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
她竟然是为太后办事的吗?
赵云归的视线再次被她吸引过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面纱下的红唇不自觉勾起,箫祁政似是才注意到她有些走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走吧。”
“嗯好。”
点头跟着继续往里走,经过一个石梯后便也到了这条街的尽头。
往左走便是鸢尾的住所,往左走便是京城唯一一个拍卖消息的地方,‘长风堂’!而他们正对着的则是京城最大的赌场,‘烟雨楼’!
小厮继续讲解着,“只要出的起价。”
“这长风堂便一定有你想知道的。”而它的管事是鬼市三巨头之一也是今朝醉的二当家,“钱万三!钱老板常以真容示人便无代号。”
“……”
烟雨楼的所有者便是这鬼市公认的老大,众人称之为‘罗刹公子’,只说他心地纯良,容貌绝美,举世无双。
这描述。
听的赵云归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
要知道,能在这鬼市之中屹立不倒的存在也绝不是什么好货色。
“……”说完小厮哈哈一笑尴尬的挠了挠头,“不过我自是不配见其真容的。”介绍完小厮转身看着赵云归搓了搓手,又是一脸谄媚相,“不知姑娘想去何处?”
啊?“我吗?”
赵云归皱眉思索一瞬箫祁政便替她开了口。
“……”
“越详细越好。”
背后之人吗?她又何尝不知箫祁政对于这事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如此多此一举是故意隐瞒她还是急着撇清关系?
“云归,云归?”
赵云归拉回思绪看去,“嗯?怎么了”
“我们该回去了。”小厮表示等消息出来了便会第一时间送到安王王府,既然如此两人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好。”
三人原路返回,却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提起神医鬼信时隔多年再次现身之事,赵云归下意识看向旁边,想看看他有何反应。
果然,箫祁政眼中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咚!”
看来传言非虚,他一直在寻找神医的踪迹。
“咚咚!”
嘴角微勾,视线未多停留。
“咚!咚咚咚!”
此时的鸢尾早已起身,赤脚站于高台之上,腰间的铃铛随着她的舞动叮当作响,赵云归的视线四处打量,却依旧只闻鼓声,未见击鼓之人。
也未多想,径直离开了。
“王爷?”见箫祁政出神,赵云归不再开口说话,思索着慢慢往他身边挪了去,奈何马车颠簸,又昏昏欲睡,一个没注意撞进了箫祁政怀中。
焦急询问声在头顶响起,“没事吧?”
赵云归轻按着有些发痛的额头,扶着他伸来的手起身,微微晃着头,“无事。”见他还是心不在焉的,“王爷是有什么心事吗?”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箫祁政下意识转头看去,马车一晃赵云归又向他倒去,虽用手撑住了,额头却还是碰了他温热的嘴唇。
“王爷没事吧!”
赵云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本意是想伸手检查有没有受伤,指尖碰到他的嘴角才反应过来这并不合规矩,连忙收回了手。
“咳。”箫祁政轻甜嘴唇,“无事。”
尴尬的气息瞬间填满马车,两人眼中都染上一丝慌乱,看向别处。
赵云归的指尖快速揉搓着衣裳,见旁边的人不再说话才偷偷看去,那耳垂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收回眼神,看似害羞的看向别处,面纱后的嘴角却找不出一丝笑意。
终于到了地方。
下了马车,回房间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送完箫祁政刚走出去就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
果不其然,一个陌生的面孔拦住了去路。
两人互相打量着,就见她慢慢红了眼,抬起的手也有些无处安放,“是……云归回来了?”哽咽的话语里满是欣喜。
这是,“阿姊?”
本还不太确定,可话语落地的瞬间赵心缇便激动地伸手把人揽入怀中,“太好了。”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赵云归也不好推开,只得任由她抱着。
“终于……”她的声音实在是哽咽得厉害,“终于…回来了。”赵云归张了张嘴,到最后也没能回应她什么。
毕竟,赵心缇是赵云归被送走后来被接进将军府的,两人并无交集,她这般未免太奇怪了些。
难免让人心生疑虑。
赵心缇又怎么会察觉不出她的疏离,“是我吓到你了吗?”终是意识到自己的做法不太得体,放开了她。
后退一步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轻轻摇头,“没有的,只是……”赵云归别过头,也是一副欲哭的模样,“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与你们相处。”
听到这话赵心缇更觉亏欠她,“对不起。”
“……”
明明是养女,赵云归当真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丝敌意,也像是真心为她回来而感到高兴,难不成……是忽略了什么细节?
