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两天试后,大家基本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一拨人已经进入了寒假预备状态,一拨人执着于找试题答案与对试题答案,一起对答案的时候,发现别人对的比自己多又会不开心。
一直说自己完了完了结果成绩出来,并没有下降多少,而且排名也是基本不变的。
追问别人成绩,一定要找到一个成绩比自己差的才罢休。还有考完试以后在老师讲题之前,抓人讨论试题的。
尽管是最冷的三九天,清様与灵岄还是早早地下去抢占空地打羽毛球,北风吹拂也无妨,吹不动她们长期上课而僵化死掉的臀肌和劳损的腰杆。
笙欣则去一楼贩卖机那里觅食,慧茵一下课就进入睡眠模式,再吵也睡得着。好像每个班都有这些人,而且一到大课间这些景象就会重复。
高中生活的每一天都非常相似,如果不刻意制造些、追求些什么的话,日后回忆起高中生活,或许只能想起具体的几件事,但青春的时光就这样悄然过去了,根本不像我们所期待的那般浓墨重彩,熠熠生辉。
预备铃响起,短暂的大课间结束了,大家陆陆续续地回到班级,唯有晓萤逆行而上,走到教学楼西面的初中楼,躲在厕所里面。
等到快下课的时候,晓萤用智能手表打了个电话,乘着电梯上至顶楼的心理室门口803。
她没有敲门,观察了一下,确定里面有人后,脱掉全身的衣服,冷风吹的她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地爬上围栏,转身正对着心理室门口,果断的倒了下去。
2秒后,一声巨响,把所有人吓了一跳,靠窗的同学拼命往外张望,此时,下课铃刚好响起。
一些老师赶忙出去门外观望,一部分同学看老师出去了,也紧随其后。3秒后,有人大声喊道“有人跳楼了”,“她是裸着的”“身上好像有字”,更多的人蜂拥而出,清様观察到一节课都没有回来的晓萤,本来就有些疑惑的她,顷刻不安起来,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15米的距离加上鲜血的遮挡,清様无法确定是不是晓萤,但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得清様连连后退,想赶紧离开,可是后面源源不断挤上来的人群,让她无法后退。
人声喧哗中,老师们都大声喊道“别看了,快回去”,可是一些同学们仍充耳不闻,假装没有听到,其他人见别人不动,他们便也不离开。
混乱中,除了一声接一声的尖叫,“啊,好可怕”“让一让”“别硬挤啊”之外,清様听到了一些让她震惊不已的污秽之词。
“她的胸好大哦”“我们是不是可以放假了”。清様没忍住干呕几下,用力的推开旁人,挤了出去。
此时,级长打开广播,气喘吁吁地喊道“走廊上的同学,马上,回到课室,回去的时候,不要推挤,不要奔跑,如果2分钟,之后,还有在,走廊逗留,围观的,记大过,再重复一遍...”
清様回到座位后,灵岄马上说到“你还好吗?”清様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魂不守舍地呆愣地坐着。
灵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忧心忡忡的看着她,等待着清様开口。
又过了10分钟以后,警察来到现场,把场地围了起来,同时,有一位警察来到班里,把晓萤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慧茵观察到警察从晓萤的桌子里拿出来的只有一个u盘。
由于过于害怕,慧茵想吃点零食压压惊,可手一伸到桌子里面,就被一个方形物体挡住了,慧茵打眼一看,是一个笔记本。
她瞄了几眼周围,确定无人往这边瞟了以后,把笔记本拿出来,放在腿上,笔记本中间有明显的突起,翻到侧面才发现中间夹着一个u盘。
慧茵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连忙把笔记本横放到椅子下面的书箱中间,两侧塞入一些卷子挡住空隙。
从桌子里拿了一包小零食,假装无事发生地偷偷吃起来,眼神飘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大家都装作无事发生地上课,心里已经充满了无数天马行空的想象。尤其是慧茵,随着想象的深入与细化。
她抖的愈发厉害,呼吸越来越急促,紧张到能听清楚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头皮发麻,眼睛无法聚焦,时不时不由自主的乱瞟,哪怕没有人在看她,可是她总觉得身边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一想到那个可怕的场面。
慧茵连汗毛都竖立起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只好不停的搓手,随后双手交叉用力地抓住两肘的骨节,抑制住身体的颤抖,慧茵不敢喝水,她的手实在太抖。想到最后脑子里不断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
下课铃声响起,广播瞬间打开,熟悉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同学们,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们表示非常遗憾,但是事情的经过还有待查实。
请大家不要胡思乱想和传播谣言,不要过于关注这件事情,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接下来由我们的心理老师,给大家进行简单的心理疏导,如果有同学觉得受到的惊吓过大,或者有什么心理问题,都可以来心理室预约进行心理疏导,欢迎大家过来咨询,不要憋在心里,心理健康是非常重要的,学校非常重视。好,现在开始心理疏导.......”
