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疲惫让4个小女孩一夜无梦,酣睡到早上7点半,念澄率先被生物钟叫醒,简单洗漱了一下,停驻在书房的书架前。
有4个书架,一个外国,三个国内,基本上都是些小说、散文、史书,也有一小部分经济类、政治军事类的书籍。
念澄扒开书的两边,掏出一本《西线无战事》,不料却碰倒了一本书,俯身去捡,讶然发现书架的拐角压着一张纸的小小一角,念澄小心翼翼的抽出来,一看上面竟有自己的名字。
“今天是初一的第一天,班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小学同班同学、同校同学、幼儿园同学之类的,也有一些新面孔,第一个引起我注意的人是坐在窗边的那个女生,她好特别,身上有一种情绪。
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书看窗外,不主动跟别人社交。可能是她看到我正在看着她吧,她也转头看我了,那一瞬间莫名有点小激动,我决定主动去找她说话,就在我刚想走过去跟她说话的时候,有一个女生先一步走到了她的旁边,我只好重新坐下,默默地观望着,那个女生看起来很爽朗,她们聊了好久,直到下午我才有机会跟她说话,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尤念澄,真好听。
她说她来自杭州,我便说起了杭州的美景,她问我这边有什么值得去的游玩的地方,我给她推荐了我家附近的一个公园,或许我们有机会一起去玩呢。”2015年9月1号 笙欣记
念澄已经完全不记得那天的还有过这样的对视,只记得交换果冻的场景。
原来她有想跟自己出去玩的意思吗,诶,可是后面她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了呀,我怎么可能跟刚认识的人一起出去玩呢?还是说有找过我,但是我忘记了呢,那个时候好像我的状态确实不太好,不太想跟人结交。
不对啊,按照笙欣的性格,她应该会一直主动的来找我才对,嗯...这三年里一个人的变化这么大吗?可运动会那会儿,“嗬嗬嗬”,可以说像个悍匪一样跟我搭话。
好神奇,不过,我这样没经过她同意就看了是不是不太好,那我下次也把我日记的一部分给她看吧,这一页我就偷偷塞回原位,假装没看见。
念澄把这张纸往书架底下的缝隙一推,瘫在摇椅上看书,窗台的阳光正好落在书上,念澄心里感叹道:真是一个采光极好的看书位置。
10点以后大家都已经起床了,聚集在客厅,笙欣到楼下的早餐店买了四份肠粉,用完早饭后,清様忽然指着电视旁的全家福。
“昨天都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一张全家福诶,好可爱,这是你小学的时候吗?”清様道。
“6年级的时候。”笙欣道。
“真羡慕啊,我的全家福还是满月的时候拍的。”清様道。
“你跟妈妈的关系很好吧。”笙欣道。
“一直跟妈妈相处的时间比较多,小时候爸爸的事业刚起步,现在又是因为在上升期,也没有什么相处的时间。”清様道。
“真好啊,我跟父母已经4年都没有怎么见面了,小时候就跟朋友一样相处,不过现在感觉生疏了很多。”笙欣道。
“诶,那这几年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吗?”灵岄道。
“对啊,我爸妈从小就锻炼我的自理能力,尤其是做饭哦,我会做很多好吃的,所以我一个人生活也过得挺好的。”轻快的话语里藏着几分落寞。
“会有寂寞的时候吗?”念澄道。
“当然啊,不过,也还行吧,我挺会自娱自乐的。”笙欣回想了一下国外的5年生活,顿了一会儿说道。
“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从小锻炼你的意识呢?”灵岄道。
“他们一直想送我出国留学。”笙欣道。
“真好啊,你父母对你很有规划,而且你也很优秀,我父母就是那种特别散养的。”灵岄道。
“具体说说。”清様道。
“我一直觉得父母是真爱,我是个意外,他们老是在我面前秀恩爱,而且经常出去玩都不带我,把我丢给爷爷奶奶,不过呢,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买一本新书,本来我也不太喜欢出门,也正好了,他们很少会来管我,所以除了看书这一项爱好以外,我好像就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说的。”灵岄道。