赵云归始终沉默。
赵心缇原本是要摸摸她头的手只能调转方向搭上了她的肩,“只有没事就好。”
“回来就好。”
其实,赵心缇这些年并未住在将军府中,今日也是听说了赵云归被刺杀一事才如此的,心中总是害怕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反复叮嘱。
与她同往院子去。
天色渐暗,若不是孙妈妈来请人了,她定是要拉着赵云归说上是一天一夜的。
站在门口,“阿姊慢走。”身影消失在远处,她有些心累的转身回到房间,光看孙妈妈的态度也就知道了那个祖母对赵心缇的喜爱。
明明是将军府独女。
却是最不招人喜欢的一个。
自嘲一笑走进屋,才刚坐下婢子便端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行礼,“二小姐,安王殿下派人送来的。”
“安王?”疑惑看去,“退下吧。”先倒了杯水喝了才随意伸手打开,里面居然是,“金子!?”他倒是会挑‘礼物’。
满满一箱。
最上面的是金锭,下面还有银票,看到这些赵云归眼睛都直了,“还真是舍得啊!”回来这么久,府中都没想着给她月钱。
这下好了,正愁该怎么赚钱,便有人送来了,十分满意的将箱子收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便歇下了。
次日,本想着再出去一趟,可惜孙妈妈已经过来了,这是铁了心了不让她出门啊。
日日如此,根本没法溜出去。
正愁呢,一日午时,孙妈妈刚离开箫祁政便过来想着与她告别,只是见她一心舞剑便未打扰,就在一旁静静看着直至结束,伸手鼓掌,“二小姐这套剑法倒是少见。”
赵云归将软剑收回,眼神有些飘忽,“都是些不入流的。”思索着,“王爷要回去了吗?”
这不巧了嘛!
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赵云归便走到他的身后,握住轮椅把手,将他往外推嘴上也说个不停,箫祁政是一点儿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啊。
等外面的人将他搬上马车后赵云归站在旁边冲他挥手,“王爷,慢走!”
那双眸子仿佛写满了不舍。
越来越浓,看得箫祁政也不舍得走了,“这些时日你都未曾好好出去转转。”也是直接说明了意图,“云归,要一起吗?”
直接答应会不会显得她的目的太明显了。
“这不好吧。”
“这样吗?”谁想,他的手收回,帘子也随之落下把两人隔开,本以为他要走了,下一秒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再次探出。
那双失落的眸子撞来,“真的不一起吗?”
再装怕是会适得其反,“云归自然是不能辜负王爷的好意。”赵云归拎着裙子走上马车。
“当心些。”坐在里面的箫祁政看着她,下意识伸出手却没法帮忙,在赵云归弯腰进来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坐好后,马车缓缓朝着安王府驶去。
很快到了地方。
走下马车的瞬间赵云归便注意到了一些不太友善的视线,两人都发现了,相视一笑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王府里,一个带着面具的玄衣男子走来。
推着箫祁政往里面走去,拎着裙子跟在迈上台阶跟着他们,抬眸看去,这男子的身形看上去如此瘦弱,真能保护人吗?
跟着停下脚步。
微风袭来赵云归望着一旁的沙沙作响的海棠树出了神,这树看上去可有些年头了,看得入迷,箫祁政也跟着露出笑容,“慕珂,去替赵二小姐准备一套男装。”
慕珂点头。
这里又只剩他们二人了,赵云归走到箫祁政面前,一步步靠近,微微俯身,从他清澈的双眸里看到了自己,箫祁政眼中闪过一丝慌张,“怎么了?”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赵云归微微偏头,语速放的极慢,仿佛要他的眼里找到答案一般。
“咳!”
“也许吧!”箫祁政垂下眼眸又不自觉抬眼去看,终究还是先败下阵来,不自在的看向了别处。
呼吸声被无限放大,箫祁政轻抿嘴唇咽了咽口水,赵云归瞥到他那有些泛红脸颊只装作没发现,站直身子与他看向一处。
这时慕珂刚好回来便跟着他走了。
进屋换好并戴上桌上的狐狸面具后赵云归拿起一旁的钱袋抛了抛,非常满意,“还真的贴心啊!”本想着去同箫祁政说一声再走,刚出门便瞥到远处木桩后露出的衣角,微微偏头便转身从侧门走了。
她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
不过这面具倒是引起了不少人注目,找了许久才找到她想要找到的地方,走近,这装扮也是吓了那人一跳,“公…公子,何事?”