级长的话音刚落,有些人的表情已经变得沮丧不已,小声嘟囔道“这都不能放假啊,我们在这也会影响办案的啊。”
每一小堆进行着不同的谈话,多是可怜可惜的语叹,此起彼伏。几乎没有人在听那个聊胜于无的广播,平时不断施压的时候也没考虑过心理健康问题,现在出了事要担责的时候倒是重视起来了,自然是无人注意的。
更何况,这件扑朔迷离的事件直接引起了几近所有同学的好奇心与注意力,调动了她们所有的情绪与想象力、推测能力。
午饭时,慧茵囫囵吞枣地吃了几口,就马上背起书包飞奔回宿舍,查看浴室和洗手台,确定宿舍里面没有人之后,马上拿出笔记本,开始快速浏览,可心率不升反降。
慧茵的心绪如同过山车一般,随着阅读深入而快速转变,从疑惑,失望,震惊,愤怒,害怕,再到迷茫。
看完以后,慧茵即刻将笔记本藏进枕头里面,瘫在床上,止不住的叹气,明明疲惫到好似再也睁不开眼,可是睫毛处的眼皮在不停地颤抖。
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居然印证了三分之一,慧茵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忧伤,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三个字如同恶魔低语搬萦绕在脑海,慧茵好想大声尖叫,好想驱逐这喧闹不止的脑子,她的耳朵开始耳鸣,头也越来越晕,直接睡了过去。
翌日,天色昏暗不已,明明是旱季,可乌云浓厚密布,不见太阳与月亮。慧茵拖着沉重的身体早早地走进课室。
大家都默不作声,自顾自地学习着。又是大课间,下面已然封禁了一块,这几天大家都没法下去空地运动了,无聊的他们,马上拿起听来的情报,绘声绘色的小声讲了起来。
旁边的人一听有小道消息,马上安静下来,于是安静的范围越来越广,最后大家都安静的听那个女生讲。
听完以后,大家脸色各有不同,但一会就找到共性了。慧茵不敢相信,仅是过了22个小时,风向竟已经悄然改变。
不知谁编造如此恶毒的谣言,说晓萤是鸡,被人在网站上发现了,羞然于世,还有视频为证。
清様、灵岄等一大批女生怒火中烧,有这种谣言已经足够恶心,居然有人,还是女生,在此传播。
这些女生都不约而同地对那个传播的人投去敌视的眼神。但是,还是没有一个人出声遏制。直到,这个女生越说越起劲,甚至说起来晓萤的坏话。
“我估计是真的,我听那个有视频的人说的,而且我看了那个打码的截图确实是她,虽然图片可以p,但是真的好逼真诶,不像假的,没想到啊,平时看她挺老实的,居然是那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是啊,是啊。她居然是这种人。”乐莹道。
慧茵拍案而起,大声喊道:“是你录的视频吗,还是你p的照片,你怎么知道这是真的了?人家都已经走了,你们还要这样编排她,说她的坏话,恶不恶心,积点口德吧,一群八婆。
“少在这装了,你没说过别人的坏话吗?”
“像你这种蠢猪当然分不清吐槽和传谣的区别了,传谣是难以被证实的信息,你是当事人还是当事人亲属朋友?都不是吧,那你说的话,根本就没有可信度,你这是在造谣,违法的懂吗?”
“不是我说的,是别人告诉我的。”
“那个人是谁,谁知道是不是你编出来的一个人,实际上就是你说的吧。还有别人说,你就信,你也是无敌大蠢猪,你有证实过吗?就凭那个照片,就随随便便的信了,还自以为是的传播,以为自己很厉害,知道很多小道消息,是不是,实际上,别人只会觉得你既愚蠢又恶毒。”
“你现在倒是装上好人了,她活着的时候,你不也没跟她玩了吗?不会是觉得愧疚,才这样维护她,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乐莹道。
“少在这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不过就是她身边的一条狗罢了,她开心的时候就给你一点好脸色,不开心的时候,骂你几句,你敢还嘴吗?