“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就很好了吗? ”念澄道。
“嗯~,也是。”灵岄思索了一会儿,笑道。
“念澄说话总是会戳中人心呢。”笙欣看着念澄笑道。
“谢谢,嗯...我父母的话,我爸是一个比较随性、乐观,有点乐于助人的但是也很有自己原则的,比较倔强的傻大个吧。
在北京的那个时候,他的朋友要是出现了经济困难,我爸总是会帮,我妈就是一个比较精明严谨,但是也挺大方热情的一个人吧。
那个时候我跟我爸就是我妈的小兵,明天听着将军训话,后来我爸出现经济困难的时候,他帮助过的那几个朋友只有一个伸出援手了,还有几个帮忙的反而是我爸帮过小忙的人。
但是那个时候,我爸却跟我说那几个朋友现在经营的也不是很好,可以理解,我们回到了浙江,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妈跟我爸老是吵得不可开交,再后来他们就离婚了。
我跟着我爸回到广东,我妈呢,在浙江开启她的新事业,我爸就一直坚持做着那一方面的产品。
我感觉我有时候吧,那么纠结也是因为他们,因为我觉得他们吵架的时候,其实谁说的都有些道理,只是双方都各持己见,不肯退让还有取长补短、求同存异。
但是我后来一想,人的性格和想法本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所以他们分开其实也是正常的,已经不能相互包容了。嗬嗬嗬,我好像说的有点多了。”念澄看他们都说了自己的家庭,犹豫了一会儿,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不料话匣子一打开,越说越多,渐渐的反而有点旁若无人的境界。
“不会啊,我反而很感谢你的信任,,跟我们说这么多。”笙欣道。
“跟你认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些。”清様道。
“下次有机会,再来我家打边炉怎么样,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手艺。”笙欣道。
“好啊好啊,非常期待。”清様道。
“大小姐给我做饭诶,感觉有点受宠若惊了。”灵岄矫揉造作道。
“哈哈哈,你也是挺装的啊。”笙欣笑道。
“那我们的午餐呢。”念澄道。
“外卖吧,石头剪刀布,谁输了就下去拿。”笙欣道。
当晚晚修时,念澄将笔记本放在笙欣桌面。
前言:当世正统皇后所孕的二皇子,请命前往边塞运送物资,顺道慰问官兵、安抚流民,边疆兵民深感此心,幸遇圣光,本是聊表心意,不料竟使兵将气势大增,一月便拿下僵持两年之久的乱贼。
圣上龙颜大悦,二皇子还未归便已赐下爵位,加之即是皇后独子,虽非长子,可如今圣眷正浓又得民心爱戴,不少官吏猜测,这太子之位的归属形势已明,都备好拜帖等着二皇子归来。
二皇子此番隐秘行踪,快马加鞭赶往京城,怎奈还是出了差错,护身侍卫以死相拼断出一条活路,二皇子原已杀出血围,还是在黎明前的一刻,马匹被箭矢射中,坠入山崖。
好在此山云雾缭绕,看似深不见底,实则山体低矮,又幸得树干缓冲,多处骨裂但性命无碍。隐居此山多年的一户人家发现了他,碧玉年华的少女蔓馨不忍见死不救,将二皇子带回,照料两月有余,二皇子暗生情愫,离别之迹向蔓馨表明心意。
(二人坐在石头上,三面尽是高大密集的竹林,粗细不一、间距不等,唯有前方的一条小道,装进了近暮的夕阳,黄昏的光晕愈发刺眼,远山的形体愈发巨大,不到一刻,整个红日没入山后,蔓馨目不转睛地看着日落,那道炙热的视线将少女的心灼烧得五味杂陈。)
(在即将起身的前夕,言道)二皇子:蔓馨,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后日便可启程。
(扭头看着他,笑着说道)蔓馨:一路平安,明日自会有一桌好菜为你饯行,只可惜赶不上这时鲜的春笋了。
二皇子:蔓馨,你可愿意与我一起走,若令堂愿意来到京城,到时我会安排一批人马将令堂好生的接过来,若不愿意,我也会安排一些上好的大夫、仆从照顾好令堂的衣食住行。
蔓馨笑而不语。
二皇子(面露疑惑、微怒之色):你可是不信我,也难怪,我一直没有给你说过我的真实身份,其实。
蔓馨(敛起笑容):不必说了,我虽鲜少外出,可当日见你之时,你身上的衣袍纹样、材质便能告诉我,你身份不凡,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不愿意跟你走。
二皇子:为何,你信我,我一定会跟你一个名分,待我回到京城,那时必然禀明。
蔓馨(扯起嘴角,不屑的移开目光):什么名分呢?
