有些发愁,“千机雪未免太心思缜密了。”
下一句状似不经意的提起,“皇兄,你说……千机门会不会有什么永葆青春的神药?”
贺兰薄苍并不意外,能轻易查到那千机门也不会那么神秘了,千机雪敢这么做不就是笃定贺兰北钺什么都查不到吗?
至于……“你没睡醒?”
贺兰北钺干咳了一声,坐直身体,“皇兄,太子接触的是一个叫鸿裳司的组织,据说里面的女人,四五十岁都年轻得像二十岁……我这,也不能说是梦话吧?”
云眇这么多年都还是小孩的模样,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是不信的。
这些天有些话青奴都不避人说,贺兰北钺别的不知道,另一个组织的名号倒是清清楚楚。
贺兰薄苍的指尖点了点桌子,“还有什么?”
“千机雪买了好多裙子……但千机门里从来没见过女人。”千机雪总不能自己穿,那是不是说明他最近接触的是一个女人。会不会是澹台雪……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几个月了,东凌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吗?贺兰北钺垂下眼,“我试探了一个人,他好像不知道千机门有除太子外的选择,千机雪究竟有多大的话语权?”
当时云眇的反应很令人深思,也许千机门中不只有一种选择,那么千机雪的话有多少真实度呢?
就算如澹台雪所说,她依靠皇位之争来提升地位,那么又能拿到多大的权柄呢?
贺兰薄苍上一世见到千机雪的时候她已成名,但凡提千机门,便要提千机雪。所以他并不怀疑千机雪是千机门门主这件事。
至于裙子……贺兰薄苍诡异的沉默了。千机雪好像本来就有这个癖好。
舞跳的不咋样,但是穿裙子还别有一番风味。
贺兰北钺:“?”
见自己都出去一趟回来了,他们兄弟俩还没聊完,千机雪便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刚好看得见那间屋子。
云眇,玄机。
云眇喊玄机舅舅,但似乎不止是这样的关系。都说外甥像舅,但云眇与玄机并不想像。
分门主。
是否是玄机离开千机门的原因?
贺兰薄苍打开门,便看到千机雪笑吟吟的招手。“如今正是河蟹肥美的季节,殿下不如留下品鉴一番?”
贺兰北钺:“……”又是螃蟹。
千机门在乡下有一块地,养了许多野味河鲜。
人手不够的时候千机雪亲自去搬了两竹篓螃蟹,这几天千机门上下顿顿螃蟹,他短时间内都不想见到螃蟹了。
什么人手不够,怕不是都派出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贺兰薄苍冷漠拒绝。
千机雪故作可惜,“殿下风华绝代,肯赏脸来就很好了,是在下贪心了。”
贺兰薄苍抬步离开,路过千机雪时在她面前停顿了一下,“奖励是留给有价值的人的……”
千机雪的视线在他的唇上停留,近到好像,开开合合不知道在说什么。意识到自己被诱惑了,强制让自己挪开视线,下一秒撞进黄金色的眼眸中。
那双黄金瞳中映着她冷淡的眉眼,却似有火苗跳动,又亮又夺目。目光像有实质一般缠上她,“想要……得再加把劲才行。”
她的呼吸都放轻了。
千机雪承认自己被勾引到了,不退反进。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贺兰薄苍,舌尖无意识舔过犬齿,想要……“殿下。”
“我那份,给我留好。”
舌尖在唇边闪过,目光堪称直白露骨。
贺兰薄苍嘴角笑意残凉,胆子不小。可他也对千机雪有征服欲,谁上谁下还不一定呢!
青奴虚晃一枪,又转回来了。一回来便看到俩大男人**,牙酸,“……啧。”
伏影回来了。
青奴听到他的脚步声,并未回头,只往旁边挪了几步,刚好挡住他的路。
伏影绕过他准备过去,青奴叫住他,“一个卖烧饼的能查到什么,你不如告诉他,你发现了别的东西。”
伏影转过眸。
“千机门的傀儡兵里,困着活人。”他盯着伏影,“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动作不快点,他们就死了。”
声线中寒意顿生,“千机雪也别想靠着门主令翻出一点水花。”
伏影的眼神凝重起来。
——
“我们有最强的傀儡兵,为什么还是无法战胜斗犬?”
“难道只有传说中的不死神兵才能战胜他们吗……”
无人回应的喃喃自语,黑色的斗篷挡住了他的身形,呜咽声从身后传来,这人微微转过头,面目陷在阴影中。
“唔——”脚下跪坐着一男一女,均被麻绳捆绑,堵着嘴。
男子面如寒霜,受制于人但未露怯。
“唔唔……”女子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只能转头看男子,希望他懂自己的意思。傀儡兵怎么玩是他们的事,但绝不能……
男子不为所动,避开了她求助的目光。
女子心冷下来,不再出声。却又不甘如此束手就擒,麻绳在她的挣扎下磨破手腕,更加刺痛男难忍。
前些天的那场争执,她反省了一下是不是自己不思进取,提出了用人训练傀儡兵的想法,老师大为赞成。
傀儡分支没有话事人,别的人只当他们是闭门造车的书呆子,有点资历的长老都能使唤他们。可等她满心欢喜的参与这场对傀儡兵的调试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老师不是要用人训练傀儡,而是改造人做傀儡!
斗犬难以近身,他便动了别的心思。她原本想,机械可以损耗,不过是无机物,最重要的不过是核心。
女子垂下眼,掩住自己的神色,像是放弃了。而大脑则快速运转思考如何突破困境,先不说眼前突然打乱计划的人,若是那些进入实验的人死了,那个可怕的人会杀光她们的……
千机门各自为政,任何一方都不是她惹得起的。
……
之后青奴便没有再关注千机雪的动向,独自一人来到千机门旧址。
踩着松浮的地砖,黑暗中啪嗒作响。墙上的暗门与墙面严丝合缝,只有里面可以打开。
月光下,他潜入一个黑暗的入口。
千机雪找不到这个地方,只有他知道怎么进。
【“父亲,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会审时度势,能带他们出去。”】
弯刀资历不深,但却用最短的时间爬到了赛点。对于上面的人来说,弯刀很好用,他不反抗兴奋剂,能包装出最漂亮的杀招,他的比赛充满暴力美学,有望成为下一个招牌。
他只是不够强,没关系,那就用常胜不败的老将的陨落将新的招牌捧上云端。
千机雪只知道他是吸引斗犬的诱饵,却不知道……千机门是斗兽场斗犬的另一个栖身之地。
这也是秘·密。
青奴点起火折子,隧道狭窄幽暗,烟往上飘。“其实我还是希望你来的。”
……伏影。
天下之大,不应该只有一种选择。
想到自己进入千机门的时机,青奴绷紧的面部有一瞬的松动,夜璃真的很擅长引狼入室。
千机雪何尝不是“狼”?
走到一半,眼前出现另一处光亮。
青奴的语气有几分讥讽,“呦,这么早就穿上丧服了。”
“我不想同你争辩,我只想你放过他们。”
青奴也在火光中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幽绿的眼眸映着红色,显出下三白,“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是青奴,还是弯刀?”
对方呼吸一滞,青奴是夜璃起的名字,他可以是一个游走江湖、朝堂的弄权之人,也可以撕破面具回归真实的自我,不计后果!
青奴这么说无异于是警告他,交情无用,他没有资格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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