那么怕失去这个朋友,还不是因为你跟她一样剑,离了她,就没人理你了,呵,四处摇尾乞怜的流浪狗。
你,嘴脏的要死,是顿顿吃大便吧,天天把自己的眼睛放在别人身上,发现一点什么就添油加醋的乱说,你看除了你身边的那条狗,还有谁附和你啊,哦,对了,还有你舔的那群下头男,怪不得呢,顿顿吃大便,所以胃口这么好,什么都吃得下。
你,墙头草,每次只敢等到她笑的时候,你才敢跟着笑,一点自己的主见也没有,跟没有大脑似的,不会独立思考,所以你们这几坨烂泥,才如此臭味相投,每天自以为自己很幽默,无脑的对别人刻薄,怨不得大家不待见你们,你们这群神经病,也只能到外面去说我们搞孤立了。太恶心了。”
慧茵听见那句话后,好似触及了内心最痛的位置,一时间火上心头,火力全开,嘴速快的对方没有办法插嘴,只能听着,只能破防,两个被骂哭了,一个强忍泪水。
其他人听着慧茵骂,有笑的,也有被骂道然后臭脸的,还有一小部分害怕的。这些表情都被念澄收入眼底,更多的人觉得爽极了,一部分是因为骂出了她们的本质,遏制了这种不好的行为,另一部分则是大家也被她们制造的孤立谣言困扰许久。
尽管有一部分人对于谣言是半信半疑的,可是心里还是会加深对这个班级的印象,营造出一种这个班级很乱,有很多绯闻丑闻的错觉。足见,人言可畏,人心难测。
慧茵骂得浑身颤抖,但爽的不行,好像把前天的压力都一并抒发了出去,轻松了不少。看到大家的笑容,心里更是充满了满足感和荣誉感。
清様这两天情绪过于紧张以致内分泌失调经期提前了,下腹的痛感让她直不起腰,只能蔫蔫的趴在桌子上。
灵岄递给清様一片暖宝宝,写了一张纸条“吃布洛芬吗?”清様摇头拒绝。
下课后,灵岄拿起清様的水杯,下楼去食堂接了温热的水,看着一向活蹦乱跳的清様变得如此萎靡,灵岄的心里眼里只有心疼。
她灵机一动,询问清様想吃什么,得到“没什么想吃的”回答后,立即起身快步走到笙欣那里。
“清様身体不舒服,能拜托你给她点一份姜撞奶和西多士吗?我去拿外卖。”灵岄蹲下,小声说道。
“可以啊,你想吃什么,一起点了吧,顺便拿上我的外卖。”笙欣道。
“一份车仔面,谢谢。”
“不用,小事。”笙欣道。
“吃蛋糕不。”笙欣扭头问道。
“好啊,我要”念澄道。
“抹茶口味,我知道。”笙欣得意地抢答道。
“慧茵,你想不想吃蛋糕或者车仔面,吃的话我帮你也点一份,灵岄去拿。”笙欣走到又开始魂不守舍的慧茵身旁,问道。
“啊,不用了,谢谢。”慧茵被吓了一跳,眼神里满是惊恐。看到是笙欣后,愣了一会儿,说道。
“你咋了?”笙欣问道。
“没事,昨晚没睡好,现在有点神经衰弱。”慧茵立刻解释道。
“那你可以多睡会儿了,下一节课是水课。”笙欣眼神紧盯慧茵的神情,安抚道。
此后,笙欣开始有意无意地往慧茵的方向瞟,偷偷观察着她的动向,疑点在心里迅速扩张。
由于思考的过于认真,笙欣没有注意到,念澄多次看向她的目光,以及顺着她的视线张望的动作。
放学以后,灵岄飞奔出去,在学校对面的百货外卖点位,拿了外卖以后,快步穿越人海,逆流而上,10分钟就赶了回来。
一进门,餐食快速分发完毕,将勺子的包装袋拆开,到饮水机处用温水清洗后,跑回座位,一气呵成。
清様已经睡了太久,此刻脑袋有点昏昏沉沉,可是偏头痛和腰痛腹痛还是十分明显,刺激着她的神经。
“我喂你吧,还是得吃点,这是姜撞奶,能舒缓一点腹痛。”灵岄小心翼翼地打开姜撞奶。
“谢谢”清様虚声道。
灵岄右手挖起一勺,四只手指托着盒底,端到嘴巴下面接着,勺子慢慢送入嘴里,缓缓抽出,待清様咀嚼的差不多了,再挖第二勺。
清様注视着灵岄,从骨节分明的手看到微微露出的锁骨,细长的颈,有些干涩的唇,高翘的鼻尖,泛红的双耳,低垂的眼眸,卷长的睫毛,额前的碎发。
吃完一份以后,喉咙和胃都觉得暖暖的,恢复了一点精气神。
“你有弟弟妹妹吗?”清様轻声问道。
“没有啊,我好像是同辈里最小的。”灵岄抬眼。
“可是,你很会照顾人。”清様道。
“跟我爸学的吧,我爸就经常让我妈解放双手,我妈有时还嫌他烦,我也问过他,明明这些事情,妈妈自己也不是不能做,又没有不舒服,干嘛这样在我面前腻歪。他说这样妈妈的目光就能总是落在他的身上。”话音刚落,脑子终于追上嘴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灵岄,回想起刚刚清様留驻的目光,