二皇子:侧室,虽是侧室,可我承诺会爱你护你一生一世,心中唯你一人。
蔓馨(嘲笑之色更显):我承认我是对你有些倾慕之意,可是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舍弃不掉这片滋养我野性、放肆容纳我本性的天地,我舍不去小院亲手栽置的花田菜地,更不愿忘弃娘亲对我的教诲,娘当时来到此处,自是想随心所欲的生活,这份自由也给了我,在这里我可以肆意的活。
娘亲打小教我自理,寻木搭屋,造火煮食,捕猎耕种,养蚕织布,都不在话下,亦教我明理,虽没读过太多书,可道理娘都教我了,将我的脾性磨得张弛有度。
你心悦于我,那是很正常的,可承诺太轻,不知哪一天就轻飘飘的飞走了,我若同你走了,背弃娘亲的教诲,伤了娘的心,又没了这片天地,可能还拘于一个小院里,最可怖的是或许我的心性也变得面目全非。
我所失去与承受的要比你多太多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愿意为你妥协,你也亦是如此,所以这份感情就留在回忆里吧,若你真心待我,以后也不要回来了,当你的目光落置此处时,与你有关的耳目也将接踵而至,这样只会给我带来祸患。
二皇子(失望流于容色,眼底持有一份欣赏,苦笑道):嗬,你说得有理,是我唐突了。
蔓馨起身,蹦蹦跳跳的向前走去,腕上的玉连环玎玲作响,回头笑着俏皮地说道:走啊,该“用膳”了。
少年看着少女的背影,在这月下竹林里穿梭,若非有玉饰作配,她早已与此合二为一。
不,她本就是这片风灵秀地眷养的宝玉,浑身上下散发着竹的清逸,风的凌厉,露的温润。
后日,少年在一个黎明渐起的清晨,挺起胸膛不回头的走了,蔓馨望着少年的背影,这时意气风发的雄姿才符合他那张风神俊朗的英容,气宇轩昂的贵气。
蔓馨(望着背影,喃喃道):阿宸,若你是晨非宸,不,你应该是宸,不然我也不会倾慕于你。
蔓馨不由回味起来少年的承诺,虽然幼稚但也有些浪漫,可是喜欢与能否携手而行实在是两码事。
娘亲不止一次跟我说过年轻时的过往,那时那个男人在祖父门下习武,虽家道贫寒,可祖父看他天资极高、为人朴实,祖父有意撮合,加之相貌阳刚硬朗却极易耳赤,不管怎么逗弄始终温柔相待,合了娘亲的脾性眼缘。
二人一起长大,成婚之后也是如胶似漆,可自打他参军作战,如烈马飞驰般一路高升,离县去了京城,一切都变了,同床异梦、冷心冷意,我还是不足三岁就要纳几个美妾入门,娘亲岂能受此屈辱,一纸和离带着我来到此处。
那些誓言有何用呢?娘亲虽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祖父是县尉,家里至少是不愁吃穿用度,许给他已是低嫁,两情相悦也算美事一桩,可借力跳上天台以后,也旁若兔死狗烹般嫌弃发妻。
男人是靠不住的,唯有自己拥有的才是恒久可倚的,我的支点便是这片小天地与娘亲。娘亲是从未后悔嫁给他,可我没有娘亲那般敢爱敢恨,敢想敢做,我怜惜娘亲,更珍重自己。那番话自然是有些动人,这份情也真切,只是若我这般轻易的走了,那也太对不起娘亲为我做的一切。
“写的很好诶,就是有一点短,感觉没看够。”笙欣道。
“谢谢,是初中的时候写的,后面不知道该怎么写,就搁置了。”念澄道。
“好可惜啊,如果你出了续作,一定要第一个让我品读哦。”笙欣道。
“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先给你过目。”
“为什么忽然给我看这个啊。”
“嗯~,没什么啊,就,忽然翻到,然后就,想给你看看。”念澄略有点心虚的挪开视线。
“哦。”笙欣信以为真,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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