“我想租一个偏远的宅院。”
思索,“要稍微大些的。”
“租房啊!”那牙人松了口气,抬手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好…好……”
这装扮,不知道还以为是打劫的呢。
跟着那牙人走到一旁坐下,随意翻看着桌上的图纸,“就……”纠结,“就这个吧。”将看上的图纸抽出,放在了最上方,轻轻敲了敲。
“好。”他正愁这地儿太偏没人租。
如今倒好,来了个傻的,生怕她反悔似的,快速让赵云归签了字据,交了租金。
弄好了她去买了些药材就过去了。
只是刚走没多远,慕珂便找来了。
牙人看着手中的地址有些犯了难,“不是啊,公子,这宅院我今日刚租出去啊。”他看上去也不是不愿意的样子,“我这……也不好将人再赶走不是嘛!”
话虽是这么说,可那牙人的眼神就没从桌子上的钱袋上移开。
慕珂摇了摇头,他可不是来租屋子的。
“买。”
说着慕珂将手中的匣子放到他的面前,打开的瞬间,那金光仿佛要闪瞎他的眼一般,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没问题!”
这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不过,“事先说好了,人可得你自己去赶。”毕竟这么有钱的公子哥,一看就不简单,赶个人不让她闹事还不是随手的事儿啊!
“嗯。”
“得嘞!”牙人谄媚地给他倒了茶水才去找地契,等所有都办好了又满是热情地送走她,“公子慢走,常来啊。”
慕珂直奔宅邸而去。
宅邸外院的赵云归正坐在石桌旁歇息,突然,像是到什么一般,端起茶杯的手一顿警惕地转头看向外面。
好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起身进屋又收拾了一下才重新带上面具,坐着马车往城内去,去还了马车,慢悠悠走在大街上,一路上听到了不少人在讨论神医一事。
“神医?”哪里又冒出来一个神医?皱眉走到一个小摊旁停下,竖起耳朵偷听着。
“我就是喝了那药才好的,真是神医啊。”
旁边的人附和着,“菩萨心肠啊。”
……
具体倒也没什么,不过很多人都说是神医在前面义诊,不是打着神医名号招摇撞骗就行!可以去凑凑热闹,不过,“我一个人该多无趣啊!”
连忙赶回去,推开侧门。
震惊,“王爷?”难道她出去后箫祁政便一直在这儿等着她?对视一眼,他连忙将腿上的篮子递给旁边的人,满含笑意。
走近,“王爷猜我听到了什么!”
箫祁政配合着猜了几句,她却始终摇着头。
这才有些激动地将听到之事告诉他,箫祁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脸上到没什么欣喜之色,“若是云归想去,我便陪你去。”
“好。”
换回衣裳后两人便一同出了门。
队伍有些长便让慕珂先去排着了,他们两人在马车里坐着休息。
赵云归吃着手上热乎的糕点,眼神却不时地看向他,目光太过炽热,箫祁政不得不睁开眼,无奈轻叹一声道,“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笑着打趣,“可别憋坏了。”
他都如此说了赵云归自是不客气的,“王爷不开心吗?”
“啊?”这没上文又没下文的问题把箫祁政都问懵了,“没有吧。”
“可是…都要见到神医了,王爷……怎么还是这般呢?”赵云归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箫祁政的腿,他自然也反应过来这话中的意思了。
可,“她可不是什么神医。”
不是?不是神医吗?可,“他们都说是啊。”
箫祁政搭在腿上的手用力的掐住自己的腿,低下头自嘲一笑,她也许是百姓心中的神医,只是可惜,“她治不了我的腿。”
许是察觉到赵云归眼中的不解,箫祁政又解释道,“神医鬼信早已身故,云归可千万别被骗了。”
“原来如此,那这世上岂不是没有能治好王爷腿的人了!”赵云归眼中的担心让箫祁政的手一紧,别看眼神。
“还有一个人能治好。”
察觉到他的视线再次落到自己身上,赵云归也看了过去,属实是没想到箫祁政直接点破,“那人云归也认识!”
皱眉,“我?”
感觉箫祁政此时的眼神让她格外不自在,却又怕他察觉什么,只能压住心里的不适,假装惊讶地开口,“是谁?”
“谷,清,音!”
他每说一个字赵云归就感觉心跳漏了一排,可是,“她,谷姐姐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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