灵岄立刻抬眸,对上清様的眼睛,只见清様呆呆的看着她,灵岄整张脸开始发烫,立马转身,开始弄餐盒,不敢再多看。清様回过神来,双手捧脸,不发一语。
“嘿嘿嘿”笙欣看着两人露出了慈祥的姨母笑。
“你在磕她俩的cp吗?”念澄问道。
“很明显吗?”笙欣还在看着清様与灵岄的方向。
“还好。”念澄上眼睑低垂,睨着笙欣的后脑勺和那一点点侧脸,闷声道。
“是不是很好磕?”笙欣转头,看着冷脸的念澄问道。
“嗯,不错。”念澄转移视线,看向她们,轻声道。
笙欣灿烂地笑容对着念澄停留3秒,随即扭头继续姨母笑看着那对小女孩。
时间过得飞快,摸到手机的那一刻,大家都沉浸在放假的喜悦里,连带着期待已久的下个星期开始的寒假,双重喜悦让人许多人都忘了那一桩惨案,开始筹备寒假的旅游访亲计划。
然而慧茵,仍然忧心忡忡地带着那本笔记本回家。慧茵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不料u盘根本打不开,只好重新细致的看完了这本笔记本,内心更加煎熬,她目前能做的就只有哭泣与纠结。
哭到头痛以后,慧茵脱力躺在硬床板上,看着昏暗、混乱的窄小房间。只有心脏微薄的跳动和微弱的呼吸。
慧茵拿起一颗糖,攥在手心里,走出门口,屋外不是晴天,可这隔着厚重云层的阳光,还是让她觉得非常刺眼,适应了一会儿,才起步走出小巷。
漫无目的地走了2km,什么也不想。奈何这份平静也就持续了不到15分钟。右前方闹哄哄的围了一群人,本来慧茵不想去凑热闹,自己已经足够心烦了。
可是那一男一女的争吵实在是太大声,导致慧茵不想听也听见了。搞得她愈发烦躁,刚想原路返回,清晰的“晓萤”二字,压住了慧茵离开的步伐。
她穿越马路,走了过去。越近听的越真切,也就越恶心。男女都有人拦着抓着,生怕他们打起来,两人一边骂,一边指着对方,用力地甩动着手臂。
“晓萤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在我娘家身边养的,这么多年你就给那么一点点钱,这笔补偿金当然是我八你二了。”
“我是晓萤亲爸,没我能有她吗?我也不是没给过钱,至少要我四你六,不然我不走了。”
“你也好意思说你是她爸,这么多年一点责任也没尽到。”
“谁不知道晓萤是由你娘家照顾的,你这个当妈的没比我尽责多少,孩子也不爱你这个妈,一点不跟你亲近。”
“难道跟你这个狗屁不是的爸亲啊?”
一个阿婆一手拿起骨灰盒,一手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步履矫健地走了出来。她的头发银白相间,唯有发尾余下些许黑色,后背微驼,脖子前倾有点严重,肩膀厚挺,身高不高,身形偏瘦大概150左右。脸上皱纹又深又多,皮肤是黄铜色,表皮很皱很薄,有很多斑点。
“别在这吵了,先把晓萤安葬了,你们两个狗东西,没心肝的,从小到大,没给她过过一次生日,这个娃娃也是我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买的。
晓萤多孝顺的一个娃娃哦,这么多年一直照顾我。不要挡在这里,你们拖着不去,我去。”外婆大声骂道。
不快不慢的走着,大家见状都让开一条道,父母二人就杵在那里,相顾无言。
慧茵看着外婆一个人、一辆电瓶车,在宽敞的大路上骑行。
风怕外婆寂寞,吹走层云,让云跟随,但也吹开了她的衣裳,隐约可见外套下摆飞扬,白发飞舞。夕阳得以破开游云,橙黄色的光照在外婆身上,给白发渡了一层金色。
慧茵凝望着外婆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背影。那天的光不止打在了外婆一个人身上。
可是只有外婆给晓萤打了一束光。
慧茵落寞又坚定地走回家里,开始誊抄一份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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